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第3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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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上车后,崔可夫对司机说:“去奇列科夫车站。我估计在那里,或许能找到第208师的师部或团部。”
驶近车站时。我们看见这里停着好几个军运列车。有不少的部队正在这里下车。
看到这一幕,崔可夫兴奋地说:“看啊,奥夏宁娜同志,我估计这就是第208师的部队。走吧,我们去看看。”
我们走进车站,随便拉了几名指战员问了问,果然是第208师的部队。虽然四列军运列车在科捷尔尼科沃被击毁的消息还没有传到这里,但铁路路基和列车周围到处挤满人群,辎重行李散落遍地,炊烟阵阵,一片混乱。
我和崔可夫艰难地挤到了车站办公室,找到车站的军运指挥员,他是个少校营长。崔可夫对他扼要地说明南面的情况,命令他向涅科沃村附近两个高地派出较强的部队担任警戒,同时把其余的部队迅速地调离车站,等候进一步的指示。
发出这些命令后,崔可夫带着我们乘车来到了位于奇列科夫火车站以西两公里处的奶品农场,准备到那里建立一个临时指挥部。
到了奶品农场后,副官克里莫夫也刚赶到这里,正指挥通讯兵架设电台,准备与方面军司令部联系。崔可夫命令克里莫夫:“副官,电台架好后,立即呼叫方面军司令部,呼叫代号是‘阿库斯季克’。”
时值正午,万里晴空。在奶品农场这个市镇里,除我们之外,还有第208师的部队,崔可夫不厌其烦地向这些指战员们打听师部的下落,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十分钟后,克利莫夫前来向崔可夫报告,说已经和方面军司令部联系上了。我和崔可夫向临时指挥部走去时,天空中传来了飞机的马达轰鸣声,我抬头一看,之间天上出现3批9机编队的飞机,从北面直向我们飞来。从外形看,这些飞机都是我们自己的飞机。
我和崔可夫刚走进指挥部,外面突然传来了爆炸声。我连忙冲到窗口向外望去,看到这些飞机正在轰炸奇列科夫火车站和停在那里的军车。车厢和车站的建筑设施燃起大火。猛烈的火舌迅速地从一座建筑物伸向另一座建筑物。
我扭头冲着崔可夫大喊:“司令员同志,是我们的飞机在轰炸车站,是我们的飞机在轰炸车站。”
崔可夫跑到窗口来看了两眼,又冲回到电台前,命令报务员用明码发报:“在奇列科夫车站,我军飞机正在轰炸自己的军列!……”当报务员拍发报警信号时,我发现又有一个九机编队从北面飞来,开始向镇里投炸弹,接着,它们排成环形队形,开始轮番俯冲扫射。
正当我看着外面的景象发呆的时候,崔可夫突然扑过来将我摁倒在地,接着一枚炸弹在我们的房子外面爆炸。砖混结构的房子承受不住爆炸的冲击波,屋顶首先塌了下来,幸好我和崔可夫是靠在墙边,房梁斜搭在墙边没有落下来,形成了一个安全区域,我和崔可夫安然无恙。而报务员却没有那么幸运,他当场砸死,我们的电台也被砸坏了,我们失去了联络手段。(未完待续。。。)
第四六四章 临阵换将(上)()
轰炸虽然还在进行,但是克里莫夫看到指挥部被炸塌了,连忙带着警卫战士从外面冲了进来。一进屋,就大声地四处喊叫:“司令员同志,您在哪里?”
听到是克里莫夫的声音,和我一起挤在狭窄空间里的崔可夫,连忙冲外面喊道:“克里莫夫上尉,我在这里。”
刚喊了两声后,外面就传来了克里莫夫兴奋的喊声:“同志们,司令员在这里。多过来两个人,把这块楼板搬开。”很快,就有人喊着号子,开始抬盖在我们头上的楼板。随着大家的喊声,楼板被缓缓抬起,露出一个能弯着腰通过缝隙。
克里莫夫探进头来,气喘吁吁地说:“司令员同志,楼板太重了,没有工具我们抬不开。您看您能从这个缝隙里钻出来吗?”
