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春事-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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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会碰蜚蠊这样恶心之物?”李霁笑着,看一眼阿则。“当然是这奴子想的好主意。”
“所以,是你让阿则往他府上放蜚蠊的?”沈连城一本正经。
李霁愣了愣,方知此等小人之举,上不得台面,半晌迟疑之后,忙道:“我就那天跟阿则无意说了一句。他觉得我近来总被那陈襄欺负,才自作主张……”
“真是他自作主张么?”沈连城不相信,若没有李霁的吩咐,阿则敢往陈国公府放蜚蠊?
阿则见势不妙,忙上前,“是奴,是奴自作主张……夫人放心,奴做得极为隐秘,不会有人知道是奴干的。”
李霁突然冷下脸来,话语深沉直问沈连城:“他被蜚蠊吓昏了,你不高兴么?”
他目光如鸷,几乎透着一丝凶狠。这样的目光,沈连城还是头一次见。(未完待续。)
第223章:擅自闯入
“你们都下去。”沈连城回避了李霁的目光,吩咐屋里伺候的奴子都退下。
待到只剩彼此了,她才牵了他的手,温和道:“并非不高兴,只是觉得这么做,有失君子之风。这万一叫他知道是你做的,再传到天子那里去,天子还不得罚你?”
李霁情绪缓和下来,口里却道:“我若有那个能耐,杀了他的心都有,还管什么君子不君子的?天子那里,我也不怕。”
原来他对陈襄的深恶痛绝,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沈连城突然理解他,因为换做是她,她也会想要了陈襄的命的。便是她自己……只是因为现在过得很好,才放下了对他的赠恨吧?只求井水不犯河水,桥归桥,路归路。
“是我妇人之见了。”她突然自嘲地笑了,将李霁的手握了握,希望他不要生她的气。
见她不再因这事埋怨自己,李霁自然满意。于是,他宠溺地拥她入怀,“我知道,你是担心我。”
“尔后别理他了,他不值得。”沈连城想了想,还是劝一句。
“嗯。”李霁应声,忽而放开沈连城,突发奇想道:“阿蛮,你教我阵法吧?将来有一天上了战场,一定用得着。”
他这么上进,沈连城自然没有打消他积极性的道理,于是爽然答应了。
李霁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当天晚上,他就开始看沈连城推荐给他的书籍了。翌日一早,也是天刚亮就起了床,一边练着马步,一边拿本书看。好不用功的样子,看得沈连城心里头暖暖的。
府里的人都说,世子是转了性了,终于知道奔前程了。
这天上午,李铤却带了两个人,闯进了开国郡公府。是时李霁在夏官府当职还没回来,沈连城在家,不免被李铤等人凶神恶煞的样子给吓到。
陈襄被封了陈国公之后是老实了,李铤这些人本也老实了,知道讲规矩讲礼法。今次却不讲了,倒也不令人意外,定是什么事把他惹急了。
沈连城想,十有**是蜚蠊一事。
“陈国公府蜚蠊为患,是不是你放的?!”果不其然,李铤就是这么怀疑沈连城的。
“李将军无凭无据,怎说是我?”既然问她,那便是没有证据。
“恶人里头就你知道尊公害怕蜚蠊!”李铤认定是沈连城干的,理由实在简单粗暴。不待沈连城反驳,他甚至拔剑出鞘,直指向她。
开国郡公府的护卫忙都拔刀,里三层外三层地将沈连城看护起来。
沈连城却是壮着胆子拨开人群往前走了去,走到了李铤跟前,离他的剑锋,咫尺之遥,微扬了下颔问:“便是我做的,李将军这是要取我性命吗?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尊公对你情深意重,你却让他成为众人的笑柄!”李铤气的,从来都是这件事。
“你是何人?!想做什么?”外头,沈连城的六妹沈碧君在禅儿和杏梅的陪同下闯了进来。
见此一幕,她分明惊惧得面色苍白,却直往前走,来到沈连城身边,将她往后拽了两步。
她一系列动作,令沈连城大感意外。
“你……不是陈国公府的人吗?”她还认出了李铤。
“哼。”李铤嗤笑一声,对沈碧君道,“想跟楚公子好,却又站在她这一边?世间哪有这样两头讨巧之事!?让开。”
沈碧君脸一红,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沈连城方才将她拉到身后,淡淡地扫了李铤一眼,再次微扬起下颔,正对她的剑锋,“我赌你不敢杀我。你是不是也想赌一把,在天子那里,是我沈连城重要,还是陈襄重要?”
