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天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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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啦?”她最后问了一声。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今天你完全不像你自己了。”
“我当然是我喽。”
“噢,行了,查斯。”她不想再玩语言游戏了。“你的内心在为什么事烦恼。我不觉得那是因为我和安吉拉的离去让你难过。”她摇了摇头,头发摩擦着她的针织套衫后背。“不,肯定还有别的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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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酒杯放在两只手掌里转动着,想了一会儿。“新年前夜不是我在一年中最喜欢的时刻。”
“可这是新的开始啊。”
“不错。”他站起来,好像要转移这个话题,“我并不觉得这个节日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她却一点不想这么做。在他们的关系正变得逐渐接近时,她不想放弃这个话题。
“那你这是怎么了?”她问道。
他犹豫着。“让我们这么说吧,那些系着华而不实的红丝带的东西,让我忆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行了吧?”
莱丝丽不想就此让他搪塞过去。这个男人见过她的裸体,为她接生过婴儿,服侍她和安吉拉足有一个星期,还抽出时间去照顾她的牲畜和她的家。起码她能同情地听听他的倾诉。
“出什么事了?”看他向厨房走去,她发问道。
“我不想谈这些。”
“为什么?”
他伸手去取他挂在后门口小钉上的夹克。“这纯粹是些私事。”
她站起身来,咬紧牙关强忍着脚踝的一阵剧痛。她怒火中烧,急急向厨房走去。“难道生孩子以及跟守护天使谈心就不是私事吗?”
“别去谈它吧,莱丝丽。”
“别敷衍我,查斯。如果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
“什么事也没有,行了吧?别再提这事了。”他怒气冲冲地将手臂伸进夹克的袖子,然后去取帽子。“我要去查看牛犊了。一会儿就回来。”
“都快半夜了。”
他恍若未闻,径自用力拉开后门,大步走进苍茫的夜色。“你在逃避,福琼。”她压低嗓门说,决定等他回来。
她在厨房里漫无目的地呆着,做做清洁工作,然后叠好桌子上的衣服。差不多过去了四十五分钟,她开始焦急起来,这时她听到后门廊上有他的跺脚声。几分钟后他拉开了后门,一股冷空气随之带进了房间,炉火晃动起来,烛光也闪烁不定。
“我以为你上床了。”
“我觉得我们的谈话没有结束。”
“它当然结束了。”他将外衣挂在后门口的小钉上,她注意到他的皮肤冻得通红,他的瞳孔张得大大的。
“就因为你这么说,它才没有。”
“谈话可是需要两个人的。”
她火冒三丈。“你知道你的问题在哪儿吗?”
“我想,你打算把这个问题告诉我。”
她抬起头,直瞪着他。“你一直在愤世嫉俗。”
“或许我有理由这样做。”
“是吗?”她一点儿不相信这话。“为什么——个姓福琼的人会成为一个愤世嫉俗者?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的生活曾经相当艰苦吧。”这话脱口而出,她再想收回已太晚了。“我是说……”
“你说就因为我姓福琼,那我生活中的一切就必定是十分完美的?”他的眼光就像激光一样恶狠狠地射来。
“嗯,我……”
“有些事根本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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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说,内心深处的伤口被刺痛了。“我想是不一样的。”
他没有接口。只是啪地一声关掉了厨房的灯.安吉拉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查斯把孩子抱进了卧室的床上。他生硬地向莱丝丽道了声晚安,她也就竭力把他们的争论抛在一旁。看来,她确实追问得太深了。查斯是个深藏不露的男人,他并不想让她分享他的秘密。
天还没亮,查斯就醒了。他几乎彻夜无眠,他的思绪,该死的思绪,全都萦绕在莱丝丽和安吉拉身上。一想到她们今天就要离去,他就心烦意乱。当他顺着栅栏驱马而行,想寻找他一直没找到的最后五头走失的家畜时,他感到一种从没有过的孤独。
“忘了它吧。”他命令自己。尤利西斯喷着鼻息,直晃脑袋;天空晴朗澄澈。能摆脱他的寡妇邻居和她的女儿,他本该欣喜若狂才是。但他没有这种感觉。打从埃米莉去世后,他第一次感到有了一线希望,内心有了一丝温暖。“傻瓜。”他咆哮道,拉紧了缰绳,驱使尤利西斯跑上一道小山脊,来到一片小松树林边。他意识到,有点不对劲。他的胸口那么压抑。尤利西斯逡巡不前,随后,半转过头来。查斯的胃直翻腾。他发现了失散的牲口。五头全在这儿。都死了。
新年好。
他无助地察看了一下现场的情况后,重新骑上马。他用舌头发出嗒嗒声,扭转马头驰回牧场。这就是牧场艰辛生活的一部分,也是他从来没法让自己完全适应的。一种令他无法安宁的负罪感驱使他驰下山脊,回到了牲口棚。他本应能早点救出这些牲畜的。
莱丝丽正在等他。咸肉在煎锅里吱吱作响,褐色的土豆泥在一只小碟中热着,烤小软饼在一只平底锅中冒出热气。她在厨房里来回走动,显得不太困难。她一边干活,一边哼着小调,当他打开厨房门时,她才抬头看了一眼。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她说道,露出微笑,似乎早已把昨晚他们的争吵丢在脑后。“快洗洗手坐下。我想,这是我在这儿的最后一个早晨,起码我能为你——出什么事了?”她的笑容消失了。
“我找到了那几头走失的牲畜。”
“噢。”她摇摇头。“它们不太好吗?”
