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妇 作者:侯淇耀(起点vip2013.12.31正文完结)-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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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夫人眼神中重新燃起拼劲。稳了稳自己,沉稳道:“你说的对!本夫人不能够乱!主心骨若乱,底下人该如何?本夫人背负骂名可以,但不能让平义也被拖累!”
女人的勇敢,更多时候并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在乎的人。
“好,夫人!那请下令,大开城门!”
“你说什么!”陈夫人刚刚燃起勇气,忽然听到不可思议的话。以为自己耳聋,却见在场的姜嬷嬷也好,大管事也好,甚至是那传话的青年人也罢。一个个同她一样,不敢置信看着丑妇。
“大娘子,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大开城门。”丑妇眉眼间淡漠,“于桀那厮向来多疑。他与将军二人同在北疆,同为对手已经不下数十年。若论最了解将军的人是谁,那莫过于是于桀了。我曾听说,于桀那厮,曾在北疆所有官员面前说过:这世上。最了解陈义的人,非我莫属!
是有这话不是?”问陈夫人。陈夫人点头,事后咬牙:“本夫人刚才之所以惧怕于桀,就是因为曾经于桀也有过一次,在将军前线战斗时候,‘拜访’过本夫人。那一次,本夫人失去肚中三月大的胎儿。”
哦?原来还有此事?
那太好了,正好可以借来一用!
丑妇拱手:“夫人,原本我俩都是为母之人,我当同情于你。但此时不是同情时候。恕罪恕罪。恐怕我还要借了夫人这件不愿回首的往事用一用。夫人莫怪。”
陈夫人愤恨于桀,也痛苦于这件往事。但是也知道此时以保存整个陈州后方为主。
“你放心,主次。本夫人还分得清。你有什么计谋,说来商讨。”
“夫人,我们就在他兵临城下的时候,大开城门!你们说,以于桀那厮的多疑。以及自持对陈将军的了如指掌。我们在他面前开城门,…若是将军夫人再往城楼上一站,笑看于桀,淡谈当年往事?再亲自下城楼,请于桀那厮入城。那混蛋会怎么想?”
这是一出空城计,好在丑妇无事时候。翻遍将军府的历史书册,根本没有诸葛孔明这号人物!更没有他的空城计!
此时,倒是可以拿来一用。
陈夫人呼吸顿时局促。急急喝道:“若是那样,于桀那厮说不得就得怀疑将军对他早有防备,城中另有乾坤!他说不定连城都不敢入!”她双眸璀璨,但下一瞬间,又黯淡:“不行。此招太险。若是于桀不上当,等于我们亲手迎了敌人进城!害得城中性命无数!”
丑妇也知。此计谋太险。当年诸葛亮唱空城计,是在走投无路之下。
如今,她们也一样!将军府中只有两百多护卫,还有三百将军私兵。统共五百人马。
“你说于桀亲自带队,总共带了多少人马?”
这时候的军队是按照一小队一小队的排列,因此可以从队形上大体估量。
丑妇因此再问那带信的青年人。
“小人估计,大约有五千人马!”五千人马,不是小数字!放在军队中,也算一小股势力了!
何况,北疆大吏并不是镇守大将军,他能把自己私兵扩充到五千,这个数字已经是极限了,若是再多,就怕被治罪了。
丑妇眼珠一亮:“你说五千?可真!”
“小人估测,五千没有,也有三千半!”
丑妇看一眼脸色白兮兮的陈夫人:“老夫人,你听到了,我城中可用人马才五百,于桀那厮带来几乎所有私兵了!便是我们顽抗,恐怕也抵抗不住这近五千军马集中火力撞城门!有这么多人马,撞开城门,显然只是时间问题。那么…终究,陈州会成为战火纷飞的不毛之地!”
陈夫人抿唇:“只要拖延到将军回来援救”
“恐怕不行,”陈夫人话未说完,已叫报信的年轻人打断,只见他面色沉重难看:“第三批马鞍和马镫送去战场后方的时候。前方已经进入备防状态”意思是将军已经被拖在战场上了,无人可以回来援救陈州百姓。
“什么”陈夫人脚下不稳。
“夫人小心。”丑妇连忙扶住她。“夫人,该如何做,夫人快些拿决定吧!”
