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虎贲-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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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门外警卫一声:“张旅长到!”
这些多少精通中文的外国记者们纷纷闻声转身回头,只见一名年轻英俊,身材魁梧挺拔的中**官,带着一名副官昂首挺胸大步走来过来。
张兴汉带着白手套,身穿一身淡黄色上校军官服,脚蹬一双擦得锃亮的大头皮鞋,整个人洋溢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英武之气。
走到那群记者前,张兴汉微微一笑,招呼道:“诸位好,鄙人就是张兴汉,让你们久等了。”
张兴汉话音方落,这群记者顿时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顿时一股脑的朝张兴汉围了过来。
跟在张兴汉身后的警卫营营长郭忠少校,连忙闪身挡在了张兴汉前面,目光如刀的冷冷扫视了一眼一众外国记者,冷声道:“请退后。”
十几名记者被郭忠眸子中所流露出的浓浓杀意给震慑住了,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
甚至有人用英文小声嘀咕了起来。
张兴汉这时拍了拍郭忠的肩膀,示意他让开,上前微笑着对众人摆手示意道:“诸位不要激动,也不要紧张,我的副官是处于安全考虑,请大家不要见怪。”
“张旅长,请问我们能否问您几个问题?”人群中,一名年约二十多岁长相硬的汉语试探问道。
“当然可以。”张兴汉道:“不过,大家不要争抢,可以一个接一个的轮流提问,这样都不会浪费我们大家的时间。这样吧,有什么要问的,大家请举手。”
那名女记者率先举手,得到张兴汉点头同意后,她开口问道:“张旅长,请问九一八事变时,您手里有多少兵力?”
“九一八事变时,鄙人正在国民革命军东北边防军独立第七旅任620团3营营长一职,所部共有七百余人。”张兴汉爽快的回答道。
“哦,那事变爆发时,您和您的部下是怎样击退进攻你们北大营的日军的呢?”女记者再次问道。
“这个比较长,一时半会说不完,这样吧稍后我让我的副官将我们与日军的详细交战过程告诉大家,请尽可能提问一些实质性的问题,因为鄙人军务比较繁忙。”张兴汉道。
“ok。”女记者明白点了点头,继续道:“最后一个问题,张旅长,当您和您的部下被兵力超过你们数倍的日军包围时,你们有过害怕和恐惧吗?你们又是凭借什么能击败人数是你们三倍的日军的呢?”
女记者此话一出,其他记者纷纷将目光投向张兴汉,显然十分期待他会怎么回答。
不曾想,张兴汉语出惊人,点头道:“实不相瞒,当我们深陷重围,困守孤城时,我和我的部下们都有过害怕和恐惧。”
张兴汉此话一出,所有记者纷纷色变,面面相觑,甚为不解。
张兴汉毫不在乎,继续道:“是的,我们都很害怕,因为我们也是人,也害怕死亡,我想世界上没有人会愿意去死,没有人会缺乏对生的渴望。
但是,身为中**人,我们只能面对死亡,因为我们背后就是沈阳的数十万同胞,他们当中有我们的妻儿老小,有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无路可退。”
张兴汉一口气说完,那些记者们先是一怔,旋即回过神来,在那名女记者的带头下,开始了激烈的鼓掌。
“至于,我们凭什么能击败兵力是我们三倍的日本关东军,我想说的是,我们中**人,从来就不比日本军队差,我们中**人更不乏肯为国捐躯的热血勇士。当我们的祖国受到侵略,当我们的亲人危在旦夕时,我们无所畏惧,一心只求保家卫国,在这场卫国战争中,我们绝不会向日本人屈服,纵然战到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会。”张兴汉顿了顿又道。
“张司令,请问如果日本人再度向沈阳发动进攻,您认为您能否再次创造奇迹,击败他们呢?”另外一名记者举手提问道。
“这位朋友,我想借你之口,向日本,乃至全世界传达一个消息,有我张兴汉在,日本人想要吞并东北,攻占沈阳,门都没有,如果他们敢再来侵犯,我和我的将士们,将会用最猛烈的火力惩戒所有来犯之敌,犯我中华者——死!”张兴汉正色朗声道。
…………………………
应付完了一干记者后,命令部下为他们安排好住处后,张兴汉带着郭忠朝沈阳城的一处招兵点走去。
当张兴汉乘坐汽车来到招兵处时,发现整个招兵处已经是人满为患,甚至在街上排起了长长的人龙。
一些情绪激动的青年学生手里还举着参军报国,杀光日寇,保卫沈阳,保卫东北等字符,不断的挥舞着。
张兴汉见状心里颇为高兴,看来国人的抗日情绪还是蛮高的,可惜啊,张小六身为东三省的土皇帝,坐拥几十万大军,又有三千万人民群众为基础,竟然不敢抵抗,将大好河山拱手让给日本人。
真是令人费解啊,失去了东北,他张小六的东北军还能保得住吗?
