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梦的解析-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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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病人不能联想,所以给我们以尝试用像征式来解释。那两个梨子——“pommesoupoires”——是那给他滋养的母亲的乳房;而窗台则是她乳房的投影,就像是梦中房子的阳台一般。他醒过来的真实感是有道理的,因为他妈妈真的在喂他奶,并且事实上比通常的时间还长,那时他能吃到她妈妈的奶〔76〕。这梦必须如此翻译:“妈妈再给我(或让我看)那从前我吮吸着的乳房吧。”“过去”是以他吃了一只梨子来代表:“再”则代表他渴望另一只。在梦中,对一行为的暂时性重复恒常以一物像的数目上的重复来表现。
值得注意的是,在四岁小孩的梦中,像征已经扮演着部分角色,这是常规而非例外。可以很安全地这么说,梦者最开始的时候就利用像征。
下面这由一位二十七岁的女士提供的不受外来因素影响的梦例显示她在早年的时候,在梦生活以外或以内亦应用到像征。她年龄在三岁与四岁间。保姆带她,和小她十一个月大的弟弟,以及年龄在二人之间的表妹上厕所,然后才一起外出散步,因为是老大,所以她坐在抽水马桶,而另外两个在便桶上。她问表妹:“你是否也有一个钱袋呢?华特(她弟弟)则有个小香肠,我有个钱袋。”她表妹回答:“是的,我也有个钱袋。”保姆很开心地听她们讲话,并回去向孩子们的妈妈报告,而她的反应是激烈的申斥。
这里,我将加入一个梦(罗比锡在一九一二年在一篇论文中记录着),其中那些天衣无缝的美妙像征使我们不必得到梦者太多的协助就能解释得了梦。
CM正常人梦中的像征问题 常常用来驳斥精神分析的理由之一是,认为梦的像征也许是神经质思想的产物但却不会发生在正常人身上——最近这意思还被艾里斯所强调,而精神分析发现正常与神经质生活之间并没有基本而只有量的差距。的确,在梦的分析中——潜抑的情意综在健康或者病人身上都是同样的运作——显示出二者的机转与像征都是完全相同的。正常人纯真的梦事实上比神经质的人含有一些更简单、更聪明的及更特殊的像征,因为在后者中,由于审查制度更严谨的态度因而产生更厉害的梦的改装,使像征变得更含糊以及不易解释。下面的这个梦即说明了此事实,这是一个并非神经质,不过却是相当正规与保守的女孩子所做的梦,在和她的交谈中,我发现她已订婚,不过有些阻碍使她的结婚必须予以延迟。她自己告诉我下面这个梦。
“由于庆祝生日,我在桌子的中间安排着花朵。”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她告诉我,在梦里她似乎是在家里(她目前并不住在那儿),因而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由于常用的像征使我不需帮助即可翻译此梦。这是她渴望当新娘的愿望:桌子以及当中的花朵代表着她以及她的性器官;她以完成来表现出对将来的愿望,因为她已经想到要生孩子了;所以结婚已经过去了好久。
我向她指出“桌子的中间”并不是个常见的表达方式(她承认了),但我当然不能直接的对这点多加询问,我小心地不去暗示她有关这像征的意义,只是问她对于梦中的分开部分,她脑海中有什么联想没有。在分析的过程中,她的保守态度因为对分析的兴趣而消失了,并因为会谈的严肃性而得以有一种开放性的态度。
当我问那是什么花,她第一个回答是,“高贵的花,要为它付出代价的,”然后说它们是“山谷中的百合,紫色及粉红色,或者是康乃馨”。我假设在梦中呈现的百合花通常的是像征贞洁的意义,她证实了这个假设,因为她对百合花的联想是纯洁。山谷通常是女性的像征,因此梦的像征利用此两个花的英文名词的偶然配合强调出她贞操的可贵——“高贵的花,要为它付出代价的”——并且表达出她期待丈夫能够重视其价值,我们将看到“高贵的花”等片语在三个不同的花的像征中都有不同的意义。