崔可夫弯着腰,用手比划了一下,扭头对我说:“奥夏宁娜,没问题,这么大的缝隙我们能钻出去。”
我离缝隙稍远一些,听崔可夫说能出去,心里暗松一口气,连忙催促崔可夫:“司令员同志,您先出去吧。楼板太重,耽误的时间长了,我怕上尉他们撑不住。”
崔可夫答应一声,手脚并用地从缝隙里爬了出去,接着我听见他在外面喊:“好了,奥夏宁娜,你也快点爬出来吧。”
我刚爬出来,克里莫夫和几名战士再也支持不住了,一松手,楼板又重新落回了原处,掀起了漫天尘土,克里莫夫几人顿时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见这个破损的指挥部里没法再待了,崔可夫大喊一声:“所有的人都到外面去。”喊完用手捂住嘴鼻快步冲出了指挥部,我不敢怠慢,也紧跟着他跑了出去。
崔可夫跑到街上后,不管我军的飞机还在小镇上空盘旋,像傻了似的站在路中间,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熊熊燃烧着的车站。我仰头看了看天上的飞机。上前抓住他的胳膊使劲往旁边拉,同时还劝说道:“司令员同志,这里危险,我们找个地方去隐蔽吧。”
没想到崔可夫的腿如同生了根似的。我连拉两下居然没拉动。身后传来了一连串的咳嗽声,我扭头一看,原来是克里莫夫他们几个冲了出来。看到他们,我就像看到救星一样,连忙冲着他们大喊:“喂,上尉同志,你们几个过来一下,把司令员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听到我的喊声,克里莫夫他们急忙跑了过来,架上崔可夫就往旁边一栋完整的建筑物里拖。崔可夫被他们架着进了单元门后。我才看到墙上写着“防空洞由此去”的字样,于是也走进了建筑物。不过我没有进防空洞,而是站在门洞里,望着空中飞来飞去的战机。
轰炸在半个小时后结束了。我军的飞机在扔完了炸弹打光了所有的机载子弹后,又在车站和小镇的上空盘旋的几圈。才依依不舍地向远处飞去,去向上级报告他们辉煌的战果。
看到飞机离开后,我到防空洞里去向崔可夫报告,说我军的飞机已经全部飞走了。
离开防空洞后,崔可夫不顾我们的劝阻,一定要到车站去查看被轰炸后的情况。我们见劝说不了他,也只好同意他的意见。跟着他往车站走。
走进被轰炸过的车站,一股热浪迎面扑来。车站不光两侧的建筑物在燃烧,就连被炸弹掀翻的军列车厢,也在熊熊燃烧。没人救护的伤员倒在地上翻滚着,他们发出的惨叫声、呻吟声、呼叫声不绝于耳。惨死在空袭中的战士尸体相互枕籍,让人惨不忍睹。这么多的指战员从遥远的西伯利亚刚来到前线。还没有看到敌人,就被自己人的飞机炸死或炸伤,这个场面令人十分痛心。
看到这如同人间炼狱的一幕,崔可夫咬牙切齿地说:“上尉同志,你去把车站的军运指挥员找来。我要问问他。为什么不执行我的命令,把部队迅速地从车站里疏散出去,害得那么多的战士白白牺牲。”克里莫夫默默地敬了个礼,带着两名战士离开了。
不一会儿功夫,克里莫夫走了回来,向崔可夫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我找到军运指挥员了。”
“把他带过来。”崔可夫没好气地说道。
克里莫夫听崔可夫这么说,有些为难地回答说:“司令员同志,他来不了,我建议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崔可夫哼了一声,不满地说:“他就是负伤了,我也要追究他的责任。”
我们在克里莫夫的带领下,沿着满是弹坑的道路先前走,很快就来到了军运办公室外。军运办公室也和其它建筑一样,被烈火所包围着。崔可夫左右张望了一下,除了偶尔走过的战士,没有见到认识的那位军运指挥员。于是问克里莫夫:“上尉同志,你说的军运指挥员跑到哪里去了?”