此刻,张兴汉对张小六有了一个新的认知,那就是脑残。
再度腹语鄙夷了一番张小六后,张兴汉下令开车,他要去医院探望一下受伤住院的战士们去,这是一个笼络人心的好办法,张兴汉又岂能错过。
……………………
锦州,独立第七旅旅部。
参谋长赵镇藩一脸匆匆的走进了旅部,对刚刚从北平返回来的旅长王以哲敬礼道:“旅座,最近这些天从关内过来的学生青年和爱国志士太多了,他们都纷纷要去沈阳参军,您说这事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兴汉在沈阳孤军奋战,我们不能给予支持已然惭愧万分,难得这些热血之士有这份报国热情,一律放行吧。”王以哲不假思索的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赵镇藩苦着脸道:“可是旅座,此去沈阳数百里,如今又是战乱之际,日本人和土匪胡子都有可能随时出没,卑职是怕这些学生贸然北上,会遭遇不测啊,他们都还年轻,又都是知识分子,要是半路上出个什么差错,那就有点太可惜了。”
王以哲听完沉吟了会,道:“这样,参谋长你亲自带一个营,护送学生们到新民,然后通知张兴汉派人到新兵接应,这也算是我们为他们所能做的最大帮助了。”
“好。”赵镇藩点头应允。
第五十二章 探视伤兵()
新民城,十余辆军用卡车驶进了新民东门,进城后,早有新民守军将士等候。
卡车纷纷停下,车门开出,数十名全副武装的东北军第七旅士兵从车上跳了下来。
警戒开来,中间的一辆卡车的副驾驶座上,赵镇藩推门下车,早有一名少校军官疾步奔来啪地敬礼:“参座。”
“嗯。”赵镇藩还礼道:“我奉旅座命令,保护一批准备到沈阳参军的爱国学生,你去安排下,给他们准备些吃的,另外马上通知沈阳方面,派人来新民接人。”
“是。”少校军官连忙挺身应道,旋即转身快步离去。
这时,赵镇藩身后的几辆卡车上,大约百余名男女青年学生,已经在士兵们的帮助下,陆续下了车,十分好奇的看着周边陌生的环境。
赵镇藩走过去,对以苏涵韵,张兴华为首的学生们道:“诸位同学,这里便是新民城了,稍后会有人安排你们吃饭休息,我已通知沈阳张兴汉派人来接你们,请你们耐心等候。”
“哦,多谢长官。”张兴华听到大哥的名字,有些兴奋,不忘道谢。
“好了,赵某军务在身,告辞了。”赵镇藩向众人敬了记军礼道。
张兴华等学生怔了怔,下意识的抬手回敬了一记不太标准的军礼。
赵镇藩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这百余名热血青年,旋即转身上车离去。
战火无情,这些年轻人能否在日后的战争中活下来,谁也不知道,也许他们会全部战死沙场,为国捐躯,也许他们当中能有人幸运的活下去,成为一名合格的中**人。
想到日后可能永无相见之日,赵镇藩心里唏嘘不已。
“开车。”赵镇藩狠下心命令道,目光已经不再去看那些年轻的令人心疼的面孔。
……………………
沈阳,守备旅旅部。
通讯连连长小李子拿着刚刚收到的电文走进旅部作战室,却不见张兴汉。
左右四顾,小李子转身退了出去,向门外一名卫兵问道:“旅座呢?”
