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格曼的预言-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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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不是46000——不管怎样,包括利息在内,减税的总预算成本是16000亿美元,超过了预算盈余的1/3。
··第二篇布什的模糊数学第5章无数的诱饵他谈到的下一项是社会保障。这里需要一点解释。社会保障陷入困境的一个原因是这个体系有一个大“窟窿”,实质上是潜在的债务,因为支付给前几代退休人员的救济金都是来自于年轻工人的贡献。这个大“窟窿”同时也意味着,你不能通过比较两类收益率就认为社会保障私有化是合理的(而这正是布什所宣扬的),这两类收益率一个是个人投资于政府债券的收益率,另一个是他对社会保障贡献的隐含收益率。这种比较忽略了某人应该支付的巨额美元债务。
布什先生毫不浪费时间地直接进行这种虚假的比较。“但是所有无风险投资中,最安全的投资方式所能获得收益率——大约4%(指的是政府债券)——是目前他们能从社会保障信托资金中所得收益率的2倍。”
有什么方法能够把布什在仅仅几分钟时间里做出的三个自私自利的错误评论解释过去呢?我看是解释不过去的。在这里,我们讨论的不是可疑的经济分析,而仅仅是事实:布什先生对全国电视观众所说的绝不是事实。
真正让人吃惊的是那些被保守者们抱怨的“自由媒体”的沉默。如果一个CEO花在研究上的钱是公司向媒体宣布数目的2倍,《钱线》绝对不会让他“逍遥法外”。但是当布什宣布他对新项目的投资是其竞选运动中所宣布数目的2倍时,记者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任何人再继续这个话题。
像我所说过的,我不想继续写这些东西了。但是记者们忙于追逐哗众取宠的事物,以至于没有时间关注候选人对其实际的政策建议到底说了些什么。所以我不得不指出,在一个打算突出其经济计划优点的采访中,布什故伎重施:大大夸大了自己的支出计划,在很大程度上掩盖了他的减税成本,陈述了他在社会保障上的虚假观点。
第5章 无数的诱饵 我们没有责任
2000年10月18日
不管这次选举的结果如何,将来的史学家们很可能会将其看做是美国输掉了一次重要政治考试的一年。
几十年来两党均没有负起责任,然而到了20世纪90年代,奇迹般地,美国开始看起来像个成熟的国家了:能够提前制订计划,能够未雨绸缪。但这只是一个错觉:事实证明,我们只不过是在玩过家家而已。
一个政府,财政责任的基本原则和一个家庭的原则基本上是一样的:偿付债务,并在情形尚好的时候建立储备以保证在将来能够使用。现在就是美国政府的“好时光”,这至少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首先,我们处于和平时期,没有强大的军事对手。你没有必要认为会发生新的冷战,也没有必要认为事情难以维持现状,或者认为国防支出会通过某种方式从目前较低的基础上增加。
其次,我们的人口状况在可以预见的将来会和现在一样协调。现代美国政府正在很大程度上致力于保障老年居民的收入和医疗支出。未来10年,有资格享受医疗保障和社会保障的人口会不断增加,再增加,直到看不到尽头。同样的,账单也会不断地增加。如果为了使占人口比例不断下降的非退休工人可以忍受其要承担的税款的话,那么我们最好现在就开始进行储蓄。
最后,现在美国的经济——间接地说是联邦预算——得利于世界上其他国家的人认为美国是个投资的好地方。巨额外资的流入使得美国的利率下降、股票价格上升,这两者都使货币流入联邦金库。有些经济学家认为这些流入的货币,正如1997年以前流入亚洲国家的资本一样,只是让我们为将来的危机做了准备——我不愿意说我不担忧。但是即使是没有危机,我们知道外国投资者(还有美国投资者)最终都将在美国之外发现更多的机会,总有一天这种流入会变成流出。如果我们没有为那一天做好准备的话,我们会后悔的。