一直以来,李铤都以为沈连城怕极了他这个亡命之徒,却不料她今次,竟有这样的胆色!他很郁闷,握着长剑的手,真想往前推过去啊,但他……
“把剑放下!”门口的地方,陈襄出现了。
他还穿着深紫色的朝服,额上出了好些细汗,像是得了消息立马跑过来阻止的。
见他来了,沈连城心下一松,更觉没什么好怕的。
随着陈襄走上前来的脚步,李铤收了剑,不无惭愧地退到一边,低着头,紧抿了双唇。
“出去。”陈襄目光严厉,冷声命令。
待到李铤等人离开了,他才看向沈连城,神色沉静问:“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连城想了想,微一抬手,让身边的人都回避了去。
“突然对我用那阴损的招数,不像是你的作为。”陈襄不以为这事是沈连城做的,但他确信,这事与她有关。“莫不是把我怕蜚蠊一事告诉他了?”
他口中的“他”,自然是李霁。
沈连城可不准他小瞧了李霁!于是,她笑了笑,抬眸直视了他道:“我可不会在我夫君那里说任何一句与你有关的话。你府上闹蜚蠊,是我做的。”
若是抵死不认,依陈襄的脾气,一定会查查到底,终还会查到李霁那里,惹了他的笑话。沈连城想,既是如此,不如自己现在就认下。
“为何?”陈襄不理解。
“突发奇想罢了。”沈连城眼底有意浮起一抹狡黠的笑。她不想找理由,只怕找哪一样都不合适,索性做得刁蛮。
陈襄一刹恍惚。
若真如此,他倒会感到高兴。她突发奇想时还能想着他,总比无视他的存在要好。可她,当真是突发奇想吗?不过是为了维护李霁的颜面罢了。
几不可察地笑了一下,他转身,阔步往外头走了去。
开国郡公府立时归复平静。沈连城长吁一口气,转身,见到沈碧君的局促,不禁上前,问:“六妹妹怎么来了?”
想到沈碧君适才不顾危险上前相帮时发自始然的样子,沈连城又一次觉得不可思议。她的这个六妹妹,不是盼着自己死了才好么?
“我……没事了。”沈碧君别扭地低了头。她本是来质问沈连城,是不是她跟楚霸天说了什么,楚霸天这些天才不搭理她的。经了这一闹,她来时的冲劲已经没了,不敢问了。
她决意离开。
“适才六妹妹为何那样紧张我?”沈连城猛地一问。
“总不能眼看着你被人杀了。”沈碧君闷闷地答。“我走了。”
“且慢。”沈连城却叫住她,“那个楚霸天,没再找你吧?”
沈碧君自己不提这话,她却要提。(未完待续。)
第224章:冬至宫宴
听了沈连城这一问,沈碧君质问她的冲劲儿立时回来了。“我正想问问你,是不是你跟楚公子说了什么?”
“是啊。”沈连城轻巧地答,还笑了一下,“我叫他别再找你。”话语顿了顿,接着道:“看样子,他很听话,真就没找你。”
“你!”沈碧君很气,为何她做了这样卑鄙的事还敢这样厚颜无耻地说话?她感到极为恼怒,“你不觉得这么做很卑鄙?”
沈连城不以为然地摇了头,忽而微皱了眉头道:“不感到奇怪吗?陈国公府所有人都与我水火不容,楚霸天也不能例外。既是水火不容,那他为何要听我的?我叫他不要招惹你,他就不招惹你了?”
“你辱他是个残废,他能不……”
“他难道是第一天才意识到自己是个残废?”沈连城打断沈碧君的话,声色冷了下来,还道:“他若对你是真心,便不会因为我一句辱骂而断了念头。更何况……妹妹难道不认为他是一个越挫越勇的人?”
