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第77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都已经失去了理智,精神失常了。而那些清醒的人。为了自己不被冻死、饿死,也只能去扒掉死去同伴身上的军服,吃掉他们的尸体。……”
听到恩里克说吃尸体的时候,我不禁感到了一阵恶心,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插话问道:“恩里克少尉,请等一下,我刚听到您说到,为了不被冻死,就要去扒死去同伴尸体上的军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没有足够的冬装吗?”
我问这话时。心里在暗想:莫斯科战役时,德军就因为没有足够的冬装,导致成千上万的官兵在严寒来临时被冻死。如果一年以后的斯大林格勒战役,希特勒还不懂得预防类似悲剧发生的话,他可真的就是头蠢驴了。
恩里克摇了摇头。回答说:“将军同志,情况不是您想象的那样。苏军的反攻开始后不久,我们军本来计划从还未失守的卡拉奇地区突围。我们的指挥官下达了命令,让我们做好准备,把带不走的物资全部都烧掉,绝不给敌人留下任何东西。指挥官还说,只穿着军装跑的话,可以跑得更快些。这样脱险的机会大。于是我们拿着自己的大衣,排着长长的队伍,一件件地扔进了火堆里烧掉。”
听到这里。好奇的维特科夫忍不住插嘴问道:“少尉,我想问问,既然你们早在包围圈形成前,就向卡拉奇转移了,可为什么最后还被围住了呢?”他为了不伤恩里克的面子,话说得比较委婉。有意把逃跑说成了转移。
恩里克苦笑一声,用嘲讽的口吻说道:“但我们的部队开拔到卡拉奇附近时。却接到了保卢斯司令官的通知,说在没有得到柏林方面同意突围的情况下。任何的突围行动都是不允许的,如果不立即停止的话,部队的主官将受到惩罚。
在得到这道突如其来的命令后,突围行动被取消了,我们不得不重新返回自己原来的驻地。不少士兵在私下埋怨说:如果保卢斯允许我们突围的话,他有可能会因此被送上军事法庭,甚至判处死刑。但一个德意志陆军上将被判死刑,总好过成千上万的士兵被饿死强吧。”
“少尉,你错了。”维特科夫听到这里,义正严词地对恩里克说道:“你根本不了解这些法西斯的将军们,对他们来说,在战场上的士兵,那只是数字而不是生命。他们绝对不会为了一堆枯燥的数字,而甘心情愿地牺牲自己的性命。而且前来救援保卢斯的曼斯坦因也被我们打退,我想,再也不会有人来营救被围在斯大林格勒的部队了。”
恩里克等维特科夫说完后,使劲地点点头,赞同地说道:“上校,您说得对。我们没想到他们会遗弃我们,眼看着一整支部队全军覆没,真是让人难以置信。这样的事情是完全不可思议的,真不敢相信他们会牺牲掉三十万德国士兵,我们无法理解这样的举动。”
“少尉,您是怎么被……呃,加入到我们这边来的?”我本来想问他是怎么被俘的,刚说到一半我就觉得不妥,担心会伤害到他的自尊,便换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词。
听到我第二次问起他是怎么来到我们这边时,恩里克又开始继续讲他自己的故事:“我站在战友的遗体前,不知道站了多久,知道旁边有人抓住我的手臂使劲地摇晃了几下,我才沉思中醒来。扭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部下库恩下士。他见我回头,将一张折起来的纸递向我,同时嘴里说道:‘是他给家里写的信。’说着朝被瓦砾盖着的尸体努了努嘴。
我打开信纸,只见上面写着:‘……亲爱的,我无法用语言向你描述我们所面临的痛苦,而这种痛苦只会越来越糟糕,很多人都死在了这里,而他们的家人却永远无法知道他们的最后结局。如果你也什么消息都没有,那就把我当成他们其中的一员吧,或许你在收到信的时候,我受了伤当了俘虏,又或者已被冻死、饿死。对不起,亲爱的,这封信好像被我们变成了一封绝笔信。我不知道我们还能活多久……’
我随手将信放进了自己的衣兜,而旁边的库恩见我看完了信,朝左右张望了一下后,凑近我低声地说道:‘少尉。您知道吗?我听说其他部队的士兵,在不携带武器的情况下,悄悄地潜入到敌人的阵地上,就可以获得充饥的食物。’
我听他说完,皱着眉头反问道:‘他们被自己的长官发现后。不会被枪毙吗?’
