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女配娇宠记-第3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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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张大部分已经变得焦黑,仅剩下三分之一的部分是完好的。
陆淮眼睛一眯。
这是一张地图。
陆淮再细细看去,眸色深了几分。
这是莫清寒在上海的据点分布图。
陆淮冷笑了一声,收起地图,抬起了头。
窗户拉开了缝隙,窗帘微微起伏,冷风灌入。
陆淮沉眸,那人跳窗逃走了。
陆淮冷声道:“那人还没走远,把他抓回来。”
手下应声离去。
不知何时,天落了雨。雨水席卷而来,在夜色下,显得极为昏暗。
秋夜的雨凉意深深,如同即将到来的凛冬一样严寒。
方才那人离开了房间,离去前他烧了据点地图。
他担心自己被陆三少抓了以后,地图会泄露,就在离开前烧了地图。
这时,身后似有风声掠过,子弹破风而来,直直打入那人的腿。
那人身子往前倾去,一脚跪在了地上。
紧接着,脑后传来坚硬的触感,那是一把冷硬的枪。
陆淮的手下制住了他:“别动。”
这时,他察觉到前方似有一道沉重的阴影覆下。
他抬起头,望了过去。
冰冷雨幕中,一个男人撑着一把黑伞,身形挺拔笔直。
夜风凛冽,倏然掠过鼻间。雨势渐大,直直砸在伞面上。
陆淮走了几步,行至那人面前。
汹涌的雨水袭来,黑伞下隔绝了一片天地。
陆淮踏在雨水里,却似没有被湿意沾染半分。
陆淮垂眸,看向那人,眼底深沉如墨。
“你方才烧的是你们的据点地图?”
那人一惊,抬头看向陆淮。
陆三少到底知道了多少?
那人嘴风极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黑沉沉的雨夜里,陆淮站在那里,气质冷冽至极。
陆淮冷笑了一声:“告诉我,你们的全部据点。”
那人知道自己必死,讽刺地说了一句:“陆三少怎么不自己去查?”
他尚且不能确定,地图是否落在了陆淮的手中。
但是,他绝不能把据点的事情透露半分。
陆淮漠然开口:“你以为你不说,你主子会留你一命?”
那人沉默不语。
这事如果传到主子耳中,他就是一颗废子。
但那人的亲属都掌握在莫清寒手中,他眼底浮起冷意,正要开口。
陆淮轻呵了一声,掐断了他的话语。
陆淮神色极深极沉:“你不必开口了。”
陆淮漠然举起枪,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那人。
他食指微曲,扣动了扳机。
枪声响彻天空,那人一枪毙命。
陆淮不再看那人,他转身看向手下。
秋夜寂寂,陆淮的声音清晰至极。
陆淮说了几个地名。
那些都是地图上的据点。
然后,陆淮沉沉落下一句。
“把这几个据点给我端了。”
“尽量留活口。”
残余的地图上,有莫清寒在上海的总据点站,还有几个分布的据点。
今晚,他要这几个据点一个不留。
陆淮长身而立,嘴角浮起一丝冰冷的笑容。
相信莫清寒很快就会收到他这份礼物。
雨势愈加大了,天空中蓦然掠过雪白的光芒。
陆淮的眼底是沉寂的黑暗,仿若幽邃深潭。
第295章()
莫清寒很快就看到了申报上的新闻。
陆三少剿灭反动分子的据点。
莫清寒知道;上海滩报刊将此条消息大肆宣扬;是陆淮对他的警告。
他那晚在北平杀光陆淮的手下;又带着叶嘉柔回了上海。
甚至明目张胆去给叶楚送了一份新婚礼物
桩桩件件;都会引发陆淮的怒火。
但莫清寒并没有发觉;他的行为似乎越界了。
他回到上海后;本应该低调行事。
他却在陆淮不在时;去见了叶楚一面。
莫清寒认为那只是对陆淮的挑衅,但事实呢?
