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大隋-第4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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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关押入大理寺监牢,等候公开处决。
李密带着圣旨和羽林军卫士往韦家宣旨,韦家子弟众多,其中又有韦孝宽一系与韦世康兄弟一系,韦孝宽隋初去逝。有六个儿子,其中两个国公一个开国伯还有一个尚书。韦世康一系。兄弟五个,也都是个个身居高位要职。韦孝宽和韦世康都已过世。韦孝宽的六个儿子也多去世,韦世康五兄弟,如今也只剩下了两个。几个国公郡公等爵位,也大多传到了第二代第三代手里。李密先往郧国公府宣旨,结果当代郧国公,也就是韦孝宽的孙子韦圆成根本不开门。韦圆成是韦孝宽之子韦总的长子,他最年小的弟弟韦圆照正是去年娶了太上皇杨勇的女儿丰宁公主。借着这个关系,韦家拒不开门,不肯接旨,韦圆照更是直接爬梯子上墙,向李密殿示了一份太上皇的手诏,说是太上皇已经赦免了韦家的罪责,一切既往不咎,让李密回去。
“我手里有皇上的诏书,可不管其它。即你一刻钟内立即开门迎接圣旨,不然后果自负。”李密沉声向韦圆照喝道。
韦圆照缩了回去,然后韦府再没动静了。
郧国公韦圆成问韦圆照,“就这样不理他们?”他的脸上充满担忧,甚至是惶恐。韦圆照其实一样心里紧张不已,可是却强装镇定,“放心,我妻子可是皇上的妹妹,李密得给我这个面子。”
话落,外面果然毫无动静。韦圆照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李密正转身向回走,当下兴奋不已,“看,李密不过是皇帝的一条狗,我可是皇帝的妹夫,他也敢来我门上撒野!”
韦圆成听了,心里安心不少。
“兄弟,你是不是马上让公主入宫一下,去向太上皇和皇帝那里再求个情,让皇上宽免了我们。”
“不用。”韦圆照向大哥拍着胸脯吹牛道,“他们根本不敢闯我们勋国公府。”
话未落,只听得突然一声众人齐喝,然后就听到朱漆的大门突然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然后大门开始晃了起来。
“砰!”又是一声巨响。
韦圆成这下弄明白了,外面在撞门。他的脸都变白了,“你不是说李密不敢硬闯吗,他这都已经开始撞门了。”
韦圆照感觉在大哥和一座府中人面前大丢面子,当下恼羞成怒,对着家丁喊道,“把我的弓拿来,我倒要看看谁敢硬闯我们韦家!”
家丁赶紧把弓拿来,韦圆照接过弓腾腾的爬上围墙,冲着下面怒喝,“谁敢再撞门,我射死他。”
李密看了他一眼,冷冷的对旁边的羽林军带队军官道,“拒不接诏,武装抗旨,是为谋逆,武将军,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武士彟右手握住刀柄,缓缓拔出腰间的勋刀来,向着韦家一指。
“拿下逆贼,敢有反抗者,当场格杀勿论,上!”
韦圆照还在墙头上骂骂咧咧,一边已经抽了一支箭,正要搭弦,结果一支白羽箭已经咻的呼啸而来,正中他的面门。一阵剧痛袭来,韦圆照眼前一黑,摔落院中。府中韦圆成等人刚还看韦圆照牛气冲天的持弓上墙,结果转眼间这位太上皇的女婿,皇帝的妹夫,就已经面上插着一支箭摔在了地上,鲜血乱流,一个家丁上前检查,却已经死了。
韦圆成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面前发生的这一切。
他还没想好该如何反应,结果大门已经被砰的一声撞开,大群羽林军士兵持刀冲入,然后冲着他们就冲了过来。韦圆成站在那里茫然失措,结果羽林军士兵直接就当头一刀剁了下去,韦圆成感觉自己在飞,不对,自己的身体还在那里,只是没了头,他越飞越高,看着变的越来越小的郧国公府,一队队的羽林军冲入,只要有片刻犹豫没有立即抱头蹲下投降的,就立即被当场格杀。府中刀光乱闪,血花四溅,惊声惨叫纷起。
“韦家完了。”韦圆成脑子里最后闪过这个念头,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未完待续)
第537章 伴君如伴虎()
开皇十九年八月十日,一道皇帝诏令下达,皇帝身边的红人李密亲自往齐国公府宣旨。
太师、尚书令、齐国公高颎加食邑三百户,赐御酒十坛。
“臣,谢圣恩。”
齐国公府内正厅里,一身紫袍金鱼袋的高颎跪谢圣恩。李密将圣旨交给高颎,拱手恭贺道,“恭喜老太师,圣眷隆厚。”
高颎捧过圣旨,亲自将之供在堂上,然后转身回来,对只有他孙子年纪的当今新皇面前大红人李密微微笑道,“陛下厚恩,老夫实在感激,还劳烦法主回去覆命之时代老夫多向陛下感谢。”一面说,高颎一面道:“蒲山郡公如今深得陛下信任,事务繁忙,老夫一直想找个机会与蒲山郡公好好喝两杯,今日正好借此机会,还请蒲山公赏光啊。”
李密满脸的笑容,答道,“能与太师一起喝酒,在下深感荣幸。只是,”他面露出难色,“只是身上还有公务,不瞒老太师,某一会还要去杨太傅府上走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待下次,等太师有空之时,某亲自做东,请太师到时赏光如何?”
