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罗裙-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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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等她出来了,我替你说说看?”李雪烟一脚跨过围栏,同灵风并排坐到了长廊上。
“不需要!你别多事!”灵风听她这么一说,心中有些慌乱起来,不悦也添了几分。
“切!若不是想看她的笑话,我才懒得多管闲事呢!”李雪烟用鼻子哼了一声。
灵风懒得搭理她的话,干脆闭了眼,靠在一旁。
“喂!”李雪烟见他不理自己,于是,用手肘推了推灵风:“外面这么异常,你不去看看,坐在这干嘛?”
“异常?”灵风闻言诧异睁眼,挑眉望着李雪烟。
“你不知道吗?”李雪烟扬眉。
“怎么回事?”灵风皱着眉头催促。
“我和三师兄本来都要出城了,结果却发现城里一个乔装的追兵都没有。后来我们去了僖王府,发现那些守在暗处的人也都不见了。三师兄觉得异常,才让我留了下来哎,你去哪啊”
李雪烟的话还没说完,灵风便一个翻身落地,急忙朝街上跑去。
她看着灵风消失的背影,摸着鼻头,心中闷闷地,一时竟然也找不到要往哪去。原本回陈家交子铺就是为了通知陈少煊街上的异样,而陈少煊没见到,现在灵风也离开了,独留她一人在空荡荡的院中,不知道做什么好。也就这一瞬,她突然感到自己有点多余,心中径自惆怅起来。
“雪烟?”陈少煊讶异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打断了她心底才泛起的惆怅。
“五师兄”李雪烟连忙转头。
“雪烟,你不是跟师兄一起去锦州了吗?”陈少煊突见她在后院,不觉轻皱了眉头,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祸茬子偷跑。
“三师兄让我留下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顺便让我告诉你一声,城中的追兵全都消失了。”李雪烟从长廊上站起,走到陈少煊面前,将之前所见一五一十地告知陈少煊。
陈少煊听闻追兵消失,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显得更加的紧张。因为他有些害怕这宁静背后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会杀他个措手不及。现在的情况是敌暗我明,处处都必须要小心翼翼。
“这个事情我会去再仔细调查一番,你先留在这里,别乱跑。”陈少煊草草交代了她两句,便转身出了后院。
当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到僖王耳中时,僖王正同冷嫦曦在下着棋。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僖王今日一早便派人将冷嫦曦请入书房中。其实,与其说是请,不如说是赶鸭子上架。连给冷嫦曦换件得体衣服的时间都没有,便硬生生地将她拖到了书房中。
平日里,她一向邋遢惯了,怎么穿舒服,便怎么来,因此那些样式繁复的罗裙全都被她丢在一旁,只是简单地穿了一件便服。所以,僖王在看见她时,禁不住紧紧地皱了眉头。
“冷小姐还真是洒脱啊。”僖王的口气中带着讥讽。
“嫦曦这也是因为迫切来见王爷的缘故。”冷嫦曦皮笑肉不笑,将迫切两字咬得极重。
顿时,僖王便明白了,他淡然地瞥了一眼将她领来的下人,那下人骤然瑟缩了一下。
“王爷,也不用怪他。他也是奉命行事的。”冷嫦曦这话虽然是为那下人开脱,但实际上却将僖王指责成了罪魁祸首。
僖王自然明白,因此,一直伪装的笑脸顿时消匿得无影无踪。
“听说冷小姐是个才女,不若陪本王下盘棋如何?”僖王脸色虽不好看,但为了达到目的,他还是忍了一口气。
冷嫦曦听僖王这么一说,顿时心中明了:棋无好棋!但她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已经在案板上了,想挣扎,却也无退路,只得悻悻地应了声。
不过才一刻钟的时间,冷嫦曦便被僖王连杀三局,兵败如山倒的惨烈局面,让僖王都禁不住抽了眼角——这女人究竟从哪混来的名号?
