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大饭店 作者:(韩)姜银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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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贤从池里站了起来,这里水很浅,深度尚不及他胸前,对身材修长的臻茵来说根本也不会有事。但是……
当他抹去脸上的水渍。却发现臻茵“溺水”了,她真的一点也不会游泳,像这样的旱鸭子可能很难教得会。东贤看着她溅起的水花,禁不住笑了出来。
不过,要等她自己发现水浅,可能是臻茵“溺死”以后的事了。
东紧潜进水底将她从腰一把搂起,臻茵紧紧地抱住突然出现的救星,她呛咳地挂在他身上……
他就这么紧紧地搂着她,看着四周人带着笑意的眼光,东贤担心地看着她。臻茵好像呛得很严重,虽然是为了这种奇怪的理由,但这次是他们第一次相拥。
臻茵紧抓着他不放,她差点死在这个池子里面,她很感激东贤先生,他长得很高,她用手顺着他宽广的肩爬上他的勃子……
臻茵不好意思地对他笑笑,她还是得爬到高一点的地方呼吸比较安全。
东贤朝她微笑着,她还没有发现吗?但他不想提醒她,东贤温柔地伸手替她拨开散乱的发丝,当徐臻茵这样紧紧搂着他时,感觉真的很好。
徐臻茵经理……从走廊一路走回员工休息室,沿途留下一条长长的水渍。就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狼狈,看到她的人全都驻足逗留。
“徐经理,你怎么了?”
臻茵没有回答别人的问题,她也不想回答,实在太丢脸了。当她好不容易勾住东贤先生颈子浮出水面呼吸时,却发现脚可以触到地面,想到申东贤先生“站”在池里对着她笑时,她简直快活不下去了;掉到泳池就已经够臭了,还在浅水处差点“丧命”。
天哪,有那么多人站在泳池里笑着看她,真的好臭喔!臻茵拿了毛巾,走到镜子前面擦干水渍,待会还要换衣服。
淳晴看到臻茵这模样,不由得眼睛一亮,然后好奇地走过来,“外面下大雨吗?”
臻茵看了她一眼,“没有。”她撩着头发。
“那你怎么全身都湿透了?像一只提进水里的老鼠。”她拿着无线电对讲机上下地打量徐臻茵。
“我掉进游泳池里了。”她简单地说。
淳晴点头,她更正自己的说法,“嗯,掉进游泳池里的老鼠。”好奇怪,徐臻茵不是最怕水了吗?“你又不会游泳,去那里做什么?”
“就是说嘛!”早知道就不去了。
“而且还穿着衣服去游泳池,很奇怪。”淳晴摇着头,太奇怪了。
臻茵嘟起嘴,“都是因为我太粗心大意才弄成这样的。”在池畔走路还这么不小心。
徐经理,请回答……无线电对讲机传来泰俊的声音。
淳晴看了一眼自己的无线电,她耸耸肩,不是找她的。
臻茵拿起无线电对讲机对着嘴巴,“是,我是徐臻茵……”她倒
抽了一口气,她的无线电怎么变成这个,“这是什么…”
电胡刀,她把东贤先生的电胡刀给带回来了。
里奥驾车载着东贤来到东海的小渔村,早上他终于收到申张赫的调查资料。他们费了一番功夫调查,可是循着地址找到这里时,房屋却早就易主了。 。
据渔村村长说,目前申张赫是低收入补助对象,而且居无定所,但经常会到一个叫玉子的女人那儿。她是个中年女人,带着女儿开设小吃店,于是里奥又载着东贤去找。
到达之后,里奥将车停在外面等候。
东贤独自走下车,走进小吃店,他一眼就看到那个背着他坐而且衣着破旧的老人,他侧身看了东贤一眼,就回过头去继续吃饭了。
“欢迎光临,怎么会有外地来的客人?请坐,你要吃什么?”玉子招呼着。
东贤只是盯着老人瞧,“随便。”是他。
“哎呀,怎么可以吃随便呢?我们餐厅最有名的就是辣鱼汤,如果点生鱼片呢……辣鱼汤就免费赠送,要吃生鱼片吗?”玉子觉得奇怪,这位客人怎么不说话?“先生,你要吃什么?”