所以美国政府要做的既负责又合理的事情就是立刻准备一笔很大的盈余。的确,有长远考虑的预算分析家认为,即使没有总统候选人提出的减税和支出方案,即使我们在任何项目上都增加税收、减少支出的话,在将来的几十年我们也不能达到应有的那么大的盈余。
可是,你怎么向公众解释这种长远的考虑呢?事实上,我们的领导们从来没有真正试图解释过。相反,即使是打算负起责任的官员也往往会进行半真半假的陈述。所有那些将社会保障和医疗保障放进“保险箱”的行为,都是在设法将财政责任推卸给选民而没有真正去解释为什么这样做是必要的。也许我们不应该感到惊奇:我们会以全世界最糟糕的情况而告终。一方面,公众真实地感觉到,像阿尔·戈尔(AlGore)一样的政治家们会用那些半真半假的陈述来推行只负一半责任的政策,屈高就下地和公众谈话。另一方面,公众又十分错误地感觉到,像乔治W。布什一样的政治家们是人民中的一员。布什告诉他们可以拥有蛋糕而且也可以吃掉它。
布什先生相信人们是数学盲,这真让人难以想象。在第二轮辩论中,他对事实进行了最大的歪曲,这次他宣称他的减税方案中“大部分的税收减免给了经济阶梯最底层的人们”(你听到的那种声音是百万富翁的咯咯笑声和千万富翁的哄笑声)。
但是这群人的笑声暗示着这个国家没有为这样一种深层次的思考做好准备——让我们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地思考,他们继续高唱着奥威尔(Orwellian)1奥威尔是英国小说家和散文家。——译者注笔调式的圣歌“没有模糊的数字”(之所以说是奥威尔式的,是因为它实际上意味着“没有模糊的数字——我们不想知道”)。也许更好的政治家可以为正确的政策树立一个更好的榜样。也许错误不在于我们的政治家,而在于我们自己。··
第5章 无数的诱饵 越来越模糊
2000年10月25日
你知道吗,如果阿尔·戈尔当选总统,并且他的经济计划能够付诸行动的话,230万美国人会在第2年死掉?然而傲慢不逊的华盛顿知情人又让你迷惑,因为他们指出,即使是戈尔先生没当选总统,230万美国人还是会死掉,也就是说,明年的死亡率和谁赢得选举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你可以高唱“没有模糊的数学”直到选举结束。
是的,乔治W。布什并没有因为美国的死亡率而责备戈尔先生。但是他做了类似的事情。戈尔曾经正确指出,布什曾经对两类人承诺过1万亿美元的社会保障税收——他告诉年轻工人说他将允许他们将钱存进个人账户,同时又告诉年老的工人说有足够的钱可以支付他们的退休金。所以布什先生反驳说,戈尔的社会保障计划将会至少带来4万亿美元的国家债务。
4万亿美元看起来是一个庞大的数目。据估计,那是将来50年内,包括利息在内,从政府预算中支付给社会保障的总价值。我可以解释为什么这个数字是没有意义的,但可能会使你厌烦。
然而真正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那个数字和戈尔先生没有关系。事实上,如果戈尔先生的计划能够付诸实施,社会保障就需要从总收入中获得转移支付。但是如果戈尔的计划得不到实施,也同样会需要这么多的钱。唯一一个可以减少这笔支出的方法就是减少已经承诺给退休人员的救济金。
同时,布什对减少救济金只字不提。所以他的社会保障计划将会和他的对手花费同样的成本,甚至更多,因为为了实现那些相互矛盾的诺言,他必须从其他地方找到另外一大笔钱。
也许,以将来的死亡率谴责戈尔,效果不大;但是布什的顾问团似乎认为以将来社会保障的全部债务来谴责戈尔,至少可以暂时迷惑那些已经开始清醒地考虑这些问题的选民。距离选举只有2个星期了,我们可以以后来收拾这些混乱的局面,不是吗?
