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碗寂寞的汤-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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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晓竺一副十分虔诚的样子。不知道许了什么愿望?
童欢将视线从安晓竺身上移开,观察起这据说已经有了百年历史的寺庙。它并不太大,但香火挺旺,香炉里拜祭的香火被风吹着,四散在庙院里。童欢感到有些辣眼。
安晓竺虔诚地对着佛像三叩九拜。然后慢慢起身,把手上的香插进香炉。
她回身招呼童欢来拜拜,童欢倒是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心里还不停念叨着:“菩萨呀菩萨,如果你真能保佑世人,我希望你能保佑我和安晓竺能够做一辈子的朋友。保佑她平平安安。谢了。”
许了愿,童欢也学别人的样子,叩拜再三。
然后,上香。
寺庙后面有一条河,它还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名字——月老河。
安安说,这月老河里埋藏着许多的爱情故事。
夕阳下,童欢只觉得这河美得诡异。
她皱皱眉头望向安晓竺。故事回去再讲吧。天快黑了。
藏不住心事的安晓竺晚上一吃完饭,就拉了童欢回房,给她讲月老河的故事。
“童欢,你知道沉潭吧,以前如果女人不守妇道被发现了奸情,就要将她放进猪笼,然后在猪笼上拴了大石头,再连同女人一起扔进河里。最初,这月老河就是做这个用的,那时候这条河也还没有名字。
但是,后来有一次,当长老们用同样的办法惩罚一对私奔的恋人时,奇怪的事却发生了,不管拴了多大的石头,这对恋人每次被扔下河,过不了多久都会再浮上来。长老们没办法,只好将沉潭的惩罚改为放逐,他们允许那对恋人一起离开小镇,可以远走天涯,只是到死都不能再回来。
自那之后,在这小城里就渐渐有了月老成人之美的传说。说那女人之所以会沉不下去,都是因为他们的真爱感动了上天。小河也被人们改了名字叫做“月老河”。女孩们一旦心里有了喜欢的对象,就会到河边去放灯,如果灯沉了,说明自己喜欢的对象并不爱着自己,如果河灯能够飘出很远,就说明这份感情一定能够长久。据说非常灵验。
刚开始,大家对这传说都只是抱着一种半信半疑的态度。直到有个女孩不信邪,河灯明明沉了却还是执意要嫁给那个不爱她的男人,结婚第二天,她丈夫便抛下她远走他乡,说要去闯世界。可女孩一直等一直等,男人却再也没有回来。很多年后,女孩终于死心了,她在河边开了一家小店,专门卖河灯给那些想要探知爱人心思的女孩们。一直到今天,虽然那个不幸的女孩早已经离开了人世,但她的小店却被继承了下来,这么多年,一直经营着。”
安晓竺动情地讲着述着这个有些悲情的故事,童欢也听得入神。
爱情和真心,难道真的能够这么容易就辨识得清楚?
卧室里,两个女人,各怀心思,却想着同一条河。
或许……
没有浴缸,无法洗个舒服的泡泡浴。
幸好这是整体浴室,还暖和些。童欢拿出自己那些瓶瓶罐罐,先是用滋润沐浴乳洁肤,然后是高倍滋润的按摩膏,最后擦干身体,再在全身涂上一层为肌肤提供深层清洁和养护的海泥全身膜。按安晓竺的话说,童欢“宝贝”自己皮肤花的时间比她养护自己那张脸花的时间还要多得多。
童欢才不管别人说什么,世界上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这话她是一直深信不疑的。能够拥有如此顺滑细嫩的肌肤,她花费的工夫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至少事实证明效果不错。和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哪个不夸她的皮肤好,就连女人也总是多有赞叹。
海泥至少要敷个十分钟。大脑闲暇着,让童欢又想起今天在小镇上看到的葬礼。
真的着实有趣。
在家门口搭棚子,这在城市几乎已经绝迹,而那在灵柩前又唱又跳的草台班子更是令人拍案叫绝。想到今天看到的一切,童欢就忍不住想笑,那个妆化得象个花脸似的女人竟然在葬礼上唱《今天是个好日子》!无知者无畏,主家却也没少给她一顿好打。
真是热闹!
