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 作者:阿水兰(起点女生网2013.10.18完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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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集啊！你有能耐试试看。”
　　“别跟小孩计较，冷静一下，冷静一下。”村里有人出来当和事佬。
　　“什么冷静！老子辛辛苦苦养他大，他居然在乡下胡闹！”
　　“什么胡闹！那叫爱情！”
　　“狗屁爱情！爱情能当饭吃！”
　　村里终于有人听不下去了。
　　“不开就不开，别在这里侮辱我们老师！”
　　“请尊重我们李老师……”
　　“李老师哪点配不上了？”
　　……
　　大伙儿开始义愤填膺。
　　李囡是感动地泪水涟涟……
　　思索了一个晚上，李囡决定放弃这段爱情，因为这公路不能不开，那是乡亲们对外的大门啊，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个人私情而连累大伙儿，雷名所说的集资那是天方夜谭，于是，她写了封信给雷名，信很短“都说水越深越可爱，可水越深也越容易淹死人，我希望水永远清纯，不要沾一点点污质……”
　　李囡找县长聊了一个晚上，表示她体谅县长“望子成龙”的心情，并愿意放弃爱情，但他希望县长能因此把公路的事管好，顺便给乡村学校做点好事，县长很是感动，打心眼里他佩服李囡的识大局，可是父爱……
　　雷名离开乡村的时候，村里的人都来送他，可李囡没来，雷名真想跑到学校去，可他没有勇气，他仿佛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别了，亲爱的李囡，别了，我的乡村生活……
　　公路是在97年春天完工的，客车通进来的那天，全村一片欢呼，那天，县里开了很多车，免费接送村里人到县里玩，看着那一派喜气，李囡感到很欣慰。
　　几乎每个人到县里想到的就是带一份礼物回家送给李囡——李老师，“礼轻情义重”也许在物欲横流的今天已经很少有人去品味这句话了。
　　后来，也有几个同事喜欢李囡的，但李囡却找不到感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第八章　天灾人祸
更新时间2008…1…11　19：18：00　　字数：2364

　第八章天灾人祸
　　萧凯和李欣也返城了，李琳背上行囊和李囡一起启程。李囡还是回到那个村庄教书，李琳呢，怀着美丽的憧憬到让人神往的中科院去。
　　李囡从95年到2002年已在那乡村教了七年书，“无心插柳柳成荫”，李囡的学生已是桃李满天下了，这是做老师最大的喜悦！
　　然而，“人有旦夕祸福”，祸来了有时候就那么残酷！
　　“谁知道2000年的奥运会在哪里举行？”
　　“我知道！”
　　“我知道！”
　　“在悉尼！”大家异口同声。
　　要在以往，每个老师都照本宣科，谁会关心这些杂新闻？
　　“能否举例有哪些体育项目？”
　　“跑步！”
　　“跨栏！”
　　“跳远！”
　　……
　　“老师，游泳算吗？”一个女生怯怯地问。
　　“不是！”
　　“是！”
　　学生们争起来。
　　老实说，他们想不通游泳怎么会是体育项目。
　　“是的。”李囡笑着说。
　　“我国还有许许多多游泳冠军呢！比如1992第25届奥运会我国的钱红就是女子100米蝶泳冠军……”
　　接着李囡便给孩子们讲了许多游泳的好处，告诉大家游泳为什么也是体育项目。
　　“我也会游泳，老师！”
　　“哦！”
　　“我爸教我的！”
　　“很勇敢！”
　　“我也会！”
　　……
　　孩子们兴致勃勃地说。
　　于是，李囡便告诉他们游泳要注意安全，最好结伴而行，至少要两个以上的同伴。
　　事情就那么巧，巧得让人害怕，星期天，有两名学生很高兴地到村里的小溪去游泳了，溪水本来不深的，可“东边日出西边雨”，谁知道他们村是一片阳光灿烂，上游的另一个村却是下暴雨，上游的水突然奔涌而来，其中一个小孩反应快点，离岸也近一点便逃出来了，另一个就被大水卷走了，逃出来的小孩吓得瑟瑟发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使命地呼喊救命。
