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成仙-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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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崖山众人却都恨不得捂上自己的脸:个丢脸的长老!
山腰平台之上,诸多掌门人和长老,也是霎时腿软,就差给扶道山人跪下了。
为什么忽然觉得崖山昆吾两派大战,就在眼前?
也许,不幸中的万幸,是扶道山人仿佛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事,是横虚真人仿佛也不觉得扶道山人做了什么事。
在目睹了刚才“自己”被英明神武的扶道山人一顿胖揍的“惨状”之后,横虚真人竟然是面不改色,连眼神都没动一下。
众人忍不住感叹:这才是高人风范啊!
扶道山人勾勾手指,满意地看着自己高端大气的形象落在那接天台上。
“只要你们能在三天期限结束之前,站在这接天台上,便能顺利进入下一轮。当然,百二接天台,想挑战哪一座是你们的自由,什么时候挑战也是你们的自由。”
“这里只有唯一的限制,每日日落之后,当时占有接天台的修士离开接天台,占有状态保留,道鉴不熄灭任何一格,接天台自动对其余一切人关闭。”
“当然,如果这修士缺心眼,一直留在接天台上,其余人等依旧可以选择继续挑战。关闭状态,会持续到次日天明日出时分,接天台自动开启。若占有者未归,接天台尚可再容纳一人,等待旧的占有者一个时辰,在此期间,占有者不归,则接天台易主。”
……
谁晚上还留在接天台,那就是智障啊!
下面所有人都在那一瞬间翻了个白眼!
这规则——
很好,很变态,很扶道山人!
尽管有日落之后关闭的限制,可整个规则明摆着的就是丧心病狂!
晚上也许一片平静,可白天,修士们要面临的是不断的车轮战和不断发起车轮战!
接天台只有一百二十座,并且几乎可以定论只有白天开启,三天时间也只剩下一半,可是这里有多少修士?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成千上万,甚至数万,而且每个人有十次机会!
占有接天台,还要笑到最后……
不用等到正式开始,所有人已经能预见这一场入场资格争夺战会有多惨烈,多狰狞!
可同时,他们也都明白——
也许会有投机者非常幸运地站到最后,可能留下来的大部分人,绝对都是实力超群的强者!
昆吾山下,百二接天台,即将化作修罗场!
依旧是一片的静默。
但是这一次,却带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在这样的规则之下,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对手会是谁,谁也不知道到底自己会遇到怎样的事情,就连众多实力强横的人,也都皱紧了眉头。
若真有倒霉蛋运气比较差,连战强敌,即便是实力强横,也未必没有被刷下来的可能。
一套,富有了挑战性的新规则!
对自己造成的效果,扶道山人无比满意。
他嘿嘿笑了一声,直接用手臂捅了捅自己身边的横虚真人。
横虚真人看他一眼,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于是,扶道山人扬起了手,一根碧色的破竹竿举了起来,朗声道:“百二接天台,开!”
开!
一字落下的瞬间,横虚真人几乎与他同时起手!
刷!
刷!
一道碧绿色的光芒,一道苍青色的光芒,分别从扶道山人与横虚真人两人手中发出,像是从昆吾主峰高处洒落的天火流星,准确又猛烈地砸到了百二接天台上!
霎时间,只见每一座接天台上,都冒出了一层炫目的白光,将其笼罩!
所有人都明白——
入场选拔,正式开始了!
“当!”
又是一声洪钟敲响!
扶道山人与横虚真人朝着下方略一颔首,便直接飞身落到了各大门派掌门长老聚集的山腰平台上。
同时,昆吾长老顾平生自长长的山道而下,带领着一群长老走了下来。
“小会已正式开始,请有意参与的道友,到我昆吾诸位长老处领取道鉴。”
八位长老,分别站到了昆吾主峰山脚下的八个方向,准备开始为诸多的弟子发放道鉴。
下面诸多弟子,有心急者,几乎立刻蜂拥而上。
不过,当然也有半点也不着急的。
反正有三天呢。
从规则上讲,越早下场越吃力,不过往长远了看,实力不强的也不可能留到最后。
一百二十人虽多,可见愁想想,自己不过排在最后一个呢。
她望了一眼与横虚真人一起在山腰上与左三千宗门各位掌门、长老寒暄的扶道山人,终于收回了目光。
紫色劲装的青年已经有些跃跃欲试,看了见愁一眼:“大师伯不去领取道鉴吗?”
