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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目的地不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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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的东西。过去我从来不知道这些玩艺儿。” 
  杰索普说:“你们两人都很谨慎、互相戒备。但是严格地说,他不是我们的人。他代表美国。” 
  希拉里说:“您曾说过,如果我能找到汤姆,我能得到保护.当时您的意思是不是指安迪·彼得斯?” 
  杰索普点了点头,很严肃地说:“我希望您别怪我,没有提供方便使您达到您所希望的目的。” 
  希拉里没弄懂,问:“什么目的?” 
  他说:“一种更为光明正大的自杀方法。” 
  “哎呀!”她不相信似的摇着头说,“那件事也和其他事一样,像一场恶梦。我当了那么长期间的奥利夫·贝特顿,现在又回来希拉里·克雷文,真把我搞胡涂了。” 
  “嘿!”杰索普说,“那是我的朋友,勒勃朗来了,我要找他谈谈。”他沿着阳台走开。这时,托马斯·贝特顿很快地说,“再帮个忙吧,行吗?奥利夫,我还叫您奥利夫,因为已经习惯了。” 
  “当然可以。什么事要帮忙?” 
  “陪我沿着阳台走过去,然后您再回到这里,就说我回屋躺下了。” 
  她不懂他的意思,问:“为什么?您怎么……” 
  “亲爱的,我要走了,还是走为上计。” 
  “走?去哪里?” 
  “任何地方。” 
  “那为什么?” 
  “动脑筋想想,亲爱的姑娘。我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但丹吉尔是个奇怪的地方,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管辖。我知道如果同你们一起去直布罗陀,对我意味着什么。到达后对我第一件事就是被逮捕。” 
  希拉里担心地望着他。在从麻疯院里紧张逃出过程中,她忘记了托马斯·贝特顿的烦恼。 
  “您是指那个保密条例之类的东西吧?但是事实上您并没有真能逃走,您能逃走吗?汤姆!您能到哪儿去呢?” 
  “我说过了,去任何地方。” 
  “但现在能行得通吗?需要钱,还会有各式各样的困难。” 
  他笑了一下说:“钱没问题。我有一笔钱用另外一个名字存起来了,随时可以取出。” 
  “那就是说您确实拿了人家的钱了。” 
  “当然拿了。” 
  “但是他们会抓住您的。” 
  “那可不容易。奥利夫,难道您不知道我现在的模样同过去完全不一样吗?这就是我为什么这样热衷于这种外科整形手术的原因。您明白,这就是关键所在。我离开英国,在银行里存钱,改变模样,这样我一辈子就不用发愁了。” 
  希拉里怀疑地望着他。 
  “您错了。”她说,“我肯定您错了。您最好勇于承担后果。此外,现在不是战时,我想,可能对您只判短期徒刑。不然你一辈子老叫人追捕有什么好处呢?” 
  “您不明白,”他说,“您一点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开始的。起来,咱们走吧,机不可失。” 
  “但是您怎么离得开丹吉尔呢?” 
  “我走得了,不要您担心。” 
  她站起来陪他慢慢地沿着阳台走着。她心里很不自在,也无话可说。她对杰索普和那位死去的女人奥利夫·贝特顿已尽了她应尽的责任,现在再也没有什么可干的了。她同汤姆·贝特顿共同生活了几个星期,但她感到他们彼此还是陌生人。他们之间并没有产生伴侣关系,也无友谊之情。 
  他们走到阳台尽头。这里有扇小门,门外是条狭窄的曲径可以下山到港口。 
  “我要从这里溜出去,”贝特顿说,“没有人看见,再见吧!” 
