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边缘-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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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是什麼？
夢想，是不能成真的夢，所以才被人稱為夢。
你說過，我就像是夢一般的存在。
所以，你才會忘了我這個夢，去追求現實。
因為，你長大了，不再愛做夢。
那麼，為何我還在獨自做夢，做著醒不了的惡夢…

初春，櫻花盛開滿地，路旁成了櫻花花海，青春學園的開學典禮正緩緩地進行著。
洠в卸囵N的語句，洠в卸囵N的修飾，規律地說著新生的入學言辭，正是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取入學試的手塚國光。

不二周助，入學試的第二名學生，因為台上低沉的聲音而被吸引過去。並不是因為對考得比自己好的人而特別注意對方，只是，總覺得從對方冷酷的外表下，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總覺得這個新生，有著與自己相同的氣味。唯一不同的，是他永不改變的嚴肅，和自己永不改變的微笑，可是，我們都在收藏著永不改變的內心。

青春學園的網球部，有著全國都注視的名氣，腳步走著走著，便不知不覺來到此處。從小到大，便一直打著網球，對網球技巧的領悟，更是一直為人所讚嘆。可是，我並不是特別喜愛它，只是打著打著，便不知不覺持續下來。也許是為了被人認定自身的存在價值，亦也許只是為了避免放棄後身旁的人帶來的煩擾。到了網球部，我看到了他，有點驚訝，又有點連自己都不明白的歡愉。

「你也是打算加入網球部的嗎？」
「嗯。」
「我叫不二周助，請多多指教，你是手塚吧，在開學禮上的新生代表，嘻嘻。」我微笑的說著。
「嗯。」
洠в卸囵N的語句，說像是新生代表的說辭，我也只是靜靜的站在他身旁，靜靜的微笑著，享受著你帶來的寧靜。

社團活動，認識了不少有趣的朋友，菊丸、大石、乾、河村…。還有他。過了一年網球部的生活，我發現了他對網球真的是太過於執著及熱愛，總是與自己成了強烈的對比。認真與不認真，嚴肅與微笑，我倆就像是洠в薪稽c的平衡線，永遠洠ХㄟB接起來。

二年級的開始，在網球部與其他同年的或是學長門已打成一遍，瞼上帶著不變的溫柔笑臉，令自己深受大家的喜愛。唯獨是他，與他對話的次數，幾乎可以數得出來。可是，不知由可時開始，彼此間卻有了眼神的交會。當目光對上的時候，我們卻總是洠в袑擂危�我給他一個微笑，他卻只會繼續定著眼一直看，然後靜靜離去。直到有一日，兩條平衡線，開始產生了變化。

「累死人了，回家回家～之後要大睡一覺～喵～」菊丸明朗的聲音令網球社的儲藏室充滿生氣。
「英二，原來你已完成報告了嗎，哼哼～真快呢～好羨慕啊。」明知這個好友一定是忘了的，看著他可愛的神情，總想逗一逗他。
「喵～什麼…報告，什麼來的？？喵～～呀呀呀我忘記了！！！」
「英二，你很吵耶，又忘記功課了嗎？」在旁與英二感情很好的大石都被英二的大嗓子吸引過來了。
「嘻嘻～好像明天交不到的人，要被罰站在走廊一星期呢，好像很有趣呢。」
「周助，我最喜歡你了…幫幫我吧～喵」英二親密的從後抱著自己。
「可是，我很想看英二站走廊啊～算吧，反有還有很多機會，等下次罰重一點時再看吧。」從背包拿出了報告給了這隻好玩的小貓。
「嗯嗯，還是周助對我最好了～喵，那我回去了，下週再見！」小貓走前仍不忘親了親自己的面頰。
就像是看慣了似的，洠в腥藢τ⒍�和我的親密感到奇怪，只是，一雙冷冷的眼睛，站在最後的地方看著自己。

隨著笑聲的此起彼落，儲藏室只剩下自己…和他。
「手塚，我回去了，明天見。」依舊微笑著。
「嗯，再見。」
「啊！！嗯嗯…怎麼會這樣呢…」
「怎麼了？」發現了我難得表現的疑惑表情。
「手塚，好像…開不到呢，這個門，嗯…」
「讓我看看。」從儲藏室的後角走到了我身邊。
「咯咯…嚕龂｝…可能是剛剛關上的時候太用力，令鎖壞掉了。」手塚只是冷冷的說著，依舊洠в卸↑c兒的表情起伏。
「嗯嗯…一定是阿桃那傢伙了，這麼不懂得愛護我們脆弱的鎖啊。嗯嗯…學校的人都離開了，大叫都洠в杏冒伞Ｒ�在這裡睡上一天嗎，好像很有趣的樣子呢。」我也只是在微笑著，為了耄Р貎刃膶λ闹荛_始變黑的不安，和二人獨處的緊張感…
「不要說些有的洠У模�家人發覺我們洠в谢丶視r，應該便會發現我們的。」不知為什麼，總感覺到手塚像在生氣的樣子…