他自己也不明白,那是什么感觉。
深秋已至;秋叶开始落了,只觉得心中空落。
没等莫清寒思索清楚,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莫清寒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是贝达纳雷诺曼。
莫清寒的注意力立即被转移了。
因为贝达纳雷诺曼说的事情;是那日公董局苏处长来见他。
贝达纳雷诺曼本在和清会的十二爷讨论凡尔登公寓的生意;但十二爷却带了苏言处长过来。
莫清寒意识到了危机,特工罂粟还在监视他。
他并不想知道罂粟如何认识十二爷;那不过是最寻常的美人计罢了。
搁了电话后;莫清寒目光沉沉。
现在在南京的司令戴士南已经被董鸿昌的人所代替;罂粟竟在继续为他做事。
从这一点;莫清寒能分析出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是罂粟奉戴士南之命监视自己;她现在却没有放弃此项任务;说明她没有认出戴士南是替身。
这个人在真正的戴士南身边潜伏已久,一举一动已经学得极像。
而罂粟始终忠诚,对他说一不二。
第二件事就更为危险了。
分明戴士南已经被董鸿昌所操控;但他仍旧没有取消对自己的监控。
这是罂粟在监视自己;还是董鸿昌的授意?
莫清寒只能想到,董鸿昌怀疑自己有不轨之心。
他们之间的信任就如此薄弱吗?
窗外风晴日和,暖意随着阳光沁进空气。
莫清寒却觉得寒冷入骨。
莫清寒并不晓得,他已经入了罂粟的圈套。
罂粟以真面目示人,贝达纳雷诺曼知道她的身份,正是为了借此人的口传进莫清寒耳中。
她的目的是挑起莫清寒和假戴士南的不和。
罂粟和莫清寒都曾在陆宗霆的特工组织中工作很久。
而这个假戴士南来南京的时间不够长,先前,她也未曾听过风声。
按照罂粟的猜测,董鸿昌将此事隐瞒了莫清寒。
他与戴士南定是相识不久的共事关系。
两个不够相熟的人,又同是董鸿昌的手下
若是他们中间出了一些问题,董鸿昌会信任谁?
换句话说,假戴士南不相信莫清寒,而他又以为罂粟被策反成功,他只会选择看上去更容易掌控的罂粟。
那样,罂粟就有机会见到董鸿昌。
她才能进行下一步计划。
北平。
自从阿越在津州将文件放在秦骁房中后,他离开那里,后来,几经兜转,到了北平。
阿越勉强能生活下来,他恢复一个人的生活。
日子总是寻常的,只是会觉得缺少了一些什么。
阿越像往常那样,在街道上走,经过报刊亭时,他看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那里,看到申报上的一条新闻,是上海那边的相关报道。
陆三少剿灭反动分子的据点。
阿越怔了一怔,他的嘴角不由得浮起了笑意。
这次他离开上海以来,第二次得到他们的消息。
而上一回,还是两人大婚。
阳光晴好,秋日里的冰冷空气被晒得温暖。
他的眼中闪过失落,他不能亲自到场,但这也是他自己做的决定。
阿越的视线下移。
这张报纸的下方还有一条新闻。
版面不大,讲的是上海鸿门头目乔云笙遇刺的事情。
阿越眉头一皱。
上海接二连三出事,不晓得现在情况如何。
阿越往前走,他的目光直直盯着这条路上的赌场。
前几日,他经过赌场时,听到有人在讲,这间赌场是鸿门的石五爷开的。
据说石五爷离开上海,做了闲云野鹤,不管鸿门事务。
阿越心下思索。
既然鸿门在短时间内出了很多事,为何石五爷迟迟不回上海?