　　全村人慌了，集体出动，沿着小溪追赶，小孩的家长几乎疯了。
　　“老天，救救我的孩子！”
　　“天啊！救救我的孩子！”
　　一路跑一路朝天磕头。
　　小孩的身子一直被卷着往前流。
　　两根树木横跨小溪两边，小孩的身子终于被挡住了。
　　当村里人把小孩从树木中打捞出来时，小孩已脸色发紫，气息已没了，脉搏也不跳了。
　　小孩的父母双双哭嚎着要跳下水去……
　　“死马当活马医，试试吧。”
　　有几个懂点医的给小孩做过人工呼吸，李囡是第一个给他做的，无效。
　　“把牛拉来！”
　　有人以最快的速度拉来牛。
　　据说以前是用这种方式救过溺水的人的，把人倒挂在牛背上，在胸部往里挤压，牛肚子是肉，不会把人压坏，肚子里面的水又能压出来。
　　小孩肚里的水是压了很多出来，可小孩还是无力回天……一旁的母亲像是突然惊醒，捡了块大石头猛地向李囡砸去，幸好有人眼疾拉了李囡一把，才没砸中。
　　于是，李思成也发了疯似的上前来要揍李囡……全村人拉开了他们……李囡呆若木鸡，颓然地坐在地上……
　　小孩的舅舅在隔壁村，当晚就过来了，气势汹汹地跑到学校要找李囡理论，学校里很多人在陪着李囡，好心的姐妹们劝李囡到她们家过夜，小孩的舅舅拍着桌子吼到：
　　“你必须负责任！”
　　“又不是上课时间！”有人反驳。
　　“谁叫她自以为是了，讲什么游泳！”
　　“她……”
　　“她必须赔五万块钱！”
　　“无理取闹！”
　　“什么无理取闹？一条人命！”小孩的舅舅气得青筋直暴。
　　“五万！天啊，你道人家会印钞票？”
　　“她不是有个姐姐在城里当老板吗？”小孩的舅舅这时候的样子让人看了已不觉得值得同情了。
　　“她是她，她姐是她姐，再说有什么理由让人赔钱！”
　　“好，她别想走出这个村，走着瞧！”看到大家都帮李囡说话，小孩的舅舅只好走了。
　　李囡一直在流泪。
　　最后，她咬咬牙，从箱底拿出了所有积蓄放到村秘书手里。
　　“周秘书，麻烦你把这钱交给小孩他父母，我就剩这点钱了。”
　　村里的几个姐妹就跟着一起哭起来。
　　“那怎么成？你还要生活费呀！”
　　“我用不了什么，等我挣了钱以后再弥补吧。”李囡别过脸去，用手轻轻地拭着眼泪。
　　周秘书拿着钱，手却颤抖起来。
　　“那不行啊，李囡，那我们村太缺德了。”
　　“对，那以后谁还敢来咱村教书？”
　　“可人家失去小孩，心是苦的，你就帮我个忙吧，要不，我会一辈子受到谴责的。”
　　李囡让大家回去，说她没事的，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可谁能放心呢？村秘书便安排了两个人在李囡隔壁房搭个床睡。
　　大家走后，李囡的眼前便浮现出那悲惨的一幕，她真想去安慰小孩的父母，可他们已失去理智，所有的怨恨都集中到李囡身上了，李囡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支柱都要崩溃了。她找不出可以安慰自己的理由，她默默地背了一遍雷名抄给她留住纪念的那首普希金的诗《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忧郁，也不要愤慨！
　　不顺心时暂且克制自己，
　　相信吧，快乐之日就会到来。
　　我们的心儿憧憬着未来，
　　现今总是令人悲哀：
　　一切都是暂时的，转瞬即逝，
　　而那逝去的将变得可爱。
　　心里感觉好过了些。
　　小孩的母亲其实年纪不大，才二十八岁，十八岁生的小孩，村里人就叫她把环取了再生一个，有人便找了巫婆给他们“探阴间”，巫婆说这小孩命中注定要夭折的，这回刚好他逝去的奶奶看到他，想他了，就把他带走了，巫婆让他们把小孩用过的东西全部扔掉，一件也不能留。说他们的房子也“不干净”；祀奉祖先的台桌也要清洗一下，房子的“不干净”指的是有鬼魂，必须驱赶。
　　小孩的家里便摆起了祭坛开始“除妖”。
　　李囡跟村秘书和村长说了，她再也教不下去了，她无法面对那个空着的座位，无法面对小孩的父母亲，无法面对她的学生，她更不希望她的学生在她的忧郁情绪下上课，所以她决定离开，等挣了钱再寄回来给小孩的父母。村里的人都出来留她，说这不关她的事，是小孩的命不好，看李囡决定要走，很多人都难过地无心劳作。
　　等新老师来，李囡就走，离开村子前，李囡向以前的同学又借了点钱，一并交给村秘书，让转给小孩的父母。她还把自己保存的书籍拿出来一一分发给学生们。
