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第9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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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窗外看了一眼后,接着说:“虽然赫鲁晓夫是方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有将军的军衔,但他在和别人交往时,主要还是保持着党的工作者的风度,从来不使用‘军衔’,也不使用‘请报告’这种词汇。怎么说呢,他也是一个比较好相处的同僚。”
听完阿帕纳先科对赫鲁晓夫的评价后,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看来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多和未来的一把手打打交道,给他留下良好的印象,等他君临天下时,我的日子也要好混点。
离防御工事还有老远,我们的车就停了下来。我从窗口望去,只见路边站着两名大尉,正在和刚从挎斗里下车的团参谋长交谈着。
通过团参谋长的介绍。我才知道这两名大尉就是一营二营的营长,是接到了团长的电话,知道我们要来视察,而特意到路边来等我们的。
阿帕纳先科和两名大尉握手以后。目无表情地说:“带我们去看看你们修建的东西,看是不是能让人满意。”
我们先视察的是二营的防御工事,二营长在前面引路,我和阿帕纳先科跟在他的后面,团参谋长和一营长在我们后面五六步的地方。再远就是尤先科和警卫班的战士。
二营长领着我们参观完了二营修建的工事,我们又来到了一营的防御地带。说实话,虽然我是奉命来检查工事的修筑情况,可我却是一个外行,看看热闹还行,要让我指出修筑的工事存在什么问题,我还真说不出来。
不过好在有阿帕纳先科帮忙,我就省心多了。他不光站在地平面上察看各个火力点,还走进战壕,用自己的身材来丈量战壕的高低和宽窄。还不时地用拳头敲敲加固工事的木头,看是不是固定牢靠了。
视察得差不多了,阿帕纳先科停住脚步,对当向导的一营长说道:“大尉同志,你们营和二营都修得还可以,不错,很不错。”
我站在战壕的南侧向远方望去,想试试能否看到远处的德军阵地,结果除了宽阔的平原以外,根本看不到德军工事的踪影。我朝团参谋长招了招手。等他站到我身边的时,我指着远处问道:“参谋长同志,不知道这里离德国人的防线有多远?”
“至少间隔五公里,将军同志。”团参谋长回答得非常利索。
我左右张望了一下。在左前百米开外,有个小土坡,高度只有二三十米,正面宽度不过一百来米,纵深就七八十米,此刻上面有不少人正在紧张地修筑着工事。
阿帕纳先科走到我的身边。好奇地问:“奥夏宁娜同志,您在看什么?”
我用手指向自己正在看的那个土坡,对阿帕纳先科说:“诺,副司令员同志,那里有一个小土坡,看样子一营的同志正打算将它改建成一个火力支撑点。”
阿帕纳先科朝那边看了一眼,随后说道:“没错,我也看到了,那里完全可以成为一个火力支撑点,等敌人进攻一营主阵地时,从侧面给敌人以重大的杀伤。”
我听了阿帕纳先科的话以后,缓缓地摇摇头说:“副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把这里作为一个火力支撑点,是不太明智的。”
“为什么?”听到我这么说,阿帕纳先科的眉头紧皱起来,不解地反问道:“奥夏宁娜同志,能说说您的理由吗?”
我指着远处的土坡,对阿帕纳先科说道:“副司令同志,您看看,那个土坡的坡度平缓,而且面积狭小。在上面的兵力摆得少了,起不了打击德军侧翼的作用;摆的兵力太多,则会在敌人的炮火或轰炸中伤亡惨重。既然是这么一个易攻难守的地势,就没有专门在上面修筑防御阵地的必要。”
“可是,奥夏宁娜同志。”阿帕纳先科不满地反驳我说:“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德国人占领那里,并将其变为进攻出发点,而无所作为吗?”