“冷小姐,上次本王跟你提及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僖王一边毫不费心力地落着棋子,一边淡然问道。
“什么事?”冷嫦曦咬着指甲盖,全神贯注地放在棋盘上,对僖王的话是漫不经心。
僖王嘴角抽了抽:“就是告诉瑗儿退婚之事。”
“哦,那个啊,等见到瑗哥哥了再考虑吧!”冷嫦曦随手挥了挥,作为缓兵之计,她现在也只能这么拖着。
而僖王,显然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只见他眼角乍现一抹狠戾:“冷小姐想要见到瑗儿再考虑,这个本王恐怕很难满足啊。”
冷嫦曦闻言心底一突,正待想要深究他的意思之时,一名下人快步走到僖王面前,贴近他耳侧,轻声低喃了几句之后就下去了。
僖王待人走远,这才意味深长地看了冷嫦曦一眼,徐徐道:“那些追兵全都撤了。”
疑惑()
僖王的话突然给了冷嫦曦一种不好的预感,一方面是觉得那些追兵撤离得太过诡异,另一方面是觉得僖王坦白得太过直率。
“撤了是好事啊!”冷嫦曦装作无知,傻傻一笑。
僖王高深莫测地看了冷嫦曦一眼:“是不是好事,这个还真没定论,突然撤得如此干净,只怕有后招啊。”
她不动声色地落了一子,状似不解地抬头望向僖王:“确实奇怪,不过能有什么后招呢?”
“本王也不知,还当冷小姐能为本王解惑呢。”僖王捋着山羊胡,小心翼翼地探问。
冷嫦曦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便明白了,原来这厮以为这些追兵突然消失是跟她有关,怕她耍什么手段,所以这才如此坦率地将此事告诉她。原来,竟是刺探。可惜啊,他这回是算错了!
“我一直深居府内,就算是想为王爷解惑,也没有那个本事啊。”冷嫦曦将深居那两字咬得极重,聪明人一听便知是囚禁的另解。
僖王冷笑,半眯着眼,望向冷嫦曦,企图从她脸上看出破绽。孰料,她却一脸坦荡,令僖王不得不怀疑,这事真跟她没关系。可若不是跟她有关,那如何一直抓捕她的秦桧会突然放手?这点让僖王百思不得其解。
冷嫦曦显然将他一脸的怀疑瞧进了眼中,她暗自冷笑,但面上却装作一副欣喜的模样:“看来是那秦桧已知我在王爷府中,畏惧王爷,因此决定罢手了。”
“以本王对秦桧的了解,恐怕他并非是个会轻易畏惧的人吧。”也不会轻易放手,所以定然有原因。最后这一句僖王独自补在心中。
“本来抓我就不是放在台面上的事,就算秦桧再嚣张也要有几分顾及不是。”
“果真如此?”僖王始终觉得此言不可信,却也一时找不到理由来解释。
“应该如此吧。否则那些追兵如何会撤退?”冷嫦曦一双水眸泛着无辜,微微一笑道:“难不成王爷是在怀疑嫦曦?认为是嫦曦所为?”
冷嫦曦傻笑着点破僖王心中疑虑,顿时让僖王周身的气息变得森寒起来。他眯着眼再次打量起她,她时而聪明,时而犯傻的举措,让僖王有些看不明白她到底是聪明人装糊涂,还是草包装才女。
“呵呵,嫦曦说来逗王爷开心的,王爷别往心上去啊!王爷是明理之人,自然知道嫦曦没有那个本事。”嫦曦挥着手,傻傻一笑。
僖王细想她这话,确实也觉得是自己顾虑太多,先不说她冷嫦曦有没有那个本事令追兵全都消失,就光说她这几日在府中,一直安安单单地呆在西厢房,当真想要筹划,确实不太可能。因此,只可能是秦桧下的命令,至于为什么他也不得而知。
“既然追兵已走,那估计瑗儿应该很快也会来秀州了吧。”对此,僖王是极其肯定的,之所以有此一问,就是想探探她的意图。
对于这点,冷嫦曦自然是知道的,她眼珠悄然一转:“应该会吧,瑗哥哥说让我听从王爷安排,安安全全地等着他来接我。”
冷嫦曦这个时候非但没有提要走的事,反而说了要留下的意思。让僖王满意地点了点头,同时将她聪明扮傻子的疑虑打消了大半。
而冷嫦曦的目的便是如此,虚虚实实地迷惑敌人,才能让其放松戒备。
“既然这事瑗儿的意思,那冷小姐就安心住在本府就好,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僖王端起桌上的茶,品了一口,话说得风轻云淡,却又客气有礼。
“王爷客气了,能让嫦曦继续呆在府上叨扰,那是嫦曦的荣幸。嫦曦本来还想着,这追兵退了,我是不是应该自觉一点,别给王爷添麻烦呢。”冷嫦曦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瑗儿将你托付给本王,若是本王在他来之前让你出了府,到时瑗儿可会责怪本王的。”僖王这话,明里暗里都在警告冷嫦曦,别想轻易出府,冷嫦曦如何不知。
