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和萨默塞特狩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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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那个看法是对的,”休伊特承认,“那些日子我那么父亲的气,我可能说什么做什么是难以预料的,不过为了给内德保密我万死不辞。”
福尔摩斯掏出香烟盒,给了我们一人一支。当我抽起烟来时,他神秘地朝我们的委托人笑笑。“从长远的观点看,如果把告诉的事告诉了警察当局会更好一些。你们俩过高地估计了他们会把重点放在你哥哥和萨利·柯林斯的关系上。”
休伊特凝视着我的朋友,发出神经质的大笑声。“你发现什么我已经不惊奇了,福尔摩斯先生。”
“这根本令人惊奇的事,”福尔摩斯反驳说,“当你对我讲柯林斯夫人的命运时,我忽然想到在她丈夫极其需要职业时把她引进萨默塞特的可能不止是巧合。你否认和她有任何浪漫纠缠时,我相信了你的话,而且我能够排除父亲和你哥哥戴维,按照可靠的地方原始资料,他们从未去过伦敦。只剩下爱德华哥哥,几年前学法律自然而然地可能去过伦敦。回想起当我问你哥哥毁了的婚约时你那种惊恐神色,我意识到我触动了意想不到的神经。我只打算问问戴维怨恨你的原因,但是你却想象我不知怎么地听到了比你愿意让我知道的还多的柯林斯夫人和爱德华哥哥的关系。你刚刚告诉了你华生和我去她家拜访过,这也说明你渴望对我们讲讲关于海伦娜小姐那一段糟透了的往事的原因。”
“如果你了解这一切,福尔摩斯先生,”休伊特说,“你昨天对贝洛斯什么都没有讲真是很了不起。你们看,我哥哥不知怎地依然希望他和萨利终究可能会结婚。他肯定应该得到幸福,你们想象不出他多么高尚。”
“那些年他付给柯林斯敲诈勒索钱吗?”福尔摩斯问。
“柯林斯试图干那种事,但是我哥哥不容许这样,”休伊特声称,“毕竟,有什么可羞愧的呢?他和萨利过去关系是很体面的。他学法律时他们在伦敦相逢。正像我告诉你的,她父亲拥有一个商店,他们没有理由不结婚,除了她非常年轻,他还未建立事业。然而,当他谈到等几年结婚时,她生气了,而且愚蠢地转向对她表示一些兴趣地下一个男人——柯林斯,好象注定要倒霉似的。当然,他渴望和雇主的女儿结婚。接着,她父亲死了,把商店留给了一个亲戚,却没有让柯林斯通过萨利控制住它。其余的我告诉你了。当他们到这儿时,柯林斯威胁要揭露萨利的身份时,我哥哥挑战似地要他那么干吧,那就结束了所有敲诈勒索的交谈。”
“但是,内德不会因为萨利嫁给了谁就使她受苦受罪,因此他和我确保母亲从中调停,顾全柯林斯,使得他在这儿永远有个位置,虽然看见他依然爱着的女人那个下作男人控制之下使我的可怜的哥哥非常痛苦。她也依然着他,而且傻得让她丈夫看了出来。倘若内德蓄意杀害了那个人我也不能责备他,不过,这样的行动他当然是干不出来的。无论如何,柯林斯的死法,与其说可以使萨利自由地和我哥哥结婚,倒不如说使事情更糟了。人们会飞短流长地说休伊特家的一个人和以前一个仆人结了婚,内德生活在恐惧中,担心他这方面德任何行动都会引起人们对柯林斯之死的怀疑,而且冒着把法律制裁强加到父亲身上的危险。天啊,既然我们已经完全摆脱了困境,看来过去是多么可怕的、错综复杂的一团糟局面啊!我们害怕面对现实。每个人认为他在尽力往好里做,但是事实总会好得多。谁知道现在会发生什么情况呢?我有一种美妙的感觉,又给予了我们从头开始的机会。假定没有刑事控告,就没有任何阻碍内德终于和他热爱的女人结婚的障碍了。”
“你另一个哥哥的情况怎样?”我问。
“戴维真认为母亲抛弃了我们,”休伊特回答,”“依照他和海伦娜相处的那段体验,那事他简直受不了。既然他已知道母亲终究是忠实于父亲的,那就消除了他很大的痛苦。今天他对我妻子讲了话,你们想象得出来吗?仅仅是短短的一声‘早安’,但那是很有礼貌的问候。谁知道呢,到下个星期这个时候,他可能排除心理障碍变得几乎非常可爱了。你要什么的吗,华生?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给你按铃。喏,让我把这些茶具拿开,免得碍事。”
