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墓惊心-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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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不夸张的说办这事儿力度丝毫不会比计生委强行抓人流的力度逊色,所以办这场丧事的消息不能轻易透露出去。
之后吴新伟回家询问了家人,得到的消息是现在村子里已经有了明确的耕地面积标准,除了祖坟,决不允许再建新坟。
这下没辙了,我道:“要不然再去思思的老家?”
思思道:“我是孤儿,不知道老家在哪儿。”
“要不然偷偷下葬行吗?孩子的坟毕竟不大。”吴新伟道。
“丧葬法理缺一不可,而且超度仪式是需要僧人在灵堂中念经的,动静小不了。”吴天雄犯难的道。
“找一处能土葬的地方成吗?”我道。
罗天宝笑道:“那不就是乱葬吗?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安葬孩子,只有在他血脉根源之地入土才能算是安葬。”
“要不然找人疏通呢?”我道。
“不可能,我们这里抓的很严,没疏通的余地。”吴新伟犯难的道。
商量来商量去不得其法,吴天雄道:“天黑之前如果还不能行动就得过露水,一旦尸体在外沾染了露水就会加速腐烂,这会影响本族家人的气运,严重的甚至会让活着的人倒大霉。”
“唉,我真是后悔死了,干嘛给自己找这么一个天大的麻烦。”吴新伟都想抽自己嘴巴。
思思冷冷道:“就算倒霉也是我们活该,想想这个孩子招谁惹谁了,咱两有谁能比孩子更倒霉的?”
“思思,我是真没辙了,到这份上你也想想办法,说风凉话没意思。”吴新伟急道。
“我没办法可想,大不了就给孩子陪葬,我心甘情愿。”
思思说的自然是气话,当然这也表明了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至少她现在还能后悔自己做错的事情,并愿意付出代价,可没想到的是吴天雄居然道:“你真的愿意为这孩子陪葬?”
思思毫不犹豫道:“我愿意。”
吴新伟却大惊失色道:“我不同意,这件事应该还有别的办法,孩子的死已令人十分痛心了,如果在赔上思思,这叫我……”
思思冷冷道:“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这么做是因为心疼孩子,觉得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吴天雄插言道:“你们两都少说两句,我的意思可不是让思思真的陪葬,在我们这行里有一种丧葬方式叫黄泉引,这种手段是假以活人陪葬送死人入土,意思是两人感情至深,活人直送死人到奈何桥才愿意最终分开,而丧葬的形式就是活人与死人一起下葬。”
我惊诧的道:“这就把一个大活人给埋了?”
“当然不会,这种下葬只是一种形式,下了墓井后一个时辰之内活人就可以出棺,然后封棺埋土,黄泉引这种丧葬方式大多用于母葬子、夫葬妻,思思和孩子是母子关系,所以正好能用。”
吴新伟道:“可在这儿还是违法的,现在的问题是孩子无法下葬,而非以何种方式安葬他。”
“以孩子的名义下葬肯定不成,我的意思是以大人的名义办一场生葬,以暗度陈仓的手段将孩子安葬入土。”
“我明白了,就是以思思的名义发丧对吗?”吴新伟道。
