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欲之名 作者:ray-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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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生活了十年,竟不知道他受了伤,竟不知道他失去了那么重要的东西!
这样的自己,竟然还口口声声说爱着他。
也许我才是那个不懂爱的人。
韩玄飞再次沉默,直到被我的目光追得无可逃遁,才终于抬头道:“可可,这是我接管韩氏的代价,爸爸的愿望是希望我当音乐家,他不想我涉足商界,他的遗嘱上说,除非我再也不能弹琴,否则不准接管韩式——他是好意,只是我不领情,所以我让伊森造了一场小小的事故——没有人伤害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瞠目结舌,又惊又痛的望着他:如果是他自己动手,到底需要怎样的决心,才生生的掐断自己的梦想,不留后路!这比意外本身,更残酷,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我真的真的,不曾了解他。
“真的只是为了接管韩氏吗?”我一字一句的问:“哥,你是不是有些事,不想让我知道?”
他重新端起桌上的茶杯,把玩了一番,然后安静的答了一声,“是”。
我点头,站起来,同样安静的说道:“我不会离开法国的,不要一直保护我,我总要学会自己面对”
韩玄飞垂眸,淡淡的说:“对不起,有事瞒着你”
我笑,“胡说什么呢,你是我哥,又不欠我,有点自己的隐私,很正常啊”
他没有接话,沉默让我窒息。
然后我转身,蹬蹬的跑上楼去。
总是要学会自己面对的,他有自己的生活,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判断——谁能伴谁一生一世呢?
无非是——天方夜谭!
(二十一)友谊
一夜无事,第二天大清早,正睡得迷迷糊糊,房门突然被推开,我揉了揉眼睛,心中微喜,正准备像小时候那样扔一个枕头过去,却在满目阳光里,看见了另一个身影,不是韩玄飞。
“乔”,拢了拢鬓角,有点意兴阑珊的趴在床头的抱枕上,我极慵懒的喊了一声他。
乔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衬衣,随意的牛仔裤,额前散发凌乱,袖口捋到了手肘处,活力肆意。
“没事了吧?”乔走过来,大喇喇的坐旁边,低头关切的问。
我笑着摇摇头,“没事,前天吓到你了”。
“是被吓到了”乔点头,一本正经的说,“你一直表现得那么强,真的不知道你还有那么脆弱的时候,那天我送你去医院,见你疼得直冒冷汗,当时真恨不得……恨不得……”,说到这里,他略微顿了顿,脸侧开,转开话题道:“那个欧阳,我已经请人去调查过了,他的背景似乎并不简单”
我吃了一惊,“你叫人去调查他?你为什么去调查他?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如果连哥都忌惮,那欧阳的势力,也许比我猜测的更深不可测,乔也没有哥的能耐,他的调查,一定会打草惊蛇,说不定会引火烧身。
乔皱眉道:“我是你朋友,为你做一点事情也需要原因吗?”
我坐直身子,针锋相对道:“擅自行动就是不对,如果你因我而受伤,我怎么办?”
他生气的瞪着我,提高嗓音问:“你就这么不信我?我不是一个让人放心的人吗?可可,我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街头小混混了!”
“是”我也没好气的说:“你现在是名人了,原来你也知道自己不是当初的小混混,以后做事,拜托想多一点,你今时今日的地位,已经不允许你像以前那样胡来了!”
乔当场气结,噌的一下站起来,然后摔门而出。
我怔怔的望着兀自晃动不已的房门,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一场架简直吵得莫名其妙,我知道乔是好意,可就是想无理取闹。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说他调查欧阳的时候,我感到一丝恐惧。
欧阳,会因此对乔不利吗?
乔能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他没有背景,没有过人的天分,也不会迎合拍马,在变幻莫测的娱乐圈里,他能凭借的,只有近乎完美的外貌,和极端的刻苦。
我不想他有损伤,不想他搅进这滩浑水里。
烦闷的盘坐在床上,用手捂着脸,突然有点懊恼自己方才的语气,应该有更温和的方法来劝谏他,我却偏偏选择了最伤人的方式。
正在此时,门又被缓缓推开了,我抬起头,乔抿着嘴倔强的站在门口。
我眨眨眼,他望着外面生硬的说:“我还没有把调查结果告诉你,无论如何,你自己小心点”
我看了他许久,突然笑了起来,张开双臂,“乔,让我抱抱你!”