“休伊特!”我大笑着抗议,“你不必这样娇惯我呀。”
“不过有必要呀,”他反驳说,“你不知道,由于我那么恶劣地捉弄了你,我不得不听福尔摩斯先生数落。我承认那是对待准备为我冒生命危险的人的卑鄙手法,但是我不得不那么做。你理解,不是吗,亲戚?不论休医生做过社呢们,他都是我的朋友,我想单独见见他,使我在对别人讲我了解了的情况以前能听听他对这事的看法。我惟恐你和福尔摩斯先生理解那一点。我知道父亲不理解的。”
“这是要干的一件愚蠢而危险的事情,”福尔摩斯说,摇摇头,“如果你对我们讲了全部案情,就会免掉大家好多麻烦。我们会成为你的同盟者。毕竟,在我的心目中法辛盖尔是首要的嫌疑犯。”
“你本来可以对我讲那一点,”休伊特说,“我以为你怀疑我父亲和我哥哥戴维呢。”
“我是这样,”福尔摩斯平淡无奇地说,“还有爱德华哥哥。”
休伊特吃惊得透不过气来。
“在那个不幸的夜晚他决心大部分时间在你面前,”福尔摩斯解释说,“使得我不得不考虑获得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的可能性。不过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很想听听你怎样解决了这个案件,休伊特。三年半以后你回忆起了什么,最后使你发现了真相?”
“好吧,”休伊特说,表面上似乎有点困惑,“我对你讲了我的情况以后,华生把我送回简的房间时,我想由于我净仔细考虑你声称你知道母亲埋葬在哪儿那番话,我永远打不了盹啦。简和我谈了又谈,于是心里怀着那种思想:母亲的坟墓在哪儿呢——就睡着了。快天亮时我做了一个梦。我躺在我过去在法辛盖尔医生家里睡的那张床上,我听得见雪花轻轻敲打着外面的窗户。我起来向外眺望,我看见了就像我画的那个景色——你们知道那副画吧?”
我们两个点点头。
“我突然看见小路上有一个人影。那是我母亲,她的深绿色披巾拉上去围在头上。她用好象她就站在我旁边那样清楚的声音对我讲话,她对我说法辛盖尔医生可以对我的疑问做出回答。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的我懂了她是什么意思。我可以你们说,我出了一身冷汗醒来,但是确信我手里掌握真实情况。那就是我必须一个人面对法辛盖尔的原因,虽然事情并未像我打算的那样解决。我决不能使你相信在梦中解决这个案件,福尔摩斯先生。甚至现在,我都看得出你很怀疑。”
“我不能怀疑你做了一个梦,休伊特先生。我只想说——”我猜想我的朋友即将开始就逻辑和理性思想发表一通富于哲理性的论述,但是说了半句他似乎犹豫起来,“我是什么人,居然说在我们的梦中什么是可能或不可能的?”他结束说,“你得出了正确的答案。恐怕,我像华生那样,低估了你。顺便说一句,你干净利落地设法搞了马鞍肚带那个花招。不过要是华生像本来应该的那样严密地注视着你——”
这就是我预料到的时刻,因为的羞辱要当着一个目击者的面进行,因此变得更糟了。然而令我十分惊奇的是,安德鲁·休伊特从座位上一跃而起,为我进行辩护。
“我不愿意听批评华生一个字,”他声明,冲着福尔摩斯摇晃着一根手指,“记住,你告诉他保护我,不是使我成为他的俘虏。他怎么我心里有什么念头呢?难道你自己做得好一些吗,福尔摩斯先生?别忘了多么轻而易举地我父亲和我哥哥们就把你逼入了绝境。”
“我承认我自己被俘了,”福尔摩斯耐心地说明,“到那时我已经注意到法辛盖尔医生焦急地要回到村里,于是知道他就是我要找的对象。当我看见你家里人朝我走来时,我设想你出卖了我,投向你哥哥,我想最好与他们通力合作,听听在没有我的情况下你计划搞什么鬼名堂。”
休伊特得意地挺着脚尖摇晃。“但是他们不相信你,是吧?如果华生没有跟随着你,使他们确信你在讲实话,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请不要批评华生一个字!”
