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大隋-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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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壁如城,旗帜如海。兵马更是无数,有数万之众。
形势急转直下,突然出现在奚境的隋军消息,让骨罗一开始根本难以相信。又连续派出了几支斥候队后。带回来的消息终于验证了结果,谷口确实是隋军,人数也确实过万,估计起码有两万余人。甚至连隋军统领的身份也探听明白了,来的是他先前准备去抢一把的坝上怀荒的汉人首领,如今得隋朝赐封为大将军、武州总管、刺史、长宁郡公的易风。谷口的那支军队,也正是武州的军队。
他勇猛的儿子贺鲁,此时已经和八百多个同罗勇士们一起,在谷口被砍掉了头颅。只剩下个无头躯干被插在削尖的木桩上。
宛如从天堂坠落地狱!
骨罗几乎将牙齿咬碎,手指紧捏成拳,骨节早已经发白。
他发出如野兽一般的吼声。“集结所有的战士!”
带着集结起来的八千余战士,骨罗押着一万余奚人俘虏缓缓向着隋军阵前赶来。
站在并不太狭窄的谷中,骨罗抬头看着远处这支出人意料的军队。
高高竖在谷口的大旗上,一只猛虎张扬舞爪。猛虎军旗之侧,还有用汉字书写着易风官职的将幡,以及只写着一个斗大汉字的认将旗。骨罗并不认识汉字。对于那些横竖撇捺组成的方块字,同罗军中也没有几个人认得。实际上。这些同罗豹骑,就是连突厥人创建的突厥文字也一样没几个认得的。骨罗找到了一个识得汉字的同罗人,一个曾经去过中原的漠北贵族。
“大将军使持节总管武州十四镇诸军事武州刺史长宁郡公易”
没有人听说过武州总管,也没有人听说过长宁郡公,更没听说过一个姓易的大将军。可眼前的这些站在营垒之后的军队却不会假,模模糊糊的,可却依然让骨罗看到了一些情况。坚固的营垒,这支军队守在这条长长的谷道的西口上,他们不但在西谷口设立了一座大营,营前挖了十几道濠沟,建立了几道栅墙,以及无数的箭塔。更是在谷口两侧的山坡上建立了两个营寨,居高临下,完全占据了有利地形。而且这支军队的数量真的很多,三个营地里飘扬的旗帜之下,人影绰绰,两万人只多不少。况且,那不时反射着阳光的明光,更让骨罗脸色阴沉难看,那支军队拥有极多的铁甲。
人过一万,漫山遍野,无边无岸。
眼下对面的这支隋军,确实已经是漫山遍野了。黑压压的站满了谷口三面的三个营寨。
“为什么隋国的军队会在这里,这个易风又是什么人?”
“听说这个易风就是坝上怀荒的首领,以前是个马贼,如今投靠了隋国,受封为武州总管,这个武州就是怀荒新置而成。”一名同罗军官把好不容易从俘虏中打探到的消息禀报上来。
“这怎么可能?”骨罗怒喝,他根本不相信这个结果。“如果这个易风只是一个马贼,那他怎么可能得封大将军和郡公,甚至让隋朝天子特意给他设置一个总管州?我虽然对中原汉家之事不太熟悉,可也知道,这大将军也许是虚的,这郡公也许是虚的,可这总管绝对不会是虚的,听说隋朝拥有中原万里山河,可却只有三十余总管,若这易风只是一个马贼,怎么可能成为一州总管?而且你们看,对面的这些军队,他们像是一群马贼的样子吗?我曾经数次率领部落骑兵南下,跟隋朝军队打过不止一次,就算是隋朝的精锐府兵,都不一定有这么的装备好。看看那些铁甲,再看看这营寨的布置,这绝不可能是一群马贼。”
“难道是隋朝的精锐府兵?”有人怀疑道。
“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骨罗眼中含着冷芒。
