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魅魔-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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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倔强,会死的。”男子注视着面色苍白的少女,表情淡漠地说,“我好不容易救你回来,你若马上死了,那我岂不是多此一举?”
“我又没要你救我。”她说完便呕出一口鲜血。
“玄武阁小雪。”他从腰后取下刻有她名字的玉佩,“你们阁主平常教你对救命恩人如此无礼?”
“不许提我们阁主的名字!”她气极地想要坐起身,可丝线深深嵌入她的肌肤,毫不温柔地阻拦她的行动。
“你挣脱不开我的线,别白费力气了。”男子挨着床畔坐下,“我会治好你,前提是你乖乖配合,小雪姑娘。”
她望进男子不含一丝感情的眸子里,防备地质问:“你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
“告诉你也无妨。”男子俯下那张平静无波的脸,“我是寒露,我来找一个有着红色双瞳,诞生于森林里的女人。你呢?能回报我什么情报?”四国之中,拥有最多森林的便是南之花国。因此他和白露两人率先抵达南国。
红瞳?闻言,少女愣了愣,这名来路神秘的男子,他要找到的女人,和伤她的女人,会是同一个么?
“哈啾!”莉莉丝突然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他担忧地转向她。
“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惦记我。”上下搓搓发冷的胳膊,抬眸仰望渐暗的天色,她提议道,“我们找个地方歇息歇息吧?”
“好。”他拉紧缰绳,将马车靠着路边停下,环顾四周,这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看来得露宿了。不过他似乎很习惯这种状态,难道他失忆前也经常露宿野外吗?
莉莉丝爬到车后,翻找着行囊,当她碰到坚硬的盔甲时,不由一怔。秦雨把勇者先前穿的盔甲也放上车了。近乎黑色的铠甲,静静地躺在众多杂物中间。
“有打火石吗?”马车外,他怀抱拾来的薪柴,问着发呆的她。
“嗯,有。”莉莉丝拿起铠甲旁的打火石,下了车。
“怎么了?”她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抱膝蹲坐在慢慢燃起的篝火前,她支着脑袋,观察一边生火,一边询问自己的勇者。
“其实我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她喃喃地说,“我们以前的关系并不好,像这样和睦相处,搁从前,我完全无法想象。”
“是吗。”他停下手头的动作,朝她露出毫无芥蒂的笑容,“谢谢你和我讲实话。我之前还在想,我应该不会叫‘苍苍’这个名字。”
勇者这和煦如春风般的笑颜简直犯规啊!莉莉丝情不自禁地捂住眼睛。她只在很早很早的时候,见过他笑,当然那时的他并非在对她笑。快点想想他可恶的一面,别忘记那一千八百多回莉莉丝告诫自己要时刻警惕,不能忘了勇者的本性,还有他和她的敌对立场。
“莉莉丝。”他蓦地喊她的名字。
“啊?”她戒备地看着他,“干嘛?”
“在我恢复记忆,找回名字之前,我们好好相处,好吗?”仅仅过了数秒,他觉察得出她的内心又恢复全副武装的姿态。
“不然还能怎么样?”她负气道,“欺负你,掉的都是我的人气,哼。”
“人气?”那是什么?他困惑地凝视着她气鼓鼓的小脸。
“说了你也不懂。我睡了。”她起身往马车走去。
“你不吃点再睡?”他刚从包裹里拿出干粮。
“不吃了。”盯着他那张无辜的脸,她什么也吃不下。
气闷地坐回马车,对上橘猫探究的浅金色兽瞳,她几不可闻地叹息。
“为什么不试着放下?”橘猫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何苦和自己过不去呢?”