“是的,但挽联、神牌包括遗像用的都是孩子的,这样连村里人也不会知道其中隐情,你还可以继续做圆方村的骄傲,至于村委的人信生葬也成,不信生葬最多当咱们是搞封建迷信,但这块关节是可以疏通的对吗?”吴天雄道。
“当然,这是完全可以疏通的,师傅,你可真是高人。”吴新伟激动了。
吴天雄苦笑道:“高人谈不上,只是干咱们这行麻烦事少不了,遇到问题了想办法解决呗,我早就习惯了。”那一刻吴天雄凶恶的五官在我眼里柔和了许多。
吴新伟赶紧通过家人关系和村委会协调,说是需要做一场转运的生葬仪式。
村里人不懂啥叫“生葬”,吴天雄又去村委详细解释了种生基的过程和效果,唬的这些村干部们一愣一愣的,很快就同意了吴新伟“种生基”的要求。
这件事搞定之后罗天宝立刻通过关系联系到最近的白事贡品销售人员,让他们送了纸锭、锡箔以及一口最小型号的薄皮棺材。
因为就是一场薄葬的落棺仪式,所以白事用品准备的并不复杂,而孩子没有照片,也没有姓名,所以神牌和挽联都已“爱子”代称。
一切准备停当,吴天雄让吴新伟去买一只老母鸡来,随后他用米在地下画了个圆圈后又摆了一条直线直到停着玉质棺材的床前。
一会儿功夫吴新伟拎着一只老母鸡进了灵堂,吴天雄示意他把老母鸡放在地下,随后用手绕着鸡头转了几个圈,然后打了个响指。
说也奇怪,随后这只老母就像失魂落魄似的,亦步亦趋的走到摆着米的地方沿着米画出的图形,一路向前吃去,先是绕了个圈,然后沿着一条直线吃到了床边。
吴天雄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把菜刀,将老母鸡按在地下,一刀躲掉了鸡脑袋,他连看都没看将鸡的尸体丢进了床底下。
随后他起身示意我们不可出声,推到了屋子墙壁边,随后那只没了脑袋的老母鸡居然摇摇晃晃从床底下走了出来。
没了脑袋的鸡分辨不出方向,就像喝醉了酒的醉汉在床边歪歪扭扭的走着,流淌下的鲜血画出了一片不规则的血迹。
25、败落的家道()
在场看到这一幕的人无不啧啧称奇,一只无头鸡居然还能行走这么长的时间。
而且更加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只鸡始终就顺着床边走,虽然步履歪斜,但并没有离开床边的范围,先是从头到尾走了一遍,然后又按原路折回后无头鸡这才摔倒两条腿微微蹬了几下后没了动静。
“引魂已罢,孩子的魂魄已经上身,在灵堂停摆七日之后就能下葬了。”吴天雄道。
吴新伟叹了口气道:“只要孩子能安息,我心里也就好受些了。”
“但是这七天由你们给孩子守灵,必须天天都在。”
“啊,我这次回来还有几场通告,如果不去……”
“吴先生,你的心不诚啊,都到这份上了,你还在打自己的小算盘,有意思吗?”我火了,也不顾在场还有吴新伟的家人,大声指责道。
“这……”
“吴先生,话我是说到了,至于你想怎么做我也干涉不了,可到时候万一没效果你别说我是江湖骗子。”看得出吴天雄也很恼火。
“我错了,大家别见怪,我一定踏踏实实为孩子守灵七天,哪儿都不去。”
“哪我就不管了,你先把钱给结了吧,包括七天后做超度法事的钱一共九万两千六。”吴天雄也不和他客气,直接要钱。
钱虽然不少,但对吴新伟而言也算不了大钱,他开了一张现金支票给吴天雄道:“麻烦您三位了,接下来在这儿还有什么事情吗?”
“孩子的魂已经上身,不会像之前那样缠着你们了,只要到时候下葬就不会有任何问题。”说罢吴天雄又问思思道:“打胎之后你又要过几次孩子对吗?”
思思也没隐瞒,实话实说道:“曾经我一直想用生孩子留住吴新伟的心,所以打了孩子我又后悔了,之后接二连三的要过几次孩子但都没成功,去医院也没查出问题,于是我就找人买补药调理身体。”
“你吃胎盘就是为了备孕?”
