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房客-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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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椅子差点往后摔倒。
我好想知道,颖如是怎么样将小女孩绑架到箱子里的。。。。。。不过
我想这个问题对颖如来说反而是次要的娱乐,重要的是她又有新的玩
具了。
小女孩闭上眼睛索性不看鼠尸,全身的颤抖我看得清清楚楚,那
是弧度很激烈的晃动。
颖如看小女孩闭上了眼睛,满意地站了起来,在柜子上拿起一瓶
浇花用的喷雾器,朝小女孩的脸上喷了过去。
小女孩身上的剧烈震动骤然停止,像是操纵线突然被剪断的木偶。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的惊恐久久不能平复。
「如果当时我进去颖如的房间。。。。。。」我喃喃自语。
除了那只平凡的喷雾器,颖如的房间里到底还有什么随手可能
的凶器?
我无法为死里逃生感到庆幸,我的心跟四肢一齐揪着。
颖如走到浴室,将死老鼠倒在脸盆上,拿出我借给她的大裁缝
剪刀。
喀擦。
老鼠的脑袋立刻被剪离它的尸身。
颖如拿了汤匙,将鼠头捧在汤匙上,走出浴室。
「唔。。。。。。」我发觉我的脚已经悬空离地,被双手紧紧抱在胸前。
颖如撕开封在小女孩嘴巴的胶布,将模模糊糊的鼠头放进她的嘴
巴里,她的动作像是让小女孩的舌头压着那脏东西。
要是我,也会那么塞。
然后,颖如将封条重新贴好,回到浴室里,将死老鼠的残身与尸水
重新倒进玻璃罐子,那画面有说不出的诡异,她对躺在地上的男尸与黑
色大塑胶袋视若无睹。我不禁开始烦恼尸臭恼人的问题。
然后然后然后然后。。。。。。
颖如将大行李箱收好、将身上的运动服换下,躺在床上看书。
书名:活在世界上的一百个理由。
我笑不出来。嫌恶与崇仰的两种情绪同时在我的身体里碰撞。
矛盾,却相互茁壮着。
我已经忘记小女孩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不过要忘掉她那张脸可是千难万难,颖如拿着玻璃罐子,面无表情
地在她面前晃着。
一只没有头的老鼠。
舌头底下蠕蠕刺刺。
小女孩马上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我从未想像过人类的脸上可以出
现这种表情。
那是极度的恐惧、毁灭性的崩溃。
椅子脚断了,那股狂乱的情绪在不对称的稚龄中从未歇止,像一头
猛兽,从萤幕中嘶吼着爬出。向我袭来。
半小时后,颖如拿起喷雾器,再度暂停小女孩恶心的恶梦。
撕掉封口、倒出鼠尸、剪下上半身、汤匙、嘴里、封住、装罐。
然后小女孩重又醒来。
失却上半身的鼠尸魔幻般漂浮在她的眼前,晃着、祟动着。
颖如的双眼透过玻璃罐弯弯曲曲地看着小女孩。
小女孩的嘴巴鼓鼓的,那种饱满充实的感觉根本无须联想。
她无法大叫,我却听见凄厉尖锐的嚎叫声。
她甚至没有哭,但我已经流下眼泪,全身僵硬地扭曲在一起。
小女孩瞪大双眼,好大好大,黑的,白的,好大好大。
那已经不是人类的表情。
我也不再是人类。
颖如摸摸小女孩的胸膛,拿出刚刚收拾好的大行李箱,将小女孩
装好。
放在墙角。
后来颖如上楼跟我要了一只大黑色塑胶袋跟菜刀的时候,我没有
像以前一样害怕又兴奋的手足无措、言语错乱。
我只是打开抽屉,递了一卷厚厚的塑胶袋给她。那是一种见识过
黑洞的虚无后的精神萎靡。
我怀疑我暂时没有心跳,暂时失去了对颖如的恐惧感,或者,暂
时失去了对任何恐惧应该有的恐惧。
然后我静静地吃着无味的便当,在电视前看着颖如用菜刀将躺在
浴室里的年轻男子切一切,一块块装进塑胶袋里。
两个塑胶袋,一大一小。
一只静默在墙角的大行李箱。
楼下的房客 30
别再提颖如了,我现在头很痛。
说说其他的房客吧。
被我第二次迷昏的柏彦在清醒后,像个游魂一样在房间里走来
走去,我听说过因药剂昏睡的人会有部份失忆的后遗症,但这件事
我从未证实过,我只能从柏彦茫然的眼神与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的
肢体动作中察觉一二。
他赤裸着身子,一下子坐在床上,一下子坐在马桶上,一下子
在电脑萤幕前苦苦思索,一下子,又回到初醒时的床底下待着,想
拼凑出根本不存在的零琐记忆。
他唯一的线索,只有前一天晚上我在聊天记录上留下的自呓:
「我会消失!」
之后的几天,柏彦喝下了出门前没喝完的橘子汽水后,我照例将
他扒个精光,将他塞进衣柜里,让他抱着电脑萤幕与键盘醒来。
又一次,他喝下昨晚剩下的珍珠奶茶后,我将挂在他房间的海报
全都撕下,将CD盒打开,一片片的光碟被我当飞盘射了一地,然后
再将他扛到天台上,用棉被将他的精赤身子卷住。最重要的是,我打
开他的电脑,找到一篇恐怖网路小说摆在他的萤幕中央。
冰箱。那是我设计柏彦的灵感。
我相信,柏彦会逐渐了解自己潜在的能力,一步步走到他应该有
的位置。只要时机成熟,一切都会开花结果。
你如果觉得太扯,我也没办法向你解释更多。
实验一下吧?找个人实验一下你就会明白的,人什么都愿意相信。
美丽的陈小姐处理她那两个男朋友处理的很有一套,他们自始至终
都没有发觉另一个人的存在。
陈小姐的衣柜里永远都不会出现另一个男人放的衣物,她的记忆力
一流,总会记得将另一个人的衣服取下、换上另一个夜留客的衣物。
她在叫床时也不会喊错另一个人的名字。
她记得两个男人的敏感处、喜欢的姿势、被小嘴套弄的分寸与口红
的颜色。
她每天早上都会将垃圾装好,放在门口外,袋子里头的保险套和乳
白色的浆液被卫生纸团团包覆着。
她把一切都打理的很好,毫无破绽。
可是我有钥匙。
老张也有。
老张白天跷课的次数越来越多,他待在陈小姐的房间里的时间也
越来越长。
他不再只是将脸贴在马桶垫子上幻想,他钻进粉红色的被窝里像
只水蛭般蠕动,丝毫不怕将体味留在陈小姐的床上。色欲薰心的他逐
渐丧失理智。
决堤的速度比我预料的还要快上许多,你知道,人真的不能被小
觑。
大前天,就是我将柏彦扛到天台用棉抱包起来的隔天,老张居然
在陈小姐的被窝里睡着了。
我张大嘴巴,在萤幕前呆呆看着白疑到失控的老张无知无觉地睡
起午觉,还打鼾。
我正考虑应不应该用什么方式叫老张醒来的时候,陈小姐居然挽
着一个陌生男子走进宅子里,我看着客厅悬吊式电风扇上的针孔摄影
机,惊吓得跳了起来。
天啊,现在才下午四点零六分,陈小姐居然跷班,而且还跟两个
男友之外的老男人走进来!
怪了怪了,我不需要翻笔记本都清楚记得,今天是礼拜四,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