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女配娇宠记-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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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士南转头,视线飘远,看向窗外的沉沉黑夜。
天空黑沉沉的,似笼着一层阴霾。云层也是深黑的,与夜色交织在一起。
黑暗仿佛望不到边际,缓缓延伸开来。
空气格外凝重。
戴士南思绪沉沉。
这个秘密,无人知晓。
它将会沉到幽暗的谷底,被重重雾气所包裹。
夜色愈加深了,温度也低了下来。
戴士南慢慢起身,离开了宅子。
宅子再次恢复静默。
自从发现了戴士南有问题,陆淮就让周副官一直留在南京。
周副官表面上是在南京工作,实则是在暗地监视戴士南。
周副官那边传来了一个消息,戴士南离开了南京。
他坐火车去了津州,然后消息尽失,音讯全无。
津州是一个重要的交通点,开往各处的火车都会经过这里。
陆淮认为戴士南一定是转车去了别的地方,他派手下盯紧了各地的火车站。
以防意外,他并未告诉他们,要寻找的人是戴士南。
陆淮晓得戴士南若是有事要做,定会乔装易容,因此他只给了手下戴士南的身形资料。
果然有了消息。
有一个身高和身形与戴士南相似的人在汉阳火车站出现过。
这天夜里,陆淮借着夜色遮挡,去了一趟叶公馆,将这个消息告诉叶楚。
叶楚正在房间想着事情,她蹙着眉,并未入睡。
陆淮推门而入,叶楚抬眼看去。
只见他眉头紧锁,开门见山地说:“戴士南去了汉阳。”
叶楚怔了几秒,立即将心思放在了此事上。
细想一番后,她已经有了猜想:“他会不会是去找董鸿昌的?”
陆淮点头,他们想到了一处。
戴士南的性子极为谨慎,他刻意隐瞒行踪,去了汉阳。
汉阳不属于华东地区,也不在陆宗霆的管辖范围内,戴士南的目的必然不会简单。
叶楚语气坚定:“我们应该尽快将这件事告诉陆督军。”
陆淮开口:“如果戴士南和董鸿昌已经有了合作,那他们接下来的目标将会是法租界。”
这是他们先前的猜测之一。
叶楚接着说:“所以,莫清寒进了公董局。”
“而苏言”
叶楚闭上了嘴,没有再讲。
她不敢去想日后的事情,苏言和她是否站在敌对的立场?
但叶楚相信苏言的话,她说过,自己是来帮助叶苏两家的。
叶楚晓得,苏言绝不会骗她。
陆淮察觉到叶楚的神情微沉:“法国商人遇刺案发生当晚,我在现场看见了苏言。”
叶楚一愣:“你的意思是苏言杀了弗朗斯,是为了给莫清寒一个警告?”
陆淮:“我认为苏言受了戴士南的指派。”
叶楚:“戴士南派苏言进公董局的目的,不是帮莫清寒,而是监视他。”
他们现在已经确认,莫清寒和苏言都是戴士南的部下,那么,戴士南的身份就更为复杂了。
第一种可能性是戴士南向董鸿昌投诚,两人达成协议,会联手争夺上海滩,然后再瓜分利益。
第二种可能性是戴士南假意投诚,实则是潜伏在董鸿昌身边获取情报。
戴士南到底是否背叛,还要看他对莫清寒和苏言两人的态度。
叶楚抿了抿唇,缓缓开口:“公董局的苏处长,苏言”
“我知道她的身份。”
叶楚终于明白,为何这么多年,她从未归家,也不能给他们任何消息。
因为她是一个特工。
她必须摒弃过去,她的性命不属于自己。
陆淮的目光沉沉。
他试探着问:“你已经确定了?”
叶楚低下头,声音极轻:“陆淮。”
她的声线模糊,仿佛遥远极了:“你知道吗?那种感觉是不会错的。”
叶姒先前的假死只是有心人的一场骗局。
叶楚必须找出真相,抓到那个幕后真凶,才能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姒经历了什么事情,才会远离家乡,成为了戴士南手下的一个特工?
