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第5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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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以后,吃过晚饭,我和基里洛夫还有阿赫罗梅耶夫正围在桌边研究地图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隐约可闻的枪响。阿赫罗梅耶夫的耳朵里,他把头一侧。望向指挥部的外面,警惕地说道:“是枪响!难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不会吧。参谋长同志。”基里洛夫有点不相信地说:“根据我们的侦察,这附近根本就没有敌人的踪影。哪里会出什么事情,我觉得可能是哨兵的枪走火了。”
我正不知道他们两人谁说得对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了两声枪响,接着枪声、爆炸声便响成一片。到这个时候,就算是聋子,也能听出外面是出事了。我快步地冲出指挥部,转身进了被改成通讯室的旧指挥部,冲着正要朝外走的拉祖梅耶娃喊道:“拉祖梅耶娃中尉,各团有情报报过来吗?”
拉祖梅耶娃摇摇头,说道:“没有,我正打算出去看看究竟是什么地方在响枪,再觉得很哪个团联系。”
听到拉祖梅耶娃这么说,我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心说自己真是急糊涂了,连拉祖梅耶娃都知道先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再觉得和哪个团联系询问出了什么事情,而我呢,连枪声是在什么地方响起都没搞清楚,就慌慌张张跑到通讯室来。
我和拉祖梅耶娃出了通讯室,此时基里洛夫和阿赫罗梅耶夫也站在外面,正举起望远镜向一团的阵地望去。我看到这一幕,心不禁往下一沉,难道是一团那边出事了?
我快步地走到了阿赫罗梅耶夫的身边,大声地问道:“参谋长,枪声和爆炸声是从一团方向传来的吗?”
“是的,师长同志。”阿赫罗梅耶夫边说边将手里的望远镜递给了我,同时说道:“我怀疑可能是小股偷袭的德军,被我们的哨兵发现了,所以才发生了交火。”
我举起望远镜向一团所在的山坡望去,虽然天色以晚,但还是可以清晰地看到枪支射击的枪口焰,和手榴弹爆炸所产生的火光,看来阿赫罗梅耶夫的分析是正确的。我放下望远镜,吩咐站在身后的拉祖梅耶娃:“中尉同志,立即和一团取得联系,问问他们那边的情况如何。”
拉祖梅耶娃答应一声,走到通讯室的门口,一掀帘子,冲着里面喊道:“姑娘们,立即和一团进行联系,问问他们那里出了什么事情?”见到拉祖梅耶娃没有进通讯室,而是站在门口发号施令,我才想起今天上级又给我们派来了几个女通讯兵,如今都待在通讯室里。
过了几分钟后,一团阵地上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渐渐变得稀落,拉祖梅耶娃也来到了我的身边,向我报告说:“师长同志,和一团的谢杰里科夫中校联系上了。他报告说,有大约五十名德国人企图偷袭我们的阵地,结果被执勤的哨兵发现了,所以才发生了交火。”
“中校在线上吗?”我扭头问道。
“在的,他还等着您下达命令呢。”
听到拉祖梅耶娃这么说,我把望远镜往阿赫罗梅耶夫的手里一塞,快步地跑进了通讯室。我对着送话器大声地喊道:“喂,喂,谢杰里科夫中校吗?我是奥夏宁娜,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报告师长,有大约五十名德军企图偷袭我们的阵地,结果被我们的哨兵发现并开枪示警。正在巡哨的政委奥贝斯坦同志听到枪响,立即带着警卫班冲了上前,和德军交上了火。我听到外面打起来后,也及时地派了一个连出击,配合政委击退了这股敌人。”
“奥贝斯坦政委现在哪里?”我紧张地问道,因为在我的影响中,政工人员指挥战斗的水平有限,而且打这种遭遇战,稍有不慎就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所以我直截了当地问谢杰里科夫是否知道他的政委的下落。
“敌人被打退后,奥贝斯坦政委带着一个连追下去了,目前还在交火中。”
我一听这话就火了,冲着谢杰里科夫大声地嚷着:“我命令你,立即率一个连去支援奥贝斯坦政委,要是他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你这个团长也不用干了。”(未完待续)
第六一二章 奥贝斯坦政委()
我刚把耳机和送话器扔在桌上,基里洛夫和阿赫罗梅耶夫便走进了通讯室。( 。s。o)看到我这个举动,基里洛夫紧张地问道:“师长同志,一团阵地上出了什么事?”
