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是晴天-琉璃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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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定定的望着我。
“你的手机掉了。”
“我已经帮你捡回来了。”
“你怎么坐在这儿?”
“这么睡着了会烧得更厉害。”
“又头晕了?靠在这铁杆上不难受吗?”我有些语无伦次,他的眼睛不是像琥珀般润泽通透的吗,为什么这时却黑幽幽像不可见底的坑?
“还差一层……”在我不知该要说什么的时候,季琉优总算应了一句话。
“我扶你上去。”
“再五分钟可以吗?”黑暗里但我没看错,他说这话的时候唇角轻扯上扬弯出个弧度,浅浅有些勉强,不复平日的灿烂却带丝满足。
“那就再五分钟好了。”我轻叹声陪他坐在楼道里,他整人个斜靠到我身上。满怀,近得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的不同寻常的热度。
黑暗蕴藏着魔力,我们忘记了时间,没有了距离,更不需要注意修饰自己的表情……
六、牵挂
九点十七分,我迟到了。比较倒楣是在等电梯的时候遇到了素来晚到的许姨。她一脸阴郁显然心情不好。
“早上好。”我向她招呼。
“昨晚你几点走的?”她看看我有点突兀的问。
“六点吧。”我想也没想便撒谎,我不想花力气说昨天的事。留下的唯一的证据是盒饭,昨天嫌纸篓满了就随手收拾了,等季琉优要来至少一点,虽有可能被揭穿,但这比在电梯里解释大堆的要好。
许姨沉默着我也不说话,走进公司,薜玫他们正在消灭珍珠奶茶和三明治。
“你们昨天谁留下来加班了?”许姨一进门就问。
“反正不是我。”薜玫咬着管子,眼睛一瞟一瞟的看边上两个。
“我昨天约了人喝茶,时间一到就走了。”
“她约人喝茶却是我买单,我俩一起走的。”方晓燕和刘燚一如以往的默契。
“见鬼!早知道我去税务局之前要多交待一句。不对!根本不应该想顺路就早退去税务局的。真是太相信你们了!以为不知道轻重至少也彼此关心体贴的……”许姨有些骂骂咧咧了,平常她是有点苟刻,但像这样没形象的抱怨还是第一次。
“许姨出了什么事闹。”方晓燕抱着沙发垫软声软气的问。
“没什么,只是现在知道你们平常几个叽叽咕咕要好全是假的。关键时候就扔发烧的琉优一个人在公司里班到十二点!”
“他发烧了?要紧吗?”薜玫看似随便的搭了句,不过那根吸管捏在手里都走型不能再用了。她的心思谁都知道也不知要装什么。
“我们不知道他发烧了啊。”刘燚也委屈的抗议,不过声音很小。
“现在来紧张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体状况,个个都管自己潇洒一回。不知道?你们有关心的问一句吗?”大家停了手上的事瞄着地面垂首无语,一时气氛有些凝滞。
“早上六点叶澜打电话给我。琉优要住院观察,这两天都不过来了。唉,按琉优的脾气只要清醒着一定不肯乖乖去医院,按叶澜的性格从不喜欢不合时宜的打扰人,一定无助的想有个人说说话也好……”许姨没了兴师问罪的尖亢,坐在位子上陷在椅里,到后来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了。
我眼看薜玫的脸一截截刷白,却没了幸灾乐祸的心情,因为整颗心不知怎么突然坠坠发甸。我必须坐下来。我还要找机会把包里的车钥匙放回季琉优办公室里去。一想到钥匙手里的拎包变重了。
“每层十一个台阶,钥匙上有电筒,你拿着。”这是昨晚季琉优和我说的最后句话。说这话的时候他挺立在自家门口打算进去,声音因为喉咙充血而暗哑但口齿清楚思路清晰。怎么今天就要住院观察了?而且严重到等不到天亮就送医院了。而那个叶澜又是谁?
“纽约你昨天也没留下来?”我正思寻,薜玫突然的询问把我吓了一跳。
“没,我六点就回去了。”我几乎条件反射的说谎。我这不算恶意隐瞒;季琉优生病和我昨天是几点走的没有任何关系。
“其实你们有没留下来都是一样的。”许姨插嘴说,“叶澜说昨晚打手机,手机关机,打公司电话永远占线,于是就知道琉优肯定是在单位里做事情了。固执的连给她说话的机会都没。真是太任性了。“
“如果我留下来一定能劝他早点回去休息的。他一个人也不知道昨天搞到多晚。都是我不好。昨天不应该意气用事的走掉,就算劝不动,也能在边上照顾……”
“如果昨天琉优在单位里做事,应该会有留言布置今天要做的事情。我看一下QQ。”
我很是厌烦薜玫碎碎叨叨统揽责任的自语,而刘燚的话让我心惊肉跳。季琉优平常是有这个习惯的,我谎话立刻会被揭穿了!
