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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穿越之纨绔少爷-第6部分

小说: 穿越之纨绔少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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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来到陈夫子家门口,方老爷神色肃穆起来,郑重的整了整衣冠,从护院手中接过一个被红布覆住的漆盘,不知盘子上放的什么东西,然后领着方铮走了进去,众护院在门口排成队列,将车上的礼品有条不紊的搬入陈夫子家中。

    陈夫子家不大,只是一座二进的宅子,土瓦夯墙,显是多年未曾修缮了。一位老仆人将方老爷父子引至前厅,奉上清茗后,便退下了。

    前厅很简朴,除了几张不起眼的柚木太师椅,不见有别的摆设。墙上挂着一副画,画中悬崖峭壁上,独立着一中年男子,眼含痛惜与悲怆,眺望着悬崖前方一片大好的河山。

    方铮的感觉画中的男子要自杀,临死前再看一眼这片养育他的热土?舍不得就别死嘛,还画出来……

    方铮不屑的撇撇嘴,突然身后有人问道:“方公子,此画如何?”

    方铮惊然转身,见眼前站着一位四十多岁年纪的中年儒士,头系文士方巾,身着玄色长衫,脚穿一双略显破旧的布鞋,脸型方方正正,一双眼睛锐利而有神,仿佛一眼能洞穿别人的心灵,颌下一绺长须,修剪得颇为整齐。

    方老爷轻轻扯了方铮一下,道:“孽子,还不快拜见陈夫子!”

    方铮赶紧长揖道:“学生方铮,拜见陈夫子。”

    陈夫子微一摆手,继续问刚才方铮没回答的问题:“方公子,此画如何?”

    方铮有点心虚,大学学过那么多东西,偏就没学过国画,叫他如何评论?总不能说我见你这画不咋地,到处都是败笔,没有一处胜笔,拿到街上估计卖不出好价钱,还是别挂出来现眼了吧?

    真这么说了。方铮那崇尚家庭暴力地老爹很可能会当场饱以老拳。

    没办法。胡诌吧。

    方铮绞尽脑汁。想出了几句前世通用地万金油。随即道:“此画非常不错。学生观之。此画形神兼备。气韵生动。颇为不俗。更且意境深远。引人长思。乃是一副不可多得之好画也。”幸好是中文系出身。掉文袋子不算很难。方铮说到最后。自己也摇头晃脑起来。

    这画挂在他家前厅里。刚见面又急切想知道方铮对这画地评价。傻子都猜得到。这画肯定是出自陈夫子他本人之手。反正大唱赞歌是绝对错不了地。

    谁知陈夫子本来笑吟吟地。越听脸上地表情就越失望。方铮话音刚落。陈夫子便摇头叹息不已。

    方铮一楞。心道我没说错话吧?回想了一遍。句句都是好话呀。莫非夸得不够狠。陈夫子不满意?这家伙虚荣心也太强了吧?我要真把你往死里夸。你好意思受下?

    陈夫子叹息着开口道:“知音难求啊!三年前,我闻突厥屡屡犯境,城池时遭掳掠,而我华朝却懦弱惧敌,军队一退再退,毫无斗志。朝堂之上,党争愈烈,官场之中,贪墨成风,市井之下,百姓流离。我华朝泱泱大国,眼看即将沦入外族之手,届时百姓更将苦不堪言。可恨本人一介贫苦书生,进则曲高无人作和,退又不忍独善其身,郁愤之下,遂作此画,聊以堪慰,可惜众人都不明白,只是交口称赞画技,绝口不提其中深意,我朝文士,麻木至斯,可怜可叹!”

    方铮听了个糊里糊涂,大概知道陈夫子作这画是忧国忧民,还带点怀才不遇的意思。

    方铮暗自摇头,文人,都是这酸脾气,作个画又能如何?能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吗?能将突厥铁骑拒之国门之外吗?与其在家中长吁短叹,不如去边塞参军抗敌呢,看来这陈夫子是属于书呆子类型的,而且还是愤青型书呆子。这种书呆子发病的症状就是没事坐在家里忧国忧民,时刻沉浸在自己的危机意识中。

    陈夫子盯着方铮道:“方才我见你目注此画,欲言又止,不知方公子你有何高论?”

    这家伙是存心找茬儿吧?方铮恨恨的想,我有高论的话,干嘛还来拜你为师?古代的老师跟学生说话都这么谦虚吗?