陈夫人面色沉重,“即便按照你所说的做,也骗过于桀,但…将军终究是被困战场,无法回来援救,一切,还不是成空?”话虽不含希望,她双眼却满含希望看着丑妇。
“夫人凑耳过来。”于是乎,丑妇埋首陈夫人耳边诉说,“便是这样。”
“好!就按照你所说!本夫人这就去命人安排!”陈夫人双眼燃起希望。坚定地看向丑妇:“一切…就看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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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煮酒唱空城,谁赢还是未知(五更)
“哈哈哈哈。”于桀,人如其名吗,嚣张以及!
他的车架,兴致陈州。他的兵马,兵临城下!
他的嚣张……戛然而止在城楼上突兀出现的女人之时!
他面僵:“……你?”
女人沉着而笑:“是,于桀,是我。多么熟悉的场景,一如当年!”她声音沉凝,带着宠辱不惊。以及对于城下之人的嘲弄和轻视。
于桀傲,于桀狂!于桀同样不喜被当年软弱无力反抗的人戏弄嘲笑!
于桀怒,于桀狠!他挖开她凝血成疤的伤口,意图再撒一把盐!
“陈夫人,别来无恙!当年的你也站在那个地方!”他的眼锁住城楼上的女人,甚至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小动作。他想要看到她惊慌失措的表情,然后,痛快大笑!
然而,这一回,陈夫人没有惊慌失措,她笑着下令:“开城门!本夫人亲迎于大人进城!”
于桀愕然!
开城门!他两眼微眯,看那女人在城楼上做出一个“请”字的动作。那样自然,没有一点僵硬!
他从他万金打造的马车里钻出来,挺拔的身躯站在他的车架上,抬眼望向陈夫人,他试图从她的眼底看出一丝不自然。
但他在她的眼底,除了找到泰然自诺和轻松自在,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丝蛛丝马迹……可以证明她故弄玄虚的蛛丝马迹!
于是,于桀沉思了。
“吱嘎嘎嘎~”古朴的城门真的在他眼前从内打开!
城门大开,露出通向城里的主干道!
往日热闹的叫卖小贩,全都没有!
唯有古怪的几十人拿着扫帚扫着地上落叶。
于桀仔细一看那些扫着落叶的仆人们。……突然,他的眼底露出一抹精光。
这些扫落叶的仆人,总共五十人!都是丑妇从洛浩的两百精兵中挑选出来的!
她让他们换上灰色粗布的袍子,把一头黑发染上灰白石灰。甚至用炭粉在他们脸上勾勒出阴影。于是。新鲜出炉的就是这五十个年老体迈的扫地仆人!
但她同样把他们的手整理地非常干净,让他们换上自己练武时候的靴子!
灰色粗布的袍子随着他们扫地的动作,被拉起一个高度,露出里面黑色的练兵靴!
于是,于桀的眼睛锁住了一双靴子,然后是两双三双……那群人一样的装扮!
再然后,终于发现了。扫地仆人的手年富力盛!绝对不是一双行将就木的老汉手!
于桀眯着眼,看向城楼上的陈夫人。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他说:“夫人既然要亲自迎接某入城。不妨下城楼一迎。”说罢,他的眼更锁紧陈夫人,意图看出点什么。
陈夫人唇角挂笑。鼻中淡淡哼一声,她高抬下巴。睥睨他:“城门已为君开。君难不成不敢进吗?
我为君城楼上煮一壶好酒,静等君亲上城楼饮一壶!”说罢。吩咐一声:“准备炭炉和好酒。”
于是,于桀看到走向陈夫人的下人看似柔弱,实则暗藏武力,是个高手模样!
于桀更加心惊。
这时,城楼上的女人又说:“酒未煮开。本夫人便先用这杯凉酒缅怀那年未曾临世的胎儿!
于大人,当年场景,你可还记得?”陈夫人笑,让于桀脚底生寒,她犹如鬼魅的声音依然在耳边回荡:“夜半时分,你可害怕?入睡时候。你可有梦见我那未曾临世便已告别娘亲的孩儿?于大人,我如今还夜不能寐,每每梦见我那被你害死的孩儿~!我就!我就!”
她一句强过一句。于桀怕了!
于桀不是怕厉鬼索命!于桀是怕,这城门里面,另有乾坤!
陈夫人笑,他怕。然,陈夫人哭了。没有任何预兆的,陈夫人哭了!