我虽然心里不爽,但当着基里洛夫这个政委的面,我还不能随便发火,只能气呼呼地说道:“德国人派了一支小部队在袭击一团的阵地,被我们的哨兵发现并开枪示警。正在查哨的团政委奥贝斯坦发现敌情后,立即指挥他的警卫班迎敌,同时谢杰里科夫也及时地派出了一个连的部队加入了战斗。在他们的两面夹击下,德军的部队稍作抵抗,很快就撤退了。现在奥贝斯坦政委已经率领部队,尾随着败退的德军追了下去。”
“胡闹,简直是胡闹。”基里洛夫听我介绍完情况,也不满地连声说道:“这个谢杰里科夫中校简直是瞎胡闹,奥贝斯坦又不是军事干部,怎么能让他执行像黑夜里追击敌军这么危险的行动呢?他来的时间短,不熟悉地形,和团里的指战员也不熟悉,要是在追击时遇到敌人的伏击,那可怎么办啊?”
我担心奥贝斯坦出意外,是怕无法向梅列茨科夫大将交代,毕竟别人白天刚来我的师里报道,晚上就发生意外的话,有点太说不过去了。而基里洛夫怕奥贝斯坦出事,则是考虑到对方是政工干部,也许对战士们做做政治思想工作还行,指挥打仗就不是他的强项了。
我无意中向门口望去,只见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已经站了一堆人。通讯室里透出的灯光。让我看清外面站的人中间有警卫营长巴斯曼诺夫。我走到门口便冲着他大吼一声:“巴斯曼诺夫上尉,把警卫一连带上,跟我到一团的阵地上去。”说完,我抬腿便朝外面走。
刚走到门口,我忽然想起现在独立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不能再像以前那么随心所欲,便停下脚步,扭头对基里洛夫说道:“政委同志。我到一团的阵地去一趟,这里就交给您负责了。”接着又招呼站在旁边有些手足无措的阿赫罗梅耶夫,“参谋长同志,你还在那里发什么呆?你也跟我一起到一团的阵地去。”
巴斯曼诺夫毕竟跟了我不少的时间,对我的性格很了解,不用我吩咐,他刚才听到一团阵地上传来的枪声和爆炸声时,就已经判断出了我下一步的行动,所以在我向他下命令以前,就把警卫一连集合好了。
我从通讯室里走出来。看到警卫连的战士已经在战壕旁列队完毕,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冲巴斯曼诺夫喊了一句:“出发!”
随着我的命令,巴斯曼诺夫急忙向着他的部下发号施令:“全体听我口令:立正,向右转,齐步走!”
我们刚走出没多远,一天没露面的格拉姆斯、贝克曼还有格瑞特卡三人,打着手电迎着我们走了过来,还隔着七八步远,格拉姆斯就迫不及待地嚷嚷了几句,格瑞特卡连忙把他的话翻译成了俄语:“师长同志,出什么事情了吗?”
虽然此时的光线不太好,但我身边的阿赫罗梅耶夫还是敏锐地发现来人穿的是德军制服,喊了一声:“师长,小心,有德国人。”随即挡在了我的面前,同时拔枪指向了格拉姆斯他们三人。
“阿赫罗梅耶夫上尉,别误会,都是自己人!”我深怕他一时冲动,连忙抓住他的手肘,使劲向上一托,同时喊道:“快点把枪放下!小心别走火了。”
阿赫罗梅耶夫攥着手枪的右手高高地举在空中,扭头不解地对我说:“师长,您看看,他们身上穿着德军制服,还说正宗的德语,难道还不是德国人吗?”
我松开了他的手,不悦地说道:“上尉同志,先把枪放下,这件事情我待会儿再向你解释。”随后我迎着格拉姆斯他们走了几步,高声地对他们说:“你们来的正好,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新上任的师参谋长阿赫罗梅耶夫上尉。”
向格拉姆斯他们解释了阿赫罗梅耶夫以后,我又向阿赫罗梅耶夫介绍格拉姆斯三人:“这位是原德军上尉格拉姆斯,现在是警卫二连连长;格瑞特卡少尉,是格拉姆斯的副手,也在一连。这位是贝克曼上尉,警卫三连的连长。”
听说是新来的参谋长,格拉姆斯三人快步走过来,抬手向他敬了个礼,同时礼貌地说道:“您好,参谋长同志。”
阿赫罗梅耶夫被眼前的一幕搞糊涂了,他把手枪插回枪套后,也抬手还了一个礼,苦笑着说:“你们好,很高兴认识你们。”
见双方都打过招呼后,我才对格拉姆斯说:“是这样的,刚刚有一股敌人摸上了一团的阵地,幸好我们的战士警惕性高,及时地发现并击退了他们。目前有一支部队正在追击这股敌人,我带警卫一连到前面去看看。”
格拉姆斯听完后,嗯了一声,接着请示道:“师长同志,需要我的二连也和您一起去吗?”