“若真是隋军精锐,那这可能就是一个陷阱。我们是不是先撤回去再说?”有人提议。这次他们虽然万骑东进,可本来就不是什么精锐,出兵的计划也就是练练兵,顺带抢劫点粮草牛马和人口,再打压削弱下奚人,省得明年南下时,这些奚人趁虚而入,威胁部落。这万把人对付散沙般的奚人自然没问题,可如果对上两万精锐的隋军府兵,他们却没有什么把握了。尤其是他们并不清楚这些隋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若是万一这里的并不是隋军出动的全部,那就危险了。万一被隋军包围在这里,这上万人有可能一个都回不去。现在,他们其实已经损失了差不多一成的兵马了。
骨罗盯着隋营,心中犹豫不决。他既担心对面的是隋军精锐,又不甘心放弃杀子之仇就这样回去。
“也许隋人只是虚张声势,要不然,他们如果真有两万余精锐,他们又何必如乌龟一般的躲在营垒中,为何不出阵而战?”有人疑惑道。
骨罗心中一动,也想到了这种可能。
他捏了捏拳头,冷声道,“那我们试试就知。”(未完待续)
第195章 雄中雄()
用戴着鹿皮手套保护的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相并勾弦,食指和中指夹住桦木箭的箭尾,箭杆置于弓彛蟛啵⑽⑸涎铮飞现浮
张弓搭箭,勾弦开弓,弦松箭射,长达七尺的紫杉长弓在黄石的手中如臂指使,整套动作一气哈气。全套动作别人要数个呼吸才能完成,可到了黄石的手中,却如行云流水,顺畅无比,战场上的鼓角声中,旁人仿佛只看到了一阵残影,黄石就已经迅速的从面前地上拔起一只长箭,然后搭箭开弓拉弦放箭,只听到弓弦嘣的一声颤响,一道流光破空闪过,紫杉长弓已经完成一次射击。
弓力强劲无比的紫杉长弓比起榆木长弓更强劲,对弓手的要求也越高,射出的箭更远更强劲。就算是同罗人用牛皮蒙的圆木盾,也丝毫挡不住如天外流星一般的巨力一击。箭中处,盾碎人亡。惨叫声高呼,带走一个不甘的灵魂。
站在山坡的寨墙后面,持着易风特赐的紫杉长弓的队头黄石单凭一人之力,就已经差不多抵的上一伙的弓箭手。从他手中射出的箭支,几乎是每箭必中。而且死在他箭下的,还几乎都是同罗骑兵中的军官。凭借着手上的好弓,加上他高超的箭术,黄石已经成了一个让敌军丧胆的阻击手。虽然射杀的高级头领不多,但那些冲锋在前指挥的伍长队头,却是在他手下饮恨阵亡无数。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谁冲的猛,谁敢指挥,必然就逃不过他的弓箭阻击。
在黄石他们这边的营寨前面。倒下的骨罗骑兵特别的多。
有坚固的营寨,再占据着有利的地形,同罗骑兵的试探性进攻没费多少力气就被打退了。同罗骑兵甚至都没能冲破怀荒营寨前的第一道濠沟,就已经如潮水般的退了下去。就如同退潮一般,谷中三座营寨的壕沟前,只留下了遍地的羽箭和百多具尸体,以及更多的伤员。
打退这波试探进攻。长弓手们只算是热了热身,甚至连弩手们都还没有出动。更别提后面的战车兵和步骑兵了。
谷口营地正面,连环结阵的战车上,重步兵尉迟恭和长枪兵程咬金两个此时连甲都还没有披,两人穿着獭皮斗篷坐在还没撑起装甲板的战车车厢里面。正和同车的弩手们围着一个火盆聊着天。天空虽然还在飘着雪,可他们在四面封闭起来的战车厢里舒适的享受着炭火,程咬金甚至还拿着一个死面板切开,里面放了两块马肉干烤着。几个人一边烤火一边不时的站起来通过箭孔打量下战场。
“退了。”尉迟恭透过箭孔看到如潮水般退去的同罗人,咂巴着嘴有些失望的道。
“一群怂货。”程咬金一边专心的烤着自己的夹肉饼,一边低声笑骂着。一路从坝上赶到这里,冒着风雪,在这里挖营开沟立寨,结果到现在虽然已经干掉上千号铁勒人了。可从头到尾全是长弓手们的战果,根本就没他们什么事。本以为战车兵是挡在第一线的,打起来肯定很激烈。立功的机会不会少。可事实上,到现在为止,距离他们最近的铁勒人也倒在二百步远的最外层濠沟外。
“我的大剑早已经饥渴难耐了。”尉迟恭重又坐下,拿起一片油布开始擦拭着自己的双手斩马大剑,剑很锋利,可到现在还没有饮过敌人的血。
程咬金继续专心烤自己的饼。“其实我觉得这些同罗人根本不是咱们的对手,对付他们。哪用的着如此谨慎小心,咱们直接杀出去,多简单。”