“死了。全死了。”他把手套扔在火炉边的挡板上,解开了外套。
“真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可——”她的喉咙哽住了,冲动之下,她张’开双臂搂住了他。他身上有那么多她不明白的东西,因此她要了解他。他用双臂环住她,把她拉得更近,把自己的脸埋在她的颈弯上,他没有吻她,只是紧紧贴住她。他身上散发着马、雪和皮革的气味。他的身子那么温暖坚实,她长叹一声靠紧他。“有时生活确实不容易。”
“有时真他妈的难啊,”他接口道,清了清喉咙,放下双手。“你本不必这样。”他看着早餐说。
“我愿意做。你知道,查斯·福琼,我欠你太多了,我想跟你谈件事。”
“快说。”
她咳了一声,用叉子叉起块咸肉,放人一个铺着一张纸餐巾的盘子。她灵巧地敲碎三只鸡蛋,把它们倒人热煎锅里,他就在旁边看着。“是关于我那儿的水。”
“有什么问题吗?”
她翻动着鸡蛋,然后把手伸到碗橱里。“有这个可能。”她递给他一只深盘,“趁热把它们装到盘子里。”
“说下去。你那儿的水怎么啦?”他铲起了几片咸肉和一堆土豆泥。
“我那块地方有一口井,但是一进八月,就没有水了,因此我只好在夏末和秋初用那眼泉水。泉水流进一口塘里,我能从塘里抽起足够的水来喂马和供自己用水。”
“够用吗?”
“这在以前是不成问题的,可是……”她轻轻耸了耸肩,补充说,“泉水的发源地在你这儿,就在这块地上,然后才流进我的地里。我这儿有一个用水权的租借协议,那是十年前艾伦与这儿原先的主人签订的。但是到今年六月它就到期了。艾伦说过,他跟原先的主人有过一份口头协议,要把这份租约再延长十年,但是我找遍了所有的文件,也没法找到相关材料。因此……我想再跟你协商一下。否则的话我就要再打一口井,而实际情况是我今年付不出打井的钱,或许要到明年。”
“我们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他说道,拿起两块滚烫的软饼,把它们扔在自己的盘子里。
“太好了。等我回家安定下来以后,我会打电话找我的律师。”
“你不必去找律师。”他在桌旁的一把椅子里落座,注意到她已经在桌上摆放了餐具垫、银餐具和…只小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支冬青。她往自己的盘子里盛好食物,坐在他对面。透过咸肉的油脂气和木柴燃烧的气味,能闻到缕缕香水味儿从地身—卜幽幽散出。他越来越习惯于她在自己的身边,听她谈着她自己的事,瞧着火光忽闪忽闪映照着她的头发、他在一块软饼上涂上牛油,竭力不去看她羊毛衫下鼓起的丰满的ru房,或许是因为正在给孩子喂奶,那对ru房显得比千时更大。尽管她的腰腹部还略显丰满,但体形已开始恢复。她性感、朴实,他心中一处阴日音的空白开始被她填补。但五年前他却曾决定与那空白相伴终生。
他不能和她发生什么关系。至少现在不行,他嘎吱有声地嚼着煎得十分脆的咸肉,心里这么想着。
在新的一年里,他有太多的事要做,就他这方面来说,要尽可能地从与凯特定下的协议中获益。他不能为莱丝丽和她的婴儿分心。他以前已经走过这条道了,那给他带来的只有痛苦。
他的眼光投向安吉拉,她在代用摇篮里睡得正香,他突然感到一种要保护她的愿望,但随后他却用意志的钢刷把这种荒谬的感情一扫而光。明年他所要做的一切,便是集中精力让这片悲惨的土地扭亏,并使之永远为盈。没有一个人,甚至连莱丝丽·巴斯蒂恩,也无法干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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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莱丝丽带着坐在婴儿车上的安吉拉,踏进了自己空荡荡的家,“我们到家了。”她说道,可这话显得真空洞。她似乎意识到了一种变化,一种她并不太喜欢的变化,婴儿扭动着身子,烦躁地哭起来。“嘘,宝贝,没事儿。”