库恩摇摇头,回答说:‘少尉,他们虽然爬到敌人的阵地上去索要了食物,但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的阵地,如果俄国人在这个时候发起进攻的话,他们还是像从前一样开枪射击。至于说到枪毙。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到敌人那边去,都得到了自己长官的默许,回来时,还不忘给长官也带点吃的回来。’
正在这时。我们阵地对面的大喇叭又响了起来,有个明显是德国口音的男子在大声地说道:‘被围困在斯大林格勒的德军官兵们,你们是不是还在等着曼斯坦因来救援你们吗?实话告诉你们吧,他的部队在红军的不断打击下,正在节节后退,如今已被红军驱离到你们两百公里的区域。……随着古门拉克机场的失陷,你们和外界的联系完全中断了,仅仅靠在戈林空军有限的几架运输机所空投的食物和弹药。根本满足不了你们三十万人的需求。因此,德国士兵和军官们,你们每天的口粮。很快就会缩减到100克面包和10克香肠。……’
听到这里的时候,库恩朝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愤愤不平地骂道:‘见鬼,我们现在差不多两天才能分到100克面包,至于香肠,除了当官的以外。我们连影子都见不到。’
我听库恩发牢骚时,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主意打定。我拍拍他的肩膀,问道:‘下士。愿意跟我一起去冒次险吗?’
库恩听我这么问,显然猜到了我接下来会说什么,连忙把腰杆挺得笔直,回答道:‘少尉,我坚决服从您的命令。’
见他没有异议,我便向他宣布:‘下士,放下你的武器,跟我到对面去找点吃的。’
我的话音刚落,库恩下士二话不说地将自己挎在肩上的冲锋枪摘下来扔在战壕里,接着又脱下了武装带,随后停止身体向我报告说:‘少尉,我已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
我也摘下了自己的身上的武装带,连武器一起扔在了战壕里,冲库恩一摆头,说道:‘下士,我们出发吧。’
我俩离开战壕没走出多远,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喊:‘喂,恩里克少尉,库恩下士,你们要去哪里?’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两名我排的战士,正从战壕里探出半边身子向我们张望。没等我说话,库恩就抬手向我们即将要去的地方指了指。虽然他没有说话,但那两名士兵顿时心领神会,也纷纷解下身上的武装带,连武器一起扔在了旁边,手脚并用地跑出了战壕,朝我们跑了过来。
就这样,我们四个人踏着厚厚的积雪,朝着远处有喇叭声传来、被积雪覆盖的废墟,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过去。因为饥饿和疲劳,我们走得很慢,不知道走了多远,忽然身边响起了一声威严的低吼声:‘站住,举起手来。’
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发现不知在什么时候,从雪地里冒出了五六名穿着白色伪装服的苏军士兵,他们围在我们的四周,手里的武器都指向了我们。见此情形,我和我的部下都乖乖地举起了双手。
也许看到我是军官,一名戴大檐帽的军官走到我跟前,从头到脚将我搜查了一遍后,随后站直了身体向后退了一步,把手伸向了腰间。我看到他的这个举动,不禁心都凉了半截,心说我们都放下了武器过来,难道还要把我们都打死吗?但随即一想,就算不过来,我们早晚也是死,与其等到那时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还不如让他打死了省事。
就在我闭目等死的时候,有个东西砸在了我的胸口,接着又啪的一声落在了我的脚下。我睁开眼睛一看,雪地上有个纸包。我抬头朝戴大檐帽的指挥官望去,只见他从另外几名士兵摆摆手,那些人就收拾武器转身离开了。我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包,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块黑面包。我把面包分给库恩他们三人后,拼尽力气把面包往嘴里塞。
吃完面包,我身上的力气稍微恢复了一点,这时,还在吃面包的库恩口齿不清地问我:‘少尉先生,接下来该怎么办,还是回我们的阵地去吗?’