「刘,这时你还没打开电脑文件吧?我把主卧、客厅、书房的方案改了,你和晓燕要做什么不用多说了吧?让玫子别酸叽叽哭丧着脸,这个月离去年同期翻三翻的目标还差十万,让她把手上那个CEO客户搞定了。叫纽约拿一下我抽屉最上面一张黄色的名片。过半个月有个展会,我决定参加要了六个展位。让她负责联系主办方,确定展位位置,她在以前公司应该做熟了。嗯,方便的时候逗许姨笑笑,别我不来就给大家施压。好了。我现在感觉像只搁浅在岸上的蛤蜊,必须要回家了!88」
他什么都料到了。料到刘燚会第一时间看到留言,料到薜玫会长嘘短叹,料到许姨心情恶劣,似乎也料到我会说谎,自然的给我安排事情,自然的就像我昨天没有留下来一样。的确,这样做才是最安全的;的确,昨天我是几点走的根本没有影响!我的心情没因为不被揭穿而开心些,反因为确定了这点更灰暗了。那漆黑楼道里魔法因为光明的白日而无影无踪,应该忘却黑暗中,我的手是怎么学会了独立思考,然后不受控制的爬过他额头,穿过软软的发隙……季琉优也会想到蛤蜊?被遗忘的,普通的,难看的,也不会结珍珠的软体动物。或许,我们都是蛤蜊,那个在清水中也用带着保护色的脆壳把自己围拢的蛤蜊。
“许姨啊,你看琉优都说了要你开心哟。”方晓燕靠在许姨的桌上,嗲嗲的表情让人没脾气。
“薜玫你也别嘀咕了,最高指令,干活吧。”刘燚开始打开文件,还不忘扮个鬼脸奚损一下。
“不就是搞定那个二分头吗?打个电话就行。我是不想再有业务进来增加琉优的工作量才拖着。”薜玫不以为然,“许姨,我办了这个事就有空了,我想去看琉优。”
“叶澜说琉优不希望我们去看他。”
“但叶阿姨一定希望有人能过去。她可怜,琉优爸爸走的早,除了琉优就只有一个远在英国的公公,就是去看看她也应该啊。读书的时候我就跑琉优家吃过饭了,和叶阿姨很熟了……”
“我去找找季总说的名片。”我招呼一句,把车钥匙偷握在手心里走进季琉优办公室。原来季琉优是单亲,原来他们家还有海外关系,原来薜玫和琉优相识已经很久了,我的手不控制越握越紧,直至钥匙梗着的刺痛不能再忍受。
手心是一串血红的齿痕,它碍眼的提醒我,竟夸张的对薜玫的声音无法忍受了。是因为……嫉妒?脑子里冒出来的这个词让我吓了一跳。不会的!我来这里都不足一个月,不可能会被那种莫明的事所牵制的!
薜玫还在理直气壮的陈述,但双层玻璃的隔音效果很好,就是不关门也没再感觉尖噪了。这个洒着暖暖阳光,安静而简洁的空间是属于季琉优的。一个平时通透的可以看到一切,但关键的时候就蒙上了一层雾的空间。无数次踏进这里了,我第一次想,平常他一个人躲在里面都是怎么样的呢?