“和郭营座出去了。”卫兵回答。
“这样。”小李子沉思了会,道:“你马上通知你们连长,让他带人去找旅座,就说新民城来电,有批学生需要我们去接应。”
“是。”小李子曾是警卫连的二排排长,他的话卫兵自然不敢不听,当即朝外面跑去。
……………………
沈阳城北,原沈阳军医院,现在已然更名成了沈阳守备旅野战医院。
医院外有一个班的守备旅官兵守卫站岗,当张兴汉走下汽车时,站岗的士兵连忙挺身敬礼。
张兴汉点了点头,便带着郭忠径直走进了医院。
此时的野战医院里面,尚有四五百名城防军的轻重伤员,由于房间床铺有限,许多的轻伤员都被迫在医院走廊下打了个简易的地铺。
在东北,将近十月的天气已经是很冷的,尤其是夜间,沈阳的温度会比白天骤降,睡下只有几张破草席和旧棉絮铺成的地铺上,对伤兵们而言,痛苦可想而知。
当张兴汉带着郭忠走进医院走廊时,一幕令他心疼的画面印入眼帘,长长的两侧走廊中,挤满了衣衫偻烂,面容憔悴的守备旅伤兵。
他们许多人身上的纱布都还在不断往外渗血,将纱布染成了一团团醒目的红色。
而当伤兵们无意中看到张兴汉到来时,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数以百计的伤兵们纷纷不顾身上的伤痛,挣扎着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
旋即纷纷举起了那一只只因为扯动伤口而不住颤抖的手,向他们的长官敬了一记军礼。
其中有一名脚踝被炸断的伤兵,他硬是咬着牙扶着墙壁艰难的往上爬着。
张兴汉鼻头一酸,连忙迈步走了过去,这时那断脚伤兵已经挣扎着扶墙站了起来。
本就苍白的脸因为剧痛显得愈发惨白,没有一丝血色,但当他看到张兴汉来到自己跟前时,眸子中还是闪现出了一丝激动。
“旅座!”断脚伤兵徒然挺身敬礼。
“好兄弟。”张兴汉连忙扶住了他。
断脚伤兵闻言眼眶顿时酸涩起来,断脚之痛都没能让他流出的泪水,在这一刻如泉水般止不住流了出来。
“旅…旅…我没给咱们老3营丢脸,没给咱中**人丢脸……”断脚伤兵原是3营的一名老兵,所以他才会在见到张兴汉到来时,这么激动,不顾断脚之痛也要站起来给自己的长官,敬个礼。
说着,断脚伤兵已经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也许是因为感动,也许是因为自己从此不能再跟随自己的长官一起出生入死,征战沙场。
作为一名军人,一名铁血老兵,他不怕死,不怕流血不怕负伤,他怕的是自己将从此远离那只属于自己的舞台—战场。
他深怕离开部队后,自己将会被遗忘,将会无所适从。
作为一名职业军人,张兴汉可能猜到了老兵心中所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不必难过,好好养伤,等你康复之后,我调你去骑兵连,骑上战马,拿起战刀,你一样可以上阵杀敌,一样可以为国效忠,你,永远都是我的兵。”
老兵满脸泪痕的抬头看着张兴汉,不敢相信的道:“真的?”
“嗯。”
“谢谢旅座!”老兵像是一个孩子般破涕为笑,边笑边流出激动的泪水。
受到老兵的感染,许多年轻的新兵此刻都忍不住轻声哽咽,默然落泪。
他们和老兵不同,他们有劫后余生的心悸,也有面对死亡恐惧威胁时无法宣泄出来的委屈。
而此时此刻,当他们见到张兴汉,就如同迷路的孩子见到自己的亲人一样,他们有太多的委屈太多的后怕。
说到底,他们都还是一群年轻的令人心疼的孩子,十**岁二十岁,这样的年纪在后世,都还在父母家人的呵护下安逸的读书,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而他们,却要扛起枪,端着刺刀肩负起保家卫国的重任,平时可能连只鸡都没有杀过的他们,却要在惨烈至极的战场上,亲眼目睹一个个同胞和日寇展开殊死搏斗。
当看到鲜血染红大地,横尸遍野,当看到出征前一个个还活蹦乱跳的同胞战友,已然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他们内心中会产生多大的震撼和恐惧?
尤其是现在他们又负伤在身,需要独自忍受那持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