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 作者:刘小寐(晋江vip2013.09.27正文完结)-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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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程彧在衣帽间找明天的衣服,发现一排深色衬衣中突兀地多出几抹“色彩斑斓”时,不禁皱眉。
另一边摆弄自己衣服的白露适时解释:“这是我给你买的,你的衣服都是黑的,太素了。”
那就给他买大红色?还镶着一条条金线?土财主一样?
程彧暗暗磨牙,“你给自己买就行了,不用给我买。”
“我自己已经买了好多。”白露说着,一手拿起一件冲他炫耀,“怎么样?好看不?”
很好。艳俗得难分高下。
程彧心中点评,面不改色地问:“都是外衣?”
白露点头,又听他说:“下次多买点内衣。”
“最好有豹纹的,我喜欢。”
余光瞥见她咬了下嘴唇,把衣服挂回去默默走掉,程彧不禁轻笑出声。然后把那几件土财主式衬衣挑出来,刚要扔掉,转念又顺手送进一旁的柜子里。
卧室里,白露坐在梳妆台前,心不在焉地一下下梳着头发,许久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某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带了些不一样的东西,那是某种信号。
她心里开始突突地跳。
终于磨磨蹭蹭爬上/床,立即被那人一伸手搂进怀里,亲亲脑门,亲亲鼻子,还夸张地吸了吸她头发上的味道。
见她身体僵硬,他笑,“都做过多少次了,还怕?”
不能不怕。虽然住在一起已有几个月,可床/事并未如她最初担心的那般频繁,这对她无疑是个福音,但不知是最初记忆太恐怖,还是身体本/能地排斥,每一次都让她如临大敌。
男人罩在她身体上方,一手撑床,低头亲吻她脖颈,另一只手往腿间探去,隔着布料轻轻揉捻。听着他渐渐加重的呼吸,白露咽了下唾液,忽然喊停,然后翻身从床头柜取出一个塑料袋,里面几盒民生用品。
程彧挑眉,“你买的?”
她点头,拿出来摆在床上,嘴里解释着:“这个分大小号,不知道哪个号合适,都买了,要不,挨个试试?”
程彧脸都要黑了,挨个试试?当他是什么?他挑了一个最大码,抓起其他直接丢下床。
意识到他接下来的动作,白露忙用手挡住眼。
然后,听见奇怪声音,随即温热的躯体靠近过来,更热的部位贴上她的大腿根,薄薄的一层橡胶膜仍挡不住那危险的炽热,反而因为陌生的触感更让她心生恐惧。终于在最后关头,她再次叫出来,“等等。”
程彧不耐,“又怎么了?”
“我要去下厕所。”
兵临城下,一触即发,程彧没好气道:“忍着。”
“不行,忍不住了,”白露带了哭腔:“尿床上怎么办?”
一听那个字,程彧立即脑补出某种画面,顿时一阵恶寒,他翻身仰躺到一边,咬牙道:“快去。”
见她下床动作迟缓,他一脚踹她屁股上,“快点儿。”
妈的。小丫头还真能折腾人,三番五次的,都要把他弄出毛病来了。
白露故意在卫生间磨蹭半天,惶恐间,又脱线地想起尿频尿急的广告,真是哭笑不得。出来时,又惊讶地发现,那人居然不在床上。
卧室里空空如也。
她走出卧室,客厅也没有。他的书房漆黑一片。她好生奇怪,那个样子能跑去哪里?还,还戴着那个呢?
然后发现她的书房亮着灯。
白露推门进去,果见那人坐在她的书桌前,面沉似水,身上,呃,睡袍穿得还算整齐。忽见他举起一个小本子,沉声问:“这是什么?”
☆、26
白露暗叫一声糟糕;第一反应是闪人;可脚下却没动;一个小小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不能退缩,要挺住。于是她强自镇定答:“这是我的本子;你拿我东西干嘛?”
程彧靠着椅背,挑挑眉,“哦,我看这上面写的都是关于我的,没想到你对我这么上心。”
他说这话时表情里带了那么一点点得意;然后姿态慵懒地往后翻页;居然还读了出来:“DAY1…睡觉蹬被子;磨牙,DAY2…在客厅梳头……”他连翻了几页后忽然停住,一字一顿道:“DAY15煎饼卷葱……”念完抬眼看她,眼里尽是揶揄;“这些我就不明白了,能解释一下吗?”