头发湿湿的,童欢有点后悔,真不该晚上洗头,早上很容易头痛。
手机短信铃声又在响了。童欢并不急于查看,慢悠悠地敷了保湿面膜在脸上,才拿起手机。吓!竟然有4条未读信息。
项南:“我爱的人名花有主,爱我的人惨不忍睹,不在放荡中变坏,就在沉默中变态,大海啊它全是水,看手机的傻瓜啊,她正咧着嘴。”
项南:“请注意:精神病院有一患者走失,请广大市民小心。该病人特征:爱拿一手机边看短信边傻笑。口头禅:神经病!”
项南:“经调查90%以上的同性恋都是用拇指看短信息, 别换了,来不及了!”
项南:“怎么都不回话?生气了?只是觉得好玩,才发给你看。好不好玩?好不好玩?”
童欢一条条地看了短信,笑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想了想,又在手机的储存信息里翻了翻,然后嘴边露出一丝坏笑。
童欢:“如果全世界的猪都死光了怎么办?(打一首歌)”
项南:“呵呵,那就不吃了呗,改吃素好了。”
童欢:“是让你打你歌名啦,快猜。”
项南:“我不喜欢那些东西的,我怎么猜得到。”
童欢:“好吧,为了替你节省些脑细胞,我发发善心告诉你好了。答案就是《至少还有你》。:)”
项南:“啊!看来我的功力还是及不上你厉害啊!^!^”
童欢:“呵呵,那是当然。”
项南:“不知谦虚!”
童欢:“呵呵,如果谦虚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
项南:“也没到作奸犯科的程度嘛。”
童欢:“通常不知谦虚的人才会自我膨胀到去作奸犯科,明白否?”
项南:“受教了!”
童欢:“你在上网?很悠哉啊。”
项南:“没有你在的日子,我了无生趣。”
童欢:“那就跳楼吧。”
项南:“这么狠?:(害我都从椅子上跌下来了。”
童欢:“呵呵,听你耍宝呢。”
项南:“什么时候回来?真不回来过年了?”
童欢:“我妈给我打电话了,催我回去。真回去又做什么,不过和糟老头相看两相厌而已。”
项南:“至少还有我啊!”
童欢:“哈哈,是啊,还有你。所以我打算过几天就回去了。”
项南:“要我去接站?”
童欢:“你说呢?”
项南:“听从组织分配。”
童欢:“没想好,再议!”
项南:“这也要想?”
童欢:“呵呵,是呀,我最近都在想开店的事。”
项南:“开店?什么店?”
童欢:“汤店,想把煲汤作坊做大。”
项南:“怎么突然有了创业激情,奇怪的女人!”
童欢:“了无生趣啊,给自己找点事做。太闲了。”
项南:“好,我精神上支持你!”
童欢:“不要精神要钱宝宝啦!”
项南:“钱啊,呵呵,不多不多,要就拿去用。”
童欢:“嘿嘿,不会跟你客气的。算了,不聊了,安小猪回来了。我们要就寝喽。”
项南:“好好休息。”
童欢:“知道了。你也一样,别上通宵。”
项南:“远方的你可要好好得照顾自己,不要感冒流鼻涕,但偶尔也可以打几个喷嚏,那是代表我在想你~!~”
童欢:“我要吐了!”
项南:“那就吐完再睡。晚安。”
“又是项南?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热线啊。”安晓竺洗完澡也进了卧室。
“是啊,天天见吧,烦得要死,但分开了,又会想念。谁让他是我的影子呢,没有影子的生活总是残缺不全。”童欢故做自怜状。
安晓竺看着童欢那副女人样,受不了地晃晃眼球。“童欢,你不用故做姿态就已经很妖了。难怪你那个帕萨特情人会叫你妖童。”
“做个妖精有什么不好?我很快乐。”
“妖精没有心!”安晓竺不赞同地反驳。
“要心做什么?你要知道,妖精一旦有了仁慈的心,就不再是妖了,是人妖!”
