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剑魂-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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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还真吸了口气，他说过，在处理完金少爷的事之后，就愿意面对叶小钗的决斗。
事后叶小钗没有直接找他，可见是给他休养的时间，如今，素还真再也无法逃避这事先的约定了。
素还真问道：“叶小钗，今天是我们了断的日子吗？”
叶小钗点了点头，刀剑已握在手，等着素还真发招。
素还真只好一咬牙，拂尘挥出，一声轻喝，发招对上叶小钗！
刀剑，在叶小钗手中，会成为什么样的刀剑？那会是杀死素还真的刀剑，还是叶小钗最后一战的刀剑？
在他们那两道绝世的身影激战之际，这是没有人可以回答的问题。
第四十五章 没有谁不能取代谁
没有人想得到此刻素还真正在面临人生最大的一场决斗。
在琉璃仙境等了整整一天，不但找不到五尖珠与渡入迷，就连素还真也一直没有回来，让一线生怀疑是出了什么事。
约出素还真的“火龙神探秦厉害”，其实一线生也猜到了会是谁。若素还真是去赴秦假仙的约，应该是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才是，怎么会到现在还没回来？
一线生左思右想，猜不出个所以然之时，谈无欲又来到琉璃仙境了。
“素还真呢？怎么只剩下你在这里？”谈无欲问道。
一线生冷然道：“那你呢？你又怎么会三天两头就往琉璃仙境跑，这不等于是逼素还真管武林的事情吗？那不就违反了你当初要素还真退隐的用意？”
谈无欲道：“我的作法与想法，岂是你可以理解的。”
一线生暗自疑心：谈无欲根本是故意在逼素还真出手，好让素还真违背诺言，遭到天谴，以绝后患。
并不见得是谈无欲没有能力杀死素还真，而是他必须居于清白的立场，将来好站稳脚步，取代素还真的地位发号施令。因此，谈无欲才会这么积极地要素还真去对付北域。
一线生一改对立的神态，笑道：“谈无欲，你误会我了，其实我也和你一样：认同先发制人的想法。只不过素还真生性仁慈，我不忍心使他为难，所以才附和他。”
谈无欲冷冷地说：“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一线生道：“我曾经是十三圣殿的人，关足天的作风我十分清楚，他一向说得到做得到，我怕他会率兵前来。”
“素还真不听我的，后果他自己负责。”
一线生说道：“他不是不接纳你的意见，而是和平会的压力使他不能动弹。”
“我早就叫他不必顾及和平会的看法！”
“话不能这么说，素还真不愿得罪大众，忍气吞声，但是，我们并没有这个负担。素还真不能做的事，我们可以做。”
谈无欲看了一线生一眼，此话的用意似乎十分明显，不像是一线生会说的话。
一线生说得更明白了：“和平会是针对素还真一个人，只要他循规蹈矩，遵守誓言，和平会就不会为难他。可是我们却不同，我们大可为所欲为，背着素还真，入侵十三圣殿，将圣帝诛之！如此一来，非但可以保住中原武林，还可以解决素还真的麻烦。”
谈无欲怀着戒心道：“一线生，你的心意改变得很快？”
一线生声色自若地说道：“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背着关足天投奔至此，若是关足天没死，我就永远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日夜不安。”
这确实是一线生积极要杀关足天的好理由，谈无欲对他由完全不信任，转变为半信半疑。如果渡入迷与五尖珠都背叛了关足天，一线生也背叛，似乎是很自然之事。
谈无欲口气有了松动：“对十三圣殿，我们毫无了解，鲁莽行事恐怕会遭到失败。”
