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女配娇宠记-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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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现下再见面,反倒不自觉地避开了当时场景。
天色缓缓暗下,屋子里寂静万分,陆淮注视着叶楚。
陆淮的眼睛静而深,叶楚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叶楚问:“为什么要去六国饭店?”
她对这个地方有些敏感,前世时,两人曾经去过。重生后,他们又在那里被人撞见
空气沉寂下来,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叶楚的心绪却愈发乱了。
他想做什么?
陆淮牵起了唇角,告诉她:“我们虽已经熟悉”
“但我似乎还没有真正了解过你。”
叶楚抿了抿唇,没有避开陆淮的目光。
陆淮的眼眸漆黑,目光沉沉。
他开了口,声线低沉,语气却温和得很。
“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你的过去如何,未来又想做什么。”
“这些问题,我都不知道答案。”
他一字一句地讲着,叶楚的心跳漏了半拍。
陆淮直直望了过来,看进她的眼底。
“所以今天”
“是我们两人的一场约会。”
无关旁人,无关仇恨。
简简单单的一场风花雪月。
“叶楚,我想多了解你一点。”
陆淮向她发出了邀请。
极为正式。
又十分珍重。
“你愿意和我共进晚餐吗?”
第185章()
暮色已沉;叶楚脸上隐约被窗外的光映亮;她的嘴角轻轻一勾。
她没有回答;反倒是转过身去。
陆淮微微一怔;仍是沉默地凝视着她的背影。
叶楚慢步走向沙发;拿起她的大衣;披在了身上。
她什么都不讲;此刻穿上外衣,倒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陆淮抬眉,笑了一下。
只见叶楚一边朝房间门口走去;一边轻声念了四个字。
“六国饭店。”
她的步子停了,手往下移动,落在门把手上。
叶楚忽的扭头看了陆淮一眼。
陆淮站在那里;嘴角带笑;视线放在她的身上,片刻不离。
叶楚开口;落下了一句话。
“陆淮;你不准备一同去吗?”
陆淮起步朝叶楚走去。
她虽然没有回答;但方才那些举动已经替她说明了一切。
陆淮的手覆了上来;握在她的手上;也握紧了门把手。
温热又熟悉的感觉袭来;叶楚愣了几秒。
他轻轻一拧,替她打开了门。
“请吧。”
陆淮又很快松开了手,绅士极了。
他们下了楼;步子不急不缓。如他先前所言;今晚只是一场约会,只将别的事情抛之脑后便是了。
陆淮开了车门,叶楚坐进车中。他坐在驾驶座上,汽车开了,行驶进了渐深的夜色里。
六国饭店的距离不远不近,尚且需要一段时间。
叶楚虽在北平待了几日,却一直在忙碌,现下有了时间,她便看起了北平的夜景。
迎面而来的是繁盛的烟火气息,窗子开着一道缝隙,冷冽的风吹入车内的温暖的空气中。
她扭头看去,身旁是陆淮的侧脸,不由得牵起唇角。
夜色凝重,汽车停了下来,他们下了车,一同并肩进了六国饭店。
抵达这里的时候,正是用餐时分,来来往往的人面带笑意。
六国饭店富丽堂皇,有餐厅也有娱乐场所,花费自然少不了。这里的人,有的来用晚餐,有的则来寻些乐子。
这里是北平,远离上海。他们此刻又做了易容,无人认得,行事方便多了。
步入六国饭店的大堂,衣香鬓影,宾客众多。
服务生迎上来,他认得陆淮。
陆淮来这里订位的时候,曾经用过这副易容。
服务生对陆淮说:“叶先生。”
叶楚怔了一怔,侧过头看了陆淮一眼,见他面容平静。
陆淮嗯了一声,倒是应了服务生的话。
服务生:“你订的包厢在二楼,请随我来。”
他领着陆淮和叶楚往楼上走,不经意提起:“这位是叶太太罢?”