他应该有什么秘密。
阿越细想之下,做了一个决定。
他想要帮姐姐出一份力。
这时,阿越已经走到了那间赌场的外头。
他站在来来往往的赌徒中,四下弥漫着金钱和欲望的味道,眼神却更为坚定。
阿越简单查探了一下周围地形。
确认了石五爷房间的位置后,他才离开。
到了晚上,阿越去了赌场。
他不过是个孩子,几年来又在江湖上闯荡。
反正向来漂泊,无依无靠。
阿越难得有了牵挂,他不考虑危险,只想为姐姐做些什么。
沉寂夜色,秋风吹散森冷空气。
一股子冷意漫了上来,更为冰寒。
阿越衣衫单薄,站在那里。
已至深夜,夜空泛起微弱星光,赌场已经关门。
阿越打探过了,石五爷今晚不在赌场,去了别处。
他独自从后门进去,穿过寂静的走廊,黑暗的房间。
阿越像往常那样,轻而易举地进了石五爷的屋子。
四下翻找一番。
奇怪的是,阿越并没有找到什么有效信息。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时间已经不早,应该离开了。
阿越没有过多逗留,立即走出了赌场。
他却没有发现,在翻身下窗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从口袋中掉出。
当阿越已经走到街道上时,他下意识去摸了口袋。
他的手探进里面,却空空荡荡,空无一物。
糟了,姐姐的手链不见了。
阿越眉头一皱,他向来会将手链带在身上。
他知道,自己在房间中约莫待了二十分钟。
阿越抬眼看了夜空,天还没有亮。
他心中想着,石五爷不在那里,在短短二十分钟内也不会回来。
无论如何,那条手链是他唯一的念想了。
阿越随即转身,回了那个地方。
循着方才的道路,阿越顺利地走到了石五爷的屋子,极为轻松。
他从窗台进入后,很快就开始寻找。
阿越扫视了一眼。
他发觉那条手链,竟然整整齐齐地放在桌上。
阿越心神一紧,他知道,自己落进陷阱了。
他本就是少年心性,凭着勇气做事。
不问未来,也不管危险,何曾想到自己会失手。
阿越咬了咬牙,仍是抓紧了手链,准备立即逃走。
这时,房间的门打开了,寒冽空气涌入。
阿越扭头看去。
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手中举着一把枪。
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他。
阿越察觉到真正的危险来临,森森寒气袭来。
他仿佛是一只羽翼未丰的鸟,失了庇护。
离开了那两个曾经倾力保护他的人。
石五爷继续举着枪,指着阿越,走进了房间。
他的面容冰冷:“你是谁?”
阿越默不作声。
“没有想到,方才来我这里偷窃的人”石五爷说,“竟然是个孩子。”
阿越仍旧沉默着,手却不由得握紧。
坚硬的触感提醒着他,手中握着的是姐姐的东西。
不知怎的,阿越很快就安定了下来。
下一秒,石五爷却收起了枪,语气也没有先前那样冷。
“若是你识趣的话,我倒是可以不杀你。”
事出反常必有妖,阿越眯起了眼睛。
他没有开口,并未答应,也不曾拒绝。
石五爷却笑了:“小子,不过是让你做一件事罢了。”
这个少年身手敏捷轻巧,他能毫无阻碍地躲避那群手下,到自己的房间拿到东西。
想必他一定擅长偷窃之事。
那么,他或许可以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拿过来。
阿越神情警惕:“什么?”
石五爷拿出了一样东西,递给阿越。
阿越接过后,发觉那竟是一张照片。
石五爷的声线骤然降低了温度。
“这个人拿了我的东西,我要你帮我拿回来。”
门忽的关了。
却卷起了一阵风。
房间里幽冷寂静,秋意渐深。
石五爷给了阿越那个人的照片。
照片上只有那个人的侧脸,并不清晰。
石五爷还同阿越说了那个人常去的几处地方,之后的事情就由阿越去做了。
阿越没有推延,第二日就去寻了那个人。
几天后,阿越才在其中一处地方等到了他。
那人和照片上一样,同样拄着一根拐杖。
他虽然拄着拐杖,但是他步子如常,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步伐。
阿越想起石五爷的吩咐,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那人从茶馆出来后,走进了一条热闹的街道上。
街上人来人往,吆喝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