一线生道：“不是有两个十三圣殿的人来投奔素还真吗？”
“你是说五尖珠与渡入迷？”
“是啊！”
谈无欲道：“我怀疑这两个人是来诈降做卧底的……”言下之意，自然也是对一线生有所保留。
一线生装作不了解他的言外之意，问道：“那么，素还真的看法如何？”
“哼，他相信五尖珠与渡入迷诚心投奔。”
“素还真的看法绝对正确。”一线生笑道。
“嗯？你的意思是我的看法错了？”
一线生连忙道：“不是，当然不是，请不可误会。我说素还真的看法对，是因为我认为不会有人敢对素还真采取诈降这种诡计。我们都知道素还真是以他的智慧在武林中成名，想针对他的头脑与他斗智，一定要有相当的把握，否则必会陪了夫人又折兵。我想关足天不会出此下策。”
谈无欲在他说的时候，一边注意着他的眼神语态。一线生说的确实是肺腑之言，如果一线生是在说谎，那么他是一个全世界最高明的演员。
谈无欲道：“那么你认为该怎么瞒过和平会，对付关足天？”
一线生道：“欸，谈无欲，你故意在试探我？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们可以代替素还真行动，表面上以素还真为号召，但实际还是你的计划，如此一来，不但有号召力，和平会也哑口无言。他们可以逼素还真不动，但是能逼另一个素还真也屈服于他们吗？”
一线生这番话，令谈无欲心动不已。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可以藉着这次攻打北域的行动，自己在万教面前宣布取代素还真。一旦他带领武林豪杰们北攻奏捷，不但可以塞和平会之口，更可以顺理成章，成为中原第一人、天下的指挥！
谈无欲心中已有定见，但口气还是冷冷的：“一切都要等到五尖珠与渡入迷将十三圣殿的地形机关兵力布置图绘制完成之后，再做打算。”
一线生更加确认了渡入迷与五尖珠的动向，他们果然以十三圣殿的地图，企图换取素还真的信任。目前为止，一切都在他的预计之中，看来可以执行得很顺利。
谈无欲在心中暗算时间，五尖珠与渡入迷应该完成地图了，所以他才会在此时赶回琉璃仙境，掌握局面。不过，由一线生的话中之意观之，五尖珠与渡入迷并没有现身。
谈无欲道：“素还真人呢？”
一线生道：“素还真到九曲林赴约，已经一天了，还没回来，真是教人担心啊！”
谈无欲一愣，道：“赴约？赴什么约？”
一线生详细说了素还真接到飞帖的事，令谈无欲更是讶然，道：“这个约如此诡异突然，必有文章，我看是出了意外！”
“什么？那……那怎么办？”
谈无欲道：“我到九曲林看看。”
说完便化作一道金光，瞬间不见。一线生见了，心知不妙，也追了出去，管不得有无人看守琉璃仙境。万一素还真有了三长两短，空着一个安全的琉璃仙境，又有何用？
当一线生气喘吁吁地赶到九曲林时，谈无欲已经立在林中沉吟了。
一线生喘了口气，道：“怎……怎样……了？素还真呢？”
“他不在此地。”谈无欲道。
一线生又问道：“那有没有打斗的痕迹？”
“没有。”
“这就奇了，素还真不可能凭空消失吧？”
谈无欲道：“此处早已无人，素还真也没在此动过功夫，虽有树干断裂，但那是武功拙劣之人撞上的，应该与素还真无关。”
一线生紧张兮兮地问道：“树干断裂，就表示发生过激烈战斗，怎么会与素还真无关？”
谈无欲以手中拂尘往树干上一指，道：“树干上嵌着一牙，难道会是素还真撞上的？”
“这……这当然不可能。”
一线生有几分尴尬，看来纯粹是恰巧此树不幸，在此地被某个武功极烂的人练轻功时撞断了，与素还真绝无关系。
“可是素还真不在此地，会到什么地方去了？”一线生急问。
谈无欲道：“我方才已在附近找过，没有任何线索，看来……”
见到谈无欲有几分保留的样子，又在怀疑地看着他，一线生不由得急道：“喂，谈无欲，你不要素还真一有什么事，就先怀疑到我身上，我比你还着急呀！”
谈无欲道：“我不是怀疑你，而是猜测到素还真的下落。”
“哦？你认为……？”
“在危急时消失不见，很可能是他的作风。”