  “祝您成功!”希拉里慢吞吞地说。 
  她站在那里看着贝特顿走到门前,扭开门把。当门打开后,他倒退一步,愣在那里了。三条大汉站在门口,两个进来,其中一个正式宣布:“托马斯·贝特顿,这是你的逮捕证,在引渡手续办好前要把你拘留在这里。” 
  贝特顿骤然转过身去,但另一个人很快地转到他面前。贝特顿只好又转回来笑了一下说:“这很好,只不过我不是托马斯·贝特顿。” 
  门外的第三个人也进来了,站在这两个人的旁边说:“你就是托马斯·贝特顿。” 
  贝特顿笑笑说:“你的意思是一个月以来你同我在一起,听人们喊我托马斯·贝特顿,也听我自称托马斯·贝特顿。问题是,我不是托马斯,贝特顿。我在巴黎见过贝特顿,我是顶他的名字来的。如果你们不信,可以问这位女士。”他接着说,“她装作我妻子来找我,我也承认她是我妻子,是不是这样?” 
  希拉里点了点头。 
  贝特顿说:“正因为我不是托马斯·贝特顿,我当然不知道托马斯·贝特顿的妻子是何许人也。我以为这位女士是托马斯·贝特顿的妻子。后来我编出各种解释使她满意。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这就是为什么你假装认我的原因了,”希拉里喊道,“你叫我同你一起制造这场骗局。” 
  贝特顿又是自信地一笑。 
  “我不是贝特顿。”他说,“你们看看贝特顿任何一张相片,就会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彼得斯向前迈了一步。他的声音不像希拉里所曾熟悉的声音。现在这个镇静而又忿懑的声音说:“我看见过贝特顿的相片,我同意你所说的,我本来不能把你认出来,一点不错,但你就是托马斯·贝特顿,我有证据。” 
  他一把抓住贝特顿,撕开他的外衣说: 
  “如果你是托马斯·贝特顿,在你右臂的肘上有个Z形疤痕。” 
  他边说边把贝特顿的衬衣撕开了。 
  “就在这里,”他像打仗似地指出了这个疤痕,“美国的两位实验助理员也可以证明。埃尔莎曾写信告过我你什么时候有的这个疤。” 
  “埃尔莎?”贝特顿目瞪口呆,他吓得发抖了。“埃尔莎?埃尔莎怎么样?” 
  “看看对你的控告是怎么说的吧!” 
  警官又一次走上前来说:“控告是蓄意谋杀你的妻子埃尔莎·贝特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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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我很抱歉,奥利夫。请相信我对您十分抱歉。为了您的缘故,我已经给了他一次机会。我曾告过您,让他留在那里会更安全些,我跑了半个地球来找他,要使他对杀害埃尔莎的罪行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不明白,我什么都不明白。您是谁?” 
  “我原来以为您知道呢!我就是鲍里斯·安德烈·帕甫洛夫·格莱德尔,埃尔莎的表弟。我从波兰到美国去读书,由于欧洲的形势,我的舅父叫我入了美国籍,于是我改名为安德鲁·彼得斯。战争时,我又回到欧洲,并参加了反侵略战争。后来我把舅父和埃尔莎从波兰带到美国。埃尔莎的情况……我曾告诉过您。她是当代第一流的科学家。是她,发现了ZE分裂。贝特顿是个年轻的加拿大人,他帮助曼海姆教授搞实验。他熟悉他的工作,他也就只是这点本事。他别有用心地向埃尔莎求爱并同她结婚,这样可以把他同她所从事的科学工作联系起来。当她的试验快成功时,他意识到ZE分裂的重大意义,就蓄意毒死他的妻子。” 
  “噢,不,不!” 
  “是的,当时并没有人怀疑。贝特顿装得痛不欲生,然后全神贯注地投入工作,并且宣布ZE分裂是他自己的发现。这给他带来了他需要的一切:名誉和被公众认为的第一流的科学家。以后他认为离开美国到英国来比较明智。后来去哈韦尔工作。 
  “战后我在欧洲停留了一个时期。由于我懂德语、俄语和波兰语,我就在那里做了有益的工作。埃尔莎被害前写给我的信使我深为不安。她的病和死因都使我感到神秘和无法解释。到后来我回到美国时,开始对这事着手调查。调查的全部经过先不谈了,但是我证实了我的怀疑。我要求检验尸体。在所在区的律师事务所有个年轻人是贝特顿的好朋友。那时他去欧洲,我想,是他在拜访贝特顿时把检验尸体的要求告诉了贝特顿,于是贝特顿紧张起来。我想,那时他已经同我们的朋友阿里斯蒂德斯先生的代理人接触过。不管怎样,他找到了最好的机会来逃避由于谋杀而被捕和判罪。他接受了阿里斯蒂德斯提出的条件,他自己的条件就是彻底改变他的模样。当然,后来的实际情况,是他完全被幽禁在麻疯病院中。此外,由于他无法在科学上有所贡献,他知道他反而处境危险。他从来不是个有天才的科学家。” 
  “于是您就追踪他?” 
