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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浪荡夫君 作者:无以为念(晋江2012-03-08完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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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知道自己会弹琴的呢?
  书秀闭起眼睛,从脑海中寻找那些熟悉的旋律,手一拨,潺潺的琴音就流泻而出。
  书秀喜欢操琴,后来却因日渐繁忙,渐渐搁下了。此刻又碰到这昔日的爱物,心中也是激动的。而手也是神奇地还未生疏。一弹,就仿佛回到了当初书院的那段清闲时光,竟也是沉醉其中。
  一曲毕,书秀在自己的手指下流泻出最后一个音,众人都沉醉在一片寂静中。书秀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抚了起来,睁眼一看,却不知什么时候羽都来到了她的面前,而正拿着她的手。
  “梨白,去拿伤药来。”
  书秀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因为用力过度,义甲都崩裂了,而自己的手指也有些受伤,斑斑血迹煞是惊心。
  羽都站起来,他身边的一个神情冷淡的白衣少女拿来了药箱给她上药。书秀注意到今天他穿了一身青色的长衣,用同色丝线绣满莲花,随着衣袖翩飞,掀起阵阵花瓣。
  “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羽都转过去和颜翎说话,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前天。见你没有来找我,我就自己上门了。”神情冷酷的颜翎见了他,倒是挂出了一丝微笑,跟在羽都身后朝亭子里面走去。
  书秀的手已经包好了,她呆呆看着羽都和颜翎离去的身影。黄诗韵只好叹着气拍了拍她的肩。
  羽都今天虽是一身青衣,却掩不住一身媚骨。他神情慵懒地斜靠在一个软榻上,嘴角似笑非笑。那衣衫剪裁良好,竟是浅浅勾勒出了那美好的身段,更惹人遐思,那偶尔露出的胸膛如玉石一般。乌发松松地垂在胸前,宛如流墨。两个见过面的侍女桃夭、梨白,还有两个面貌清秀的侍童杏渺,桂儿围侍身旁,帮他捶肩,喂吃水果。那颜翎,就坐在他的身边,俊男美女,竟宛如一对璧人儿。
  书秀低下头,望着自己受伤的十指,淡淡一笑。
  曲水流觞的玩法,就是将乘了酒的酒杯,放入溪流中,酒杯随着水流而下,在谁的面前停下,就要据要求赋诗一首或表演一个节目。其实倒是有一些作弊的守法,富贵人家多在酒杯底下装上磁石,在人面前置另一块磁石,便轻轻松松停住了。
  酒杯先后在几个人面前停下,然后各自赋了几首诗,书秀也喝了几杯酒,面上浮上一丝薄红,衬得肌肤如玉。然后,就见那酒杯稳稳地停在了书秀面前。
  瓷白的酒杯里乘着胭脂色的酒液,宛如一块红玉。从书秀坐的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见亭子里的人。羽都还是那副柔若无骨的样子,就着颜翎的手,红唇含入剥好的葡萄,此刻,正好也看过书秀这边来。
  他好像和颜翎说了些什么,勾唇一笑,媚色横生,看着书秀说:
  “樊小姐,你看我这侍童杏渺如何?”说完,一个着杏黄色衫子的明媚少年站出来,行了个礼盈盈一笑。
  书秀眉目微微一动,仍是面沉如水:“郡主的侍童,自然是极好的。”
  “可我看,却不如樊小姐十分之一啊。”
  明明是清朗的嗓音,却偏偏染上一丝柔媚,仿佛羽毛挠在耳朵里。

  五

  “谢郡主厚爱,书秀不敢当。”
  座下的少女因为饮酒,如玉面庞染上了一丝嫣红,身姿秀丽,还真有几分美人如玉的味道。众人的目光看过来,心中竟也是微微赞同的。
  羽都又微微一笑,对杏渺说:“樊小姐这般看得起你,不如你给樊小姐出个题目如何?”
  杏渺说:“只要樊大人不嫌弃,杏渺粗通文墨,就让杏渺见识见识樊大人的文采如何?”说完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就说:“不如就以杏花为题,赋诗一首,樊大人,你看如何?”