　　风已经带走了我的爱
　　它还要带走我的生活
　　我别无选择
　　除了漂泊
　　我别无选择
　　夜空啊
　　请你多下一点雪
　　让我沸腾的心冷却
　　……

第九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更新时间2008…1…26　20：37：00　　字数：3498

　李囡本不打算让母亲知道这事，但李茹英还是知道了，李茹英一声不吭，一连两件灾难让她感觉到身心力竭，但是，看到憔悴不堪的女儿回来，她还是把心中的苦水咽了下去，她到菜地里摘了些新鲜菜，又到小店里（在乡村是没有菜市场的，只有小店里会进一些冰冻的鸡肉鸭肉，而且这些也是有公路之后才有的，之前仅就一些带鱼和虾干）去买了点荤菜，她要烧得好好的，给李囡吃一顿。
　　李囡夹着菜，眼泪却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终于，她忍不住了，纵声哭了起来，李茹英也跟着一起哭。
　　“吃吧，孩子，会过去的，那不是你的错！”
　　“妈，我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孩子，哭吧，哭了会好过一点。”
　　虽然是一桌子的好菜，李囡却一动也没动。
　　李茹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要是李大在，也许李大能给她些安慰。
　　看到母亲那痛苦的神情，李囡硬着头皮，扒了几口饭。
　　李囡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闷了几天终于决定国庆后就去大城市打工。
　　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也许能忘记过去，李茹英便很用心地为她准备包裹，并很诚心地为她到庙堂去拜了趟佛，乞求佛祖保佑。
　　李丽和李秋拿出一千块钱给李囡。
　　李囡推开了，李囡知道她们自己也不容易，再说母亲以后得靠她们照顾了。
　　“路费总要吧。”李丽生气了。
　　“那就一人一百吧，够了。”
　　“一人两百吧。”看强不过李囡，李秋便说。
　　李囡拿了钱，感觉这钱的份量很重，是啊，当初姐姐们给她钱读书的时候就寄予厚望，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又要她们的钱。
　　李囡本打算过了国庆就进城的，村里发生了一件事又改变了她的行程。
　　村里一个姑娘喝农药自杀了，姑娘名叫小苑，是李秋的好姐妹，比李囡大一岁，是个苦命的姑娘，三岁上死了娘，她娘是在生弟弟坐月子时得病死的，当时村里有个很好的医生，可一些赤脚医生为了抢生意，用她娘的死把那医生赶走了，说是开错了药引起的，好医生走了，村里人便对她们家人很是仇恨，也有人说李囡的脚当时要是那医生在就可能不会瘸了。后来，她李思成又娶了一个老婆，也就是小苑他们有了个后妈，都说后妈是可怕的，这话一点也不假，后妈生了两个小弟弟便把他们兄妹俩当佣人使唤。
　　李思成有时候想起前妻的好，便会偏袒一下他们姐弟俩，结果便是家里战火不断。李思成是村里的首富，所以，小苑相对来说吃穿都还比李秋们好，可是小苑她精神苦，得不到母爱，她宁可吃差点，穿差点。小苑喜欢极了李秋一家，喜欢李秋的聪明，喜欢听李秋唱那一首首哀宛动听的歌，她也羡慕李琳，羡慕李琳琴、棋、书、画都擅长，李琳很有天赋，二胡啊，笛子啊，喇叭啊一类的乐器到了她手上就像着了魔，总能让她们弄出些悦耳动听的音乐来。有时候她也会被李囡那一份坚强所感染，觉得应该乐观些。可是一回到家里，她便无限烦恼，后妈会把一天的时间都给她排得满满的，一点儿休憩时间也没有。早上五点多得起床，准备一家的饭菜，早饭后收拾好桌子必须上山砍柴，下午必须到地里去拔草，没有满篮晚上就吃不上饭，家里的家禽一应都得由她姐弟俩喂养。后妈自己呢，早上不到吃饭时间是概不起来的，白天呢，便拿了毛衣，说是打毛衣，其实是借口满村逛，东家长西家短，编起瞎话来就一套一套的，小苑的每一点不足都被她像放大镜一样放大了好几十倍，然后到处张扬。
　　最让小苑无法容忍的是，她侮辱了小苑的人格，小苑和一个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