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第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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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第229师师长萨任上校发来的,报告说他们阵地前的敌情发生了变化。
看了这两份电报,我不敢怠慢,连忙走到了正和崔可夫说话的舒米洛夫面前,将两份电报交给了他。舒米洛夫看完电报后,随手递给了崔可夫,抬头问我:“奥夏宁娜同志,你对这两份电报有什么看法?”
听到舒米洛夫这么问,正在看电报的崔可夫也忍不住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连忙回答说:“报告司令员同志,萨任上校的电报里报告的情况有些奇怪。”
这时崔可夫也看完了电报的内容,他把电报纸往桌上一放,抢在舒米洛夫前面问道:“说来听听,哪里奇怪了?”
我拿起萨任上校的电报,念着上面的内容:“……敌人白天用卡车运送兵员进入阵地,到晚上依旧可以听到敌人运兵车的声音。”念完后,我将电报纸放在了桌上,说道:“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两位司令员可能还记得昨晚科洛布京上校的电报吧,他说敌人用卡车将兵员运走,运兵行动一直持续到晚上。结果后来经过侦察,发现原来是敌人的一个诡计,他们白天把少量的兵员运走,晚上却悄悄运来更多的士兵补充到阵地上去。而萨任上校的电报里所反映出来的情况正好相反,同样是敌人企图麻痹我们的一个诡计,他们故意在白天运兵到阵地,而晚上却悄悄将大量的兵力转移到其它的方向。就是想让我们产生误判,以为他们会从雷诺克地区发起进攻,会抽调其它地区的兵力来加强这里,这样他们就能找到突破我军防线的薄弱地段。”
也许是我昨晚准确的推测,让舒米洛夫产生了对我的信任感,他点点头,对崔可夫说道:“崔可夫同志,我觉得奥夏宁娜分析得很有道理,您是怎么看的?”
崔可夫的手指原本正在不停地叩击着桌面,听舒米洛夫这么问,连忙停下手里的小动作,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我和您的看法一样,也觉得奥夏宁娜分析得很准确。但是,我们该用什么办法来证实我们的猜测呢?”
舒米洛夫向我仰了仰下巴,说道:“这个问题,还是奥夏宁娜来回答吧。”
既然司令员这么信任我,我也不能藏私,连忙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两位司令员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的。既然敌人在我们的面前玩假增兵真转移的把戏,那么我们就应该好好地利用这个机会来教训他们一下。”
“怎么个教训法?”崔可夫好奇地问道。
“可以让萨任上校派出小部队,以连为单位不停地去骚扰敌人的阵地。假如敌人是真的增兵的话,他们会趁机发动反击;如果真的兵力减少的话,他们就会乖乖地窝在战壕里。不敢随便离开他们的阵地一步。”
“嗯,这个办法不错,可以试试。”舒米洛夫首先表示同意,扭头对崔可夫说:“崔可夫同志。就由你来给萨任上校打这个电话吧。”
崔可夫给萨任上校打电话布置任务时。我不禁暗自感慨,这一段时间。崔可夫、舒米洛夫在制订作战计划时,几乎都会征求我的意见,很多时候还以我为主。也不知道他们是看在朱可夫的面上给我的特殊关照呢,还是在趁机培养我的指挥能力呢?