  书秀沉思一会儿,说道:
  “团雪上晴梢,红明映碧寥。
  店香风起夜,村白雨休朝。
  静落犹和蒂,繁开正蔽条。
  澹然闲赏久,无以破妖娆。“
  接下来的几次,不知道是为什么,那酒杯频频停在书秀的面前,书秀搜肠刮肚,又做了什么红豆、桂树、酒液之类的题目,好不容易等到诗会结束,已经是累得个半死。暗恨这文人的生活,还真不是人过的日子。自己虽然是科举出身,当初也是被逼的,好不容易拼死拼活考上个举人,就把当初那死记硬背的诗词歌赋都忘了个精光。
  由于被灌多了几杯酒,书秀扶着微微发痛的额头,靠在丁冬的身上走出芳华园。
  丁冬忍不住抱怨道:“这羽都郡主什么人,今天我尽看他给您难堪了。这般的男子……我就说小姐您不要来今日的诗会了。”
  “丁冬,不要胡说。”书秀斥道,这可是在别人的园子里,还是不要乱说的好,自己家里面人事关系比较简单,丁冬单纯,可不知道这高门大院里的耳目繁多。
  “樊小姐,请留步。”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杏渺微笑着出现在了书秀面前。
  “杏渺公子……”
  “不敢当,樊小姐,叫我杏渺就好。”不如桃夭的艳,梨白的清,杏渺只是浅浅的媚,羽都身边的这几个美人,竟是各有特色。“郡主听说樊小姐不胜酒力,特备了解酒茶,还请樊小姐移步厢房休息一下。”
  拦住有些气愤的丁冬,书秀浅浅一笑:“有劳杏渺了。”
  随杏渺走在回廊上,风里传来淡淡地花香,花开花落,一些花开得正好,一些花已经零落成泥,开得盛的,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凋谢。
  杏渺顺着书秀的目光看过去,见到满地落花,便说:“樊小姐也是个爱花之人。”
  “我看这花,无论开得多么艳,也免不了春去花落的下场,倒还不如当初未开。”
  “可它到底开过了,”书秀折下一只伸进廊子里来的花枝,心中一动,说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倒是杏渺愣住了。
  到一个拐角处时,杏渺突然说:“今天杏渺多有得罪,还望樊小姐不要介意。”
  “无妨。”
  杏渺看了书秀一会儿,竟是笑了:“樊小姐真是个大度之人,杏渺跟随郡主多年,还没见过樊小姐这样的人儿。”
  “就是这儿了,樊小姐,请进。”
  说完盈盈一拜,转身离开了
  书秀把丁冬留在院外,走进去,是一个清爽洁净的小院,只是院子里的青砖上落满了风吹掉的白色花瓣。
  书秀朝着院中唯一的一座房子走过去,推开门,正对着门的桌子上,一壶茶正袅袅升起热气。
  书秀拿起一杯倒好的茶,甘苦的茶水入口,发疼的头才有些缓解。环顾这屋子,发现在西面墙上挂了一幅巨大的画。
  书秀忍不住靠过去看看,卷轴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却保养得很好。繁密的花树下,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静静站立,神情淡淡的,但那双眼睛仿佛透过画纸看入人心。
  “好看吗?”温热的呼吸突然从自己的后颈上传来,书秀微微转头,感觉到一个人几乎紧贴在她身后,她仿佛就陷在他的怀中。书秀身量未足,而羽都身材颇为修长,此刻一看,竟仿佛男子在抱着纤细的女子一般。书秀抬起头,可以看见他浓密的睫毛。
  “好看。”
  “这是亡父。”羽都淡淡说道。
  书秀一愣:“失礼了。”
  “你的手指还好吗?”羽都握住了书秀的手腕,拿起来仔细看着。
  书秀的脸有点发红,不知道是因为醉意,还是手上的触感。“小伤而已,郡主挂心了。”
  “叫我羽都即好。”
  羽都迫视的眼神就在眼前,书秀只好说:“……羽都……”
  男子满意地颌首,下一秒,长指却挑起书秀的下巴,拂过那柔嫩的红唇:“你……喝多了……”
  ……
  书秀跌跌撞撞爬上了自己家的马车,不知道怎样回到了樊府。丁冬扶着自家失魂落魄的小姐,担心地问道:“小姐!小姐!”