他踌躇了一下,本想继续保持生气,脚却不听使唤的将他带到了我的面前,手环到我的背上,我们相拥。
“对不起”我把脸埋在他的肩膀间,低低的呢喃道:“我只是想,要你照顾好自己,不要为我逞强或者冒险”
乔稍微用了点劲,好半天才应了一声,“你说过,永远是朋友”。
我微笑,搂紧,再搂紧一点。
友谊如同爱情,不离不弃,相信相守,挺好。
(二十二)苏阳
这样靠着他许久,直到晨曦的影子踮着脚走了一圈,我才缓缓松开手,手扶着乔的肩膀,望进他碧色的眼睛,“乔,无论如何,不要出事。”
他笑笑,用指尖刮了刮我的鼻子,“知道了,起来吧,你家来客了”。
我愣了愣,“客人?”
乔站起身,眼神有点古怪的望着我说,“一个奇怪的客人,等你见到,一定会吓一跳”。
我眨眨眼,搜肠刮肚的想了一圈,还是没能想出是谁。
慢腾腾的从床上爬起来,用眼睛瞟了一下乔,“我要换衣服了,先生,能不能回避一下?”
乔撇撇嘴,似笑非笑,“就你那身材,有什么好看的”。
“我不好看,还有谁好看?”我坐在床上搔首弄姿,装模作样的酝酿了几个媚眼。
乔憋着笑道:“少来,我可是见惯了超级名模的人,就你这小身板,实在引不起鄙人兴趣”
我脸色一沉,“就你们那些模特好看?普通人都不要活了?”
乔用手指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的说,“可可,做人要直面差距……”,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我的枕头已经砸了过去。
他大笑着接了过去,顺势躲出房,将门合上。
换下睡衣,随便套上一件宽松的T恤,一条七分牛仔裤,然后窜到门前,将房门拉开。
乔还抱着枕头守在外面,大理石雕塑的面容在走廊氤氲的光线里,愈显立体。
不可否认。他真的很出众。
“走吧,去见客”我大喇喇的挽着他的手臂,往楼梯的方向拖去。
“等下等下”乔拽住我,伸手抹了抹我的头发,轻笑道:“可可,你没梳头发吧,乱得和鸡窝一样”
我瞪了一眼他,“我乐意,就是鸡窝了!”
他想了想,也伸手将自己一丝不苟的头发搅得蓬松杂乱,“行,那就一起做野人造型好了”。
我大笑,也用手指在他柔顺的,淡金色的头发间揉来揉去,轻柔的发丝在指缝间游走的感觉,如丝绸一样滑腻温馨。
“你妹妹和男友的关系很好呢”一个陌生却悦耳的声音突然在对面响起,我顿住动作,诧异的朝着声音的来处望去。
“是,他们很要好”另一个声音,韩玄飞的。
我眨眨眼,下意识的握住乔的手,全身冰冷。
见鬼了。
面前的女子,明艳不可方物,一身合体的齐踝长裙,发髻高耸,低调华丽。
可是那张脸,那张美丽熟悉的脸,分明是苏月的!
‘苏月’缓缓的走近,她每走一步,我的脸就白上一分,喉咙发紧,似乎一不小心,就会呼喊出声。
乔察觉了我的异样,握住我的手微微用劲。
当她停在我面前时,我几乎打算夺路而逃了。
然后她伸出手,极友好的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苏阳,苏月的妹妹”。
孪生姐妹。
我愣了愣,目光越过她,直直的望向韩玄飞,韩玄飞抱着手臂站在她身后,依然沉静的目光,看不清情绪。
迟疑了许久,我也伸出手,握住她的,“你好”。
两个字,说出来竟如此干涩。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们两手相扣时,她的手指倏然合拢,重重的捏了我一下。
就像捏在我心脏上一般。
愕然抬头,苏阳依然满脸含笑,温和而典雅,大大的丹凤眼描画了很浓重的眼线,让眼睛显得出奇的有神,甚至……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韩玄飞突然咳了一下,大声招呼道:“苏阳,我们去书房谈一谈”。
苏阳颌首,不露痕迹的松开我,脸上的表情无懈可击,“朱小姐,很高兴认识你,希望以后能相处愉快”
“相处?”我讷讷。
“苏阳暂时住在我们家”韩玄飞轻声解释道:“可可,你介意吗?”