“八白,我说过你不明白。”爬上马车后边的露天车厢,她一头躺下,仰望着布满繁星的夜空,“我不是受虐狂,讨厌一个人比原谅一个人容易多了。”
她活了几百年,漫长的岁月里,她见过太多的人类,即便到今天,她依然捉摸不透的人心。
“有时候很邪恶,有时候又很善良。”
脆弱又坚韧的生命,与她,他们魔族全然不同。
“小丫头,我也活了好久。”橘猫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它岂会不晓得人心是多么难懂,“可不只是人有心,你和我同样有心。”
“我的心?”她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里藏着一颗沉静又雀跃的心。
她的心。
第20章 百年修得共枕眠()
裹着薄毯睡得正香的莉莉丝,被绵绵的雨丝唤醒。
“啊下雨了?”灰蒙蒙的天空仿佛低到触手可及。
勇者驾驶着马车停在一棵参天古树下,茂密的枝叶稍稍挡住些许雨珠。
雨声滴答滴答回荡着,躲在毯子下的橘猫缩了缩身子,她望向独自坐车头的他,而他注视雨幕,陷入思考。
“你想起什么了吗?”她轻声问道。
“以前好像有过类似的场景。”但仔细回忆,他的脑海仅是一片空白,“过去的我,究竟”
“别急,慢慢来。”她难得温柔地劝慰,心想他要是那么快想起来,她岂不得凉了。
“这个世界我完全不了解。”包括他自己,都是陌生的。
“我差不多。”她接过他的话茬,“莫名其妙就被弄到这世界里来,什么时候能回去也不知道。”不过她和他不同,她没有失忆,而且还不大想回去。勇者和魔王的世界,如今一片战火纷飞,天天就和人类杀来杀去。
魔王想征服世界,那是魔王的野望,对于她这一小小的魅魔来讲,每天吃饱喝足,优哉游哉地玩乐,她便心满意足。
“等你恢复记忆,说不定你也不会想回去。”她若有所思地凝着他,和他露在袖管外手臂上的伤疤。她每次重生,身体就焕然一新。而勇者,他自从成长起来后,就死亡的次数愈发减少。那些受过的伤,因此被完完整整地保留下来,仔细瞧这一条条伤痕还真有点触目惊心。
“嗯,但现在的我,不能为过去的我做决定。”薄唇勾勒出一抹苦笑,他望着好似永远不觉累,纷纷落下的雨滴,哪怕明知前路只是浸润大地,连个体都不复存在。
“我觉得现在的你就挺好的。”她说得可是实话,“若我从未认识过你,我们说不定能成为朋友。”
“我们还不是朋友吗?”琥珀色眼睛透出丝丝讶异,他以为和她的关系缓和了些。
“当然不是,别以为我给你点好脸色看,你就想当然了。”她抱臂冷哼,“我压根不想带你一块上路,只不过形势所迫。”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像探究着她话中的真实性。接着他未多言地从行囊里找出羊皮地图,确认他们目前的方位:“这儿离下个镇子不远,今晚我们应该不用再露宿野外了。”
“是嘛!”总算有一个振奋她心情的好消息。她迫不及待想睡柔软的大床
“什么?只剩一间房?”她一掌拍向客栈一楼的曲形柜台。
“姑娘真不凑巧,小店就两间房,另一间大早上就住进一位公子。”身材肥硕的掌柜紧张地擦擦额汗。
“你总不能让我和这家伙睡一张床吧?”她指着她身后的勇者,那她晚上准做噩梦!
“掌柜,请问你这儿有供下人睡的地方吗?”他绕过气呼呼的她,语气和善地询问掌柜。
“只有马棚”掌柜嗫嚅道。
勇者睡马棚,她倒没意见,但这外面下着雨,他要睡马棚着凉,最后不还得她照顾他?
“不行,你不能睡马棚。”她立刻替他拒绝,转而问掌柜,“你多备一套被褥。”一间房就一间房,她可以叫他睡地板。
然而走进房间,莉莉丝便傻眼了。
如此简陋狭小的房间,别说地板能不能睡下一个人,床都又窄又挤。
“我还是去睡马棚吧。”他刚开口,就遭到她的瞪视。
“不要,你今天就给我睡这。”她接过他怀抱的被子,扔到床上,“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他沉默地凝视她。所以她到底是讨厌他,还是又想诱惑他?为什么她可以毫不在乎与他睡一块?
见他沉下脸色,莉莉丝十分纳闷,不是,她勉为其难同意和他睡一张床,怎么搞得好像委屈他了。瞅他那阴郁的神色,想她堂堂大魅魔,撇去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姿不谈,她哪点不行,让他摆出一副不乐意的模样?
