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器晚成(27-end)-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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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联合她的话,怕她不惜将我给杀了,再找上别人。那样不是不能预知她的行动对我们会产生怎样的影响了?我们是不能失败的。即使没了我,也一定要成功。
眼眸垂垂,我刻意不让她看清我此刻脑中转圜的念头:“主母毕竟还是疼爱主子的,此刻不过是一时气话。主子曾说,一会之后亲自来看望主母,那时您的气便该消了。”
她的决心有多大?
“龙飞,小孩子不要总是在大人面前玩游戏。大人看了是会觉得幼稚……。”她身子上若有若无的香味越发近了、浓了。
“若觉得幼稚,那龙飞自然不敢再献丑。只是,您不会有什么不舍么?”我不动声色的稍稍远离了些,那香味熏得我有些头昏,该不会是用来算计我这“小孩子”的吧。利诱我答应这口头合约?要利诱也该让个女孩来才是……。虽然她外表像三十几岁的美妇,却少说也该八十岁了,怎么还用这种把戏?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能立起来跳舞了。
“会有什么不舍?我最喜欢的是小孩呀。不是那种老忤逆我的人。那种连奶奶都能不顾的人,我怎会有不舍?”掩嘴轻笑,香味渐远了些,“龙飞似乎不喜欢香味?”凤眼里露出些难以知晓的迟疑。
“只是有点过敏。”我依旧笑得真切——看来她还不信任我,那又何必向我说出来?岂不是要冒极大的风险?难不成她的权利欲已经达到冒再大风险也不辞劳苦的地步?想将槐木拉下,实质上是想自己来控制这家族吧。一个小孩对她而言还构不成威胁。看来……,老人家在深山里确实是闷了不少年头。
“是么?哎呀,小孩子老不先说实话。”脸上的笑意映在我眸里是十足的虚假丑陋。世界上就是有些人,一刻没有权利都会难受。他要权利却不是为了享受,只是喜欢权利带来的呼风唤雨的感觉罢了。
暗忖了几秒,我合上电脑,认认真真的与笑得开怀的槐木家主母对视着。
沉寂了半晌——
“呵呵。龙飞可真是老实。这样的孩子讨人喜欢呢。”粉红色的和服顺着主人贵气的举手投足而显出高雅来,槐木家主母慢慢的又退到躺椅边,整整衣冠后坐下,半躺着。凌冽的视线与微笑的神情是如此的不搭调却又该死的和谐。
我于是也笑了:“我也不喜欢别人缠着我哥哥。”龙飞确实不太喜欢吧。
“你哥哥对你如此的重要?”丝毫不掩饰怀疑。
在龙飞心目中,我有多重要呢?我也不知道。或许,比他在我心中的分量还要重……。他甚至都不曾怀疑过我对他的诚实。而我,利用这一点将他骗了。我当真不能算是个好兄长啊。
“我哥哥,对我非常非常的重要。”我再露出个无比纯真可爱的笑容,轻叹道。
“重要到什么地步呢?”更加凌厉的目光逼得我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此刻突然希望能直接与她撕破脸就好了,就不必在这浪费半天,口蜜腹剑,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虽然现在我说的,确实都是心底想说的。
“重要到……。”龙飞对我而言重要到我可以将生命舍弃来保护他,他必定也能将生命丢掉来维护我,“我可以将一切都放弃。”
“好。若是这样。之后,我会还你个健健康康的哥哥。”交易达成,阴郁的美丽脸庞突然灿烂起来,唇角也愉快无比的勾起。女人,真是善变的生物,却绝不是像大多数男人所认为的是易掌控的生物。因为是人类的两种形态之一,她们自然也算是最危险的生物。
唉,怕是将龙飞还我之后,下一秒再很义气的将我们送上西天吧。我暗暗嘲弄着,拿起手提便要离开。
“已经确定了么?”红唇弯弯,精致的妆容突然令我极度的不舒畅。想必若是我奶奶是这般模样,我的童年也不会有快乐的记忆吧。因而我抱着手提轻叹口气:“我是早已确定。只是主母您也要拿出些诚意来啊。”
“难不成我还不够有诚意么?”柳眉微蹙,绷带扎着的指头轻柔的向着我点一点,似乎稍带一些不悦和威胁之意。
“您觉得够了么?要扳倒他的话,至少那八大家族得提防提防吧。”现在最看不顺眼的便是三天两头都跑到这里,不知道向槐木禀告什么事情的八大家族新族长了。
“唔。你是指他们啊。不必担心。他们的方面,我会有个交代的。等着就是。只是你也得做出点什么来瞧瞧。”
“尽管放心。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伙伴,跑不了的。”老人家太小看孩子们,得到的下场恐怕难以预料啊。我给了她一个温和的笑容。
“呵呵。”再度轻笑,似乎很满意我的说辞,“我要午睡一番了。去吧。”
转身出门,我没有向守在门外的白衣忍者表露出任何特别的神情——笑一笑,立刻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这大殿在宅子的深处,而我的卧室在宅子左前方。相隔甚远,为了节省一些时间,我特意的想找条捷径抄近路回去。哪知半个小时后又转回了同样的院子里。这下麻烦了,我居然在个宅子中迷路了。
说来可真够丢脸的。虽然在宅子里迷路并不是第一次(在斋夜家还不是找不着东南西北?),但在我自认为比较聪明了之后还是走丢,那就难以启齿了。这宅子也真是的,每个院子都该有自己的风格,看起来都一样岂不乏味?