一线生听了，大摇其头，道：“不，这回不可能，现在是什么时机？素还真在这时消失，消息万一传到关足天的耳中，我说不到三天，武林必会成为血腥战场！”
谈无欲只是冷笑了一声，心里暗想着：或许那正是素还真的用意！
一线生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般，道：“素还真不会如此不智，若是中原落在金阳圣帝手中，对他有什么好处？”
谈无欲道：“着急也没用，先回琉璃仙境吧！”
谈无欲似乎一点也不紧张，以轻功回到琉璃仙境，一线生苦笑着再度赶回去，看来，素还真这一消失，不知道是明日出现，或是明年出现，要阻止金阳圣帝入侵，还是得听谈无欲的指挥。
一线生回到琉璃仙境里，谈无欲在此地的架势，已俨然像个指挥者，令一线生很不是滋味。现在最该担心的应是素还真的下落，可是谈无欲却只想藉机会夺得指挥群雄的身份，根本就不在乎素还真的生死。
万一素还真真的是又藉机逃遁，化明为暗，那也很伤脑筋。不知道谈无欲此时的气定神闲，是掌握了素还真的去向，还是盲目的信心？
一线生道：“现在素还真不见了，你认为该如何是好？”
谈无欲道：“唯一的自保方法，就是主动掌握局面，入侵十三圣殿。”
入侵十三圣殿？
一线生倒吸了口气，这果然是谈无欲的作风！
谈无欲道：“五尖珠与渡入迷已在此绘制十三圣殿的地图，可是素还真不知把他们藏在何处，看来只有你可以取代他们了。”
一线生当然不可能负起这个明明白白的背叛角色，连忙道：“说起来惭愧，我也是十三圣殿的人，竟对十三圣殿毫无所知！”
“是吗？”谈无欲像是根本不相信，道，“那么，你精通机关暗室的布局，不如就由你来找出五尖珠与渡入迷藏身之处吧！”
一线生苦笑了一下，他该怎么说？说自己已经找过，并且找不到？那不是等于坦承自己回琉璃仙境是有目的的。
一线生只得小心地说道：“素还真也精通此道，我不见得有把握找出他所安置的秘室。”
谈无欲根本不当一回事，口气轻松地说道：“只要你用心找，应该是找得到的。”
一线生应了一声，缓缓步入琉璃仙境内，一下子敲敲墙，一下子看看假山，装成在找的样子，心中不禁暗骂谈无欲：
“你以为跟素还真斗智，是‘用心’就可以的吗？说得容易！”
不过这样也好，在他到处假装找秘室时，也可以想想怎么面对素还真不见了的局面。一线生总觉得素还真这无预警的失踪，一定是出了事，他以前并没有这样过。
一线生到处敲敲量量，整整一天都一无所获，不耐烦的谈无欲也加入了找寻，却都没有发现任何异状，这更让谈无欲疑心：素还真把渡入迷、五尖珠两人藏在琉璃仙境以外，而素还真此刻失踪，就是躲在别的地方另有所图！
就在谈无欲几乎要认定素还真另搞花样时，琉璃仙境角落的一座假山，突然当中整个缓缓地裂了开。
一线生与谈无欲都停下手边之事，一线生侧耳倾听，是有机括移动之声。
一线生连忙道：“谈无欲，你听是什么声音？”
谈无欲道：“好像是石门打开的声音？”
“声音从花园传来的……可是花园的每一处我们都翻过了，并没有什么异状啊……”
谈无欲与一线生同时步至后院，一线生眼前一亮，只见五尖珠与渡入迷已经在假山前，手中持着一卷画轴。
“你们……你们是从哪里出来的？”
渡入迷看了看谈无欲，又看了看一线生，充满戒心地说道：“素还真若无交待，我们是不会说的。素还真呢？”
一线生道：“素还真去北域了。”
谈无欲有些意外于一线生脸色不改地说了个谎，但料想一线生说这个谎，必别有用意，便不作声。
渡入迷十分惊讶，追问道：“到北域？素还真为何到北域？”
一线生道：“一来是监视关足天，二来是等你们出入图完成之后，马上行动。”
原来一线生是先下了个钩，好钓出十三圣殿的图。谈无欲虽一点就通，但也不由得佩服一线生的机智。
五尖珠不疑有他，道：“原来素还真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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