白露脑袋飞速运转着想对策;硬着头皮道:“记录,记录而已。”
“那后面打钩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说这些都是坏毛病,要改。”
程彧笑起来,语气忽而温柔:“为了我吗?”
白露咬唇,很不情愿地点下头。
程彧这才露出满意表情,懒洋洋地站起身,手里依然拿着那个本子,踱至白露面前,指着其中一页问:“那DAY…30画的小红旗又代表什么呢?”
他拖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语气仿佛真的困惑,又似已经洞悉一切,白露觉得头皮发麻,嗖地一下抢过本子,嘟囔道:“小红旗就是小红旗,随便画画都不行么。”
程彧伸开双臂环住她,姿势亲昵至极,语气宠溺道:“行,当然行,不过,就只是这样?”
“嗯。”
“那好,睡觉去。”程彧终于舍得放下小本子,一探身将白露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往卧室方向走。
传说中的公主抱,对白露来说却极不自在,但她还是暗暗松了口气,还没等这口气喘匀,抱着她的人脚步一顿,冷不防地来了一句:“谁给你出的主意?”
白露呼吸一滞,随后装糊涂,“什么意思?”
“看着我。”程彧沉声命令。
白露无奈抬起头,他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当我是傻子么?”
刚才的温柔和笑意荡然无存。
白露心跳开始乱拍,又听他问:“是那个姓苏的?”
她没想到他会猜到那里去,却因此想起上午的相遇,而抱着她的男人感觉到她身体变僵,眉头一蹙,“真是他?”
“不是。”白露回过神后忙否认。
“那是谁?”
“没有人。”她一口咬定。
程彧冷笑:“还真当我是傻子。”
白露预感不妙,挣扎着要下地,程彧收紧手臂,发狠道:“这事儿你不说清楚,今天没完。”
他几步走到床边,自己坐下的同时,将怀里的人翻了个个儿后背朝上按到自己腿上,右手肘顶住她后背,以到达压制目的。
白露像一只被插在岸上的活鱼,挣扎数下尽是徒劳,她又气又惧,大声反驳道:“我没当你是傻子,是你一直当我是傻子,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吗?”
程彧哼一声,“你不傻,你也可以有想法,可那种歪门邪道的想法根本不是你自己能想出来的,我耐心有限,再不交代我可就动手了。”他腾出左手拿起床头柜上一本杂志,卷成筒状。“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说?”
似曾相识的问话让白露忽地一愣,紧接着就听啪地一声。臀部立即火辣辣地疼,她眉头拧紧,却硬是没吭声。
程彧扬眉,“不疼?”
接着又是一下,这回声音更响亮。
白露痛呼出声,仍倔强道:“没有人,就是没有人。”
跟初次见面时一样犟,程彧咬咬牙,“今天非得改改你这臭毛病。不然早晚吃大亏。”
打完第五下时,怀里的人仍不吭一声,程彧心想可真够能忍的,他自己都有点下不去手了,这样想着立即扔了杂志,然后扯下她的睡裤。柔/嫩白皙的肌肤被打得通红,乍看触目惊心,再看——那染了一层粉红的水嫩丰润又像是熟得刚刚好的蜜桃,他喉咙一阵发紧,一股热流从小腹窜起。
白露却趁他愣神功夫一咕噜爬起来,狼狈地提起裤子,回过头时满脸通红,抬脚就往他大腿上踹,嘴里愤愤:“变态。”
程彧眼里火焰跳跃,手上动作却毫不含糊,乘机捉住她脚踝,用力一提,白露失去重心向后仰去,他顺势上前,两手撑着床,将她牢牢掌控在怀里。目光灼热地盯住她,喉结动了一下,低哑道:“成天变态变态的骂,不变态一下都对不起你。”说完一低头,一口咬在她脖子上。
白露疼得尖叫,伸手乱抓乱挠,被他轻易控制住,咬够了才松口,看着她纤细脖颈上明显的齿痕,程彧满意地勾起嘴角,然后说:“你刚才看的那部电影,人家可是不声不响地准备了二十年,才越狱成功,你这还不到二十天就想从我这逃走?你是太高估自己了,还是低估我?”