    方老爷在一旁着急了,自己的儿子他最清楚,高论?这小子连谬论都憋不出。万一这小子不懂装懂,胡说八道,今儿拜师这事肯定得泡汤。

    方老爷赶紧打岔道:“陈夫子,老夫今日带犬子特意来府上拜师,这学问上的事,不如等以后有机会再慢慢教给他?”

    方铮感激的看了老爹一眼,到底是自家人,真仗义!

    陈夫子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接下来就开始走拜师程序了。

    方老爷命方铮拜了孔圣的画像和牌位,又在陈夫子面前跪下磕头,然后揭开漆盘上的红布,恭敬的送了过去,漆盘上面放着六样物事:肉条,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

    这就是古代所遵循的“束脩六礼”,其中肉条,是表达弟子对恩师的心意;芹菜,寓意为勤奋好学;莲子,寓意为苦心教育;红豆,寓意为鸿运高照;红枣,寓意为早日高中;桂圆,寓意为功德圆满。

    陈夫子当下便受了方铮的叩拜,并送了回礼。

    如此,拜师仪式便算礼成。方铮这位穿越人士自此成了孔门学子,想想穿越前还跟一大群硕士博士挤人才市场,绕了一个大圈子,回头又进了学堂,这辈子跟书本实在太有缘份了,什么时候才能混出头呀……

    礼毕,三人落座闲聊,方老爷有意结交陈夫子,以求他那宝贝儿子在书院中多得一些关照,于是寒暄之时言语颇有敬意。

    陈夫子可能不太擅长聊生活中的琐事,对方老爷敷衍以对,一双眼却注视着方铮,半晌,陈夫子突然道:“我平日对易数占卦也略有涉猎,我观方铮面相颇为奇特,按说你早已……”想想可能觉得不妥,又改口问道:“最近你身子可有什么变故?”

    方铮悚然一惊,不能小看古代人啊,这家伙还真是有点真材实料的,竟然一眼就看出我的命数早就应该嗝屁了,厉害!做教书先生太可惜了,出去摆个摊儿多好,赚钱也多啊。

    想归想,夫子问话还是得回答的,方铮老老实实道:“不久前,学生……不慎从楼上摔下,嗯,脑袋着地,昏迷了一个多月。”

    方老爷在一旁狠狠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陈夫子道:“一个多月前,嗯,差不多了,可也不对呀,按说你现在应该已经……”

    文化人就是爱较真啊,方铮赶紧打断他,道:“吉人自有天相,命数一理,变化莫测,诡谲无常,穷其一生未必能窥究竟,偶有失算,也属正常。”

    陈夫子皱着眉点头道:“或许是吧,尽信书不如无书,我太执着于书本了。”

    方铮这才松了口气,穿越是他最大的秘密,这个秘密他打算烂在肚子里,死后带进棺材,真要被陈夫子算出个子丑寅卯来,他将会是第一个被古代人当做妖孽活活烧死的穿越人士。老天既然安排我穿越,不会让我混得这么失败吧?

    陈夫子抚着长须道:“既然我已收你为弟子,学问上的事我得问问你。平日里都读过些什么书?”

    书读得挺多,可都是白话文,方铮打算实话实说,于是他掰着手指一样一样数道:“先贤经义,百家之说,学生全都没……”

    “全都读过,而且有幸考上了生员。”方老爷面不改色打断了他,说完后,没事人一样继续品着茶水。

    “啊?”方铮张大嘴,目瞪口呆的望着方老爷。这个玩笑开大了,老爹就算想满足虚荣心也不是这般玩法啊,陈夫子随便问个问题,我一张嘴不就露馅儿了?老爹到底啥意思?

    “哦?看不出你竟然有天纵之才,”陈夫子喜道:“年纪轻轻便考上了秀才,殊为不易,他日金榜提名必不在话下,我可是收了个好弟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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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拜师(下)

    方老爷面色平静,目不斜视的品着茶水,假装没看见方铮投过来的极其幽怨的眼神,心中却是颇不平静,人越老越丢不起脸,更何况方老爷还是金陵城里有头有脸的大富豪。所以方老爷撒了谎,无它,面子而已,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身家数以千万计的商号大东家,怎能容得别人说他儿子乃不学无术,败絮其内的纨绔子弟?纵是别人当他面不说,可方老爷也受不了那种讥讽嘲笑的脸色。

    面子这个东西虚无缥缈,有可时候是真的看得见摸得着,身处方老爷如今这个位置,感受更是比一般人深刻许多。

    所以陈夫子开口一问,方老爷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抢着帮方铮回答了。话都落了音,方老爷才后悔,作为商人,方老爷这辈子必然说过无数谎话,但今日说的这个谎,毫无疑问是最容易被拆穿的,这令方老爷心中忐忑不已。

    此刻他的想法跟他那宝贝儿子想的一样:万一这陈夫子兴致上来,当场考量方铮的学问怎么办?