一个劲的埋怨宅子的设计师,我再度绕一圈,回到原地。
要是再不赶到卧室里,小梵得扑个空,那就危险了。都说别三天两头跑来送药,他们就是不听,硬说药得临时配置,只有见到我才能配出药来。弄得我总是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他们哪一个被水上给发现了,不是又欠了水上一笔就是被抓起来拷问……。
谁来当救世主帮帮我啊……。丢脸……。
急得似热锅蚂蚁样的我抱着电脑正团团转,突然听到由远而近的笑声。几乎是反射动作的躲起来,做贼一般的藏在大柱子后头观望来人。唉,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干嘛要躲起来见不得人?真是的。可现在人都已经出现了,总不能就这样若无其事的又跳出来吧。
唉。继续躲着窥视的我,发觉那一大两小的身影实在眼熟得很。笑眯眯的模样,不正是想找又却步的笑面虎么?那两个蹦蹦跳跳、猴一般机灵的小鬼,不正是曾经让我教爬树的小涪、小洚么?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以前都不见……。莫非是老婆子借故叫他们过来,顺便拉拢两个小孩的?小涪也已经七岁了,应当不会那么容易上当才是。两年前就他的气势看来,就是不容易被人左右的孩子了。话虽如此,要从小洚下手也不无可能啊。毕竟傀儡须得越小越好……。
我正犹疑不定的猜测老婆子的用意,冷不防和服袖子便被往下拉了拉。
哪个小子又在干扰我思考?不知道打扰别人是很失礼的吗?白眼一翻,我正想训人,却发现站在我跟前的可不正是小洚和小涪,死拉着我袖子不放,让我连逃走的机会也没了。
尴尬的望望依然笑眯眯的笑面虎:嘿嘿,我是路过……。
笑而不答。眼神中却也多了些我不明白的涩意。我有些不明白,低头看着两个小孩:他们长大了呢。高了许多,也更像鬼灵精了。
“龙飞哥哥你躲在这里做什么?我们又不会吃了你。”小洚很天真的问道,眼瞳里全然是笑容。
“迷路了,不躲起来还能做什么呢?”实话实说好了,免得更加丢脸。
“这样更应该站在路旁找人问路吧。哥哥你真是爱面子呢。这点和龙腾哥哥像极了。”小涪一副十分了然的神情道,我顿时气结——小鬼一个还很了解我的样子,真是没面子~~~(面子早就丢光了,你还是少发牢骚吧……遭瞪~~~)。还没待我发表任何不满,他便又回眸望向笑面虎,“老虎叔叔,我们送哥哥回房去好吧?功夫过会儿再练。”
笑眯眯的点点头——“小鬼,你不觉得给我们的称呼差太多了吗?凭什么他是哥哥,我不过大了三岁就成叔叔了?”好象很不平衡呢。
小鬼们嘿嘿的笑了:“大了一天也是老啊……。你就服老吧。”
笑面虎笑而不语了。于是我们任小鬼们领路,在后头跟着向我的卧室方向而去。
笑面虎。你们怎么突然来了这里?