“紫色”表面看来是没有什么性的意义的;但据我看来,它似乎是很大胆的,因此也许可以追溯到它和法国字“viol (强奸)”的潜意识连接。使我惊奇的是,梦者联想到英文字中的“暴力”。此梦利用了(“violet”和“violate”)之间偶然的相似——它们只是在最后字母的发音上有不同——来以“花的语言”表达出梦者对于奸污的想法(另外一个利用花的像征),以及显露出她性格上可能存在的被虐待的特征,这是个很漂亮的利用“文字桥梁”(请看注〔36〕)来连接着到达潜意识之途径,“要为它付出代价的”则指要成为妻子或妈妈必须以付出其生命做为代价的。
连接在“粉红色”后面是康乃馨,所以我想这字可能和“肉体的(carnal)”有关。但梦者的联想是“颜色”。她并说,康乃馨是她未婚夫最常给她以及给她最多的花。说完以后,她突然自己承认所说非实:她所联想的不是颜色而是肉体化——我所期望的字。恰好“颜色”也不是太离题的联想,但却受决于康乃馨的意义(肉色)——因此也是由同样的情意综来决定。这种缺乏坦率的情况表示在这点的阻抗是最大。相对的事实是,此点的像征性最清楚,而原欲和潜抑对于此阳具论题之间的斗争最是强烈。梦者叙述其未婚夫常常给她那种花朵不但暗示着“康乃馨”的双重意义,并且指出它们在梦中的阳具有意义。花的礼物——这如在生活中使她激奋的因素——表达一种性礼物的交换:她把贞操当着是一种礼物,并且期待着被回报以感情的与性的生活。在这里,“高贵的花,要为它付出代价的”无疑的一定也有着经济的意义。——因此梦的花的像征包括了处女贞操,男性以及暗示着奸污的暴力。值得指出的是以花像征着性是很平常的事(以花——植物的性器官像征着人的性器官),也许情人之间赠送花朵是具有此种潜意识意义的。
她在梦中准备的生日,无疑的是指婴孩的诞生,她仿同其未婚夫,因此代表着他来为她准备生产——即是,和她性交。潜匿着的思潮也许是这样的:“如果我是他,我不会再等下去——我会不管安全期而和她性交——我会用暴力的。”这由暴力这字显示出,因此原欲的虐待因素得以表露。
在梦的更深层,这句话:“我安排……”毫无疑问地具有自我享乐的味道,即是有着幼儿期的意义。
梦者并且泄露了她对自己肉体缺陷的注意。而这只能在梦中才变为可能:她把自己看成像是一张桌子。没有突出,并且强调着“中央”的可贵——在另一个场合里她用了这些字“中间的一朵花”——即是指她的处女贞操,桌子的水平状态一定也和像征有关。
我们应当注意此梦的浓缩:没有多余的,每个字都是一个像征。
后来,梦者替这个梦加了补白:“我用绿色皱纸来装饰花朵。”她又说这是用来盖在普通花盆外面的“花纸”。她接着说:“来隐藏着不整齐的东西——那些会为人所见,并且是不好看的东西;有一个间隙,那是群花之间的空间。这些纸看来像是地毯或是苔藓。”对“装饰”,她的联想是“端庄”,和我期待的一样,她说绿色占大部分,而她的联想是“希望”——另外一个和怀孕的联系——在这个部分的梦,主要的因素并没有和男人仿同;羞耻之意念和自我启示先来,她为了他把自己装扮得漂亮,并且承认自己肉体上的缺陷——感到羞耻,并且想要尝试改正。她的地毯以及苔藓的联想很清楚地指示着阴毛。
这梦表达了一些她在清醒时所没有觉察的思想——虽然是有关肉欲的爱以及性器官,她被“安排了一个生日”(译者按,生日指生产的日子)——即是说,她被性交。它亦表露了被奸污的恐惧,也许还有愉快的受苦思想。她承认自己肉体上的缺陷,而对自己是处女予以过分的价值来过分补偿。她以羞耻心做为肉欲的讯号,以及其目的在于生产一个婴孩的借口。物质的考虑(不在情人考虑之内的)也找到了表达的途径。连接在这简单的梦的感情——一种幸福的感觉——表示那强有力的感情情意综感到满意。
费连奇说的很对,像征的意义和梦的意义在那些不会来找精神分析的人之梦中最容易找出来。