“副司令员同志,请您听我解释。”看到不光阿帕纳先科的脸上露出不满的表情,而另外几名指挥员也凑到一块,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起来。我咳嗽一声,大声地对他们说道:“对这种前沿不易防守的小高地,虽然不用修筑什么防御工事,但可以派出小部队,携带冲锋枪、机枪等自动火器进行防御。等敌人向我们发起进攻时,先用火力尽可能对敌人进行杀伤,然后分散隐蔽地撤回到主阵地。……”
我说到这里时,发现阿帕纳先科紧缩的眉头舒展开了,脸上也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容,便趁热打铁地说:“等敌人占领阵地立足未稳时,再以猛烈的炮火覆盖高地,接着以反冲击将高地夺回。在这样反复的拉锯中,大量地消耗掉敌人的有生力量。”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旁边的一营长听完我的话,不禁兴奋的地叫了起来。
团参谋长连忙走过来在他的后背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同时斥责他说:“你瞎叫什么!”
而阿帕纳先科却不以为然地冲团参谋长摆摆手,笑容满面地问一营长:“大尉同志,您明白什么了?说来让我们大家听听。”
一营长看了我们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将军同志刚刚之所以不建议我们在小高地上修筑防御工事,原来是怕德军占领高地后,利用这些工事来负隅顽抗,从而加大我反击部队的伤亡。”
“没错,大尉同志。”我等一营长说完后,立即向他竖起了大拇指,同时还补充说:“虽然敌人进攻时,我们只能进行防守。但不能单纯地为了防御而防御,还要利用各种有利的时机,对敌人实施反击。明白了吗?”
“明白了!”团参谋长和两个营长整齐地回答道。
“既然明白了,那还愣在这里做什么?”阿帕纳先科显然是接受我提出的方案,立即吩咐一营长:“大尉同志,你还不派人将修工事的战士撤回来,忙了那么久,相信他们也累了,就让他们先休息吧。至于那个土坡上,你留下一个班担任警戒就可以了。”
“是,我马上去下命令。”一营长响亮地答应一声后,转身离去了。
阿帕纳先科走到团参谋长的面前,对他说道:“参谋长同志,奥夏宁娜将军的话,您都听到了吧。”见对方点头表示认可,这才接着说,“既然听到了,就立即把这种新式的防御部署,向各营进行推广,放弃前沿那些不易防守的小高地的工事修筑。”
团参谋长等阿帕纳先科说完,先是点头表示服从命令,接着又向他诉苦说:“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由于我们的部队新组建不久,所以装备很差,虽然每名战士手里都有武器,可是冲锋枪和机枪这样的自动武器却很少,不知道上级什么时候能为我们换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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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五九章 战地视察(下)()
阿帕纳先科沉默了片刻,接着对团参谋长说:“参谋长同志,换装的事情,是由大本营和武器装备部统筹安排。该给你们换装的时候,自己就换了。”说完这几句话,他把话题一转,问道,“我还要去别的部队,您知道路怎么走吗?”
团参谋长连忙走到阿帕纳先科的身旁,向东面一指,说道:“大将同志, 顺着这条路朝东走两公里左右,就能到达另外一个步兵师的驻地。”指完路以后,他还恭恭敬敬问阿赫罗梅耶夫,“需要我派人护送您吗?”
阿帕纳先科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我们附近的尤先科他们,摆了摆头,回答说:“我们随身带着警卫班,您只需要给友邻的师指挥部打个电话,将我们即将前往的消息,向他们进行事先通报就可以了。”
没想到团参谋长听完他的话,连忙居然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看到他这样的反应,我有些不满地问:“怎么,少校同志,您不愿意帮我们这个忙吗?”
团参谋长哭丧着脸回答说:“指挥员同志,不是我不肯帮忙,而是实在没有办法帮您啊。”
“为什么?”阿帕纳先科被团参谋长的回答引起了兴趣,忍不住追问道:“少校同志,您为什么会帮不了我们呢?”