安晓竺受不了地摇头大笑。“童欢,人家跟你说正经事,你又跟我扯些有的没的。”
“什么有的没的,那可是唐僧叔叔说的,多有学问的人。”童欢继续夸张地反驳。她不想继续那个“是否需要妖化自己”的话题,她已经这样了,她喜欢现在的状态。再说,要改变谈何容易,不过又是撞得满头包而已。
“你这家伙,哎……让我说什么好?”安晓竺明白童欢心底的闪躲。
“哎呀!”童欢突然惊呼。“脸上的面膜忘了洗掉,幸好是滋润型,要不我这张脸可毁了。”
安晓竺摇摇头,童欢再度逃避成功。
……
“你真的决定要开店?不会又只是计划“看看”而已吧。“安晓竺认真地望向那个正在顾镜自怜的女人。
“当然是很认真地在考虑。毕竟开个店也不是简单的事儿,资金啊店面啊人员啊都需要好好地计划一下才行。不过,你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吗?”童欢满含期待地望着安晓竺。
安晓竺点点头,娃娃般的大眼睛里闪闪发光。“我相信你,童欢,只要你真的用心做就没有什么做不成的。只是不要又半途而废了。”
“谢了。童欢有些僵硬的接受安晓竺无条件的支持,虽然感动却不知道该给出怎样的反应。这次我很真的很认真,已经开始在想融资的事了。”
“欢,到时候我可不可以去喝免费的靓汤?”
“你吗?看情况了。”童欢故做为难状。“喂……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趁火打劫了。”
“近墨着黑嘛。再说人家床都分你一半睡了呢。”安晓竺嘟着嘴撒娇。
“嘿嘿!干脆人也给我好了。”童欢突然奸笑着,朝安晓竺扑了上去。
“啊!色狼,不要侵犯我。”安晓竺玩笑似的闪躲。
童欢敲她的头。“笨呢,是色女啦。”
“别闹了啦,快睡吧,不早了。”不肯承认自己犯错的安晓竺转身装睡。
童欢受不了的白了她一眼,不再说话。没一会儿,安晓竺竟真的入了梦想。
童欢羡慕的笑笑,如果自己也可以这么好眠该有多好。
哎……这安小猪啊……真是个幸福的小猪……
童欢手边的书看了半天还是停留在最初的那一页。
思绪杂乱无章,却都涌在心口。
知道自己无心看书,干脆放下书本关了灯,打开CD随身听,这样的夜,需要音乐。
被现实推挤 梦想会变形/ 执着让人 觉得好吃力/ 我只是看着你 了解的神情/ 微笑扬起 又能继续/ 有时候爱是一种眼神 赶走所有苦闷/ 是你让我记得自己不是一个人/ 有你在什么都有可能 因为彼此信任/ 真的爱情不需要保证/ 你从不劝我 别逆风飞行/ 牵手陪我 向梦前进……
每一次听这歌,童欢都会想哭。这首歌总让她想起一个人,一个陪她走过很多风雨的人——安晓竺。此刻,她就睡在自己的身边。这个总是眨着闪闪发光的大眼睛,兴奋的时候会双颊红仆仆的女孩,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
按了循环键,任这首《眼神》不段重复地播放着。眼里有些湿润。曾经那些令自己痛苦、快乐、惊讶、失落,令自己咀嚼了人生百般滋味的回忆片段,一个个地在脑中闪过。这些回忆里,一直有安晓竺的在,一直有她了解的眼神,有她的微笑,有她的信任。
就如同歌中所唱:有时候爱是一种眼神 赶走所有苦闷/ 是你让我记得自己不是一个人/ 有你在什么都有可能 因为彼此信任……
是啊,信任!多难得的字眼,多难得的朋友,多难得信任!
这个时候,安晓竺转了个身,找个了舒服的姿势又继续睡着。
童欢看着安安孩子一样的睡颜,露出个许久没出现在她脸上的的宠溺的笑。
忽然好想亲亲安晓竺红扑扑的脸蛋。
童欢甚至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如果有一天,安晓竺象荻博一样不告而别怎么办?如果有一天,安晓竺有了自己家庭、老公、孩子!她被自己的生活占据,不再理会自己,那又是多可怕的事!
不!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席卷了童欢的内心。
她不要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