在这里我要插入一个同一时代的历史性人物所做的梦。这样做是由于在任何梦例中都像征着男性性器官的对像在这里有着更深的意义,很清楚地表现了阳具的像征。马鞭无止境地伸长除了表示勃起外,就不能再代表什么了。此外,这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可以说明一些严肃的思想(除了性以外)也能由幼儿期的性资料来表现。
CC俾斯麦的梦(录自沙克斯的一篇论文)
在他那篇男人与政治家内,俾斯麦引用了他在一八八一年十二月十八日写给皇帝威廉一世的信,里面有这一段:“阁下的来信使我有勇气向阁下报告一个一八六三年春天做的梦,那是发生在战争最激烈的时候,任凭是谁也不知道结果是什么。我梦见(我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太太以及其他的证人叙述此事)自己在狭窄的阿尔卑斯山小径上骑着马,右边是悬崖,左边是岩石。小径愈来愈窄,因此马儿拒绝再前进。因为太狭窄的关系,所以要回转过来走或下马都不可能。然后我以左手拿着马鞭,拍击着光滑的岩石,要求上帝的援助。马鞭无止限地延长,岩石壁像舞台上背景一样地跌下去(不见了),开展了一条宽敞大道,能够看到小山与森林的景色,像是波希米亚的;那里有普鲁士军队的旗帜。虽然是在梦中,我脑海中仍然立刻浮现着向你报告的念头。此梦很完满,而我醒过来的时候,全身充满着喜悦与力量……”
这梦分为前后两半,在前半部里,病人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不过却奇迹式地在第二部分中被救出来了。马儿和骑士的困境,很容易知道是此政治家危机境况的梦的图像。对此危机他也许具有一种特殊的苦楚,因为他在发生前对此问题思虑了好久。在上面引用的文字中,俾斯麦用同样的比喻(那里不可能有“出路”)来形容他当时的形势。因此,他必定很清楚此梦的图像的意义。这同时是塞拍拉“官能的现像”的一个好例子,梦者脑海里运行的各种程序——每一个他所能想到的解决方案都依次地受到不可克服的障碍,但是他却不能把自己由这执著撕开——很恰当地由骑士进退不得的情况描述出来。他的骄傲——使他不能考虑到投降或辞职的问题——在梦中是这样显示的,“回转过来或下马都不可能。”在他那种冲创性的人生(不停为别人利益而辛劳工作)中,俾斯麦一定很容易把自己想像成一匹马;事实上他好几次这样表示过,譬如在他著名的言论:“好马是死在工作中的”。由此看来“马儿拒绝前进”不过表示这过分劳累的政治家想要避开对于现况的处理,换句话说,他用睡觉与做梦来解除“现实原则”对他的束缚,及第二部明显显露的愿望的达成,其实在此文字中(阿尔卑斯山的小径)就暗示出来。无疑的,俾斯麦已经知道他将在阿尔卑斯山的Gastein度过下一个假期;因此这梦把他带到那里,让他一下子脱离所有政务的纠缠。
在梦的第二部分,梦者的愿望之达成以两种方法来表现;一方面是明显的不经过伪装,一方面是像征性。其像征性的达成是以阻碍前进岩石的消逝,然后展示出宽敞大道来表现的——他梦寐以求的“出路”,且是最方便的。而不经过伪装的则是那前进的普鲁士军队的图像。为了解释这预言式的梦想,并不需要创造一些神秘的假设:弗洛伊德愿望达成的理论就够了。在此梦里,俾斯麦已经决定为了要避开普鲁士的内在冲突最好是赢取对奥地利的战争。因此,这梦表现出愿望的达成(就像弗氏所假设的)——当梦者看见普鲁士军队以及他们的旗帜出现在波希米亚(即敌人的境内)的时候。此梦例的特殊点是,梦者不只是以梦中的愿望达成就满足了,他知道如何在现实中达成。任何熟悉精神分析的人所不会忽略的一个特点是那无止限伸长的马鞭。我们很熟悉,马鞭、棍子、枪矛以及相似的东西都是阳具的像征;而当马鞭伸长的时候,则无疑地暗示着阳具最大的特征——延展性。而此现像的夸张,即它无止限地伸长,似乎暗示着源自幼儿期的过度投注(hypercathexis〔77〕)。而病人手握马鞭的事实则是清楚地暗示着自慰,虽然这并非指梦者现时的情况,而是许久以前的孩童欲念。史德喀尔医师发现在梦中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