但是,那将是怎样混乱的局面呢,那些社会保障支付并不是承诺给两个不同群体的唯一数额。
布什的计划,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戈尔的计划,是建立在这样的预测的基础上的,即在未来10年中,联邦政府可自由支配的支出不会增加。但是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在你没注意的时候,国会通过了允许两党“疯狂购买”的决议,据民主党和共和党的分析家估计,其未来10年的成本将会超过8000亿美元。
下一届总统将怎样对待这样一个坏消息呢?戈尔在他的预算里对此问题有所疏忽,他声明保持盈余是他的首要任务;也许他会放弃他不再喜欢的减税目标。但是布什的预算,即使在现在也是由于创造性的财务处理才显得合理,他清楚地表明,他想不出任何事情可以使他违背减税的诺言。(不是有人说过“观唇辨意”吗?)
很可能不久,也许就在明年,那些对未来预算盈余的预测会突然减少,长期的预测结果将会出现赤字。这会带来真正的经济危机,也会严重打击我们的自信心。我们将会对自己以前的乐观表示否定,并纳闷我们当时在想什么。
但答案当然是我们并没有在思考,并且就总体而言,还不赞成那些思考的人。不管选举的结果怎样,对于辩论的反应清楚地说明了选民从心底里并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候选人,更不用说试图让全体选民计算数字了。
实际上,这次大选的格言以及马上就要结束的预算盈余的墓志铭应该是:真正的人不思考。不幸的是,你拒绝思考的东西仍然会伤害你。
第5章 无数的诱饵 艾伦的台词
2001年1月28日
尽管他的话带有晦涩难懂的传奇色彩,但是艾伦·格林斯潘不得不说的话,一旦翻译成英语,通常是非常清晰、符合逻辑的。但是上周四他在参议院预算委员会面前的证词却是躲躲闪闪,并且经常不连贯。这就难免给人这样一种印象:虽然格林斯潘合理地拒绝了,但是他的目的是为新政府提供援助和安慰。
是的,格林斯潘明确拒绝了政府立刻减税以应对经济衰退的论调。他承认了虽然本季度经济可能几乎不增长,但是在减税发挥作用之前,经济也许已经开始复苏了。顺便说一句,新迹象表明在过去的几个月里遭受严重衰退的制造业已经开始反弹了。
然而,报纸的头版头条都是关于格林斯潘支持减税方案的——这肯定是美联储主席早就知道会发生的事情。当你看到那些格林斯潘支持减税方案所依靠的让人痛苦不堪的逻辑时,你不会不想知道那些头版头条是否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他的论证如下:将来10年的预算盈余,联邦政府可能不仅仅用其来支付债务,而且会发现自己用多余的钱购买个人资产。他认为这会带来一些问题,因为这将“很难使政府的投资决策不受政治压力的影响”,所以我们应该“先发制人地清除滑行轨道”,结果证明这意味着要减税减到足够的程度,从而造成政府永远不能偿付其债务的结果。
现在我对那些盈余规划提出异议。同时我也指出,格林斯潘宣布“那要好得多……预算盈余应该通过降低税收而不是通过增加支出来降低”,这是越权行为。因为宣布我们应该减税不是一个新的处方药,不是导弹防御系统(这两者都没有被考虑在盈余规划之内),难道不是政府该做的事情吗?格林斯潘先生好像也清楚自己的地位并不稳固,于是他给出了这样一个很不充分的借口:“我所说的只代表我自己,并不必然代表美联储。”
但是他的论断真正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似乎忽略了这样一个事实,联邦政府总有一天会成为投资者的主要理由在于社会保障和医疗保障积累起来的资产,而那些资产是为将来生育高峰期出生的一代而准备的。实际上,根据所有的估计,即使是那些巨额信托资金的预测盈余也不足以完成这个任务。“当然,”格林斯潘宣布,“我们应该确保有足够大的社会保障盈余以满足我们的长期需要。”但是很遗憾,如果不允许政府成为投资者,你就做不到这一点。
所以,如果那种预期是真正让格林斯潘忧心忡忡的事情,那么他应该全神贯注于如何防止政府投资者身份的滥用。可以采取许多种方法做到这一点,包括制订切实可行的社会保障部分私有化计划,它(不同于布什竞选运动中那些异想天开的诺言)要求政府将数万亿美元用于偿还债务,这就很容易地解决了过度盈余的“难题”。
但是格林斯潘似乎决定将减税作为问题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