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清甜人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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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明深知,说来说去都是钱的事,只要家里不愁钱,家庭开支不成负担,香穗她也就能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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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考期末试,陆香穗是有些担心的,考不好,丢自己的人不说,让老师失望,回家来跟许清明也羞于报告。好在她缺了一段时间的课,都是复习阶段,新课没落下,只希望她能考好些。
学校里残酷的考试制度,排考场是按成绩来排的,比如前三十名,就都排在第一考场,以此类推,最后一考场,便塞满了全校著名的差生,想作弊都没地方抄去。
所以想知道一个学生成绩怎么样,端看他(她)考试排在第几考场,就知道个大概了。老师们对此还洋洋得意,多好的制度啊,监考也省心,前边的考场不用管,没人作弊;后边的考场也不用管,随他去。
陆香穗这次考试,排在第一考场,不过排名就靠后了——正好第30号。这个成绩是根据之前的模拟考试来的。上次的模拟考试,她数学没考好,老师觉着她缺了课,没批评她,但压力是给了的。记得数学老师文绉绉地跟她说,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此时此刻,陆香穗真庆幸自己是第30号,坐在最后边的角落里,没人会注意她。
第一天考完数学和语文,陆香穗稍稍放心了些,这次数学试卷不难,她应该不会差太多。第二天上午考的是物理,说来也巧,一早晨天就阴沉沉的,考试才开始就下起了雨来,居然还越下越大了。陆香穗正埋头做题呢,忽然感觉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她停下笔,愣了愣,预感到自己出状况了。
陆香穗不安地看看四周,小心把身子往后挪了一下,不期然看见挪出来的凳子上有一抹可疑的东西。她赶紧悄悄低头看看自己的裤子,葱绿色的裤子,夏天衣裳薄,某处果然有一块深色的污渍。
陆香穗脑袋里小小地嗡了一下——她来那个了。
初潮就这么不期而至,恰恰在这个时候,真是够让她着急无奈的。
因为有个姐姐,加上到了十五岁,年纪相仿的女孩们也会悄悄地交流这个事情,陆香穗对眼下自己这状况还是清楚的,起码不至于出那种“我怎么流血了,是不是要死了”之类的笑话。
陆香穗悄悄知道,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们,有的早有的晚,已经有不少同学来了的。大概是因为发育晚,她一直都还没有。从小姑娘们的口中,知道这是个很讨厌的事情,陆香穗因此便希望越晚越好了。可是——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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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怎么办?
陆香穗感觉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起来。她坐在那儿动也不敢太动,不着痕迹地抬头看看,还好,大家都在埋头考试,两个监考老师都是男的,一个靠在门口,微闭着眼,一个站在讲台上,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这个考场集中了全校成绩最好的学生,自然不需要太管,并且关系到各人的成绩排名,谁也不会帮别人作弊的。当然,也就没人注意到考场角落一个小女生的惴惴不安。
还好,没人注意她。衣裳都弄脏了,凳子也弄脏了,千万不能让人发现。可陆香穗却没法子安心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拍拍脑袋,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回到试卷上,意料之外的状况,眼下她什么法子也没有,不管怎样,总得先把试考完吧?物理她一直学得挺好,不能考砸了。
陆香穗就在这种担忧和不安中考完了这场试,老师收完试卷,其他学生都纷纷往外跑,外面的雨还在下,似乎还越下越大了,一早来考试的同学们几乎都没带雨具,便挤在走廊里叽叽喳喳地高声讨论试题,也有人勇敢地冲进雨地里跑走了,光等着也不是个办法,谁知道这雨什么时候停?下午还要考英语和地理呢。
“陆香穗,考得怎么样?”同考场的本班同学过来跟她打招呼。
陆香穗说:“不知道。”
“题目你都会做吗?”
“都做了,不知道对不对。”
“那肯定考得不差——走啊?还坐着干什么?”
“你先走吧,我收拾文具盒。”
教室里很快就剩下陆香穗一个学生,坐在那儿纹丝不敢动。她此刻就盼着这雨能赶紧停,让外面的同学都离开了,她也好出去——可是,出去又怎么办?校园里到处都是人,她考了这么长时间的试,裤子肯定脏的很明显了,她怎么出去?怎么敢堂而皇之去食堂打水吃饭?