我摆了摆手说:“不用了,前面的战斗差不多已经结束了,有一连陪我去就足够了。你们还是回去休息吧,明天天亮以后到我的指挥部,我还有事情要对你们说。”
三人听我这么说,也不坚持,毕竟德军是最服从命令的部队,抬手向我和阿赫罗梅耶夫敬礼后,转身就顺着原路走了回去。
在前往一团阵地的途中,阿赫罗梅耶夫不解地问我:“师长同志,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师里有德国人,他们是什么来历?”
我想到身后跟着不少的战士,有些话不适合在这种场合说,所以只能笼统地说道:“是一些向我们投诚的德军官兵,目前我已经把他们编在警卫营里。”
“靠得住吗?”阿赫罗梅耶夫谨慎地问道。看来所有的人都对格拉姆斯他们存有戒心。
我慢条斯理地说道:“不用担心。上尉同志。前几天马马耶夫岗左侧的107。5高地的守军。在未得到上级允许的情况下就擅自撤退,结果阵地被德军占领了。当时三团和四团正从附近经过,听到德军占领我军阵地的消息,主动向这个高地发起了进攻。由于南坡的地形对我们不利,三团四团发起的几次进攻,都以失败告终,连三团长科斯嘉中校也负伤了。后来我派五团长奥列格中校带着格拉姆斯上尉的部队,冒充德军增援部队。从高地的北侧大摇大摆地上到坡顶后,果断地开火,将占据阵地的敌人都消灭了。”
“他们向自己人开火了?”阿赫罗梅耶夫有点不敢确定地问道。
“是的,他们开火了,而且把阵地上的德国人一个不剩地全干掉了。”
我这么说,阿赫罗梅耶夫越发觉得不可理解:“不会吧,师长同志。说德国人向我们投降,这点我相信;但是说到加入到我们这边的德国人,向他们原来的战友开枪,我觉得这是不可能。毕竟他们所受的教育,让他们不可能用枪口对准自己的战友。哪怕是昔日的战友,也是不可能的。”
听到阿赫罗梅耶夫这么说,我只是耸了耸肩膀,没有再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讨论下去。其实投降的德军有没有向自己昔日的战友开过枪,这些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反正我从后世德国人自己拍的一部连续剧里,知道苏军派到德军占领区执行特别任务的五个人中,除了一名苏联人,一名波兰人外,剩下的三名都是原德军官兵,他们在执行任务时,对待那些同胞下手可一点都不留情。
为了不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我扭头问阿赫罗梅耶夫:“上尉同志,和你一起来的奥贝斯坦指导员是什么来历?”
阿赫罗梅耶夫没想到我的思维跳跃的这么快,向前走了好几步,才接上我的思路,连忙说道:“报告师长,奥贝斯坦同志是在我们出发前,由大将同志亲自安排进来的。我事后问过他,他以前在近卫第19步兵师的一个连里担任连指导员,在锡尼亚维诺战役中负伤进了军医院,刚出院不久就加入我们一起来斯大林格勒了。”
“近卫第19步兵师。”我念叨着这个熟悉的番号,脸上露出了笑容,“我记得在锡尼亚维诺战役里,这支部队攻占了被德军重兵把守的车站。奥贝斯坦同志来自一支英雄的部队,看来他这个人还挺不简单的。”说到这里,我的心里忽然踏实了许多,感觉自己有点杞人忧天,一个曾经在战斗中负过伤的政工人员,必然有他过人的能力,才会被梅列茨科夫选中,安排进少尉集训队担任指导员。
等我们赶到一团阵地时,枪声已经彻底平息下来。我站在山腰的阵地里,看着刚打扫完战场的部队,举着火把正沿着山坡往上走。借助火把的照明,我看清走在最前面有说有笑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