虽然李密满脸笑容,可高颎却感觉的到这笑容里的那些敷衍。高颎心中不快,脸也有点僵,最后哈哈一笑:“既然不便,那只能抱憾了,下次,待下次蒲山公有机会了,我们一定得好好喝两杯,今日就不再留蒲山公,不耽误你的差事了。”说着,他似随意的语气又问了一句,“蒲山公一会去处道府上。是要宣旨赐赏吗?”
“是啊,陛下对太师太傅都相当赞赏啊,这不,加太师食邑三百,又将怀荒新贡的御酒也赐了十坛给太傅。杨太傅那边也是一样,加三百户食邑,赐新贡御酒十坛。”
又说了几句,李密告辞,高颎一路亲自送到大门外。
“关门!”待李密的马车已经走远,高颎的脸色立即冷了下来。再不见一丝笑容。他背起双手,眉头紧皱着一步步往回走,脸若冰霜,寒气逼人。
高颎次子高弘德跟着后面,对着长街啐了一口。“呸,什么玩意,真是给他几分颜色,他还就开起染坊来了,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他小跑着追上父亲,“大人留他喝酒那是看的起他,他竟然还拿捏起来,真是可恶。”
“闭上你的嘴。当心祸从口出。”高颎扭头瞪了儿子一眼。
新得了皇帝恩赏,可高颎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并不是说他如今身份已经不在意那三百户的食邑加封和那十坛御酒,赏赐虽少。可也还是圣恩隆重。高颎现在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就在昨天,皇帝调动北衙禁卫军,十分高调的对长孙氏、窦氏、韦氏三族进行了抄灭。三族京中的府第皆被查封,所有的财产奴仆都被籍没,京外的庄园地产商铺等等,也已经有官员前往查封抄没。长孙、窦氏两族有一百多男丁被逮捕入狱。长孙氏还好些。留了长孙晟这一支保存,长孙晟依然保持了官阶。而陈国公太傅府窦氏一族。哪怕是太长公主出面,也依然没用。整个窦家轰然倒塌。最惨的还是韦家,韦孝宽、孝世康这二韦,两个庞大的家族,原来大隋最顶尖的三大门阀,如今已经灰飞烟灭了。太上皇的女婿韦圆照公然抗旨,还持弓试图攻击天使,被北衙的羽林军卫士直接攻入府中,所有韦氏成年男丁都被当场格杀,连一些稍大些的十四五岁的中男也都丧命,只留下了那些孩童妇孺。
三大高门,一朝而灭。
今天中午,长孙家和窦家和韦家加起来三百余个被定为谋逆大罪的男子,在菜市口明正典刑,在西京城无数百姓的围观见证下,被一个个的带上去砍掉了脑袋。
而当时,高颎就在台上,是此次的监斩官。
看着刽子手握着鬼头大刀,将三百余长孙氏、窦氏、韦氏男人一个接一个的砍下脑袋,在战场上指挥着数十万大军,面对着惨烈撕杀都不曾眨过一下眼的高颎,却不由的心乱了,惊悸了。这场对三族的覆灭,其实还是在他与杨素的主导下发生的。是他和杨素做出决定向皇帝请求诛除三族。
如今,昔日高高在上荣耀无比的三个豪门,已经覆没,家族中优秀者尽被斩首,剩下的那些子弟也全被夺官除爵,连入仕的机会也没有了,甚至连财产也没能保住,除了一身布袍,只有迁到了边疆后,才能得到每丁百亩的荒地可开垦。
他和杨素亲手把窦、韦、长孙三族送上断头台,然后现在皇帝就下旨赏赐他们二人,加封食邑,赐御酒。
兔死狐悲。
这次是窦、韦、长孙,下一次又会是哪个家族?