“不是的…你胡说!”沈碧君还想麻痹自己。
“其实,他也并非听了我一句辱骂的话就不理你,而是陈襄不准他生事。”沈连城不妨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接近你,就是为了生出事端,并非出自真心。”
沈碧君眼里氤氲了泪光。沈连城见了,撇过脸道:“你好好想想。想好了,我再让祖父安排,送你回临安城。”
“我不回去。”沈碧君用衣袖胡乱地擦了一把眼泪,又气又恨地跑开了。
她不甘心,她不能就这样回临安城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沈连城事不关己的神色渐渐消散了去。
那是如花的年纪,一场真挚的爱恨嗔痴,短短的时间内,还未真正地生根发芽,就结束了。
她是有些同情六妹妹的。
而沈碧君走了没多久,李霁就回来了。
听闻陈国公府的人上门找事,他气恨不已。但他没有冲动,只在心中暗想,总有一天,他要陈襄好看!
为此,他加倍努力,加倍用功,甚至在夏官府,也开始借机表现,并崭露头角,得到了上峰的器重。
沈连城从一开始就知道,李霁是个聪敏的,也是个意志坚定的,只要是他一心想做成的事儿,他一定会全力以赴,并有这个能耐。
其实她并不在乎他取得怎样的成就,她在乎的,是他在这样拼搏的路上,找到自我,找到信心,每天都活得充实,过得开心。
转眼便是冬至节了。
宫中家宴,天子和皇后不仅宴请了皇亲国戚,也宴请了朝中重臣。祖父沈括,六官府长官这样身居高位者,无不到场。
因王太妃和李夫人的关系,沈连城和李霁双双受到邀请。
许多熟人当中,向夫人、宇文衍、陈襄等不讨沈连城喜欢的,也都来了。
朝臣之中早有派系之争,再加私人恩怨,使得这场宫廷盛宴,载歌载舞、觥筹交错之间,时有文化人的唇枪舌战。
李霁是头一次参加这样的宴席,对哪些人抢占高地,哪些人落了下风,一开始是不懂的,直至沈连城告诉他,哪些是荣亲王的势力,哪些是天子的势力,哪些是中立者,他才开始明白,并感到有意思极了。
就在李霁乐在其中之时,沈连城看见乔美人离席,想了想便对李霁道:“我出去透透气。”说着起身。
李霁听言,忙要跟着,“我陪你。”
“不用,青菱跟着就好。”沈连城拦了他。
李霁点头,答应了。
沈连城来到外头,本想会一会这乔美人的,却发现她在一位随侍宫娥的陪同下,往一个黑灯瞎火的方向走了去。跟着她的宫娥,左顾右盼地,颇有些鬼祟。
沈连城一刹犹豫,终还是迈开了脚步,带着青菱,悄悄跟了过去。
走了没多远,前边就是荣禧宫。借着月色,沈连城分明看见,乔美人和宫娥一前一后,推开荣禧宫的门,进去了。
沈连城更觉古怪。
荣禧宫是一座空置的宫殿。小的时候,沈连城和几位公主,进去玩过一次。但因里头年久失修,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又加之宫人们传言说,里头时常会闹鬼,几个小女孩儿,进去过一次,再无第二次。
现如今的荣禧宫,该是更加破败了吧?乔美人轻车熟路鬼鬼祟祟至此,是为何故?
沈连城想了想,决意跟进去看看。
却在她猫着身子刚往里头探了半个脑袋,瞅见乔美人进了哪进院子的时候,她突然感到一只大手落在了她的肩头!
她猛地吓了一悸,险些叫出声来,回头倒被来人捂了嘴。
是陈襄。
宴席之上,他见沈连城离席,便跟了出来,发现诡秘,更是一路尾随至此人迹少至的荣禧宫。
他松开捂着沈连城的手,透过门缝直往里头看。
“你来做什么?”沈连城嫌恶不已。
“怕你多管闲事引火烧身。”陈襄并不看她,话语低沉一本正经。
沈连城只觉陈襄一出现,她就什么心情都没了,于是直身迈开步子,意欲回去。
“既然来了,何不看个究竟?”陈襄突然反身抓了她的手,回头对青菱吩咐一句“你在这儿侯着。”却是不容得人家答不答应,便将沈连城揽抱入怀,携她跳上了墙垣,更是飞檐走壁,爬到屋顶。
脚踩到琉璃瓦片之时,沈连城仍惊吓地双眉紧蹙。一双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