克里莫夫向地上一指,说:“司令员同志,他在这里。”我低头一看,刚才见过那位军运指挥员,此刻正浑身是血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蹲下身子,仔细地查看他的伤口,发现原来他的颈动脉被一块弹片切断,看来人早就没救了。
我站起身来,看了看四周混乱的情景,叹了口气,走到崔可夫的面前,劝说他:“司令员同志,这里太危险了,没准待会儿还会招来敌人的飞机,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我们一行人刚离开车站,上了停在外面的车辆。克里莫夫在上车前,还专门跑过来向崔可夫请示:“司令员同志,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崔可夫沉吟了片刻,回答说:“我们的车队沿着铁路往前开,到沿途的车站和会让所继续寻找,一定要找到第208师的师部。我就不相信,加上直属部队有好几百人的师部,就这么说没就没了。”
接到了崔可夫明确的命令后,克里莫夫带着整个车队沿着铁路往东开着,寻找着失去联络的第208师师部。
直到天晚,我们还是没有找到第208师的师部,我转身问坐在后排的崔可夫:“司令员同志。天黑了。我们是否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不然的话,很有可能闯入到敌人的防区去。”
崔可夫拿出地图摊在腿上,用手电照着看了一会儿。然后点着一个位置,对司机说:“在往前开两公里左右,我们就到比留科夫斯基会让站了,今晚我们就在那里过夜。”
司机点点头,使劲地摁了两下喇叭。喇叭声刚落,前车的尾灯便闪动了两下。司机扭头向崔可夫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您的命令,克里莫夫上尉他们已经知道了,到了会让站就会停车。”看到这种有趣的联络方式,让我心中的担忧不翼而飞。这样一来,我就不担心在我们停车后,克里莫夫他们的车还向前开出老远了。
在比留科夫斯基会让站附近,我们的车队被拦住了。克里莫夫下车后和那些拦路的战士们交涉后,调头向我们一路小跑过来。来到车前,连礼都来不及敬,就激动地报告说:“司令员同志,好消息,我找到第208师的师部了。”
听到克里莫夫这么说,我暗松一口气,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终于不用像无头的苍蝇那样到处乱闯了。崔可夫听到说终于找到了第208师师部,连忙推开车门下车,兴奋地问:“上尉同志,第208师的师部在哪里?”
“司令员同志,就在会让站里。”
“快带我去看看。”崔可夫此刻可不讲什么风度,连克里莫夫都没有搭理。就快步地向会让站走去。
头车前面站着十几名战士,见一名将军向他们兴匆匆地走去,连忙都立正敬礼。一名上士迎过来,敬礼完毕后,礼貌地说:“您好。将军同志。您是要去见师长吗?”
“是的,上士同志。他在哪里?我要马上见到他。”
上士不敢怠慢,连忙引导我们来到了会让站里的师指挥部。
此刻,早已得到消息的师长,正带着指挥部里的一帮人站在门口迎接我们。
崔可夫走到他们的面前,也没什么客套,就开门见山地说:“我是第64集团军司令员,你们谁是第208师的师长啊?”
站在最前面的那名上校,连忙上前两步,向崔可夫敬礼,并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步兵第208师师长沃斯科博伊尼科夫上校向您报告,听候您的命令。”见崔可夫微微点点头,他又继续说:“请允许我向您介绍师指挥部的成员。这位是师政委,师参谋长,师政治部主任。……”
没等他介绍完,崔可夫已经不耐烦地从人群中穿过,径直走进了指挥部。师长见崔可夫已经进了指挥部,连忙带着一群人也跟了进去。
当屋外的人都走进指挥部后,崔可夫不满地看着沃斯科博伊尼科夫,语气冷淡地说:“上校同志,我想问问您的师部为什么脱离了部队,跑到距离部队上百公里外的地方来?还有今天下午,你们师的部队在奇列科夫火车站下车时,遭到了我军飞机的误炸,伤亡惨重,牺牲了约有一个团的兵力。”
沃斯科博伊尼科夫听到这个噩耗,顿时脸色变得惨白,他声音颤抖地问道:“司令员同志,这都是真的吗?”
见到崔可夫肯定地点点头,他的浑身颤抖起来。我看得出来,他是因为这个噩耗受到极大的刺激,毕竟自己那么多的部队无缘无故地死在自己人的飞机轰炸下,他作为部队的军事主官,内心不感到痛苦万分才怪。
“将军同志,”过了许久,他才喃喃地对崔可夫说,“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无法对我的下属解释这些无谓牺牲的原因。”
崔可夫叹口气,说:“我估计发生这种事情的原因是,刚到达的部队在卸车区域没有得到空中掩护。方面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