我听完后,苦笑着对库恩说:‘库恩下士,我不想再回去了,我要去向俄国人投降。’
听我这么说,一名士兵紧张地提醒我:‘少尉先生,您可要想清楚。我听别人说,俄国人抓住我们的军官后,都是直接枪毙掉,您可不能去冒险啊。’
对于士兵给我的忠告,我摇了摇头,固执地说:‘你们没听广播里说吗?只要放下武器投降,他们会保证所有人的生命安全。哪怕真的是要枪毙,我也认命了,反正现在就是回阵地去,也多活不了几天。早死晚死都是死,还不如赌一把。’
听我说完这番话以后,库恩下定了决心,要和我一起留下来,而另外两名士兵则摇着头重新返回了我们原来的阵地。等他们走远后,我带着库恩进入了苏军阵地,在他们的带领下,找到了乌布利希同志和他的反法西斯联盟的同志。”
听恩里克讲完他的故事后,我们又闲聊了一阵,见时间不早了,我便安排人手带着乌布利希他们几人去休息。
等乌布利希他们几人离开后,维特科夫有些不满地说道:“军长同志,您刚才听恩里克少尉讲的故事了吗?我认为他就是一个投机者,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是根本不会向我们投降的,所以我觉得不能让他留在反法西斯同盟里,应该立即将他送到战俘营去。”
我对维特科夫所发的牢骚,只是微微笑了笑,随后说道:“参谋长同志,难道您没发现,在和恩里克少尉的聊天中,我们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这对我们接下来的战斗,是非常有益处的。”
“有用的信息?”维特科夫听我这么说,不禁自言自语地念叨说:“可是我没听出什么对我们有用的信息啊?”
我给第284师的师长瓦丘克上校打了一个电话,让他立即赶到指挥部来。放下电话后,我对维特科夫说:“城里的德军官兵因为补给不足,目前已陷入了饥寒交迫的困境,如果我们在发起军事进攻的同时,加大政治劝降攻势的力度,就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虽然我这么说,但维特科夫还是有些耿耿于怀:“恩里克少尉他们来我军阵地时有四个人,等吃完东西后,就有两名士兵返回了他们的阵地,没准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这次吃过我们东西的德国佬,还是会向我们的指战员开枪的。”
“参谋长,您说得很对。”我先是肯定了他的说法后,又发表了自己的观点:“但是我们的政治攻势哪怕只瓦解一小部分士兵,但敌人的实力也受到了削弱。这样一来,我们在战斗中就可以少伤亡一些指战员。”
正说着话,门口传来了瓦丘克喊报告的声音,我连忙冲着门口答应了一声:“进来!”
没想到过了一两分钟,还没见瓦丘克出现在门口,我以为他没听见我的声音,便提高嗓门又喊了一句:“外面是瓦丘克上校吗?进来吧,我们正在等您呢。”(未完待续)
pesses、q1979072童鞋所投的两票支持!感谢书友死去的獬豸童鞋所投的月票!感谢书友十六夜叛童鞋打赏的1888币!感谢书友l599xl、落…霞童鞋的打赏!
第八六四章 收官之战(十四)()
随着我的喊声,瓦丘克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他没有马上走过来,而是站在原地不动,丝毫没理会等在屋里的我和维特科夫。
看到他的举动,我心里浮起了一丝不满,心说虽然你的年纪比我大资格比我老,但我毕竟是你的上级,而且军衔还比你高,你不能对我这么没礼貌。正要发作时,我意外地发现瓦丘克不是站在原地没动,而是在向前移动,不知道是他的腿出了问题,还是什么原因,他是以厘米为单位缓缓地向我们这边挪动。
我吃了一惊,连忙上前几步,走到他的身边,扶住他的左侧的手臂,关切地问道:“瓦丘克上校,出了什么事儿,您的腿怎么了?”
又黑又瘦的瓦丘克上校扭头咧嘴一笑,露出了他那口又白又整齐的牙齿,向我解释说:“对不起,军长同志,我的腿在前两年和芬兰白军作战时,曾在雪地里被冻伤过。只要天气一冷,就疼得特别厉害,没有人搀扶的话,几乎就无法走动了。”
维特科夫听瓦丘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