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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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的话,那它们是活在人们的心里还是现实中呢?我想,应该是活在现实生活中的吧,如若不是,那我遇见的这一切该如何解释?
最早的时候,我本以为六婆能对这些事情给我一些帮助,因为我一直觉得她不是一个普通的瞎子。然而,她却突然死了,死法跟那晚在我房间一模一样,我真是搞不清楚了。
现在,校长也死了,如果按照我以前的分析,那些孩子可能就是校长跟孙老师杀的,可我不想去认为是孙老师干的,只是想说孙老师是受了校长的控制什么的,那现在校长死了,噩梦是不是也该结束了呢?
早晨孙老师去学校,我本来也想去,无奈累得不行,身上的伤还在疼痛,孙老师说等他下午回来,一起帮我打扫房间,让我先好好睡一觉,不要想太多,等事情全部处理完,他要带我离开这里。
我说好,因为现在孙老师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已经没有了选择。
身上的伤痛得无法入睡,再加上心里有恐惧,太阳出来的时候,我从床上起来,趴在窗前看着外面的世界,整个村子一片死寂,虽然有阳光,可仍让人感觉如此的沉闷。
趴在窗户上,阳光照射着皮肤,我闭着眼睛不想动,这时不让自己想任何事情,我已经太累了,真的该让精神放松一下了,这样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
如果要等到孙老师回来再打扫房间,我怕天也要黑了,还不如现在没事干,自己来整理。
想到这里,于是我懒洋洋的离开窗户,开始整理房间,其实说整理,我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行李很少,只用把被子抱到门外晒一下就可以了。
就在我抱起被子准备出去的时候,突然闻到一种血腥的味道。
我重新把被子放回到床上,四处寻找着这种味道的来源,几乎要翻遍整个房间,仍是什么也没发现,我坐在床上发起呆来。
突然心脏象被什么撞了一下,我猛的跳下床,掀开被单。床底下,赫然放着一把刀,那是一把生锈的刀,砍柴用的刀。
心脏剧烈的跳着,我跪下去,弯腰拿出那把刀,上面有干的血迹。
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就是,这把刀是孙老师的,是他杀了那些孩子!
我把刀放回原位,放下被单,麻木的向外面走去,失望的泪水湿透双眼,我不敢想象的事情终于被证实,我怎么能从容的接受这个事实?
难怪他说等事情料理完就带我离开这里,该杀或不该杀的人也都杀了,该死或不该死的也都死了。可他为什么不杀了我呢?
我盲目的想着,绝望的奔跑,本来还把他当成生命中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可现在,这一切都是那么荒唐,自己深爱的男人原来是个禽兽不如的变态杀手,对着苍天,我在心里呐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爱的人是凶手?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
世间仿佛一切皆空了!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站在池塘边,在我面前,坐着一个人,背对着我,上衣破烂,他的后背那么刺眼的红斑出现在我的眼前,那是光头,神经病。
我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我知道,终于是要见到神经病的,我在不知不觉中跑到了这里。也许这都是早已注定的。
他转过头来,朝我傻笑了一下,又把头转过去。
我突然觉得这一刻他不再那么可怕了,而真正可怕的人是孙老师。
我慢慢走到他的旁边,靠在他不远处坐了下来,他在喃喃自语,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我没有打搅他,他又看了我一眼,脸上是天真的神情,他用那种稚嫩和沙哑的声音对我说:“呵呵,你不好看了。”
我笑了,很自然伸手摸着脸上的刀疤,我侧过脸,很小心的问他:“那我以前好看吗?”
他用力点头:“跟我妈妈她们一样好看,她们都死了哦,你知道吗?我看不到她们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摇摇头问他:“你想她们吗?”