看来这僖王囚禁自己确实有目的啊,细想之下,心中更是冷了几分。
“这点规矩嫦曦还是懂的,嫦曦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请王爷放心好了。”既然不明白他的目的,那就暂时按他的规矩走,待到弄明白了之后再考虑后招,这是冷嫦曦目前所能想到的办法了。
“冷小姐果然是大家闺秀,进退得体。”冷嫦曦听闻这话,不得不再次感慨,这古人说话果真有水平,就连讽刺的话都能穿上表扬的马甲。
硬着头皮,冷嫦曦违心一笑:“王爷过奖了。”
僖王淡淡瞥了她一眼,假好心道:“硬把冷小姐拽来陪我这个老头子下棋,想必冷小姐也觉得无聊了吧。”
“哪有,跟王爷下棋,嫦曦受益匪浅。”知道自己身陷火坑,也算一种受益,冷嫦曦在肚中补了一句。
“行了,你先回去吧。”僖王不管她是真心受益,还是假意奉承,都不耐地挥了挥手。
冷嫦曦行了一个礼,便缓缓退了出去。退至门口,才一转身,便听闻身后传来一句:“那退婚的问题就请冷小姐在瑗儿来之前考虑清楚了。”
冷嫦曦在面对僖王时,一直小心谨慎,心中从来一片冰寒,在听闻这话之后,更觉的僖王无情无义。她突然又想起李伯说漏的那句话——“老爷还为此跟世子动了怒,给世子下了两个月的限期,若是逾期不娶,那”,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感到一种落入深渊的害怕,不仅是为自己,也是为赵瑗。
她没回头,也没说话,只是脚步顿了顿,接着抬脚走出僖王的书房。
外面的天灰蒙蒙的,星星点点地又开始飘起了蒙蒙细雨,如同冷嫦曦现在的心一般。风冷飕飕的,竟然有了一丝深秋的寒意。
入夜,一辆黑棚的马车缓缓驶入秀州,向着僖王府的方向行来,带着浓烈的阴谋气息,飘荡在秀州城中。
要人()
“嘎吱,嘎吱——”的车轮声响回荡在静寂的秀州城中。经过白天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城中的土灰路已经泥泞不堪。楠木车轮碾过一个个小泥坑,溅起一颗颗小泥点。
马车缓缓前行,最后停在一扇朱红大门的门口。只见那门口一对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在夜色中栩栩如生,如同暗夜的守卫。门匾上大大的僖王府三个字,闪着金光。
那马车挺稳之后,赶车的人恭敬地敲了三下车门,低声道了一句:“小姐,僖王府到了。”
车门徐徐打开,一双纤纤玉手从车内伸出,缓缓掀开车帘,一名头戴黑色斗笠的的女子从马车上下来。
那女子一身大红鸟纹罗裙,绮丽冶艳,周身散发着一股高贵的气质。头上的黑色斗笠蒙了一层黑纱,将她的容颜全都遮住,叫人无法窥视。
赶马车的人跟在她后面徐徐登上阶梯,那女子尊贵地站在门前,看着赶车的人“砰砰”地敲了门。
“谁啊!大晚上的,找死呢!”看门的听见急促的敲门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套着衣服,一边向外走来。
“吱呀——”一声,大门徐徐洞开,那看门的一脸不耐,望着一身红衣的女子,口气不善道:“你找谁啊?”
赶车人见看门的口气如此不善,当即上了脸色,推了他一把,狠道:“瞎了你的狗眼!还不去通知你们王爷,郭家的婉柔小姐到了!”
那看门的一听是郭婉柔,当即瞌睡全都不翼而飞,整个人期期艾艾的:“原来是郭小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请稍等,这就为您传报。”
郭婉柔曾经来过僖王府几次,算是僖王府的贵客,但凡长点记性的人都不会把她忘记,就怕一个不查得罪了人,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别声张,告诉王爷我是偷偷过来的。”郭婉柔冷声警告。
那看门人点头连连。眨眼就不见了踪影,去了不过半响,再次返还时,手中提了一个精致的灯笼。
他手脚麻利地将大门打开:“王爷在书房等着,郭小姐请随奴才这边走。”
郭婉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