“呃,随便什么都可以。”站在那儿看着二十一年没见的父亲,他正背着自己低头吃着一碗泡汤饭,连头也懒得抬起来,看来极为失意落魄。
“那酒呢?要不要喝点酒?”玉子又问。
东贤点头,“好啊……”他缓缓地走到老人身后的桌子坐下。
他临时取消下午原定的各项行程来到这儿,就为了见一个自己憎恨的人吧?东贤的心情很复杂。这矛盾的做法一点也不像他。
玉子的女儿将酒菜送到东贤面前放下,并摆上一个杯子。
东贤仍然看着父亲的背影,“麻烦你,请再拿一个杯子。”也许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妹妹东喜吧?他被送走的时候……她还很小。
“什么?”她觉得很奇怪,“是。”但还是回头去拿了杯子。
“老先生,我要不要一起喝一杯酒?”东贤对着他艰难地开口说。
申张赫转过头来,“喝酒?”老人的眼睛一亮,“我这就不好意思了,谢谢你。”年纪大了,说话也模糊了。
东贤替他斟上一杯,看他等不及地一口饮尽,他觉得喉中有东西梗着。
“好舒服啊!喉咙里面累积十年的污垢全不见了……”他看着东贤再替他斟上一杯,“谢谢你了。”
东贤边倒酒边问,“老先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啊?”他愣了一下,“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做什么工作,只是照顾孩子们过日子。”
坐在一旁的玉子讥讽地插嘴,“还好意思说什么照顾孩子?说穿了……他就是一个无处可去的乞丐,你今天走运了,遇到从外地来的贵人,有口福了。”
乞丐?他现在是四处流浪的乞丐?
老人别过头去骂玉子,“你这三八婆,人生当中总会有这样的日子啊!”说完便低下头去,翻着衣服口袋找烟。
东贤拿出自己的烟,“这里……”他递出去给父亲。
老人抽了一支,“好……谢谢。”他将烟很珍惜地夹在耳朵旁边,“再拿一支,不好意思……”然后又拿了一支叼着,“借一下火?”
东贤拿出自己的打火机替他点火,“老先生,你有没有小孩?”然后将打火机放在桌上。
“没有。”他抽口烟。
玉子一旁又插嘴,“怎么会没有?”
“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老婆死了以后,我把一个儿子送去留学了。”老人口齿不清地说着。
玉子不以为然地看他,“什么留学,送给人家领养……这也算去留学吗?”
“送去国外念书。不就是送去留学的吗?你这三八婆,罗嗦什么!”老人骂着她。
“你怎么知道孩子送给别人,人家会让他们去念书啊?”玉子反问他。
东贤愣了一下,然后倾身问他。“女儿也送去留学了吗?”
“他沉迷于赌博,哪有时间照顾自己的孩子,一听说美国人会把被丢弃的孩子全都领养走,他就很高兴地把孩子全都送出去了。”玉子很不屑地说。
连东喜也被送走了?东贤心中一紧,难过地低下头去。
“三八婆,听说去美国起码不会饿死,可以穿得好,还可以读书,这样不就好了,还说什么呢?”老人回过头。“玉子……这里再拿一瓶烧酒来。”他转向东贤笑着,“你也喝一杯吧,我光喝你的,真不好意思。”
“对了,还有辣鱼汤……”玉子站起来,“我去拿辣鱼汤好了。”她去厨房了。
“请问一下,这些年来……你有没有想念过你的孩子们?”他后悔过吗?
老人眼神一黯,“想又怎么样?都已经送给别人家当孩子了。”
送给人家就不会想念了吗?“可是还是你的骨肉啊!”那被送走的人为何还会心痛呢?“身为父亲却抛弃自己的孩子,心里总是会有一些内疚,有一点罪恶感吧?”
老人别过头去,“我那样又能改变什么吗?”他挥动着自己的拿烟的手,“那是他们的命,我的命也是这样,我只能够忘掉一切,我们不要再谈这些闷死人的话题了,”他拿起酒杯,“我们喝酒吧!”