“于桀!你也是有孩儿的!你怎能干出那等事情!于桀。我给你一个机会!”陈夫人边哭边说给于桀一个机会。
这样的场景,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愧疚,更何况是杀人凶手呢!
然,于桀心中疑心却越来越重。
他冷冷问陈夫人:“什么机会?”
“你上城楼来!亲自与本夫人共煮一壶酒,一起祭奠本夫人未曾出世的孩儿!向他赔罪!本夫人就原谅你,从此不再提起这件事!”
陈夫人见于桀犹豫,于是冷笑一声:“你怕我耍诈?无妨!你可尽带你的兵马进城来!”说这话的时候,陈夫人眼底一闪而逝的视死如归,同归于尽!
快得别人无法捕捉。但是对于一直视线没有离开陈夫人的于桀来说,那是轻而易举就捕捉到的。就是因为陈夫人相邀以及她眼底的同归于尽。
反而叫于桀心生疑窦。更加觉得那城门之后另有乾坤!
陈夫人既然敢相邀他上楼,甚至主动让他带兵马进城。
于桀不相信,若是单靠陈夫人,她能有这么大的胆气。看来是背后有人指点了。那人……除了陈义那厮,还能有谁!
对手多年,于桀左思右想,陈义那混蛋看起来粗劣,实则细微之处见心细!
多年前就发生过的事情!以陈义那厮来说,不可能对他毫无防备!
于当年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很长时间,足够陈义那混蛋布置好一切!
“陈夫人,你知道你犯了你个致命错误吗?”于桀冷沉。
陈夫人心中陡然一惊,难不成露马脚了?!
“陈夫人,你知道吗?你太心急引本官进城了。本官来猜一猜,是不是陈义老匹夫在城中另有安排?”
陈夫人心中狂喜,但面上突然惨白,额头上虚汗连连:“你胡说!平义人在战场之上!怎么可怜能够安排陈州里的事情!今日的事情,都是本夫人的意思。”
她仿佛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回答的太急切,赶忙从旁边拿过一杯酒水,就“咕噜咕噜”灌下肚子里去。
“陈夫人,你那杯酒水是用来祭奠你未曾出世的孩儿的!”于桀轻笑着提醒。他自认为已经猜出了陈夫人背后那个老匹夫的安排。
也暗自庆幸。幸好有当年那件事情,才能让陈老匹夫的夫人情绪激动之下露出马脚。不然,他已经进了城门,很有可能已经落入了陈老匹夫的圈套中了!
对于陈老匹夫,于桀从没有轻视过这个人!
你别看他粗枝大叶!他手段狠起来,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
今日居然狠心地利用自己夫人那未出世的孩子作诱饵,引他进城!
恰逢这时,他的私兵中,有个副将对他拱手:“大人,可要攻城?”
“不急。再观察观察。就看一看。等到那一壶酒水煮开了,陈夫人怎么行事。”他要看酒水煮开之后,陈夫人的态度。以及借口。
事实之上,他认为城里有埋伏,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是他能够在北疆一呆数十年,成为两大巨头之一,与他本身遇事谨慎有关。
他重新回到马车车厢里。左手抱着一个半裸披粉色薄纱的妖娆少女。大腿上趴着一个酥胸半露,腰间只围了一块姿色纱裙的女子。
于桀瞥一眼城楼,弯唇轻笑,不急,他有的是时间。陈老匹夫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
先探一探,城里到底是哪般光景!
于桀招招手。一个贴身侍卫侧耳过去。于桀对他吩咐了两句,那侍卫遁身而去。却是经过几番周折,在陈州一处比较偏僻的围城旁边站定。他腰间锁链带钩,一个抛出,挂在另一边围城墙壁上。
他脚下借力,飞身上围城。
心中抱怨:陈州的围城城墙实在太高了!不用锁链挂钩,只靠他轻功。真难以上去!
一会儿,他的身影就没入了城里。
于桀在等那一壶酒水烧开。也是在等他贴身护卫去而复返,给他带来有用消息。
城楼之上,陈夫人背靠太师椅,一手时不时拨动煮酒的火炉。
她,也在等。
但她等的不是这一壶酒水煮开!而是丑妇归来!
城楼上,城楼下!
一女,一男!
他们之间有化不开的血海深仇!
他们……,都在等!
等的东西,看似一样,实则截然不同!
两人各怀心思!
城外,于桀的私兵有些按耐不住。
城内,扫地的仆人们也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