“莉莉丝,我不能睡这。”他弯腰抱起床上的被子,“我去马车上睡。”
“都湿了你去睡什么啊!”她张臂拦住他。
“莉莉丝!”他微微动怒地顿住脚步,“你故意的么?我说过我不会抱我不喜欢的人。”
“哈?”他在说什么。忽然领悟他意思的她,面无表情地用力一推。失去平衡的他,抱着被子倒向背后的床。
“你。”他还没反应过来,她便欺身压上,两条长腿跨坐在他身上。
居高临下地俯视勇者,莉莉丝扬起媚笑:“诱惑?只抱喜欢的人?你在这给我上感情课呢?”
这个角度仰视她,令他产生一种自己是砧板上鱼肉的错觉。
“我让你睡这,是出于最实际,对你我都有利的方向考虑。你满脑子歪念头,看到床就想那种马赛克后边的画面,怪我咯?”她说得理直气壮。
“抱歉。”他最近似乎总在她面前说这个词。
“抱歉就免了,你老老实实睡这张床,别再想有的没的。”她的视线扫向他的下腹,“女人说不要就是真的不要,哪怕她和你睡一张床上,不懂的话,我教你。”
“我懂了。”他羞赧地往上拉被子,“你可以起来吗。”
莉莉丝优雅地翻身下床,背对勇者的娇颜,露出玩味的轻笑。
欺负他,果然会上瘾。
由于动物不能入店,不得不睡马车里的八白,自怨自怜地盯住马棚外的水坑发呆。这时几个人影疾奔地自它身前匆匆而过,看他们手提大刀,个个土匪打扮,明显不是善茬。
“你们动作太慢了!”胖掌柜褪去先前的唯唯诺诺,面露凶光道,“今天来了两只肥羊,两个娘们。等会儿记得弄干净点,天亮前给我搞定,明白不。”
“明白。”壮汉们齐刷刷地点头。
原来这是家黑店,难怪不允许尊贵的它入住。八白边揣测,边事不关己地摇摇有些打湿的尾巴。
这下有好戏看啦。
直到夜幕降临,窗外的雨声仍不休不止,雨声中夹带的低吟声,教合衣躺下的莉莉丝猛地坐起。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她问着浑身硬得如同一块大石头的他,她出现幻听了吗?连绵不绝的雨声中,夹杂着不易觉察的喘息。
“隔壁房传来的。”他的听力极好,比她更早发觉这声音。但他除了维持一动不动的姿势外,没有也不想作出任何反应。
“小地方的客栈,隔音效果好差劲。”她不满地抱怨。
他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半晌,她鉴赏般地发表评价:“这男人的体力不错。”
“”闻言,勇者的身形僵了僵。
“其实也不是时间越久越好,关键还得看技术。”她头头是道地颔首。
“莉莉丝,你早点休息吧。”他求饶地发出叹息,只求她别再点评隔壁雨云之事。
突然,薄薄的墙壁传来捶打的声音。莉莉丝奇怪地看向勇者,后者也回望着她。下个瞬间,女人的惨叫突兀地响起。
“这么激烈?”她不大相信地挑眉。
他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暂时别出声。侧耳倾听屋外的动静,走廊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令他和她颇具共识地互相对视,而后各自警觉地摆出防御姿态。
“这屋里的两个睡了?”门外隐隐飘来嘀咕声。
“睡不睡有什么区别么?”另一个人粗声粗气地回道。
“头不是说了吗,要处理得干净点,如果贱得到处脏兮兮,回头你擦啊!”前一个人没好气地说。
“不是,别的地方,杀人越货,还附带打扫现场的?”不全是干完就走,哪和他们似的,还要留下来打扫卫生。土匪二号不满地抱怨。
“他们没有可持续发展精神,我们有。”土匪一号跳起来敲了敲土匪二号的脑门,“头不是说要循环利用,平常你都白听了啊!”
“没白听,你看这是什么?”土匪二号摸摸被打痛的额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竹管,“这里头装的迷烟,能晕倒一头牛。”
“算你机灵,我们迷倒他们,就把他们抬到谷仓去,和隔壁那对男女一块给”土匪一号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女的也杀啊。”土匪二号为难地挠挠后脑勺。他长这么大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
结果他就遭到一号的怒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