  “啊!?”书秀猛地回过神来。
  丁冬撇撇嘴,更担心地问道:“小姐……那羽都郡主不会真的把你……”那眼神里,分明就是好担心自家小姐的贞操被夺了的神情。
  书秀忍不住发笑:“想什么呐你。我只是去喝了喝茶而已。”
  “那就好。”丁冬诺诺念道,她可是站在院墙外转来转去担心了半天呢。
  沉寂的芳华园院子里,羽都捏着一支被人折下的花枝,站立许久,微微失笑。过了一会,走出门去,又恢复了那个跋扈风流的羽都郡主。

  六

  “泸州刺史遇刺、库银被窃一案,谁去查比较好?”女皇祁连祥坐在龙椅上,虽年过四十,但保养得宜,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此刻美艳的面容含着薄怒,不耐地看着底下的朝臣。
  书秀低了头,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其他的朝臣也是如此,大气不敢出。书秀一向对这个成熟美艳的熟女女皇没有办法,生怕不小心又被她抓去抓壮丁。昨天女皇已经为这案子大发雷霆,今天看起来气还没消。
  泸州山多地少,向来贫困,自是匪患成灾。朝臣有夫有女的,自然是不愿去冒着个险。剩下的,只有一些出身不高又急于爬上的年轻官员敢去冒这个险了。刚好这段时间,高大强壮的刑部尚书刑育正为别的事繁忙,不好抽身,此刻,只好另派人去了。
  “嗯?一个个养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女皇眯了眼,冷哼一声。
  “臣、臣愿前往……”队伍后头,一个颤巍巍的身影出了人群跪下,身体不断地发抖。
  女皇盯着那颗花白的脑袋看了一会儿,说:“你是……”
  “在下……乃乃……中书省行走古板,正……五品。”
  原来是个小官,怕是一辈子在这朝堂上都没说过什么话,此刻是要抓住最后一次机会吧。先王时也不乏低位官员主动请缨然后获得赏识的先例,这位古板大人也是如此吧。
  女皇轻咳一声:“嗯,古爱卿,朕欣赏你的勇气……”看了堂下瑟瑟发抖的身影一眼,“可是爱卿年纪大了,怕是还未到泸州地界就撒手而去了……”
  古板大受打击,伏跪在地上不动了。
  “还有那位爱卿愿意?”
  皇贵亲王顶着众人的目光,终于出列了(只有王妃您此刻敢对上女皇了……):“臣以为,有一人可?”
  “吏部尚书,樊书秀。”
  堂上一片惊惶,书秀突然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不是吧……她可是文弱书生……身上没有几两肉的……
  书秀觉得自己最近运气特别好,大家都有过那样的时刻,夫子站在台上,要点一个学生出来回答问题,大家都在心里默念不要选我不要选我,而总用一些倒霉的孩子偏偏被选中了。
  “嗯?小书秀?出来。”女皇像是有了兴趣,兴致勃勃地叫道。
  书秀硬着头皮出列,感觉到那各种各样的眼光更毫不掩饰地落在她身上。“吏部尚书樊书秀,拜见女皇。”
  皇贵亲王接着说道:“樊大人年纪虽轻,却才华出众,此番去历练一番也好。”
  “皇妹说得对。”
  皇贵亲王看女皇还有犹豫,便说:“樊大人经验尚浅,臣还有一个人选,可与樊大人同去,协助樊大人。”
  “哦,谁?”
  “监察御史。”
  此言一出,座下皆惊。为什么,原来,监察御史在祁连王朝一向有这个官职,专职监察百官、报告不平事,只是这个监察御史的身份一直是神秘的,可能由某个官员兼任,也可能是另外不相干的人,只听令于女皇。所以,官员都诚惶诚恐,怕什么时候陪在自己身边喝酒的同事就是监察御史,某一天就把自己办了。
  女皇的眼睛在皇贵亲王和书秀身上看来看去,过了一会就一拍案:“好了,就这么决定了。让书秀和监察御史赴泸州彻查此案,三日后出发!”
  “皇贵亲王和樊尚书,到朕的书房来,其他人都散了吧。”
  书秀呆呆站在台下,自己一言未发,就被女皇和皇贵亲王的一唱一和给卖了,为毛呀呀!!
  女皇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对那还未散尽的朝臣说:“对了,还有那古板,也过来吧!”
  书房里,一脸无奈的书秀和那激动得还未擦干脸上的涕泪的古板站在一起,听从女皇的吩咐。
  “樊爱卿,待会那刑育就把案子的资料都给你,朕赐你尚方宝剑,再带上两百名御林军,你就和古爱卿放心去吧。”
  吩咐完公事,女皇拍拍书秀的肩:“小书秀啊,把头抬起来,让朕看看。”
  书秀抬起头来,女皇审视了半天,就差没伸出魔爪捏捏书秀的脸了,说:“小书秀啊,好像长高了呢。”
  “谢女皇夸奖。”书秀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自从她科举时在酒楼里结识了这个“连小姐”。她的脸就没少遭女皇这个萝莉控的折磨。突然听见轻咳一声,帘子后一个明黄的身影闪过,女皇讪讪地缩回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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