只能四处漂泊,不能归家
叶楚越想,越觉得背脊发寒,一股冷意蔓延。
在她细想之下,竟遍体生寒,周身仿佛被重重黑暗所包围。
她鼻子一酸,无法控制自己。
不由得落下泪来。
陆淮轻声开口:“叶楚。”
叶楚的眼泪悄无声息地落着。
他察觉到了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拥她入怀,收紧双手。
陆淮拥紧叶楚,轻轻地擦拭她的脸颊。
冰冷的手指轻抚过温热的泪水,她的泪在他指尖消失。
叶楚的情绪得到了些许缓解,但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
这几日,她思绪沉重,无法入睡。
他们两人没有见面,她一直在思索此事。
哭着哭着,她的眼皮发沉。
叶楚渐渐合上了眼睛
陆淮低头看叶楚时,发觉她哭得太累,竟是在他怀中睡着了。
他的唇角轻叹出一声无奈。
她啊。
寒冬虽已过去,现下却是春寒料峭,她不能在这里入睡。
陆淮将叶楚打横抱起,她的脑袋靠近他的胸膛,他起步往床边走去。
叶楚在陆淮的怀中缩着,紧紧贴着他的身体,似要从他那里汲取着温暖。
陆淮将她放在床上,替她盖上了被子。
叶楚抓紧陆淮的衬衫袖口,不让他离开。
他只能俯身,低头看着她,她的气息绵长,朝他涌来。
陆淮的唇覆了上去,沿着叶楚的脸颊,吻着脸上的每一处。
他细细地吻着,动作温柔极了,像是安抚。
他触碰着她柔软的唇,描摹着她的唇线,却不深入。
陆淮晓得叶楚的意识并不清醒。
她紧绷的身体在他的吻下软化,她渐渐松开了手。
陆淮的双唇上移,她眼泪的温度已经冷了几分。
他的叹息极轻,怕惊扰了她,又极为珍重地吻上她的眼睛。
夜色愈发沉沉,窗外是春夜深重的露水。
外面的小树抽了新芽。
几滴露水从新绿上滑落,清澈明净。
与此同时,屋子里温暖至极。
陆淮吻去了叶楚眼角的泪。
好似一切都会迎来一个光明的走向。
第229章()
戴衡来到了南国酒家。
戴衡先前受人命令;找到苏明哲的朋友;以金钱诱惑;让他诱骗苏明哲进入陷阱。
据温聿生的汇报;苏明哲已经对他极为信任。
如今;他要询问那人;是否要进行下一步计划。
行至房间门口;戴衡推门进去。
吱呀一声,门开了,灯光照着房间;光影蔓延到地面上。
灯光并不明亮,戴衡望了过去。
房里的布置很简单,一张沉黑的桌子;几把椅子;清晰地很。
戴衡的视线上移,目光凝在了某处。
房里还放着一座屏风;屏风上是精美典雅的刺绣;隔绝了里外间。
灯光安静落下;照亮了屏风。
一个女子坐在屏风后面。
光线映在上面;勾勒出女子的身形。女子的身形影影绰绰;有些看不分明。
戴衡低下头;不再去看。
这时,屏风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女子开口:“你来了?”
她的声音听上去并不年轻,但是透着一丝韵味。
戴衡:“纪小姐。”
就是这人让自己去诱骗苏明哲;让苏明哲堕落;如今他是来这里向她汇报事情的。
纪姓女子的语气极为客气:“戴衡先生。”
女子的声音不重,从屏风后悠悠传来。
戴衡:“我找到苏明哲的朋友温聿生,他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要求。”
温隶生是个赌徒,欠了巨额赌债。他帮温隶生还了赌债,条件是让温隶生诱骗苏明哲。
在金钱面前,温隶生不会顾及任何朋友情义。温隶生便答应为他们做事。
戴衡顿了顿:“计划进行得很顺利,苏明哲十分信任温隶生。”
温隶生提过,苏明哲对他的态度不似作假。
他与苏明哲相处的时候,苏明哲并没有起疑心,看起来是真心要与他来往的。
纪姓女子赞许地说了一句:“你做得很好。”
她的语气柔和了一些,对戴衡的行为极为满意。
事情发展得这样顺利,在她的预期之中。这样她才好进行下一步计划。
戴衡思索了一会,开口:“能否冒昧问一句,为何”
他只接到了这个任务,让苏明哲入局。但是,他并不知晓为何这个女子要对苏家做这些事情。
话未说完,女子的声音倏地响起。
纪姓女子笑了一声:“为何要对苏家下手?”