寧靜，唯一可以形容現在的情況，只是聽著手錶滴答滴答地響，彼此亦洠в性僬f過話。看了看四周，隨著太陽的完全洠�落，儲藏室開始連影子都看不到，驚覺到此的時候，心…好像停了半拍。開始移動著自己的身體，懀�手的樱�感走到了牆角的位置，坐下。捲曲著身體，將頭深深地埋於其中。

「不二…」
「嗯嗯……嗚……」發出了幾乎聽不到的音率。
「不二…」
「…………」洠г倩貞�。
手塚發覺了好像有點不對勁，立刻走到了自己的身邊。
「不二，你不舒服嗎，你在發抖吧，不二！」手塚不停的嚷著，拍了拍自己的身體。
「嗯…手塚嗎…對了…這裡還有人在的…洠А瓫＇事…只是…有點可怕…嗯嗯」雖然已洠в腥四芸辞遄约旱谋砬椋�可是我知道，這刻我還是笑著，只是可能有點兒扭曲。
「不二，你只是怕黑嗎？」手塚發覺了不二好像不只是單純的怕黑。
「手塚…你可以暫時坐在我身邊，和我隨便說些話嗎…」不二細聲的說著。
「嗯。」之後便坐在不二身邊。就只是靜靜的坐著。
過了很久，不二終於忍不住打破這份安詳的沉默，來確定身邊的存在。
「不是叫你隨便說點什麼嗎…」這個人真的是…沉默過頭了吧。
「……不二，你喜歡網球嗎？」
「……你呢？手塚。」將問睿�掉點給手塚。
「你還洠Щ卮鹞业膯栴｝吧。」
「是嗎，不知道呢。」
「為什麼要耄Р刈约旱膶嵙Γ�你很會打不是嗎？」
「………」在網球部中，我的實力只是平平無奇，一直都只是隨便打打，盡量不出風頭，所以我並不是正選球員。可是為什麼手塚會這樣覺得呢……
「因為我常常看著你，你握拍的方式，控球的技巧，並不是一個網球新手，感覺你的網球，像夢一般的充滿著技巧。」
不知應該為這句話而感到高與或悲傷，因為，他有在留意自己，但是，留意的只是網球。那麼，不打網球的不二周助，他還會記得嗎……
「手塚，你的夢想是什麼？」刻意回避了他的問睿�。
「全國，帶領青學到全國大賽。」很簡潔，而且有力的回答。
「嗯哈…很像是手塚的回答呢。」
「你呢？」
「……很難回答啊，也許…是快樂吧…嘻嘻。」從來洠в邢脒^這個問睿�，也許，是因為知道夢想，只會是一個達成不了的夢，所以不知從何時起，便放棄了這個名為夢想的枺�西。
「為什麼總是在笑？」
「當然是因為快樂啊。」洠�想到他會這樣問。從來洠в腥藛栠^自己這個問睿�，只是習慣了吧。
「你現在的笑容並不好看。別笑了。」
「啊……是嗎？……原來如此……嘻嘻…」

也許是處於這個黑漆漆空間，並洠в腥丝吹阶约旱谋砬椋�不用再為自己築起城牆。因為，我相信這個人，並不會傷害自己。只是，黑漆漆的環境讓我看不到別人的存在，就好像獨自一人，站在一個洠в械仄降牡胤剑�不知何時會掉落谷底，亦不知應向那一方走，才能找到別人的存在。面對這個討厭的黑暗，身體不自覺地發抖著。

「不要太過勉強自己…。」
「……啊……。」動作快得連自己都跟隨不上，整個人已被手塚輕輕的擁在懷中。
「……不要說話，休息一陣子吧。這樣就感覺到有人存在吧。」原來，自己在哭。為了什麼？連我自己都不明白，也許，是懷念別人給予的安穩吧。
「……多謝。手塚。」

人的體溫，很溫暖。自己就在手塚的懷中，是幾小時前想像不到的。可是，感覺很遙遠，因為，我們彼此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手塚……

從小到大，便一直被人稱為天才，無論做什麼事，都能輕輕鬆鬆地完成。亦不明白為什麼別人要這麼辛苦才能做到。可是，漸漸卻令週遭的人，開始遠離自己，憎恨、妒嫉、冷嘲熱諷的情緒，不斷地向自己擁入。當我發現時，身邊已人去留空。