“我倒是不急。”
见愁看了他一眼。
这是崖山近十年来的新秀,汤万乘,不过并不与见愁很熟,瞧着倒像是个古道热肠的少年郎,似乎想立刻去领取道鉴,可又碍于自己不去,有些不好意思。
见愁微微笑了一笑,又看了后面也有些激动的戚少风一眼,平和道:“如今我崖山弟子数十人,我是暂时不急,便请汤师侄带着大家去领取道鉴吧。”
“……”
有些惊讶地看了见愁一眼,汤万乘这才连忙躬身。
“是,大师伯。”
见愁点头,只看着汤万乘遮掩不住自己脸上的笑意,一挥手就带走了崖山数十弟子。
众人与见愁告别,便也挤进了拥挤的人群之中。
“我我我我拿到了!”
一声欢呼,从山脚下一位肌肉遒劲的大汉口中发出。
这会儿才刚刚开始发放道鉴,作为第一名拿到道鉴的人,这大汉不由得狂笑了起来。
“就让我第一个来尝尝首登接天台的感觉!”
说完,这大汉毫不犹豫,直接踏空而起,将圆环一般的道鉴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座接天台一扔!
啪!
在道鉴距离接天台仅有三丈高的时候,那一道之前隐没的白色光芒立刻亮了起来。
咻!
道鉴一碰那光幕,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直接进入了光幕之内。
那大汉也随之直接入内,一下站在了接天台上。
“轰隆隆……”
一阵巨响。
整个山脚下,所有人都听见了,不由得带着骇然的目光转头望去。
见愁原本已经远远看见了无妄斋众人所在的位置,正待去找一下聂小晚,这一下,同样将惊诧的目光投了过去。
一片骇然的目光之中,方才还尖端朝下立在地面之上的接天台,在大汉进入之后,竟然剧烈颤抖了起来,缓缓脱离了地面,朝着虚空之中浮起,越升越高!
巨大的接天台,眨眼之间不同于其余一百一十九座,悬空整整十丈!
那大汉也是没想到:“开启接天台还有这样的效果?哈哈哈,爽,爽,爽!”
手中握着道鉴,大汉爽朗的笑了起来。
下面顿时有人认出他来,骇然道:“是玄阳宗方大锤!”
玄阳宗,方大锤,排名第十五,仅在五夷宗陶璋之后的那个!
暂时没人上去挑战他,众人只对接天台的设置比较好奇。
继大汉之后,立刻就有旁人连忙领了道鉴,直接飞身上了接天台。
果不其然,整个山脚下又起“轰隆”的一片响,接天台再次离地飞起,高悬于半空之中!
一座一座……
许多人都开启了接天台。
昆吾四方,顿时出现一副壮观的景象。
一百二十座接天台,竟然一座接着一座,陆续升高,如同一座座孤岛悬浮!
无数人见了,都目露惊叹。
高高凌于半空之中,所有站在下方之人都只能仰头而望。
东面第十三座高台。
顾青眉一按道鉴,直接落在了高台上,也将接天台升了起来。
下面,顿时一片议论声。
“是昆吾顾仙子!”
“天,顾仙子竟然这般早早上了接天台,想必对自己很有把握了。”
“此次顾仙子排名第七,一定可以笑到最后吧?”
……
在随着接天台升高的过程中,顾青眉的视野,也随之宽广起来。
她自然也听见了下面的议论声,却半点也不在意。
如今她也突破了金丹,又是昆吾弟子,手握许多道印,为何不能狂妄一把?
