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格曼的预言-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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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计案件有很强的技术性以至于使很多法官都感到困惑，而其中大部分是由有名的大律师制造的。如果上述的办法都失败了，知名管理者在政府高层的朋友们也可以保护他们。
在公司与政府这类案件中，乔治W。布什总统自己的经历已经预示了丑闻会接连不断。
旁白：一些专家尽量不去考虑乔治W。布什事业成功是否公平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发生在很久以前，所以说无关紧要了。然而许多专家却认为花7年时间和7000万美元去调查一个在克林顿执政时失败的土地交易更有意义。如果这些专家想找一些新近发生的事情，那么报道一下乔治W。布什在得克萨斯州游骑兵棒球队那十分赚钱的投资如何？由于政府政策和私人关系如此亲密使得这项投资获利丰厚。哈肯能源公司的例子说明获利有时是不需要努力工作的；乔·科纳森（JoeConason）两年前在哈伯（Haper）公司已经将这一点展现无余。
哈肯能源公司的事例很好地教育了我们，因为证券交易委员会对乔治W。布什出售股票事件的调查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为什么乔治W。布什言辞激烈的演讲没有吓倒有深厚背景的管理者。
乔治W。布什声称他受到证券交易委员会的调查，事实上，这个调查是十分草率的。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次调查在没有召见乔治W。布什本人和哈肯公司的其他成员的情况下，就认为乔治W。布什很好地选择了出售股票的时间，并没有得到公司内部信息。可能是证券交易委员会的高层领导认为他们已经足够了解乔治W。布什：他的父亲总统先生，已经任命了他的一个好朋友作为证券交易委员会的主席。而这位对法律诉讼做出最后判决的大律师，先前曾是乔治W。布什的私人律师——他曾经参与购买得克萨斯州游骑兵棒球队的谈判。我并没有编造这一切故事。
许多管理公司失误的人没有像乔治W。布什那样有深厚的背景，但这些人仍然期望得到一个不太严酷的惩罚。有趣的是，现在的证券交易委员会正在调查哈里伯顿公司十分可疑的财务问题——如何把公司亏损变成上报利润时，却仍然没有召见该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迪克·切尼，这与当年调查乔治W。布什的公司很相似。
最终的结果是，在上周你所抱有的任何希望都破灭了，即希望乔治W。布什与过去的他相比有很大转变，强烈倡导公司亟须改革。乔治W。布什并不是真正的改革家，他只是在电视上说说而已。
第4章 任用亲信模式 压抑的愤怒
2002年8月23日
在美国，支付首席执行官高薪反映了各公司对优秀管理人才的争夺。股票期权和其他形式的报酬是用来对工作成绩的奖励。这些奖励做到了把管理者的个人利益和广大股东的利益相挂钩。
上段话里没有一句话是真的——这就是国家经济研究所，一个经济研究方面的智囊团，在一份调查报告里所传达的信息。每个想了解美国经济究竟进展如何的人，必须读一下这份报告。
2001年12月我首先读了这份报告，“美国的经营管理报酬：最适宜从租金里提取吗？”作者是鲁辛·贝查克（LucianBebchuk），耶西·弗里德（JesseFried）和戴维·沃克（DavidWalker）（他们分别来自哈佛大学，伯克利大学和波士顿大学）。早期阶段，根据他们的分析我总结出，安然将会是众多丑闻中的第一个。