整个房间仍是干干净净,桌上比以前多了刀便笺和一支指头长的铅笔。拉开第一个抽屉,里面就和意料中一样整齐。抽屉口的名片盒里百来张名片用彩色的回型针数张一摞的分门整理。有意思的是每个回型针当中拗了个直角的弯口,整个形状就成了别致的心型,一眼看去全是一个个各色的“心”夹着名片。拉开当中那个抽屉,最上面就是等我拿来的名片,下面却放了张我的照片,照片上我很没形象的叉腰立在路当中,原来是前天去山上时偷拍的。
「这张“生气勃勃”的纽约也给你。」
我又好气又好笑的把照片拿下,把那留言的便笺团成一团。东西拿到了。但还有一个抽屉,里面会是什么?没人往这边看,他们把注意力从眼前的事转到这里的可能是1%。我指头抵着抽屉的下缘,只轻轻一用力就悄无声息的滑开了十公分。
全是药!胶囊、片剂、药水、冲剂,各种类型一应俱全。仔细看看,感冒药、润喉片、退烧剂、止咳水,我似乎看到昨天季琉优把这些药一字排开对抗感冒的样子。可惜,像是一点没效果。单硝酸异山梨酯?用于心绞痛的预防,心肌梗死后持续心绞痛的治疗,慢性充血性心力衰竭……这是吃心脏病的药!我想到了前夜在山路上他痛苦的样子,原来他说的体质不是好是心脏不好……
“今天到明天还将有一个明显的降温过程,明天的最低温度为零下二度,降雨概率百分之三十。前日还有秋日暖阳的感觉,今天就由冬爷爷来一统天下了。出门的朋友别忘添衣,在家的朋友不防来杯热果珍,然后听听最新舞曲排行榜的前三位,让热劲的音乐带给你更多暖意……”
收音机里是火辣劲爆的音乐,但我的周围还是驱不走的冷清。其实已经幸福了,这个家不再是一个人,还有只叫阿呆的乌龟。我放下手里的书去看阿呆,碰碰脑袋,它焉焉的没像以前那样把脑袋往上顶,就放在眼前的龟食也没吃。它也生病了?或者是太冷了?我把台灯移过来照在它身上。
阿呆,你不可以像那个没用的家伙一着凉就倒下啊!
像是对温度有感觉,阿呆伸长了些脖子。我挠挠他的下颌,它抬起些头,还享受的把米粒大的眼睛眯了起来。真是逗人。可怜我只能让它一日吃两顿,平常也没时间陪它。
阿呆,今天有空陪你了。虽然冬天来了,但你表现要好哟。你若病了我可不知道怎么医,这样只管自己生病不管别人能不能应付的做法是非常错误的,听到了没?
我收回戳啊戳的指头,太可笑了,我竟然在心里和只乌龟提要求。虽然没人会知道也太荒唐。还是再看展会布置方案吧,事情已经够糟了,如果没有好的方案来弥补等琉优回来就不知道怎么交待了。
我搬了凳子和阿呆在一个台灯下看《展览布置精选500列》,看来看去,那些成功的案例无不占地面积大,展览位置方正且四通八达。而留悠堂的这次,被冠鼎挤到最角落不说展位当中还有根不小的柱子,毫无地利可言。冠鼎是分公司遍布全省的,小得像个工作室的留悠堂在人气上一定会被比下去。另外还有气势,冠鼎这次是十六个展位,留悠堂只有六个,一半都不及,任谁都能明白哪家更有实力。几点一评估,留悠堂被我陷在一点没有翻身可能的死地。
收音机里的音乐显得呱噪起来,我关了收音机静想,还是没有一点办法。可这不应该全算我错,是留悠堂的运气不好!如果我下午过去的时候蒋总不在就好了。是啊,如果蒋总不在……可他为什么一定要逼我要了这个展位呢?留悠堂本就小的不足以抗衡,再加上我这根内线,他这次该是赢定了。他又何必不顾身份和影响对我直接要求?他早知道只要他要求,我就不会拒绝。因为我已经被蒋总蒋玉龙制约了。但曾几何时也被季琉优……我拧了下自己的手背。又在想他了!脑子一拐就会想到他,想着他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唉,都九点了,他应该睡了。
第二天果然是天气骤冷。出门走了百米,还是决定回家再换件厚实点的外套。这么一折腾又迟到了。到公司时刘燚和方晓燕已经用完早餐正要进入工作状态。左看右看感觉有点不对,原来是平日素来早到的薜玫还没过来。
九点半,十点,十点半,十一点……方晓燕懒懒按了桌上电话的免提键熟练的拨了串号码出去。
“玫子,你这特约护士还回来吃中饭不?”电话一通方晓燕就问,想拿起话筒的手被刘燚按住了。
“不回来,我在医院吃。”听到电话里薜玫的回答我耳朵竖了起来。她声音听起来很精神,甚至带点兴奋。
“琉优还好吧?”许姨也过来凑近电话机问。
“没什么事明天就能出院了。昨天差不多昏睡了一天,今天还不能平躺只能坐着,要他吃东西就威胁要吐给我看。结果昨天到现在二十四小时什么都没吃全靠营养针。不过烧是退了。”
“喂!你说什么啊。这个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