他执政近二十年,渤海高家也风光一时,可最终会有什么样的结局?看李密今天对他的那副拒之千里的态度,想必自己在皇帝心里,也绝不会有什么好评价。
“大人为皇帝办了这么大一件事,除掉了窦韦长孙三家,皇帝也才赏赐区区三百食邑和十坛御酒,这也真是太小气了些。。。”
“啪。”他话还没说完,父亲高颎已经是猛回身,一个大巴掌已经甩到了他的脸上,半边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立时有些懵了。
“孽子,蠢货,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滚回自己院里去,自今日起,没有我的同意,不许再出家门半步,好好在家读圣贤书,不许你再去跟那些勋贵子弟一起再花天酒地,胡作非为,听到没有?”高颎喝声怒道,他一发起火来,那当朝百官第一人的威势立即压的儿子高弘德噤若寒蝉。高颎摇了摇头,失望的扭身离去,直接进了书房,把自己关在里面。让人不得打扰。
虽然已经年过花甲,可高颎依然有很敏锐的嗅觉。皇帝对窦韦长孙三家的雷霆手段,让朝野都为之震动,同时皇帝只对付了这三家,也让原本一直都有些战战兢兢的京师各高门也松了一口气。死道友不死贫道。虽然三族被灭,确实让人心生感慨,可只要不涉及到自己就好了。现在皇帝点到即止,并没有扩大清算的打算,那就是天大的好事。只是高颎并不会如这些人一样,只是这么天真。
既然今天皇帝能清洗了这三族。那一下次肯定也还会再找机会清除其它的豪门。说到底,皇帝并不是跟哪家有仇,而是累积几朝的这关陇贵族们势力太强了,强到让皇帝忌惮,让皇帝睡不着觉的地步。一有机会。皇帝肯定就要下重手清洗,除非等关陇集团被清洗到一个可被皇帝掌控的地步,不然这种清洗肯定不会结束。现在关键的就是,谁会成为下一个倒霉鬼?
皇帝刚刚的赏赐,不但没有让高颎觉得自己脱离了危险,反而越发的觉得自己现在处境很危险。既然皇帝因为觉得关陇贵族们势力很强,一有机会就痛下狠手。那自己这个当了近二十年的宰相,如今更是加太师。而且还当了本朝从没有人当过的尚书令,岂不也是皇帝的一个大威胁?
突然一瞬间,高颎觉得自己老了。缺失了当年那种敢舍敢拼的勇气了。
特别是今天亲自监斩了窦韦长孙三族几百口人的死刑,亲眼看着三个强大的家族转眼间的灰飞烟灭,高颎确实萌生了退意。
也许是到了自己激流勇退的时候了,皇帝现在还没有对付自己,但他肯定不能容忍自己一直占据着朝中的首相之位。
做出这样的决定真的很难,可这次不同于去年。去年他还想要再拼一把。再争一次,可是现在。怎么拼,如何争?高颎真的迷茫了。新皇帝虽然年轻,可却厉害的可怕,尤其是新皇不但跟高祖一样很会用手腕,懂权衡,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还能随时玩硬的,有着那些完全由他一手建立起来的怀荒嫡系文武及兵马,皇帝不耐烦玩手段的时候,就随时可以来个霸上硬上弓,谁玩的过他,而面对着几乎族灭这样的危险,谁又玩的起。
起来纸,摊开,研墨。
高颎提起笔,上书乞骸骨,奏中直言自己年事已高,身体多病,因此特别请求皇帝能够批准他的退休,好让一把老骨头能埋葬在家乡。
写着写着,高颎越写越顺,心思也豁朗起来,他想明白了。别人想留下来陪新皇帝玩,那就随他们,反正自己是不想再陪着新皇帝玩了,他玩不动也玩不起了。伴君如伴虎,他是真正感受到了这个词的含义。韦圆照那是太上皇的女婿,可羽林军依然敢一言不发就直接把他射杀,甚至根本没有去请示一下上司,请示一下皇帝。窦家的太长公主如此尊贵,可也一样保不了陈国公窦府中一个人。那些北衙卫士为何敢如此,因为他们有皇帝的授命。
自己现在请求致仕退休,想必正是新皇想要的结果。对于自己的识趣,想必到时新皇肯定会有所表示回报的,不求再多什么荣耀,只求能够功成身退,远离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