祸害大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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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王爷呈交一封平西王爷的亲笔书信。”卢大县令从怀里掏出那封已经被重新封好的书信,双手举过头顶,又补充道:“除此之外,平西王爷还要下官代表他,和王爷商量一些小事。”
看看卢大县令手里的书信,尚老汉奸并不说话,回头向金光努努嘴,金光会意,上前接过书信转交到尚老汉奸手里,颇识几个文字的尚老汉奸接过书信打开仔细看了,还是没有说话,又转递给金光让他也看其中内容。乘着这个空当,咱们卢大县令少不得心怀不轨的偷看尚婉欹几眼,虽然杀人如麻的尚老汉奸在场卢大县令不敢长时间偷看,但几眼下来,卢大县令还是有一次与无意扭头的尚婉欹目光相撞,四目相交,卢大县令赶紧一个迷人秋波抛过去,尚婉欹则差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紧厌恶的把俏脸扭开,心里也头一次产生一种想把眼前这个含情脉脉看着自己的胖子撕成碎片的感觉。
好不容易等尚老汉奸和金光都看完了,这对心怀鬼胎的主奴又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心说果不其然,吴三桂那只老狐狸果然没在亲笔书信上留下半点把柄,整封信除了让人肉麻的套交情和互相问候的废话外,唯一够分量的一句就是另有要事让使者卢一峰当面禀承,看来要想利用这个机会摆老冤家吴三桂一道,也只有从这个大胖子身上打开缺口了。盘算到这里,尚老汉奸咳嗽一声,问道:“卢一峰,你带来的书信,本王收下了,平西王爷在信上说,还有一些小事要你向本王当面禀报,乘着本王现在有点空闲,有什么事快说吧。”
“糟了,只顾着偷看美女,完全忘记该怎么准备和尚老汉奸交涉了。”刚回过神来的卢大县令心中叫苦,情急之下也只好拿出上次对付孔四贞的招数,一边飞快盘算对策,一边装模作样的拖延时间,东张西望的小心问道:“王爷,卑职在这里说话,方便吗?”
“有戏,看来吴三桂那个老东西果然是打算搞点什么花样了。”尚老汉奸心中暗喜,忙佯做平静的懒洋洋挥手说道:“说吧,这里很安全,本王府邸里的人,都是本王信得过的可靠的人。金师爷,给卢大人搬一把椅子,让他坐下慢慢说。”
“安全才怪!真要安全可靠的话,孔四贞那个女汉奸的手就伸不进来了!”卢大县令心中冷哼,同时一想到孔四贞那个淫荡奸滑的女汉奸,卢大县令又有些头皮发麻的感觉——自己要是在她的眼线监视下阴一套阳一套,以那个女汉奸的残酷和歹毒,自己肯定是得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了。盘算到这里,卢大县令又咬咬牙,暗暗下定决心,先是谢过金光搬来的椅子,坐到尚老汉奸父女的对面,很严肃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卑职冒昧了。”
“说吧。”尚老汉奸又是懒洋洋的一挥手,眼睛却迫不及待的向金光使个眼色,金光会意,手放到背后对着后堂悄悄打了一个手势,让藏在后堂之中的书办做好笔录准备,将卢大县令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录下来,以备尚老汉奸将来向朝廷告吴三桂刁状之用。可是让尚老汉奸和狗头军师金光都目瞪口呆的是,卢大县令竟然开口说道…………
“平南王爷,卑职斗胆直言。”卢大县令十分严肃的说道:“卑职此次奉命而来拜见王爷,不是为了别的,是为劝说王爷主动上表,请求朝廷撤除三藩,让三位王爷返回辽东老家养老!”
注:尚可喜幕僚金光此人并非虚构,为史实人物,极得尚老汉奸信任与重用,也是铁杆汉奸一个,在历史上的三藩之乱中为尚老汉奸出谋划策,鼓动尚老汉奸与吴三桂军火并,牵制了吴三桂的大量兵力,后被尚之信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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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加强版大清忠良卢一峰
“什么?本王没听错吧?”准备着套卢大县令供词坑吴三桂的尚老汉奸傻了眼睛,站起来惊叫道:“你想劝本王上表朝廷,主动请求撤藩,回辽东老家养老?”
“什么?我没听错吧?”狗头军师金光也傻了眼睛,喃喃复述道:“你奉平西王的命令来广东,是想劝王爷上表朝廷,主动请求撤藩,回辽东老家养老?”