弩手老张过去是个山贼,不过据他自己说当了山贼二十年,还从没有杀过人。不过他的弩射的不错,对于同车的两个年轻的小兄弟的求战*,老张倒是很满意眼下这样的情况,“这样就挺好,咱们立于不败之地,不管这些铁勒人想玩什么花样,都没用。”
“可这样下去,说不定铁勒人就要退了,那咱们这趟可就白来了。”
“也不白来,出兵之后每天都有战时补贴呢。”老张满足的道。
“切,这你就满足了,老张你也太胸无大志了。”程咬金鄙视的道。
老张不以为意,“你们啊,还是太年轻。但求无过,不求有功。只要本钱在,还怕没机会?铁勒人退了最好,这样我们也可以回去了。离家好些天了,我还真有些想家了,老妻孩子热炕头,那才安稳呢。”
聊天声中,同罗人的号角呜咽,同罗人无声的退了下去。怀荒军的营寨里头,响起了长弓手们一阵阵的欢呼。对于尉迟恭他们来说,这样的仗打的有些郁闷,可对于长弓手们来说,这样的仗那才是最理想。毫无半点危险,站在营寨里头,居高临下的打击敌人,收取着一份份战功,可敌人却连他们的毛都摸不着一根。打到现在,虽然大战还没打过,可他们却已经收割了过千的敌军首级,这些军功,都是他们长弓手的。这样的仗,怎么打都不会腻,他们巴不得这样打下去。
谷口左侧的营寨里,黄石一队的长弓手们更是连声为他们的队头叫好,投向黄石的目光全是崇拜。他们的这个长弓队是三月前建立的,可队头却是直到出征前才到任。他们也知道这位队头是在桃山之战中立过功的,可大家也听说黄石桃山之战时,才不过是一个大头兵而已。对于黄石能选入教导队中学习,而且还在学习时破格得到易帅看重,破天荒的从小兵升到了队头,其实还是有不少人不太服气的。尤其是他下面的几个伙长和队副、虞侯他们,这些在黄石还是小兵时就已经是伍伙长了。如今反倒是一个他们过去眼中的新兵蛋子一下子成了上司,且又这么年轻,总是不服的。这一路行军时。几个军官也不免有些小动作,黄石却一直没什么反应。弄的几个队里的军官还以为黄石是软弱的性子,越发的有些瞧不起他。可在二道沟的这几次战斗,黄石却凭着那手箭术,着实把手下这几个军官和全队的长弓手全给镇住了。
能把一张强劲的紫杉弓拉起算不得什么,能选入长弓队的基本上都能。可能拉着紫杉弓跟拉角弓似的,就不一样了。而除了拉的硬弓。射的快外,还能射的那么准。把本来更靠射的远以齐射杀伤的长弓,弄成了能阻杀敌军军官的神射,那就让人不佩服都不行了。
黄石手下的长弓手们替他统计过,这几战怀荒军共射杀千余同罗军。黄石一个人就射杀了十几个,而且有半数都是小队长这样的低级军官。原先大家对于黄石能得到一张易帅亲赐的紫杉好弓,都不免有几分眼红妒忌,可经此之后,谁还会有这样的想法?军伍之中,什么都是虚的,但这种真金白银的实力,却是真正让人心服口服的。
同罗人退了下去,战场上还遗留着遍地的战死者和走不动的重伤员。
几声号响。谷口的营寨门依次打开,一支百余人的铁甲战士就那样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远处的同罗人阵前似乎有些骚动,可很快又沉寂下来。他们远远的看着这队走出濠沟和栅栏、战车保护营地的铁甲战士,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很快就知道了这些铁甲战士要做什么,这些出营的隋军甲士很快走到了刚刚的战场上,然后丝毫没有将远处的同罗人放在眼中,就那样拔出了佩刀,旁若无人的开始打扫战场。
他们将战场上遗留下来的同罗人首级全都剁了下来。不论死活。
这个行为让远处观望的同罗人终于难以忍受,一阵骚动中。一队同罗人骑兵突然猛冲过来。面对这些同罗骑兵,那队隋军甲士并无畏惧,他们只是停下了砍脑袋的动作,汇聚起来,结成了一个方阵。
那队同罗骑兵大声怒吼着直冲而来,眼看着那队嚣张的隋人步兵就要被践踏在他们的铁蹄之下。就在此时,空中突然一阵嗡嗡的弓弦声响动,然后又是那熟悉的利箭破空之声响起,下一刻,先前那队还冲的正猛的骑士,就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