叶楚未出声,陆淮搂住她的肩膀,替她回答了一句:“是。”
服务生的嘴巴很甜:“远远瞧着你们时,便觉得般配极了。”
他们在一个包厢门口,停了下来。
服务生替他们开门后,立即离开了。
这个房间的全景出现在叶楚眼前,她的脚步一凝。
他们在这里用过餐,她记得很清楚,不是上回来北平那次,而是前世。
房间的构造没有变过,同前世一样。
叶楚停在原地,没有往前。
陆淮偏头看她,问了一句:“怎么了?”
叶楚很快收回思绪,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何必这样隆重?”
陆淮的声线沉沉:“我们的第一次约会。”
“再隆重一些,也不为过。”
叶楚望向陆淮的眼睛,四下声响安静下来。
他眼中笑意愈盛,她不由得笑了一声。
他们走进去,房门关上。陆淮替叶楚拉开椅子,她轻轻落座。
陆淮坐在她的对面,两人中间相隔的距离不远。
陆淮开了口:“不晓得你的喜好,我便替你点了菜。”
叶楚笑了:“你是在猜我的心思吗?”
陆淮唇角牵起:“若是我没有猜中,只能由你自己告诉我了。”
敲门声响起,服务生端菜进来。菜放在桌上后,那人很快出去,留给他们私人空间。
陆淮唤了她一声:“陆楚小姐。”
他用了她的姓氏来订位,现在又将自己的姓氏冠在她的名字前面,着实是在占人便宜。
“现在,你可以检验一下,我猜的是否正确了。”
但叶楚此刻并未在意陆淮的称呼,因为她看到那几道菜色的时候,已经愣住了。
前世的事情过了很久,叶楚以为她会记不清楚,可现在到了六国饭店,记忆却渐渐清晰起来。
要是她没有看错,陆淮点的这些菜
竟同她的记忆中一模一样。
见叶楚没有回答,陆淮认为她或许并不喜欢这些菜。
他主动开口:“我不清楚你的喜好,但我会慢慢”
慢慢了解你,直到我们足够熟悉彼此。
陆淮未讲完,却被叶楚打断,她忽的叫了一声:“陆淮。”
叶楚抬眼看来,目光灼灼:“你为什么会点这些菜?”
她知道,他并不记得前世的事情。难道他会想起什么吗?
陆淮仔细看着叶楚的表情,试图弄明白她的想法。
陆淮说出了他当时的念头:“不知怎的,我总觉得,你一定会喜欢。”
陆淮的声音落下,他没有继续开口,而是等待着叶楚的反应。
过了几秒钟,她忽的露出了一个微笑:“我很喜欢。”
陆淮的嘴角不由得浮起笑意:“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叶楚一直在观察着陆淮。
这般听来,叶楚又认为他没有记起来。
陆淮的记忆分明是空的,但前世经历之事,却似乎已经印进骨子里。
他不记得,却又在潜意识中做出相同的反应。
叶楚看着陆淮的眼睛,沉默地牵起唇角,仿佛她手中握着的不再是一个人的回忆。
叶楚笑着说:“叶先生,用餐罢。”
这个夜晚,在六国饭店二楼的房间里,气氛温馨,空气中藏着若有若无的暧昧。
但在冰冷的冬夜里,在六国饭店一楼,会发生另一件事。
罂粟也到了这里,她乔装易容,身着旗袍,美艳得很。
她接到了一个任务,现下正在一楼寻找目标。
在这里,二楼温馨至极,一楼危机四伏。
两件事情同时发生,但却无人知晓对方的存在。
天色渐暗,暮色四合。
院子中草木凋零,沉寂无声,一片萧瑟之色。
此时,罂粟踏进院子,衣服上沾染着点点血迹。
她眼神微微恍惚,落不到实处。
她穿过院子,来到一个房间前面,停下了脚步。
下一秒,罂粟抬起手来,敲响了房门。
沉闷的敲门声落进寂静的院子,瞬间消散在冰凉空气中。
这时,房中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进来。”
得到允许后,罂粟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那个男人身量中等,手负在身后,背脊直挺。
他背对着罂粟站着,看不清他的脸。
罂粟强装镇定,但声音仍隐约带着一丝颤抖。
“长官,那个人已经死了。”
这是罂粟第一次杀人。
原本还活生生的一个人,在她的手底下停止了呼吸。
那人的鲜血溅到罂粟的衣服上和脸上,她甚至忘了去擦拭。
房中的男人听到罂粟的声音,转过身来。
他看着罂粟,面容平和。
他没有接着罂粟方才的话题,继续往下说。
他瞧见罂粟是失魂落魄的样子,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在想什么?”