“是的,我听人说胎盘是大补之物,就弄了来吃,可后来我被吴新伟彻底抛弃后胎盘也就没再吃过了。”
我这才明白思思为什么在网络上以这种形象与人交往,她是无法接受被人抛弃的结果,准备过自暴自弃的生活,所以我这次不光是解了她被婴灵缠身的痛苦,也扭转了她几乎走入歧途的错误道路,算是“积阴德”了。
吴天雄道:“被婴灵缠身除了六根难以清净,也不可能再怀上孩子,无论是和吴先生或是别人,不过这次冤孽化解之后再要孩子就不妨事了。”
思思幽幽的道:“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要孩子了,这是生命,不是人手里的砝码,我这样的根本不配为人母,有什么资格再要孩子。”
吴天雄也没再劝她,有些话说到为止,修坟的都是苦主,没谁是心情好的,作为一名土工职责是根据主家要求修好坟穴,而不是开解苦主。
该我们办的事情都已搞定,之后的丧事礼仪罗天宝已经找好了“承包人”,由他们跟进完成,于是我们三人返回了上海。
两人离开时吴天雄取了九千块钱给我,说是给我的中介费,给吴新伟报价时已经把这块给算进去了,虽然我极力推辞,但他还是硬塞给了我。
约炮不成反得钱,赚了一笔过年的零花钱倒也挺好。
不过虽然这场丧事已经没我啥事了,但七天后我还是去了圆方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对思思有那么一点点的惦记,出殡当天思思换了一身白衣抱着装殓婴儿尸体的玉盒子躺进了那口薄皮棺材里,放入墓井后被象征性的泼了几捧土后,思思就这么一直躺在棺材里,最后是被人强拖了出来,之后她跪在坟前一番痛哭,起身之后看都不在多看吴新伟一眼,绝决的离开了。
我也算是没白帮人一场,除了赚了点小钱,我知道了打胎绝不是一件随便做的事,因为打下来的就是一条生命,即便胎儿未成人形,那也是扼杀了一条人命,所以如果不想要孩子就做好一切安全措施,男方要体谅女方的身体,女方应自重自爱,而男女双方更需要为一条鲜活的生命负责,否则一旦遭遇婴灵缠身,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而经历了这件事后我也不敢在网络上和女人胡乱聊天了,谁知道电脑那头的女人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态,做人还是要洁身自好,否则很有可能自找麻烦。
之后几天我就是和朋友们打麻将、唱k的悠闲生活中渡过的,这就是大钱没有、小钱不缺的最高境界,开开心心的一直混到腊月二十八老牛再度找到了我,他似乎对烤鸭情有独钟,这次请吃饭还是在烤鸭馆,再见面他的神色已经好了很多。
“于老板啊,看不出你年纪轻轻还真有本领,我是真的佩服你。”
“牛老板客气了,对了,你把钱退给小静之后财运是如何变化的?你详细说说。”我饶有兴趣的道。
“财运没有明显的变好或是变坏,但我发现账本上记的流水账根本就没字,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图形或是符号,于老板,那天你看到的也是这样的图形对吗?”
“没错,我看的很清楚,但当时你的表情非常坚定的认为自己记的账单没有问题,我就没有明说了,因为即便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的。”
“是,和鬼迷心窍的人是没法说道理的。”老牛憨厚的笑了笑道:“可为什么我把钱给小静退回去后就能看清账本了?这是不是他给我下套了?”
没想到老牛能怀疑到小静的头上,我笑道:“你可千万别乱想,这事儿和小静没有任何关系,他要有这本事还能穷成那样吗,三分弄堂里的风水不太好,但这种事儿玄之又玄我肯定不懂,只是遇到了懂行之人,我把对方说的话记在心里,老牛我可不是有心坑你,谁也不知道那地儿风水有问题。”
“这活儿是于主任照顾给我的活儿,就算赚不到钱也是我运气不好,哪会说您坑我呢?做人不能好坏不分。”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吃亏的,等年过了之后该你赚的一分也少不了。”
“这我知道,不过今天请于老板吃饭可不是为了催您给我介绍活儿,就是想问问我眼里看到的情况为什么和你们不一样,是不是被鬼遮眼了?”
我哪懂这些事儿,下意识的就想掏手机给罗天宝打电话,可转念想刚给他们找了一场大麻烦,现在又问这些事肯定不合适,于是就推辞道:“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肯定不懂,也不能和你瞎说,至于懂的那个人咱也不能当玩笑去问,这都是高人,轻易不愿意搭理咱们这样的凡夫俗子。”
老牛微微点头道:“是这么个礼,不过这次来找于老板我还真不是没事儿穷打听,您是不是能介绍那位高人给我也认识下,我有事求他。”
听他这么说我顿时就来了兴趣道:“你怪事遇的不少啊,又出什么事情了?”
“这可不是我的事儿,是我老家一个叔伯兄弟遇到的事情。”
“你说我听听,如果确实奇怪我替你联系那位高人。”
“先谢谢于老板了,我这位叔伯兄弟说起来也挺厉害,他在我们那儿十里八乡的算是最有钱的人,二十来岁就开始做煤矿生意,顶峰时手底下有六个大煤矿,年收入过亿,按理说这么大的生意就算要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