  “是的,当报上刊登了科学家托马斯·贝特顿失踪的耸人听闻的消息后,我来到了英国。一位非常优秀的科学家朋友曾告诉我说,联合国组织的一位斯皮德太太曾向他作过某种示意。我到伦敦后,得知这位太太曾同贝特顿接触过,我骗她,向她装出左派观点,并且吹嘘了我的科学才能。那时我以为贝特顿去了没有人能找到他的铁幕后面。那好,如果别人没法找到他,我一定要找到他。”他说着说着,变得十分激动和愤怒,“埃尔莎是第一流的科学家。她美丽、温柔,但是她竟被她所爱的和信任的人杀死。所以,我发誓,如果有必要,我要亲手杀死贝特顿。” 
  “我明白了,”希拉里说,“呵,我现在明白了。” 
  彼得斯说:“我到英国时曾用我的波兰名字写信给您,把事实经过告诉您。”他看了看她说,“我料想您不会相信我,一直没有回信。”他耸耸肩说,“然后我去找情报人员,我装成一个波兰军官,死板、非常循规蹈矩的外国人,那时我对任何人都怀疑,最后找到了杰索普。”他歇了口气,接着说:“我的追踪到今天上午告一段落,将提出引渡贝特顿的要求,要把他送到美国审判。如果判他无罪,我就没话可说了。”他又严肃地加了一句:“但他不会无罪的,证据确凿。” 
  他停下话来,凝视着面临海边的那个阳光灿烂的花园,然后说:“糟糕的是为找他,而我看到您后偏偏爱上了您。这真糟糕,奥利夫,您很难相信,我就是应该对把您丈夫送上电椅负责的人。我们不能不看到这个事实。这件事即使你能谅解,也不会忘掉。”他站起来接着说,“我已经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您了,再见吧!”他说完转身要走,希拉里一把拉住他说: 
  “等一等,”她说,“等一等,还有些事您并不了解。我不是贝特顿的妻子。奥利夫·贝特顿在卡萨布兰卡死了。杰索普要求我冒名顶替她。” 
  他转过身来盯着她说:“您不是奥利夫·贝特顿?” 
  “不是。” 
  “我的上帝,”安迪·彼得斯说,“我的上帝!”他一屁股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奥利夫,”他说。“奥利夫,我心爱的。” 
  “不要叫我奥利夫。我的名字是希拉里,希拉里·克雷文。” 
  “希拉里?”他问道,“我一定要改过来,叫你希拉里。”他把自己的手放在希拉里的手上。 
  在阳台的那一端,杰索普正同勒勃朗讨论如何处理当前的几个技术性问题。杰索普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您说什么来着?” 
  勒勃朗说:“我说,亲爱的,看起来我们还不能对阿里斯蒂德斯那个畜牲起诉。” 
  “是啊!是啊!那个阿里斯蒂德斯是个不倒翁。他总是能化险为夷。但是,这次他可要花掉不少钱,他会不高兴的。不过,阿里斯蒂德斯总有一天要死的。我可以说,从他的样子看起来,等不了多久,他就要去见阎王了。” 
  勒勃朗说:“是什么吸引了您的注意,我的朋友?” 
  “那两位,”杰索普说,“我把希拉里·克雷文打发去作一次目的地不明的旅行,但这次旅行像英国古典喜剧通常的结局那样圆满地结束了。” 
  勒勃朗一时感到茫然,然后才恍然大悟,他说:“啊!是呀!您说的是你们莎士比亚的典故。” 
  杰索普说:“你们法国人真是博览群书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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