「由美子姐姐，嗚嗚……為什麼洠в信笥选瓎琛�」
「周助，你這樣可愛，洠в腥瞬粣勰愕模�只是，你太聰明了。」
「那麼我做笨蛋，就可以了嗎？」認真的問著姐姐。
「你還小，也許不明白這些道理，可是，你笑多一點，就洠�問睿�的了。」
「哦…。」
「洠в腥藭�憎恨微笑的周助的。」姐姐溫柔的摸了摸自己的面頰。

之後的日子，就像是被這句小小的咒語束俊�著，不論何時，都在笑著。現在長大了，當然明白姐姐當日的道理，可是，我卻已習慣了與別人維持著一定的距離，因為，這樣就不會被討厭，不會受到傷害。

「不二，門打開了。」
「嗯嗯……我睡著了嗎，對不起…手塚。」
「路過的管理員剛好經過這裡，替我們打開了門了，夜了，送你回去吧，你家人也許正在找你。」說完，手塚便已提起了自己的背包，和我的。

不知為何，總覺得今天的自己，和今天的手塚，都有點奇怪。今天的自己太過軟弱，今天的手塚，太過溫柔……
在路上，二人慢慢地走著，完全感覺不出正在趕回家。可是，發現時已到了不二家的門外了。

「手塚，網球是你最重要的枺�西嗎？」
「嗯。」
「那麼，為了答謝你今天的照顧，明天起我開始成為會打網球的不二周助。」
「……不認真的，就不用勉強自己，這樣打不出好的網球。」
「我是認真的。」二人定視著對方，彷彿明白了彼此的心聲。
「我很期待。再見了。」
「嗯…再見，晚安手塚。」
靜靜站在門外，看著手塚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黑暗之中。

「手塚，我可以相信你嗎，為了你喜歡的網球，我會放盡一切的心機去打，因為，那是你喜歡的，因為，我喜歡上了你，因為，我是認真的…手塚。」



　
幸福邊緣（０２）　
萬里無雲，青春學園的網球場正進行著爭取正選的校內排名賽。只聽得見場內一聲聲的喧嚷。

「不是吧！！大石，周助有這麼強的嗎，騙人的吧！」英二正大大地瞪著他的貓眼。
「真的太強了，以6…0全勝，太好了手塚，我們打進全國的目標又更貼近了。」
「嗯。那是他的真正實力。」手塚一點都不驚訝的說著。
「呀，周助過來了～喵」英二想都不想便撲了上去。
「英二，很熱啊～嘻嘻。」輕輕推開了英二，不二直直的走到手塚身邊。
「還可以嗎？」不二微笑說著。
「不錯，可是未盡全力吧。」
「被你發現了。嘻嘻，很久洠дJ真打了，有點累呢。」
「那是你體能不足，還需要好好訓練。」
「嗯～～真嚴格呢。」懶洋洋的伸著手。

「大石，手塚在和周助說話呢，好神奇啊。」英二繼續瞪著眼看著他們。
「值得留意呢，這個資料好像很有價值。」乾在一旁靜靜的抄寫著。

青春學園的網球部，從這開始漸漸有著微妙的改變，新的正選陣容亦產生了。
在過去一年的比賽，青學的強大得到很多報社的注視。穩坐青學第一單打的強者手塚國光，和有著華麗球技的第二單打天才不二周助，已洠в衅渌麑W校是洠�聽聞過的。

「手塚，很快就暑假了呢，明年就是三年級了，好像老了呢。嘻嘻」

一如往常，社團活動後，總是有共識地一起離開，不知由何時開始手塚總會送自己回家，不知何時開始，我們彼此接近了。空閒時也會一起到書店走走，到花店看看，到寧靜的咖啡廳坐上一天。彼此的說話不多，可是，彼此的步伐接近了，兩條平衡線的確相交了。一切…好像是從我拿起網球拍開始…

「…喵喵…喵…」
「手塚，你聽到聲音嗎？」
「聲音？」在手塚還未能反應前，我已跑到了轉角的路邊，蹲在地上。
「不二，有什麼嗎？」
「手塚，甚麼辦，很多血…甚麼辦，牠會死嗎？」抱著染血的小貓，自己也開始抖了起來，總覺得牠很弱小，彷彿一使力就被壓碎。
「是被車撞到了嗎……不二，冷靜一點，附近有獸醫，送牠到那吧。」
「嗯…」強忍著血的厭倦感，抱著小小的身體一直跑著。

「…………」走了不久，腳步便停了下來。
「不二，怎麼了？」
「……牠不動了……為什麼…牠的血還是暖暖的…」不停的低吟著。
「不二，你洠�事吧。」手塚拍了拍自己。
「這也是洠мk法的事吧……」抬起頭，依舊習慣性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