没等崔可夫打完电话。外面又进来一个参谋,向我报告说:“中校同志,外面来了一批俘虏,是近卫第70师的战士押过来,您去看看吧。”
我向舒米洛夫低声地报告了一下关于俘虏的事情,便跟在参谋匆匆地离开了指挥部。
走到村子的边沿,我远远地看到上百名狼狈不堪的德军俘虏。正朝我们这里走过来。在俘虏的队伍里,除了少部分身体健康的外,剩下的都是伤员。他们有的头上手臂上都缠着绷带,有的脚上受了伤。用一根粗树枝做拐杖,走起来一瘸一拐的。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的战士们,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俘虏队伍的四周,一旦看到谁的走路速度慢了,或者是企图离开队伍,便会挺起刺刀,高声地呵斥一声。
“这些俘虏押到集团军司令部来做什么?”我扭头问着身旁的参谋。
参谋回答说:“我们需要通过审问俘虏,来了解敌人的兵力分配和下一步的行动部署。”
就在俘虏的队伍走到村口的时候,天空中突然出现了四架敌机,它们在上空盘旋了一圈后,俯冲下来,冲着我身后的村子投弹扫射。一枚枚炸弹呼啸着落在村里的空地上、房子四周,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爆炸。
德军俘虏们,一看到他们自己的飞机在投弹扫射,发了一声喊,整个队伍就乱了套。有的双手紧紧抱着头,直接扑倒在地上;有的直接跪倒在地上,仰望天空手里不停地划着十字;有的则不管不顾,拔腿就往远处跑。
押解的战士冲着那些逃跑的俘虏高喊着,没想到越喊对方跑得越快。在这种情况下,押解的战士便毫不犹豫地冲着逃跑的俘虏开了枪。
逃跑的俘虏差不多占了总数的三分之一,几乎都是没有受伤的。在战士们的密集火力下,有的俘虏只跑出几米远,就看见身边的人被子弹穿透身体,躯体应声倒地,血滴在空中飞溅,吓得连忙停住脚步,抱着头在原地蹲了下来。
看到这些来自近卫第70师的战士能应付俘虏,我连忙转身对参谋说:“你赶快会指挥部去,掩护司令员他们撤到安全的地方去。”
“中校同志,那您要去哪里?”参谋在接受我的任务后,还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
“我到高射机枪连去,要尽快把敌人的飞机从村庄上面撵走,否则我们的伤亡就大了。”说完,我拔腿就朝着薇拉她们的防空阵地狂奔而去。
等我冲到薇拉她们的炮位时,她们的高射机枪正在猛烈开火。
看着她们射出的子弹,对敌人的飞机一定威胁都没有,我冲上前去,一把将坐在瞄准手位置的嘉尔卡拉了下来,自己坐进了瞄准手的座椅。我快速地摇动手柄,通过炮镜,迅速地锁定目标。
“丽达,弹药装填完毕。”我听见有人在旁边向我大声地报告。
我沉着地点点头,透过炮镜,牢牢地锁定一架正在俯冲的轰炸机,然后猛地一踩炮钮,机枪颤抖着,将密集的子弹射向了高空,正在向我们方向俯冲的那架敌机的尾翼后面突然拉出了长长的黑烟。
“打中了!打中了!”我身边的女兵们看到这一幕,顿时欢呼起来。
接着,空中传来了一声巨响,被我击中的敌机在空中爆炸解体,变成一块块碎片,飘散下来。而我们的炮位,也被剩下的敌机发现了,有两架飞机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后,凶恶地向我们俯冲过来。
“危险,快卧倒!”我冲姑娘们大叫道,喊完后,我从座椅上跳下来,拔腿就往外面跑。
刚跑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了炸弹从高空落下的尖啸声,我连忙向前一跃,双手抱头,就趴在了地上。
“轰”的一声巨响在我身后响起,接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和着泥土噼里啪啦地砸在我的身上,特别是砸在钢盔上的一块石头,砸得我两眼发黑眼冒金星,差点就晕了过去。
等我站起身来,转身向后看去。直接原来的防空阵地,已经被成了还在冒着青烟的弹坑,坑里的高射机枪已经变成了一堆废铁,而几位女兵横七竖八地躺在坑的附近,一动也不动。
第五〇八章 坑道(上)()
我不顾敌人的飞机还在空中肆虐,几乎是带着哭音喊叫着,向倒在地上的女兵们扑过去。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离我最近躺在的是黑头发的嘉尔卡,她的军装已被鲜血染红。我检查过后发现,一块致命的弹片削断了她的喉咙,她连和我们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死神接走了。
我看的第二个女兵是柳德米拉,她头朝下趴在地上,后肩上有一大块血迹,估计也是被横飞的弹片击中的。我单膝跪在她的身旁,轻轻地扳过她的身体,用手指伸到了她的鼻子处,感觉到还有正常的呼吸,不禁松了口气,看来她的伤势不重。