“不错,正是如此!”卢大县令郑重点头,无比严肃的大声说道:“王爷明鉴,自我大清开国以来,征战数十载,终于入主中原,一统天下,又经我大清太宗文皇帝、世祖章皇帝和现在的康熙皇上数十年励精图治,始有如今的国泰民安盛世之像!为我大清之长治久安计,为我大清的江山万年计,卑职斗胆,恳请王爷上表朝廷,主动请求撤除三藩!”
尚老汉奸目瞪口呆,狗头军师金光口呆目瞪,惟有尚婉欹表情冰冷依旧,就好象没听到卢大县令那些骇人听闻的话一样。过了许久后,金光才结结巴巴的打破僵局,问道:“卢大人,你……你没发高烧吧?说什么胡话?为了大清的长治久安,为了大清的江山万年,需要王爷上表朝廷主动请求撤藩,这是什么道理?”
“下官斗胆问上一句,这位先生贵姓?”卢大县令试探着问道。金光一笑,反问道:“卢大人,你怎么这么肯定在下只是一个先生,而不是一位大人?”
“先生,你不是大人,但一般的大人,还比不上你。”卢大县令表情严肃,沉声答道:“先生你的右手食指微微弯曲,中指内侧有深黄茧皮,这乃是长年执笔之相。还有,先生你穿的是儒生常穿的薄底白边黑面鞋,而不是官员朝鞋,本来一位在职官员穿着常鞋也是常事——可这里是平南王府,一位寻常官员来此拜见王爷,如何敢如此穿着?至于卑职为何认为先生身份远超寻常官员,这点更简单,王爷与格格用饭之时,先生侍侯左右,寻常的书办刀吏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资格?”
尚老汉奸和金光再次一起张大了嘴,面面相窥,尚婉欹却还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对卢大县令的刻意卖弄视若无睹——弄得咱们的卢胖子卢大县令好伤心啊。震惊过后,金光笑了起来,说道:“卢大人果然是天下奇才,见微知著,不错,学生姓金名光,确实没有官职在身,蒙平南王爷赏识,目前在王府之中替王爷掌管刀笔。”
“原来是金师爷,久仰师爷广东小诸葛大名,今日得见尊容,下官三生有幸。”卢大县令假惺惺的拱手,心里则在大骂自己始终还是没有完全改正过于胆大冒失的性格缺点——象金光这样的尚老汉奸心腹,自己最起码应该先掌握一下他的性格脾气,出身来历,才好对症下药和他周旋,现在好了,和他打交道也得随机应变走一步看一步了。
金光微微一笑,谦虚道:“卢大人过奖了,学生几时有过小诸葛之名?说到才学见识,平西王爷幕府的刘玄初刘茂遐才是当世孔明,再世诸葛,就连当今皇上都对他赞不绝口,还打算用高官厚禄将刘老先生全请到京城,到朝中任用。”
“他娘的,这小子很阴啊——这样的话如果传到吴三桂老汉奸耳朵里,以吴三桂老汉奸的小心眼,还不得对我老师产生疑心啊?”卢大县令心中冷哼,对金光的险恶用心鄙夷万分。
但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天才而又疯狂的念头忽然在卢大县令心中形成,在心中惊叫道:“对啊!我怎么这么傻?姓金这个汉奸师爷可以利用我这个吴三桂使者出使的机会,收拾我那个痨病鬼老师,我为什么不能利用这个机会收拾一下尚老汉奸呢?反正现在女汉奸孔四贞的眼线就在门外盯着,我拼命的劝尚老汉奸交出兵权主动撤藩,尚老汉奸即便动心也肯定不会立即答应,这些话再通过孔四贞女汉奸的嘴传到康小麻子的耳朵里,以康小麻子的小心眼,还不得对尚老汉奸产生猜忌啊?康小麻子猜忌尚老汉奸,尚老汉奸还能有好日子过?尚老汉奸没有好日子过,还不得对康小麻子也产生忌惮,这么一来,康小麻子和尚老汉奸之间的关系不就形成了恶性循环了?”
想到这里,卢大县令简直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自己确实是傻透了!历史上尚老汉奸对康小麻子忠心耿耿不假,不肯帮助吴三桂起兵反清也不假,可是这并不表示尚老汉奸和鞑子朝廷就完全没有矛盾,相处得亲密无间!自己这只来自后世的胖蝴蝶如果能挥几下翅膀,挑拨起康小麻子和尚老汉奸之间的仇恨,扩大他们的矛盾,让他们互相猜忌,那么不仅将增加反清力量,还可以削弱和牵制满清的大量力量,此长彼消之下,将来三藩起兵反清的成功性不就大大增加了?!