“恩,很想啊,可是死了,好黑哦,还下好大雨,我不敢看他,他手里有刀啊,我躲在那里不敢动呢,好多血,好多血,好可怕哦,他把他们都杀了,全部都杀了。”
我感觉全身冰凉,我知道他说的是二十八年前那场谋杀,我不敢打断他,怕他不再说下去,从他说话的语气和表情,他的智商应该停留在孩子的时期,也许是受过严重的刺激。
他又接着说:“我真的好怕,他带我坐车,坐了好久,住在那里一个人也不认识的地方,我要读书,他不肯,还要打我,把我吊起来打哦,你看你看,我手上是被他绑的。”
说这话时,他把手臂伸到我的面前,我连连点头:“恩,我看见了,他很坏。”
他把手缩回去,说:“是啊,打我,还喝酒,睡在地上,我不敢叫他,怕他打我。”
突然,他神情开始激动,脸上露出恐惧,他抱着脑袋:“啊,他疯了,疯了,用刀啊,砍自己,你知道吧,好多血啊,他拿刀一直砍自己,砍啊,砍……”
我吓得不敢动弹,屁股象被粘在地上一样,感觉呼吸困难。
庆幸的是他慢慢平静下来,开始断断续续的抽泣,一下一下敲着我的心脏。
“别哭,别,乖,我……”我一时被他弄得手足无措。
他慢慢停下来,抬头看了我一下,又傻傻的笑了:“我很喜欢你哦,你很好,你是个好人。”
我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伸出手帮他擦去脸上的泪水,我小心的说:“谢谢你,我也很喜欢你呀,能不能告诉我打你的人是谁呀?”
“呵呵,不告诉你,这是秘密。”
我还想说什么,他从脖子上取下红绳子,上面挂着一块很旧的玉,旁边还缺了一角,他说:“这个送给你,我要走了。”
我茫然的接过那块玉,问他:“你要去哪里?”
“我知道一个地方很好玩的,你要去吗?”
我摇头:“我不去,那你还回来吗?”
他笑而不答,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脱掉上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洗澡。”
说完他就往池塘里面走去,我看着肮脏浑浊的水,想要阻止他,却发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看着他背上的红斑,这是我多么熟悉的一幕,曾在梦里出现过的情景。
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进池塘里面,水一点一点的淹没他,就在水快要淹没他的头时,他再次转身,露出一张阴森,苍白的脸。
那是校长!
“啊——”歇斯底里的尖叫。
“午夜,又做噩梦了?”
孙老师握住我冰冷的手,我象看陌生人一样看他。
他又接着说:“事情快要处理完了,放心,我会尽快带你走的。”
我抽出手,伸伸的叹气:“志水,我饿了。”
“我去弄东西给你吃。”说完他就走下楼去。
我马上从床上跳下去,掀开被单,那把刀还放在那里,我又开始迷惑了,我到底有没有见到过那个神经病呢?
我重新爬上床躺了下去,后脑勺被什么硬的东西抵住,我伸手摸过去,那是一块用红绳子系着的玉,神经病送给我的玉。
我来不及思考,向门外冲去,我要找到神经病。可是我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他的影子。
山坡上,风轻轻掠过我的长发,我手里紧紧攥住那块玉,如果前面碰见神经病的事是真的,我在心底为他祈祷,一个正常的人若是经历了两次血淋淋的杀戮场面,他的精神一定会崩溃的。
我想着开始看见他时,离开的时候,他是往池塘里面走的,我不敢认为这也是事实,但我知道他走了,是真的走了。也许,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我把那块玉套在脖子上,心里默默的祈祷着,我不愿说他已经死去,只是希望他一路走好。
这世间太多的坎坷和阻难,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包括我。
不想马上回到房间,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让细碎的阳光照在身上,感受这一刻的宁静。
我在山坡上坐下来,两手抱着膝盖,突然觉得此时是那么的孤独,仿佛天地间没有我的去处。一种莫名的伤感涌遍全身,不禁黯然泪下。
太阳落山了!