陆香穗望着外面阴沉沉的雨幕,真想哭。
“香穗,考得怎么样?”
陆香穗一抬头,看见陆红雪进来了。这次期末考,陆红雪没在第一考场,她在二考场的第2号。算起来也只跟陆香穗差了两个名次,可隔在两个考场呢,大家无形中就觉得,第一考场里都是尖子生,不管差了几个名次,第二考场肯定就差一截了。陆香穗熟悉红雪那毛病,只要是比她考得差了,心气儿就不顺,心情就不爽,她心情不爽,就看陆香穗碍眼。
“香穗,你考得怎么样?我在门口躲雨呢,怎么看见你一个人坐这儿发愣?没考好吗?坐这儿一幅死人脸,没考好也不能这样啊。”
陆红雪就算对谁有意见,说起话来却还是笑盈盈的,可就算满脸热情的笑容,那张嘴里说出来的话也照样尖酸刻薄。
“外面下雨呢,出去能怎么着?”陆香穗心不在焉地说,“我就在这儿坐着歇歇。”
“走吧,人都有了了,回来再歇。你今天带饭还是吃食堂?”
“带饭了。”陆香穗说,她平时都是带煎饼来,然后去食堂打开水解决午饭。“红雪,你先走吧。”
“哎,哗哗的雨,我也不想出去,跑到食堂该湿透了。”陆红雪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她邻边的座位坐了下来。陆香穗一看,便知道她大概又要吐象牙了。
果然,陆红雪开腔了。
“哎,你一考场30号,也就比我高两个名次嘛,到底不一样啊,第一考场呢,真厉害。我就是上次英语没考好,比你低了一点儿。我不喜欢英语。我就不明白了,中国人学什么英语呀,有什么用?我是中国人,何必学外文,不学abc,照当接班人。”
陆红雪说着笑嘻嘻地靠近她:“哎,香穗,这首诗你听说过没?”
“听说过,老师讲过的。”陆香穗说,“听老师说写的人是个女生,被批评就跳了水库,淹死了。”
□□期间的事情,后来老师拿这件事来教育学生。陆红雪提起来,陆香穗也就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陆红雪一下子翻脸了。
“陆香穗,你什么意思你?”
“我怎么啦?”陆香穗茫然,她还在烦恼自己的“困境”呢,怎么突然之间陆红雪就生气翻脸了?
“你什么意思?我问你什么意思?你咒人啊?不就是比我多考了几分吗,行,我知道你英语好,老师也偏心你,你脑子好,你有本事,那又怎么样?你能学好英语,有本事你别在中国,有本事你当英国鬼子去呀?”
“红雪,我说什么了?是你先提起来的。”陆香穗无语,这说学英语罢了,到她嘴里怎么说的像民族仇恨、国际争端似的?还真能扯!
“我提的你也不能咒人啊,学不好英语就得跳水库?那你呢?你都有男人了,你妈把你卖给那男人了,你怎么还有脸来上学?我要是你,我早去跳水库死了算了,你还有脸活着?”
“陆红雪!”陆香穗一张小脸也变了色,她气得胸脯一起一伏,指着门口说道:“你滚出去,我不想理你!”
“呦呵,这教室什么时候变成你家的了?你才滚呢,牛的你不轻!”
“滚出去!”门口一声暴怒的喝斥。陆香穗一抬头,便看见许清明满脸怒气,大步走了进来。他穿了件黑色的雨衣,长到脚脖子,加上他本来身材就高大,背对着门口像个黑铁塔似的,额前的几绺头发淋湿了,带着水光。
许清明几步跨到陆香穗跟前,居高临下盯着陆红雪,目光里带着某种吓人的阴鸷。他一抬手,指着陆红雪喝斥:
“你叫陆红雪?一个年轻姑娘家,恶毒刻薄,满嘴喷粪,一点教养也没有,你自己不觉得让人厌恶?要是再让我知道你欺负香穗,我不管你女的男的,我抽烂你的嘴!”
“你……你……你骂谁呢?”陆红雪突然被个高大男人这么一喝斥,吓了一跳,随即涨红了一张脸。
“滚!”许清明回以一个字,转脸问陆香穗:“香穗,她是不是经常欺负你?她要再敢,你只管往她脸上扇,打不过你就摸凳子,砸断她的腿二哥给你顶着!”