顾青眉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尽显昆吾大派弟子的风范,更赢得了下方一片的赞叹之声。
远处的树林里。
八名身穿白裙的美人,玉足离地一尺,悬浮在地面之上,并未沾染地上半分的污秽。
她们环伺在一架浮空的花台上,精心搭配过的鲜花五颜六色,堆在一起,散发出迷人的清香。
一名男子,身上的衣袍上也绣着各式各色的花纹,甚至比堆在这花台上的鲜花,还要娇艳、华美几分。他赤足散发,就侧仰在花台上,一手肘立起来,慵懒地支着自己的头,望着已经沸腾起来的昆吾山脚。
“公子,我们不去吗?”
一名美人的声音清润,也望了前面一眼,疑惑问道。
那男子狭长的丹凤眼微眯,竟给人一种莫辨雌雄的美感。
手指在自己润泽的薄唇上一点,他扯开了一个微笑,幽幽道:“还没瞧见叫人满意的猎物呢,不急。”
封魔剑派众人聚集处。
曾与初入十九洲的见愁在仙路十三岛同行的张遂,在领了道鉴之后,忍不住朝着四面望去。
他只是封魔剑派今年来参加左三千小会的众人之一。
被众星拱月一般,围在中间的,是那身着暗红长袍的少年。那一道血红色的划痕,从他眉心处落下,依旧带三分残艳,他两手垂在身侧,左手袖子里能看得到一角道鉴的影子。
目光朝周围一转,最后落在了张遂的身上。
那少年微微垂眸,竟然忽然开口:“听闻张师兄曾认识崖山那一位大师姐。”
正准备独自离开,去那边周狂、聂小晚二人会合的张遂,一下停住了脚步,看向了那少年。
人群之中。
一手按着自己两撇小胡子,一手捏着坚硬的长棍,金算盘钱缺强行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恐惧,大摇大摆地从顾青眉那一座接天台下走了过去。
一直走出很远,他才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娘诶,虽然知道在这么多人之中被发现的几率太低,而且还有伪装,可还是很惊心动魄啊!
还好,总算是逃过了一劫。
钱缺朝前面看去,正准备悄悄去领一块道鉴。
没想到,就是这一看,让他看见了人群之中一个牛高马大的身影。
孟西洲肩膀上扛着长棍,朝领道鉴的地方张望。
好多人啊……
排队都要排一会儿了,要不,等等?
他思索了起来。
钱缺那边猛然有一种特别奇妙的预感。
转头一看握在自己手里的长棍,他盯着前面那牛高马大的青年,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起来。
当初急中生智冒充孟西洲,在遇到顾青眉那一瞬间逃过了一劫,可真的孟西洲又在何处呢?
“哎,这位道友,帮我把这一枚灵石交给那边那个男修成吗?这是酬劳。”
钱缺直接朝旁边一名仅有筑基初期的修士肩膀上一拍,摸出了一把灵石,另一手则指着不远处的孟西洲,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那小修士有些发怔,还没见过这么多灵石呢。
几乎只在听见钱缺这句话的一瞬间,小修士便点头如捣蒜:“好好好!”
另一边。
一名脑袋后面绑着小辫子的少年,一口啃了大半个西瓜的瓜瓤,脑袋从西瓜瓢里抬起来的时候,已经满脸都是西瓜子儿。
他疑惑地看了看四周,摸了摸自己的头。
奇怪,怎么刚才好像听见有谁在骗人?
难道是听错了?
嗯,一定是听错了。
少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白白的牙齿在朝阳下熠熠生光,重新埋下头去,“咵”地一下,吃瓜。
山林隐蔽处。
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红脸老头儿咬着刻刀的刀柄,在那六尺长的《一人台手札》母本上轻轻一点,将“第十二,小金”这一行点了出来。
随后,他思索片刻,用刻刀轻轻一点“小金”两个字,稳而准地划出一条折线来,再刻下几个字。
“小金,爱笑,喜食瓜。”
最后,他收回了刻刀,用刀柄在六尺手札上轻轻一敲。
“叮。”
一声清脆的轻响。
整个十九洲上,所有最近售出的新版《一人台手札》,全数闪过一道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