    俩父子比谁都清楚,生员只是戴在头上的一顶帽子而已,这顶帽子就像一个气泡,轻轻一戳就破灭,学问这东西取不得巧,也没有捷径,朝夕苦读之功,少一丁点儿别人就能看出深浅来,更别说这位方大少爷连字都识不全,一张嘴便得露出马脚。

    于是,两人面对面坐着,心中都惴惴不安,只盼陈夫子赶紧端茶送客,回去的路上再好好互相埋怨。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果然,陈夫子不负众望,眼含期待的道:“既是如此,我来考考你,经义之类的太深广,今日就先不说,我出个对子,你来对,如何?”

    如何?我能说不吗?方铮哭丧着脸,老爹是不是存心想看我出糗啊?你儿子出糗对你有什么好处?还生意人呢,尽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破事儿!

    想一想,干脆心一横,大不了我就说前阵子摔坏了脑袋,以前学的东西都不记得了。反正老爹在场,丢脸也是他丢脸,谁叫他阴我来着,我也让他丢一次脸,这才叫“有其父必有其子”。

    方老爷却是神色颇为尴尬。怕什么来什么。眼下这可如何是好?自己儿子肚里几两货色。他最清楚。喝花酒玩姑娘他是个中翘楚。从小到大连书都没怎么摸过地人。怎么可能会对对子?

    不是拜师么?怎么拜出这么个景象来了?按习俗来说。陈夫子只需收下方家地礼品。然后不咸不淡地温言勉励方铮几句。最后端茶送客。这事儿算是齐活了。人算不如天算。早知道干脆就让这孽子承认自己大字不识多好。也省得父子二人背个“诳语”地名声。

    方老爷年纪老了。对自己这张老脸愈发看得金贵。闻言要对对子。顿时嘴一张。打算将这事给岔过去。

    谁知方铮已经打定主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大不了学对穿肠那样吐血而死。

    他没给方老爷打岔地机会。抢着道:“如此。便请夫子出题吧。”

    方老爷肩膀一垮。懊恼地闭上眼。倚在太师椅地靠背上。实在不忍心看儿子接下来张目结舌地窘态。你们爱咋咋地吧。老夫眼不见心不烦。

    陈夫子望着墙上挂着的孔圣画像,沉吟了一会儿,道:“听好了,我出‘昨夜敲棋寻子路’。”

    方铮闻言眼睛一亮,咦,这对联哥们好象听过呀。怎么在这个时代,还没人出过这个对联吗?哇卡卡,作弊器,金手指,穿越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呀,以后本少爷又多了一个称号:才子,方大才子,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方大才子。谁叫得大声,赏!

    读大学中文系的,对中国的古诗词和对联方面肯定不陌生,方铮上大学时读书不算太认真,可多少也受了些熏陶,看过几本正经书,什么“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之类的还是知道一点。当然,方大少爷更了解的是《金瓶梅》之类的纯学术性言情小说,经常研究到废寝忘食的地步,至于研究过后有没有拜托五姑娘帮忙消消火,这便不足为外人道了。

    陈夫子出的这个对联,正好在方铮所知不多的知识范围内。不得不说,这厮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陈夫子出的是个双关联,这个上联中的“子路”包含两个意思,一是棋子的路数,二是孔子的弟子,其中有一个正好也叫子路。

    方铮回忆了一下,马上就有了答案,装模作样沉吟了一会,朗声道:“学生对‘今朝对镜见颜回’。”言罢得意的伸手轻拂方巾,看似飘逸,实则风骚。

    这也是个双关联,其中“颜回”也有两个意思,一是真实面貌,二是孔子的弟子中,也有一个叫颜回的。

    陈夫子将下联默默品位了一番,突然眼睛一亮,笑道:“不错,妙极!”

    当然妙极,千百年后书上印的,能不妙么?

    方老爷闭着的双眼猛然睁开,惊道:“什么?”

    转过头盯着方铮,道:“你怎么会……”话到一半,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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