“卢大人,你怎么了?”卢大县令的城府始终还是浅了一点,心里盘算间脸上虽然不露表情,游离不定的目光还是被尚老汉奸和金光同时察觉,当下金光假惺惺的问道:“卢大人,是不是有那里不舒服,要不要学生给你叫郎中?”
“没有,没有。”卢大县令回过神来,赶紧拱手,又眼珠一转,佯做试探的问道:“金先生,刚才你说当今万岁也非常欣赏刘玄初刘茂遐先生,这是真的吗?”
“卢大人,你问这干什么?”金光奸笑着问道。卢大县令笑得更加奸诈,阴阴答道:“回金先生,下官之所以能够出任曲靖知县,全因为王爷和二王子赏识,汪士荣汪先生举荐,汪先生和刘老先生……。”
说到这,卢大县令故意拖长了声音,言下之意却十分明显——老子是汪士荣的人,汪士荣和刘玄初不对付,老子等着你的谗言去给汪士荣祸害刘玄初呢。
金光心领神会,忙说道:“这当然是真的,上次学生奉命到北京探望王爷的三王子时,曾经在三王子府里偶遇当今圣上,交谈之间,当今万岁亲口说的,怎么可能有假?”
“多谢金先生,下官记住了。”卢大县令欢天喜地的答应,一副为主子汪士荣立下大功的狂喜模样。那边金光和尚老汉奸则得意对视一眼,知道吴三桂的得力助手刘玄初这次有好日子过了——当然了,如果金光和尚老汉奸知道卢大县令盘算着回到昆明之后,是打算在吴三桂面前说汪士荣极得康小麻子赏识的话,那金光和尚老汉奸一定会马上掐死卢大县令这个死胖子大祸害的。
暗喜过后,金光把话转回正题,“卢大人,学生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你为什么说为了大清的长治久安,为了大清的江山万年,需要王爷上表朝廷主动请求撤藩,这是什么道理?”
“金先生,这个道理还需要下官解释吗?”胸中有谋划和方向,卢大县令底气顿时充足了许多,站起来向尚老汉奸一拱手,大声说道:“学生斗胆请问王爷一句,三藩共有兵力多少?”
“这谁不知道?”尚老汉奸被卢大县令自信满满的模样打动,认真答道:“吴三桂有五十三个佐领,兵力一万七千,本王有十五个佐领(每个佐领三百人),绿营兵七千多,靖南王与本王兵力差不多。三藩兵力加在一起,大约是四万一千左右。”
“不错。”卢大县令郑重点头,又严肃说道:“王爷明鉴,大清南北一十八省,包括东北龙兴之地在内,总共只有兵力五十五万,云南、福建和广东三省,不算地方守备兵力,光是三位王爷的直属兵力,就占到了四万以上,其他各项开支更是数不胜数,朝廷负担何其沉重,军饷开支何其浩大?而现在大清疆域初定,战事初平,百废待兴,处处都有百姓流离失所,县县都有子民食不果腹,王爷,你身为大清重臣,朝廷栋梁,难道就不想给皇上、给朝廷减轻一点负担吗?”
尚老汉奸再次目瞪口呆,半晌才反问道:“既然如此,那吴三桂为什么不想着给朝廷减轻一点负担?”
“王爷,平西王爷难道没这么做吗?”卢大县令厚颜无耻的反问道:“顺治十七年,平西王爷奉旨裁军三万六,康熙四年,平西王爷再次主动请旨裁军七千,这难道不是平西王爷在给朝廷和百姓减轻斗胆?卑职再斗胆请问王爷一句,王爷可曾做过这样的事?”
“顺治十七年那年,本王也有奉旨裁军!数量也不比吴三桂的少!”尚老汉奸老脸一红,赶紧大声回答。卢大县令微笑不语,笑得十分神秘,直笑得尚老汉奸老脸更红,心里发慌,忍不住站起来喝道:“狗蛮子,你笑什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以为你是吴三桂派来的人,老子就不敢杀你!”
“王爷,你当然可以杀了下官。”卢大县令十分诚恳的说道:“可是王爷你想过没有,你如果杀了卑职,等于也是斩断了王爷你自己的最后一条退路?”
“卢大人,你这话夸张了吧?”金光冷哼道:“杀了你,就断了王爷自己的退路,你一个芝麻绿豆大的七品县令,以为自己是什么人?”
“王爷,金先生,下官是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