“是这样的,大将同志。”团参谋长深怕阿帕纳先科会发火,赶紧解释说:“我们团的通讯器材,只能和上级以及团的内部使用,无法联系上友邻部队。”
阿帕纳先科听完团参谋长这么说以后,脸色变得铁青,他什么也不说,只是扭头对我说了一句:“奥夏宁娜同志,我们走吧。”
回到停车的地方,我看到在指挥战士们上车的尤先科,连忙冲他喊了一句:“尤先科大尉,到我这里来一趟。”
尤先科来到我的面前后。我不等他说话,便直接吩咐他:“大尉,上车吧,你坐副驾驶的位置,和我们一起走。”我之所以安排他上车,是想增加保险系数,遇到有什么危险。有他这样的警卫人员在,至少能给我们争取一些宝贵的时间。
尤先科二话不说。拉开前面的车门就上了车。而阿帕纳先科却好奇地低声问我:“奥夏宁娜同志,怎么让您的部下和我们坐同一辆车啊?”
“副司令员同志,”我深怕他会反对,便向他解释说:“这里接近德国人的防区,为了安全期间,车上至少要有一名警卫人员通行,这样的安全系数可以大大提高。”阿帕纳先科听完后,只是点了点头,随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在前往友邻部队的途中。坐在前排的尤先科抓住突击步枪,用警惕的目光扫视了车窗外。而我和阿帕纳先科就可以在后面安心地谈点别的事情。他忧心忡忡地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我真的没想到,各师之间居然无法直接联系,一旦和德军的战斗打响,那么各部队之间的配合,就会因为通讯的原因而受到影响。”
“副司令员同志。”听到他发现了一个部队中存在的问题,我也顺水推舟地向他提出了解决的办法:“看来在接下来的备战中,让各师之间都实现直接通讯,应该成为一个必须解决的大问题,否则我们的部队在战斗中,就有被德军个个击破的危险。”
“你说得很对。”阿帕纳先科深有感触地说:“如果不是今天陪你下来走这么一趟的话。估计还发现不了这个大问题。回去后,我就会和瓦图京司令员汇报这件事。”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吉普车的速度减慢了。阿帕纳先科大声地问司机:“司机同志,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减速?”
司机转头看了我们一眼,又快速地将头扭了回去,报告说:“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我看到前面路边有我们的指战员,打算停车问问路。”
听说原来是这么回事,阿帕纳先科点点头,说道:“好吧,问问前面的战士,知不知道他们的师部该怎么走?”
我从车窗望出去,见路边有十几名战士正在挖工事。当车停稳后,尤先科探头出去大声地问:“喂,战士同志,知道你们的师部该怎么走吗?”
一名只穿着白色罩衣的中年男子,提着一把铁锹从半成型的战壕里爬出来,走到吉普车的附近,警惕地问尤先科:“指挥员同志,你们是哪部分的,找师部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是方面军司令部来的,”尤先科应付这些盘查非常有经验,于是打着官腔对这名战士说:“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们师长,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吗?”
那名战士一听,连忙来了个立正,接着恭恭敬敬地指着前方的一个方向说道:“指挥员同志,您的车沿着这条路往前看,到前面那个山丘前的岔路口左转,再一直向前开个四五公里,就能到达师部所在地。”
尤先科向战士道了谢以后,我们的车又继续向前开。
看着道路两侧山丘上,正在挖掘战壕的指战员,我不禁皱起了眉头。阿帕纳先科发现我的异常后,不禁纳闷地问:“奥夏宁娜,你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啊?”
我指着那些忙碌的指战员,对阿帕纳先科说:“副司令员同志,您看看,那些在山丘上的指战员虽然挖掘了不少的战壕,但却很难阻挡住敌人的进攻。”
“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阿帕纳先科听后,虚心地问道。
“这个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等到了地方,我再画个图向您详细讲解吧。”
等我们到达了步兵师的师部后,阿帕纳先科和师长、政委、参谋长打过招呼以后,便把他们都叫到了桌前,一起研究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