有冷冷的风,吹得身上很凉,该回去了,所有的一切也该结束了,《尖叫》已经快要完稿,在这种临近死亡边缘的状态下创作这部小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劫数。
我想,我不会跟孙老师一起离开这里,不忍心揭发他的罪行,因为始终是爱他,也许我注定就是个一无所有的人。
爱到极至时,要不一起死亡,要不独自离开,我选择后者,保存一段值得怀念的回忆,这是我唯一的出路。
记得云翔曾经说过:“因为爱你,所以杀了你!”。我做不到,云翔也许同样做不到,否则我不会今天还活在这里。
可我不明白既然让我活下来,为什么又不让我好好生活下去?又要让我经历这么多恐怖的噩梦呢?云翔,我的爱人,如果你真的爱我,那你在天之灵能否给我一份平安?与孙老师的相遇是你安排还是老天?如果是你的魂魄依附在他的身上,为什么一直不能让我安心?你依然要报复吗?可是我不知道你的怨恨在哪里。
我什么都不想要了,只希望能平平安安的写完这篇小说,然后离开这里,不再相信爱情,也许重新回到原来的城市,也许漂泊……
回到房间的时候,已是黄昏,屋里死一样的安静。孙老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也没有留字条,我没想那么多,疲惫的倒在床上,似乎累的没有一点力气。
迷糊中一直持续着噩梦,梦见汹涌的潮水,迷失在海中间无助的哭泣,又梦见生了许多的孩子,全是血肉模糊,四肢不全的婴儿,还梦见遗像里的老人向我索要那块玉……
半夜终于惊醒,无法继续入睡,孙老师还是没有回来,整间屋子似乎变得更加阴森和恐怖,我从床上爬起来,头晕脑涨,坐在桌前开始整理书稿,计算了一下,如果这几天写作不出现什么问题,应该还有三天就可以完稿了,我没有想过这篇小说可以出版,因为里面有太多封建和迷信的东西,以及人性的丑陋和残酷,这样的小说若出版,只能给读者的心理造成不健康的影响。
不去想孙老师去了哪里,尽管依然想念,可我无法再跟一个杀人凶手一起生活。
人的一生注定要经历许多如云烟般的故事,那份真情放在心底,不去计较谁对谁错,也许事物本身没有对和错,错的只是自己。
就拿我来说吧,写了那么多离别和死亡,有时我会突然想,我这是冥冥中在写自己的结局吗?一直都知道,写字的人往往都会陷入不好的结局。我想,我或许早已不去计较结局会怎样了,云翔已经死去,孙老师又是在我精神最低潮的时候进入我的生活,然而却在我临近崩溃的时候突然消失,有时我想,这一切是不是梦幻?根本就没有孙老师这个人?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太思念云翔,才会幻想出孙老师这个人呢?
。 。 。 。 。 。 。 。 。 。 。 。 。 。 。 。 。 。
生亦何哀,死亦何苦。喜怒哀乐,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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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1…26 07:44 AM
sujianyu
龙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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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夜晚是如此的安静,一个人独自坐在桌前,遥望着窗外的繁星闪烁,不禁伤感万分,两行泪水滑下来,哪一颗星星是为我而闪的?而哪一颗星星是云翔的眼睛在注视我?
写作已经处于近乎半瘫痪状态,一直会思索前段时间遇见的事情,一直挣扎在死亡边缘,终于从噩梦中惊醒,原来世界依旧,变的只是自己的心态。
不管接下来是否还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我已经没有力气再抗拒,只是希望能把这篇小说写完,然后离开。
感觉疲惫,但是睡不好,遗像里的老人总是在梦里骚扰我,我已经有一段时间不再害怕他,可怎么现在又一直出现?也许该走的时候真的到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我在这间屋子象死鱼一样的生活着,小说终于写完,一个悲剧,比我想象中的速度要慢,但总算是写完了。
快要天亮了,窗外有微白的光线,我开始整理东西,天亮以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