“不”我讪笑,“当然不介意,你们随意,随便,不要管我……”说道后面,连我自己都意识到自己的语无伦次。
韩玄飞深深的望了我一眼,有种欲言又止的不忍与隐衷,可终究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转过身,伸臂请苏阳往里间走去,苏阳的姿势也优雅高贵,步履轻盈。
我直直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僵直的身体终于有了能活动的痕迹。
“可可?”抬眼,乔一眼关切的望着我——大概我的脸色太难看了。
我扯出一个笑,闭上眼,再猛地睁开,“乔,我带你去看城堡,我的城堡,你去不去?”
乔笑笑,“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还等什么,走吧!”
我点头,逃也似的冲出门去。
有一种,被韩玄飞排除在外的感觉,他的世界,也许根本没有我的位置。
只是一个被他宠爱着的小猫小狗,极尽呵护,却与生活无关。
(二十三)城堡
应号召,不玩纯情了,从此章开始,看下去的人做好心理准备,开始乱战了。
总而言之,就是少儿不宜,绕道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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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以前模糊的记忆,我终于在离巴黎不远的郊区找到了那座城堡。
推开车门,第一反应,是震撼,相当震撼。
在法国那么多年,见过的古堡亦不算少数,只是从没有一座只真正属于我的,而面前的这一座,那么高,那么恢宏,掩映在翠山松柏间,被历史的年轮刻上风霜的岩石墙壁,像一个历经多年却健硕睿智如初的老翁。
它很美,是一种厚重的美,屋顶上小小的钟楼,似要插入云霄中。
我望着天际的白云从地底翻涌而出,蓦然屏住了呼吸。
乔不知何时也站在了我的身边,顺着我的视线望过去,“你的城堡?”
我点头,很确定的说道:“我的”。
他的礼物,祭奠了我三年灿烂的爱情。
突然发现,女人是一个很容易被礼物打动的动物,不是为了礼物本身,而是为了它曾经承载过的心。
此时此刻,在我那么决绝的离开欧阳后,站在这座城堡前,心中仍是一片温暖。
“过去看看吧”我深呼吸,突然雀跃起来,撒腿往城堡跑去。
绿莹莹的草地一大片一大片的延展开去,细根凉鞋在土壤里快乐的扎着洞,然后停在那个灰白色的建筑前,大门是落锁的,高高的台阶,厚厚的门,周围一圈刷着白漆的栅栏,天蓝风淡,美得像一首童话。
我的手刚搭在了栅栏上,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突然从一旁的小树林里传了出来,很流畅的汉语:“这位小姐,这是私人宅邸”。
我顺着声音望过去,却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华裔老头,穿着园丁的衣服,头发用毛巾盖着,好像刚刚从田地里劳作回来。
“你看”他以为我听不懂汉语,又换成法语道:“门上写着主人的名字呢”
我低下头,果然在栅栏的一侧看到了一枚铜牌,上面用英挺的小楷写着几行蝇头大的字,“欧阳赠爱妻朱可可,公主的家”,日期是一年半前。
我笑笑,唇角凄迷的勾出弧度,抿着嘴,抬头说:“我就是朱可可”。
老头吃了一惊,狐疑的打量了我一番,我连忙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证件,递给了他。
他翻看完后,很惊喜的问道:“你们结婚了吗?”
我愣了愣,然后摇头。
老头不解的继续问道:“上次欧先生说,等新婚时,要带朱小姐来这里度蜜月,现在朱小姐已经来了,为什么还没结婚呢?”
我哑然,呆呆的,不知如何回答。
正尴尬着,乔终于走了过来,手自然而然的挽到了我的肩膀上,“怎么了?”
老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乔,目光里流露出惋惜、不屑与失望,面色却极客气,“这是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