闷死人的话题,东贤的脸色变了,“父母跟孩子的关系,难道是你想忘掉就忘得掉的吗?是你想断绝关系就能断得了的吗?”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吸烟。
“奈何不了这种想忘也忘不掉……想断也断不了的缘分,只能恨自已的父母过一辈子,你能了解这样的痛苦滋味吗?”东贤觉得喉头哽咽。
老人的手僵住了,他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个西装笔挺、戴着眼镜的年轻绅士。
“如果我告诉你,你的那个孩子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被遗弃的,没办法打开心胸把自己的心给任何人……”东贤气愤地渐渐提高声音,“像疯子一样埋头读书、拼命工作,他这一辈子从来都没有感觉到幸福快乐,连一刻也没有……”他对着面前的父亲大吼着;“这样……你还会说这是闷死人的话题吗?你会吗?”
东贤愤怒的控诉让一旁的玉子母女也傻愣愣地回过头来看着
他们。
老人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他,莫非就是……
东贤瞪着父亲,只觉得鼻头发酸,他的眼眶泛红,却死硬地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苦涩的感觉充满喉中,他绝不能在这个抛弃他的人面前落泪,只是痛苦地吞咽着。
“我……”
“好了,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你怎么生活,只是这样而已,我想……我们两个永远不会再见面了。”东贤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装着钱的信封,“买单,餐费在这里。”另外,他将已经准备好的巨额支票放在上头。
这些钱应该够他生活了,他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他也不要再见他。
“等一下……”申张赫在东贤后头追着,“等一下。年轻人……”
东贤走到轿车前,里奥下车看着他们父子,东贤拉开车门,手就这么僵在门把上。
“等一等我……”老人追到他身后,“年轻人,难道你就是……”
东贤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开车。”他重重地甩上车门。
“等一下……”申张赫在车窗玻璃上敲着,“我们谈一谈吧!”他 对不起东贤和东喜两兄妹,就因为爱赌钱而将他们送走,但是如今他已经遭到报应了。
里奥坐上车,看看车窗外的老人,又回头看着东贤……
东贤对里奥失控地大吼,“快点开车!”快走。
里奥很了解他,虽然法兰克对自己大吼大叫,但里奥丝毫不以为意,他从未见他伤心成这个模样,叹了口气,里奥无奈地正视路面,发动车子离开。
“你等等我,等一下……”老人追着车子,“你别走,停车……”
东贤气愤地摘掉那已遮住他全部视线的眼镜,像孩子一样用手去擦脸上的眼泪,却怎么样也拭不完,最后他伤心地捂住脸哭泣着。
听见那令人酸楚的抽噎声,里奥偷偷地从后视镜看着他,泪水从老板的眼眶一颗颗地掉下来,让他看了鼻酸得眼眶泛红。十几年的交情,除了是工作伙伴,他们和法兰克像兄弟也像父子,平日冷漠的他……只是想隐藏内心的伤口。
里奥并不同情刚才那个狠心的父亲,但看到法兰克伤心的模样。让人真的十分不舍,却又苦无方法安慰他。
他很清楚,老板虽然哭得像个孩子,但他已经不是孩子了。
东贤独自站在堤防旁边,海浪的冲击着防波堤,他面对着前方的灯塔,忍了这么多年的泪水终于在今天流干了。
他憎恨了一辈子的爸爸,如今却过得这么穷困潦倒,当看到他的时候,东贤才意识到那一直以来的恨意,其实只是伤心孩子的想念而已。
东喜也被送走了,当东贤听到父亲说自己没有孩子时,曾以为早就愈合的伤口又泊泊地流出鲜血。
他拿出早上收到的父亲资料,看着上头的照片。那些都过去了。恶梦是不需要去记得或回忆的,就当作是一张他不喜欢的合约,东贤将数据由中间撕开。他默默地一次次撕碎。然后放在手中……
任海风将它吹走,任海风将碎纸片吹散到东贤身后。一片也不留。
虽然他一直将所有的事都放在心里。但多年前被迫提早长大的那个孩子,也想有人可以安慰。只要五分钟就好。东贤想了想。拿出手机发电子邮件给她……
“臻茵。我现在来到海边,刚见过爸爸了。
我这一生都憎恨他,结果今天看到他的脸才发现,那不是憎恨。而是怀念。
我在想,现在这一剎那。要是你在我身边就好了,能不被任何
人妨碍地在我身边……”
只要五分钟就好。
徐经理,我们的职员跟客人吵起来了,请你赶快卜来一下。
今天轮到臻茵值班。本来想跟董事长一起好好地在员工餐厅吃一顿晚餐,但听到消息之后,两人一起赶到楼上。李淳晴经理也已经到了。
喝醉酒的客人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