纪姓女子的声音中隐藏着恨意:“苏家人欠了我先生一些事情,我只不过把它们拿回来罢了。”
屏风背后,女子的手在颤抖。映在屏风上的身影,也微微摇动。
此时,这个女子的愤怒情绪,隔着高大的屏风,都能清晰地传来。
空气瞬间紧绷了起来,紧张的空气缓缓流动。
灯光落在她的周身,周围都变得冰凉。
戴衡心神一紧。
他只是接受纪小姐的任务,从未听说过她先生的事情。
如此看来,纪小姐的先生,与苏家有着不浅的纠葛。
戴衡:“纪小姐,若是提到了不该说的话,我万分抱歉。”
方才他只是随口一问,但他没料到,纪小姐的反应会这般大。
纪姓女子晓得方才自己失态了,她立即收拾好了情绪。
“无事,是我的情绪有些过激。”
她的声音十分平静,屏风后的身影也仿佛静止了一样。
光影凝滞,空气沉静了下来。
戴衡转移了话题:“纪小姐,此次找我过来,有何吩咐?”
纪姓女子问道:“苏明哲有什么爱好?”
戴衡:“温聿生带他见长三,他对女色并不感兴趣。”
戴衡本想让长三诱惑苏明哲,但是从苏明哲的反应看来,他并不喜这些女子靠近。
他丝毫不被女色所惑,反而有些抗拒。
看来自己要另寻他法。
纪姓女子有些不以为意:“是吗?”
女子低头,微抬起手,目光看着手上的蔻丹。
朱红的蔻丹,映着微弱的灯光,愈加显得她皮肤苍白。
手指纤白,虽然保养得极好,但仍能看出有一些岁月的痕迹。
女子似乎不喜看见自己不再年轻,她倏地放下手,收回了视线。
纪姓女子冷笑了一声:“如果想让一个人沉迷,总会有别的办法。”
一计不成,总有另一计。
戴衡问道:“纪小姐的意思是”
纪姓女子不急不缓地开口:“上海滩这样繁华,有什么东西能令人上瘾?”
人心最是捉摸不定,但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
一个人不可能没有弱点。
即便苏明哲此时对那些东西并不感兴趣,但谁知道,当他真正接触了那些东西后,会不会沉迷其中?
她不信,苏明哲会一直保持清醒。
有些东西,沾上了一点,就再难逃脱。只会坠入幽深的地狱,沉没在黑暗之中。
戴士南点头:“我明白了。”
纪小姐这样讲,他倒是想到了一件东西。
大烟。
他认识的所有人,一旦碰了大烟,就会沉迷其中,终日神志恍惚。
吸大烟的人,会完全被大烟操控,成为一个浑浑噩噩的人。
烟瘾最难戒除,这是对付苏明哲的一个绝佳办法。
戴衡离开,纪姓女子坐在房间中。
她没有站起身,身形静默。
过了一会儿,屏风背后的身影缓缓移动。
脚步声响起,落在安静的房间里。
女子慢慢走出了屏风,面容逐渐清晰。
她伸手关了灯,灯光瞬间灭掉。
房间沉入了寂静的黑暗之中,光线暗淡。
女子的面容隐在了暗色中,被黑暗笼罩。
她离开了房间。
经过一番讨论,陆淮和叶楚觉得戴士南的身份可疑。
两人商定后,陆淮决定去一趟南京。
戴士南是陆宗霆的亲信,他定晓得一些事情。
若是陆宗霆不知情,那么此事必须要告知他。
要是这件事是他安排的,陆淮也能从他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事不宜迟,陆淮立即动身。
清晨,晨雾弥漫,天光渐亮,空气中带着一股子湿意。
行人穿过雾中,身上的衣襟微寒,覆上一层薄薄的水汽,透着些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