“我接受你的论点,休伊特先生,”福尔摩斯抿着嘴轻声笑笑说,“我不会为了不是他的错误而责备他。”
“好,”休伊特说,回到原位,“喂,福尔摩斯先生,请你说明一下你怎么解开这个谜团好吗?你怎样怀疑起法辛盖尔医生,而连续三年半我们任何人都没有想到这个?”
福尔摩斯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扔进壁炉。“当我听说法辛盖尔是那天夜晚对你母亲讲过话的最后一个活人时我警觉起来。我同意,警察当局把这样的有关事项搞得太不着边际了,不过如果它切合实际,那么记住一个凶手如何时常承认在受害者快死以前见过他,然而,当然啦,却不承认罪行本身,是有益无害的。”
“我不喜欢把休医生称作凶手,”休伊特几乎是耳语说。“他无意杀害她。”
“结果是毫无区别的,”福尔摩斯指出,“不过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就更体贴人家的情绪一些。你父亲和你的哥哥们不可能怀疑那个医生,因为他们拒不接受母亲死了的看法。你接受了那种事实,但是把他排除在嫌疑之外,因为你了解他本质上是一个温和怯懦的人。因为没有对任何人抱着这样先入为主的看法,因此我并不排除他可能卷入你母亲之死的案件中的可能性。你哥哥爱德华对讲过那个医生非常迷恋她,然而你却没有对我讲,这一事实表明你对他身边可能发生的事视而不见。”
“还有,当然啦,在他离开普里姆罗斯山到到达他的住宅中间没有人证明他的活动。在家庭和朋友的亲密圈子中间,只有那个医生和你哥哥戴维没有为他们作证。戴维实际上在反面意义上有证人,因为除了在他的房间里,没有人在任何地方看见过他。在这样大的家庭里,很难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不被人发现——傍晚时我在这儿进行过几次试验——离开戴维的房间不引人注意地从马厩牵一匹马,简直是不可能的。因此,当我不能完全解除对你大哥的嫌疑时,我把他放在名单末尾,可以这么说吧。但是在整个案件中最有力的证据是你母亲那天夜晚很晚才离开普里姆罗斯山。”
“很晚,”休伊特重复说,“她在七点一刻离开。”
“确实如此,”福尔摩斯说,“你说你期望八点钟吃晚饭时见到她。事实上,如果她想事先换换衣服的话她应该更早一些回到家。沿着长满树木一条弯弯曲曲小路离普里姆罗斯山有四英里。在黑暗中,借着可能透过树枝那样的月光,旅行一趟需要大半个小时——可能更长一点,为了安全起见。酌量加上半个小时梳洗穿衣的半个小时,你母亲本来应该不迟于六点半就离开。她为什么耽搁?”
休伊特激动地点点头。“法辛盖尔医生自己的叙述告诉我们他尽可能不引人议论地久久等候着。我母亲竭力躲着他,因此尽力耽搁一下甩掉他。是的,现在这很容易理解了,你非常聪明,不了解整个情况,却看出其中的含义。我们没有一个人想一下她离开时间;我们仅仅设想她和达德利夫人谈话,失掉了时间观念。”
“那也满可以是最恰当德解释,”福尔摩斯承认说,“提出了一切事实,困难的是辨认一些小事的意义,除了证明是正当的之外,却不充分加以利用。这个案件的困难在于作依据的无可怀疑的证据太少。警察当局完全毁坏了确凿的证据,家里人的争吵使得很难把参与者们的适当当力拼拢起来。直到我从你口中得到我确认的真相时,休伊特先生,我才感到我站在什么牢固的基础上。一旦我完全确信你没有杀害你母亲——”
“我?”休伊特从椅子上蹦起来。
“为什么能是你呢?我刚来这里时,除了知道你有一个热爱你的妻子以外,一无所知。而且要记住,当华生和我最初给引入这个案件中时,你甚至不愿意承认你结了婚。然而我用各种方式试探过你。我逗你生气来考验你的暴烈脾气,譬如说,在你性子相当急噪时,你都不愿意打一个不进行自卫的人。那事有利于你。另外还有你那些出色的画。但仍然直到那天夜里我听到你叙述你母亲失踪的情况,我才完全确信了。那时我知道你是清白无辜的,你并不知道谁是有罪的。那种认识使我大大地缩小了我的试验焦点。譬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