然而这幢陈旧的老农舍令人觉得就像一座坟墓。屋里够暖和的,灯火通明,但似乎空荡荡的,没了那种特别的温暖,一种能令一幢房子像一个家的温暖。
别再想了,莱丝丽。你是在幻想。你真是个傻瓜,你就是不想离开查斯·福琼,就这么回事儿。把这事丢开吧。她一咬牙,显示出自己的决心,走进了厨房。尽管她一点没有回家的感觉,没有重新回到家的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她竭力想摆脱这种想法。
查斯带来了食品菜蔬,兰博紧紧跟在他身后。“呆着别动。”查斯命令这只老猎犬,它的一只脚正准备跨进门里。
“别,没事的。它可以进来。”莱丝丽开始喜欢上了这只狗,不想让它呆在后门廊里挨冻。
“它浑身都是湿的。”
“我们不也这样吗?”她反洁道,扬起眉毛,毫不掩饰地直望着查斯夹克的肩部,那里雪正在融化。
兰博似乎明白自己是这番谈话的中心,侧着脑袋,夹着尾巴,偷偷溜进了屋,在桌子底下找到了安身之处。
查斯嘟哝了一句什么,听起来好像是“被宠坏的狗会不知天高地厚”,一边把一袋食品放在窗边的桌子上,这是他们在当地市场上买来的。他将莱丝丽的手提箱从一只手换到另一只手上。“你想把箱子放在什么地方?”
“随便放哪儿都成。稍后我会把它带到楼上去。”
“我帮你拿上去吧。”他没再说别的什么,但是她知道他想到了她的脚踝,这令她很感动,也令她有些吃惊。因为一个倔强的牛仔一旦固执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但查斯同时也有亲切温柔的一面,只不过她还见得不多。
她将安吉拉身上的毯子塞得更紧些,把婴儿的小车放在长桌上,这样,在莱丝丽煮咖啡和放食品时,孩子能看见她。
当咖啡刚在咖啡器里转动时,兰博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吠声。
查斯正走在通往楼梯的过道上。
外面的车道上响起了一辆卡车的马达声。莱丝丽从窗户里看出去,认出是雷·梅隆的道奇车艰难地开进了院内的小道。驾驶室顶上和车厢里积着厚厚的雪。
“我们有伴了。”莱丝丽说,朝自己的婴孩眨了眨眼。除查斯以外,雷是安吉拉出生后她看见的第一个邻居。“你得拿出最好的表现来。”她悄声对孩子说。这时雷已熄了火,跳下了车。他穿着毛皮风雪大衣、保暖裤,戴一顶羊毛便帽,踏着雪走过来,上了后门廊。他从衣服上掸去雪,正准备要敲门,没想到莱丝丽一下把门打开了。
“莱丝丽,好姑娘!”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开朗的笑容。
“我正在想你是否从太阳之乡回来了呢。”
“就在昨天。机场一片混乱,听我慢慢告诉你吧。”他走进厨房,摇了摇头。“瞧你!”一阵冲动,他一把搂住了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转了一圈。“我的上帝啊,小姑娘,我真为你担心死了,别告诉我,这个——”他的头向长桌边侧去,放在长桌上的安吉拉正睁大两眼,盯着天花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