他们指出在官方的公司理论中首席执行官向代表股东利益的董事会负责，这一理论是完全具有误导性的。事实上，现代的首席执行官自己确定自己的薪酬，唯一能限制他们的只有“压抑的愤怒”。这种愤怒不是来自于董事会，因为董事会成员需要靠首席执行官的诚意来实现他们的目的，而是来自于可以制造麻烦的外界团体。而经理们的整套薪酬制度中也有许多特色之处，其真正目的并不在于提供激励，而是为了提供“伪装”——让首席执行官得到丰厚回报的同时尽量平息随之而来的愤怒。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股票期权。关于把经理的薪酬同公司股价相挂钩的做法争议颇多，但是一个真正的激励机制有很多特征，其中的某个特征在实际操作中人们可能看不到。例如，一个经理的薪酬会取决于该公司股价与一个基准指数的比较，而基准指数由几家同类公司的股价组合而成，所以他的所得反映的是他的工作表现而不是整体市场状况。
然而，事实上，一个首席执行官几乎总是会接受现行市场价格下的股票期权。如果股价上升，他就将股票变现。如果股价下跌，他会接受更低价格的期权。老实说，是税法的古怪鼓励了这种做法。但是高官们接受这种方式的主要原因是，这种方式让他们相信——除非股价持续下跌，否则一直以现行市场价格取得期权的经理们迟早会大赚一笔。而他们使用的却是一种掩盖了交易真实性的方式，这种期权通常不被计入公司的成本，但是当这种报酬实现时却通常被当做是对经理们业绩的酬劳。
由于公司伪装技能的提高以及公开支付薪酬这种传统方法被不断侵蚀，大公司首席执行官的平均工资已经变得非常高。在10年前它“只是”普通员工工资的40倍；现在则达到了500倍。虽然这是一大笔钱，但直接成本还不是主要问题。相反，正是伪装薪酬的伎俩给了经理们巨大的动力，在将期权变现时去抬高股价。
我们还只是初步认识到激励机制是如何扭曲公司行为的。我们现在知道一些进行过巨大的兼并和扩张项目的公司最终都损失惨重，但这都发生在高官们获取丰厚回报之后。我们也知道一些公司急于达到目的，做大规模的创造性的会计处理，甚至超过分析家的预期标准：在泡沫产生的最后几年里，大多数大型公司都出现了两位数的利润增长，然而国家的统计数字却显示出真实的公司利润几乎没有增长。
我并不是说首席执行官故意要当坏人，做了坏事还一边捋胡子一边咯咯地笑。人们非常善于使自己的行为名正言顺——据说杰夫·斯凯林（JeffSkilling）也认为自己是受害者，而大多数首席执行官都不会触犯法律。
但事实上我们有一个给坏行为以巨大激励的公司系统。同时，如果安然公司的迈克尔·科珀（MichaelKopper）在周三的请求是结束的开始，我会感到吃惊，它最好是开始的结束。
第4章 任用亲信模式 生意照常做
2002年10月22日
根据遗产基金会一位兴高采烈的官员的说法，商界说客的情绪可以说是“乐观、飘飘然甚至有点让人厌烦”。他们希望11月5日的选举可以让共和党控制政府的三个分支机构，并且他们已经为这一愿望做好了准备。“这是战后伊拉克计划的国内版本，”这位官员说。
11月时白宫显然也在期待着圣诞节。事实上，它是如此的自信，以至于他已经给了商界说客们最想要的礼物：终止所有公司改革的无意义之举。早在7月乔治W。布什就宣称：“误导公司行为的将会受到调查并要接受惩罚”，并抛出了新的法律——“为证券交易委员会的调查员和技术拨付新的经费，以便查出违规行为。”你难道不知道国家还在打仗吗？
第一个阻碍改革的行为发生在哈维·皮特担任证券交易委员会主席时，当他重新执行原计划时：任命一个强有力并独立的人物去领导一个新的会计监管委员会。
但那只是个前奏。多年以来证券交易委员会一直经费不足，并且许多观察家——包括乔治W。布什的父亲任总统时担任证券交易委员会主席的理查德·布里登（RichardBreeden），认为即使乔治W。布什7月批准了预算，经费也会严重不足。但现在政府要取消乔治W。布什曾经吹嘘过的“新基金”。
政府官员称证券交易委员会在预算更少的情况下仍可继续运转。但是事实上证券交易委员会却存在着经费严重不足的问题：内部律师和会计师所得工资只及私人部门的一半。在调查过程中他们发现公司法律部门的员工人数远远超过证券交易委员会的人数，而打字或复印之类的活儿还得他们自己去干。证券交易委员会的官员称有许多案件他们因为资源不足而无法调查。但是新的法案却扩大了他们的职责。