沉默了片刻,罂粟才答:“想家。”
那个长官又接着问罂粟:“你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特工吗?”
话音落下之后,是长久的沉默。
男人没有逼迫罂粟回答,他的语气平静异常。
“我不会问你的过去,但是成为特工之前,你要做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这次,罂粟很快就做出了回答。
她的声音凉薄:“是。”
寂静的房间中,电话声骤然响起。
罂粟瞬间收回了思绪。
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清明起来。
罂粟将多余的心思沉沉压下,随即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罂粟。”
和方才回忆中的那人相同。
罂粟恭敬地叫了一声:“戴长官。”
戴长官给罂粟下达了一个任务:“我有一个亲信到了北平,你去和他见一面。”
罂粟立即应下:“在哪里?”
戴长官说出地点:“六国饭店。”
戴长官说完此事后,并未多言,很快就挂了电话。
罂粟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拐了,她险些进了暗阁,成为里面的一个杀手。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她被戴士南所救。
戴士南曾有一个儿子失踪了,因此他才理解罂粟的遭遇。
他没有让罂粟成为暗阁的杀手,他将罂粟培养成一个特工。
从此以后,罂粟就成为了戴士南的手下,在各地为他收集情报。
戴士南从不过问她的事情,罂粟只需要完成派下的任务。
她是戴士南最信任的特工之一,而今晚要见的人,则是他的另一个亲信。
六国饭店。
罂粟和那个男人会在饭店的一楼碰面。
根据罂粟接到的消息,那人身穿深蓝色的西装,胸前口袋放着一块白色的方巾。
出门前,罂粟就已经易容了。
她知道,她即将见到的那个男人,也一定会做伪装。
在真正信任对方之前,他们都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罂粟穿着一身朱砂色的旗袍,裙摆上用银丝绣着海棠,随着她的脚步,海棠轻轻摇曳,似活了一般。
她上半身围着貂皮坎肩,莹白的毛衬得她的肌肤更为白皙。
罂粟化了一个明艳的妆容。
有时候,女人的美丽也是一种武器。
罂粟面带笑意,走进了六国饭店。
罂粟刚踏入饭店,就将目光放在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她状似无意地扫了一圈四周,所有的情况都尽收眼底。
下一秒,罂粟眯了眯眼。
在这里,符合条件的男人不止一个。
看来她必须要试探一番,才能找到她真正要找的人。
约定好的具体地点在一楼的一处酒馆。
罂粟的目光落在最近的一个目标身上。
那人正靠在吧台旁,和身边的人说着话。
她决定先从此人开始。
罂粟随意点了一杯酒,她的手指轻轻勾住酒杯,朝着那个男人走去。
罂粟长得美艳,身边又无人作陪,有不少人看到这一幕,都想上前搭话。
但是他们瞧见美人脸上的冰冷神态,又都收了脚步。
罂粟缓缓踱着步,酒杯中的酒摇来晃去,熠熠生光。
目标人物越来越近。
罂粟假意偏开了头,脚步却不停,仍旧向前走着。
她手上的酒杯一倾,杯中的酒尽数倒在那个人的身上。
那人背对着罂粟,忽的感觉背后一凉。
那人先是愣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
他脸色一冷,怒气沉沉,转过身来,立即破口大骂。
“是那个不长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