老婆子请来,槐木也没办法。再说小孩子好奇心旺盛得很,上伊贺流瞧瞧也是迟早的事情。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我……。被留下来的。没见我脸上的伤痕么?
这样……。笑笑的脸望去竟有些萧索。
我颇觉意外。以往以为笑面虎是天塌下来也不会变脸的,现在是什么让他居然会变得多有愁绪了呢?难道是龙飞出事了么?想到有这个可能性,顿时竟觉得紧张之极:笑面虎,你知道龙飞现在怎样了吗?
怎么会知道?笑眯眯的眼中再度闪过掩不住的黯然:他也不在意我知不知道。而且。现在,你是龙飞啊……。
我无语了。龙飞啊龙飞……,我的弟弟,你到底怎样了呢?
47
唉……。坐在床前频频叹气的我,从来没觉得日子是如此的难熬过。想念斋夜已经是将我五分之二的心思给占去。余下的五分之三,一是放在龙飞的消息上:现在却全然打听不出任何事来。任我怎样旁侧敲击,笑面虎就是坚守阵地,和我绕圈圈。他越是不正面回答我越难心安。另一个,用在周旋槐木和槐木家主母。槐木像是身体越来越差了,也越来越少出来烦人了。我颇觉奇怪,但也不想问讯。他的情况倒是令主母兴奋不已。而最后的五分之一,全给了小涪与小洚。成天陪着他们闹腾,而且还时不时要提点他们小心那老婆子。幸好两人对那老婆子感觉差极,我也不必太担心他们被骗了。
唉……,再叹气。
唉……,好烦哪……。
连下雪我都不想出去看看了。总觉得好孤单,似乎再多一秒便会承受不住,孤单便能将我的心房全啃噬了去。如今觉得对斋夜的依恋强得自己也无法置信,简直要像个女人一般无法自已。说出去岂不被人笑死……,但实在无法抑制自己的心情。
为什么还要将我锁在这里?为什么斋夜在布局却不肯让我参与……,真是郁闷~~。他难道觉得我不可信?觉得我是那么软弱的人吗?我在这里难道会比较安全?一年半了啊……。一年半的时间难道不够吗?说实话,我是再也不想离开他半步了。
好想回去。
忍不住开始在房间里踱步,来来回回,来来回回。
突然站住,像是想到什么又抓不住那感觉,只有再次踱步,来来回回,希望能唤起同样的念头。
直到疲累了,我才又安静下来,无神的望向透明的玻璃窗。猛地上前拉开窗帘,无暇的世界就在我眼前展现着它的风采。琼枝玉叶,云山雪雾。山上雪下得比较早,才不过十一月份,大雪早已下过四五场了。去年早先我还兴致勃勃的陪着两个孩子玩雪人游戏,到后来,即使他们在我房门前唤了又唤,我也借故病了而不出门一步。而今年,我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心情了,成天关在房间内生闷气。
是累了还是倦了?还是空虚思念扰得我心乱了?如今的我与当初同样被关在槐木家别墅的我难道并非同一个么?那时我虽是如此想念却从未有过这种心境,现在是怎么了?一年半就待不住了?还是我担心会被排除在计划之外,担心斋夜过于保护我……。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又恼又忧?重重的坐在床上,我心绪烦乱得几乎想大声叫喊出来。龙飞在哪里?斋夜为什么要将我排除出计划?难道他认为我参加计划会有什么坏处么?难道我在这里不仅能保护自己,还能保护龙飞?龙飞……。
都到现在这地步才不让我参加不是太晚了么?再说就凭他与小梵小隽又能做多少事情?不行,实在是静不下心来。火气也大得很,不如出去冷静冷静吧。这个方法应当是满有效的。冰冷的空气向来能令人理智许多。
想到这里,心动不如行动。我环顾房间里,找到一件大风衣。算了,不过是出去溜溜,用不了多长时间的,穿少一些也应该不会感冒着凉。就这样,穿着件大风衣的我推门出去,才跨出门几步,便被寒风吹得通体发凉,颤抖不已。
不怕不怕。正好可以平静平静。我暗示着自己,关上门便向花园而去。今天涪儿和洚儿来邀我出门曾经提到他们在花园里造了一座雪殿,现在去看看也好吧。
雪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