“今儿就给你上一课,什么叫循序渐进。”
他说完继续刚才动作,专挑她肉少的地方下嘴,胁肋,手臂内侧,肚子。是真的咬,一路向下,伸手再次褪去她的睡裤,手掌用力揉捏着臀/瓣,用一种要揉碎它的力度,修长的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前方隐/秘处,最后沿着那条缝隙探入,恶意地开发,满意地听到她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白露羞愤地咬牙承受时,听到男人贴着耳边问:“那个东西你买了多少?”
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如实答:“一个号一盒。”然后就听到不怀好意的轻笑,有热气吹进耳洞里,“那可不够用。”
白露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这在她人生中极为罕见。下午在书房根本没法坐椅子,只好趴在地毯上,跟肥猫一个姿势。现在她身上看得见的地方几乎布满牙印,看不见的地方更是——苦不堪言。
她在心里咒骂那人一小时之久,用她有限的词汇无限地循环,变态,疯子,禽兽,禽兽不如……最后仍是无奈地摊开书本,既然逃脱计划失败,还得乖乖学习。
在肥猫热切地干扰下,白露还没看上几页,就接到罗飒电话。
她步履蹒跚地走出别墅大门,果然见到一辆火红色的车子,跟她的主人一样醒目张扬。罗飒坐在里面,戴着墨镜,伸手推开副驾车门。
白露身上只穿了件毛衣外套,“我去换下衣服。”
“上来吧,就几句话。”罗飒面色不耐道。
上了车,见罗飒发动,白露立即低头系安全带。听到身边人一声嗤笑,“还挺惜命。”白露没吭声,以前她也不习惯,每次那人都会提醒。
车子开上大路后,罗飒才叹了口气,“我跟他,彻底完了。”
昨晚半夜,她被电话吵醒,是白露的号,她接起,却是那人声音,“闹剧到此为止吧。”她傻了一会儿才说:“你不能这样对我。”那边稍作沉默:“罗飒,你不是说不够了解我吗,这就是我的真实面目。”
电话挂断,她一直睁眼到天亮。
罗飒从思绪里回到现实,扭头看向白露:“恭喜你,无期徒刑,这辈子都逃不开他了。”
“我们签了合同的。”白露说。
罗飒看她像是看外星人,“你真天真,你觉得他会遵守吗?他这人我比你了解,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偏执狂,没猜错的话,你大概是他迄今为止碰过的第二个女人。”
白露眼里终于露出一丝惊讶。
“即便你一无是处,可是长了个该死的梨涡,这个替身就当定了,以后哪怕他终生不娶,或者娶了别人,你都得继续你现在的身份。因为,”罗飒冷笑,“他对别的女人的身体没兴趣。你这个二/奶要当一辈子了。”
她充满恶意的痛快说完,就见白露的手扣紧安全带。
车速越来越快,不多时便驶出市区,等白露收回心神时,车子已上了一条沿海公路,宽阔的路面不见一辆过往车辆。
“也许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你死。”罗飒说完狠踩油门,车子像飞起来一般,白露紧张地抓住车顶扶手。身边女人一脸戾气,让人担心真的会做出来同归于尽的傻事。
在车子疾驰中,天色渐渐暗下来。
车速戛然而止时,已在一条蜿蜒向上的盘山公路上。罗飒如梦方醒般,大口喘气,然后看向白露:“你不怕吗?”
“怕。”白露看向前方答。
“那为什么不叫?不尖叫?”
白露扭头看她,“为什么要尖叫?”
罗飒哭笑不得,扶着太阳穴,“我忽然好奇,你们平时都是怎么交流的。”然后又像是有所悟,眼神怪异的看她,“还是说,只有身体交流?”
白露有些不自在的侧过脸,昨晚的情形浮现脑海,身体深处除了撕裂般的痛,似乎还残存着那难堪的触觉。
罗飒无力地靠向后背,内心被嫉妒和愤怒填满,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一寸寸扭曲。片刻后她冷声命令,“下车。”
这里是半山腰的一处平台,栏杆下面是陡峭的崖壁,再往下就是海,跟白露在别墅外见到的海是截然不同的面貌,黑色的水面泛着白浪,波涛汹涌,发出一声声怒吼。白露不禁后退了一步。
风很大,两个人头发被吹起,有种苍凉味道。
罗飒摘掉眼镜,她脸色很差,没化妆,眼底发青,嘴唇苍白。
“知道这是哪吗?”她问。
白露摇头。
“手机给我。”
白露没多想地给她,然后就见那一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