窝尼娅和娜吉娅躺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我在检查柳德米拉伤势时,两人已经悠悠醒来,挣扎着站起身来,站在原地定定神,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我身边蹲下,主动地说:“丽达,让我们来吧。”
窝尼娅从我的手里接过柳德米拉时,娜吉娅掏出随身携带的急救包,等窝尼娅撕开柳德米拉的上衣后,二话不说就动手包扎起伤口来。
我站起身来,走到薇拉的身边蹲下,摸摸她的身体,感觉还是温热的,目视看不见的出血点,又贴在她的胸脯上听了听,心脏还在正常地跳动着,我不由松了一口气,看来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被震晕过去了。
在村庄上空盘旋的敌机,遭到了高射机枪连的猛烈射击。不一会儿,一架敌机便被打得冒出了一条长长的黑烟,在空中转了一个弯,便向远处飞去。
另外一架敌机,被密集的机枪子弹打得凌空爆炸,在天空中炸出一团火光。残片带着火苗坠落下来。
剩下的那架敌机见形势不妙,没敢再俯冲下来,只是随便扔了几颗炸弹,也灰灰地向着远处飞走了。
看着敌机远去。高射机枪连也停止了射击。还在冒烟的街道上。出现了卫生员的身影。她们背着一个医药箱四处奔跑着,去救治那些在轰炸中受伤的伤员们。
高射机枪连的连长斯捷宁中尉。脸颊被硝烟熏得漆黑,他来到我的面前,兴奋地报告说:“中校同志,我向您报告在刚才的防空战中。我连所取得的战果。来犯的四架敌机,被击落两架,击伤一架,圆满地完成了保卫司令部的任务。”
听到他所报告的战果,我没有感到半点的喜悦。只是淡淡地问道:“中尉同志,伤亡情况如何?”
斯捷宁本来满脸喜色,却被我迎头泼了一盆冷水。他愣了片刻,方才喃喃地说:“加上女兵阵地,共有三挺高射机枪被炸毁,牺牲十五人。伤二十一人。”
“要尽快把部队补充起来,敌人今天在我们这里吃了亏,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没准哪天还会来报复的,你们要随时提高警惕。”说到这里,我朝女兵阵地看了看,正好看见两名担架员把震晕过去的薇拉抬上了担架。连忙叮嘱斯捷宁:“中尉同志,女兵班的伤亡很大,剩下的就别再让她们当高射机枪手了,让她们负责你们连的后勤。明白了吗?”
“明白了,中校同志。”斯捷宁答应得异常爽快。
离开防空阵地后,我没有马上返回司令部,而是直奔村口,去看看刚才押来的那批德国俘虏怎么样,因为我们还要从这些俘虏的口中得到眼下所需要的情报。
到村口时,我才发现敌机不光轰炸了村子,连村外的这些俘虏也没逃脱被轰炸的命运。除掉了那些被炸得缺胳膊断腿的,剩下完好的俘虏不过五六个人,而且从军服看,全部是士兵,连个军官都没有。
我抬手让带队的上尉过来,不客气地质问道:“上尉同志,我想问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俘虏里一个军官都没剩下?”
上尉被我质问,张了张口刚想反驳,看到我的军衔后,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低头解释说:“报告中校同志,我们刚才到村口的时候,遇到敌机的轰炸。德**官带头逃跑,都已经被我们的战士击毙了,所以只剩下这帮士兵。”
“一个军官都没有了?”我试探地问道。
上尉扭头看了看俘虏队伍,回头肯定地答道:“一个都没有了。”
“什么,一个都没有了?”上尉的答复让我怒不可遏的喊起来:“司令部让你们把俘虏押过来,是想通过审问,了解到德国人的下一步行动。现在就剩下一帮士兵,能问出什么?师里有什么军事行动,你一个当兵的能了解详情吗?”
我的一番责骂,让上尉羞得满脸通红,他低下头一声不吭,默默地忍受着我的雷霆之怒。
“报告中校同志,”旁边的报告声打断了我对上尉的呵斥,我扭头一看,原来是刚才的那名参谋,我深吸口气,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问道:“什么事?”
“集团军司令员同志正在到处找您,请您马上到司令部去。”
我点点头,吩咐参谋:“参谋同志,你协助上尉到俘虏的尸体堆里找找,看还有没有幸存的军官,哪怕只剩下一口气,也要把他先就活,等问出我们需要的情报后,是死是活就随他便了。”说完,我也不等他们说话,转身就往指挥部走去。
在刚才的轰炸里,村里很多建筑都被炸塌或者燃烧起火,而司令部所在的民房还依然完好无损地屹立不动,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一看到我走进指挥部,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