那会有什么后果呢？这里有个例子。从1995年开始，国会逐步迫使国内收入服务署精简机构；审计员减少了28％。显而易见，给国内收入服务署增加经费会真正减少联邦预算赤字。国内收入服务署估计每年至少少收300亿美元的税收，主要是因为高收入者相信他们可以蒙混过关。所以削减国内收入服务署的经费不是在省钱，而是在保护富裕的逃税者。
同样，高官们不会真的相信证券交易委员会能花更少的钱去干同样多的事，关键在于束缚该机构开展工作。
相反，很难理解为什么每个人都相信我们的领导对公司改革是认真的。这是一个由公司内部人员组成、受公司内部人员支持并为公司内部人员服务的政府，公司和政府的密切程度是近代史上从未有过的。我不只是在谈论影响，我在谈论个人职业经历。乔治W。布什政府班子包含比任何往届政府都多的首席执行官，但是正如詹姆斯·索罗斯基（JamesSurowiecki）在《纽约客》中所言，“乔治W。布什班子中的首席执行官们没有一个人能够领导富有竞争力和开拓精神的公司”。相反，他们来自一个“权贵资本主义世界，在这个世界中你认识谁比你做什么和你如何做更重要。”难道他们还会去反对那个世界吗？
同时也不要忘记激励个人。班子里几乎所有的前任首席执行官都因为他们在华盛顿的关系而变得十分富有，例外的是，乔治W。布什是因为他父亲在华盛顿的关系而变得十分富有。这个过程继续着。参议员菲尔·格兰姆力促安然公司的交易免受规章约束这一法案的通过，因为他的妻子是安然公司的董事会成员，他现在正准备退休并接受新的工作——他将去瑞银华宝（UBSWarburg），而该公司购买了安然公司的交易项目。一般情况下，反对商业权力滥用的游说者不会得到类似的工作。
事情的底线是你不应该为这些电视画面感到忧虑：西装革履的人们走来走去。那是给公众看的，因为公众现在的注意力在其他事情上，所以他们又会像往常一样去做生意——内部交易。
第5章 无数的诱饵 糟糕！他故伎重演
2000年10月1日
如今是财务信息“大曝光”的时代。许多公司承认其利润将达不到市场的预期，像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钱线》（CNNsMoneyline）这样的节目就“惨不忍睹”了。当记者不断盘问经理们为什么收益达不到预期时，这些经理们夜复一夜地辗转不安。不用多说了，经理们提供的会计报表是真实的。毕竟，记者们是兢兢业业的——他们会攻击任何出现明显错误的数字。
但是我猜想某人就得到了特殊的待遇。
我实在是不想再写任何关于乔治W。布什算术水平的文章了。但是上周三他在《钱线》节目中的表现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我不得不下载一个副本以证明我确实是正确无误地听懂了他的讲话。好像布什的助手为他准备了一张便签，上面写着：“您在演讲台上说的一些事情是不正确的。在剩下的几分钟里，您的任务就是重复那些事情。不要泛泛地说，而是给出一些具体的虚假数字。这些数字将会解释您所重复的那些事情！”
布什首先谈到了政府的年度预算。他宣布：“预计将会有46000亿美元的盈余。”尽管该预测数字是可疑的，但盈余肯定是存在的。他接着说：“我需要将其中的近10000亿美元用于各项计划，如为老年人提供处方药、增加军费开支以维护和平。我对全世界的教育体系已经有了一些设想。我想——你们明白，我需要一些钱来改善那里的环境。”
将近10000亿美元？3周前该候选人在其竞选运动中发布的预算报告显示，用于新项目的花费总共是4746亿美元——不到10000亿美元的一半。布什先生也许是想表达这样一种观念：他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家伙，他真正在关心教育、环境和其他问题。但是这不能成为他在那些好事上的花费是其预算2倍的借口。
他继续说：“不过还有1/4的钱没花，大约是13000亿美元（这是布什减税的规模）。我认为我们应该将这些钱返还给那些纳税人。”哎呀，13000的4倍是52000，不是46000——不管怎样，包括利息在内，减税的总预算成本是16000亿美元，超过了预算盈余的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