“你……欺负人……”陆红雪没了刚才张牙舞爪的嚣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手脚发软地爬起来赶紧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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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明站在那儿,脸色阴沉得就像外面那黑沉沉的雷雨天,陆香穗还是头一回见他发火,还发这么大火,真有几分骇人了。她小心地伸手拽了拽许清明雨衣袖子,小声叫他:
“二哥……”
许清明盯着她,半天没说话。
“二哥,你别生气了,我没事儿。红雪她一个小姑娘罢了,讨人厌,你犯不着理她。”
不知是被陆红雪那些话刺激到了,还是因为勾起上一世不堪回首的记忆,许清明脑子里恍然间浮现出那悲凉的一幕,他坐在陆香穗的坟旁边,抚摸着冰冷的泥土,轻声对她诉说……现在亲眼看着陆香穗被欺负,根本是犯了他的忌讳,他哪能忍得住气?
或许在旁人看来,他一个大男人对一个陆红雪小姑娘这么凶,有点过了,可谁能明白他心里的怒火?
对上陆香穗充满担忧和怯意的眼睛,许清明回过神来,吐了口气,脸色舒缓过来。他拧眉看着她,担心地问道:“你在学校里经常被欺负?”
“没有啊,你不用担心。”陆香穗忙安抚他,“我也不惹谁,也不欺负谁,很少跟同学有矛盾的。这个陆红雪,也不知什么毛病,有时候喜欢挑衅我,我反正也不怕她,她就是嘴贱,又不能把我怎么着,你一个大小伙子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
有时候陆香穗自己也困惑,她到底哪儿得罪陆红雪了?她总喜欢跟自己比这比那,考试要比,衣裳要比,做饭好不好吃要比,去山上割草谁割的多都要比一比。——她比陆红雪饭食好,比她手巧,比她性子好,比她人缘好,比她长得秀气,大多时候还比她成绩好,看在陆红雪眼里就实在碍眼了。
好像不光是她,这个陆红雪总喜欢把周围的同龄人比下去,喜欢踩低别人,她累不累?
“二哥,你别生气了。”陆香穗悄悄转移话题,“二哥,你怎么到学校来了?”
“我来给你送雨衣。”许清明说,“广播里说了,这雨还能下大,我索性趁着中午这会子,给你送个雨披子来。”许清明说着,从自己雨衣底下掏出个包来。“给你,骑车的时候穿方便。我在镇上有点事,下午放学,我可能来接你,也可能顾不上你,你自己慢慢回去,注意别摔着。”
这会子工夫,考场外面的人已经走光了,要不是下着雨,估计去食堂打饭的又该回来了。许清明扫了教室一眼,问她:
“香穗儿,考完试你怎么还不走?坐在这儿等她欺负你!”
想起陆红雪那些恶毒的话,他心里还是不痛快。重生回来,事关陆香穗,他最听不得一个“死”字,那陆红雪偏偏的刺痛他。
可他这么一问,陆香穗一张小脸便立刻尴尬起来,又羞又急。
“二哥,没怎么,你先走吧。”
看着她神色不对,许清明以为她不舒服,一着急就伸手想把她拉了起来。“怎么了这是?香穗儿,你不舒服?是不是又低温了?”
“没有……二哥,你别管我,你先出去呗!”不自觉地撒娇口气,陆香穗开始推他,许清明却更不放心了。
“怎么了到底?”
“就是……就是……哎呀,不用你管。”
许清明一着急,便想把她拉起来,陆香穗人小瘦弱,轻巧地就被许清明拉了起来。粗心的大男人自然不会盯着凳子看,陆香穗自己却涨红了脸,撑不下去了。
“二哥,就是……就是……那个。”
顺着她的目光,许清明讶然的看到黄漆的板凳上,那些明显不对的东西。这下子,许清明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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窘。
这个要怎么处理?他活了两辈子也没经验啊。
许清明把陆香穗拉到一边,飞快地瞥了一眼她的衣裳。可想而知,夏天衣裳薄,她措手不及,根本是什么也没有准备,那葱绿色的裤子早已经弄脏了一大片。许清明懊恼地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