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器晚成(27-end)-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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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根本没有看我,身形一闪,到斋夜身边细细打量他一回,而后绕到他背后,随即皱起眉。
槐木很担心斋夜吧。所以才叫最信任的水上来接他。那八大家族今日应该能得到应有的惩罚了。我暗想,努力忍着咳嗽,轻轻的按摩着自己的胸口部位。
水上终于将目光从斋夜背部的伤口移开,有些闪烁的避过我,僵直的射到楼梯上:“走。”
“劳烦水上先生了。”我微微颔首,自然的垂下双手跟在他后头。他现在在为背叛了槐木而心受煎熬,那我也应当躲开他才好,以免他更痛苦。我已经因为没有及时发现情况而失去了两位真正能关心我的人——那种失落和自责,我不要再尝第二遍。
斋夜似乎有些不悦,沉默的一步一步稳稳的踏着。我担心他的伤口早早的就会裂开,忍不住回头向他使眼色,他却理也不理。
他在干嘛!!如果沾血拆绷带的话会很痛的!!伤口也不易愈合!哼!
水上放慢了脚步,甚至从正常人的步子跨度看来,他也是特意的。我喘口气,回头狠狠的瞪了斋夜一眼,不再理会他。斋夜也负气似的没再理我。这正好!哼!免得被几个多余的二流忍者看出什么不对来。我忿忿的想,踏上直升机后,便扭头看直升机窗外的景色,到看得脖子酸痛才罢休。
三个钟头后,飞机直接降落在别墅群东别墅顶楼。
一个多月前,我还在这里思念着日里、斋夜、龙飞,而现在,我是以客人的身份,拜访这牢笼了。心里想着,脸上却不能有任何表情。待到螺旋桨停止转动,水上拉开门便幽灵一般飘了出去。我羡慕极了,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流忍者都身形优美的消失。
只剩下我们了,蓄积力气……,应当可以跳跃的吧,不至于这么轻度的动作也会带来太大负面效应吧。……。跳!
龙飞向来对槐木也没什么好脸色的,因而我严肃的轻跃下,斋夜赶忙也跃下来。我偷偷翻个白眼,生怕他的伤口裂开得更厉害,他还做这种危险动作……,实在是急坏人了。
槐木就站在楼梯口处,远远的看着,脸上的似笑非笑没半点改变,若硬要说他变了什么,可能是那种感觉——终于觉得他有些人性了。
我上前垂垂首算是礼节,他的目光穿过我朝斋夜而去,带着些许担忧。身为有医学学位的人,他应当看得出来斋夜的伤是真是假,是轻是重。当然,斋夜是不可能会装病的。他只会有病却一声不吭,直到倒下——十足的倔强者(还是傻瓜)。
“水上,立刻请医生再包扎。”
“是。”水上风一般卷下楼。
槐木便没有再多说话,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本以为他会如以前一般,也拿斋夜开涮说点什么的。比如说你怎么会受伤?真是奇迹这一类的。或者斥责他怎么这么不小心也行。(腾腾,这是你想报方才的一箭之仇吧,人家才不会这样没风度哩)
半天他只是莫测高深的看着斋夜,无法,我只有率先走下楼,斋夜其次。槐木在最后头,也只是瞧着他,没有帮忙扶没有关心的话语,但似笑非笑的气息慢慢的消散掉了。取而代之的,是隐藏很深的怒火。我毕竟与他生活了五年,能够感觉到他黑眸中的冷色。斋夜却不知还在生什么闷气,自顾自的向前走,完全忘记注意四周。
我心里暗暗开始不满~~:哼!发什么脾气……,做戏不还得我来!
这样,一路气氛压抑得甚至令人难以呼吸。最终,我们来到偌大的书房前,我推开雕花门,迅速环视里面——还是一排一排整齐、高大的书架列在不大的作为阅览室的空间后,而书桌前正围着八个面貌各异的年轻人。听见响声,他们不约而同的回头……。那一刻,我清楚的听见带着惊讶的吸气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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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如此期待龙飞死掉么?若我不与龙飞掉包,依龙飞的个性岂不是早就被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了?!我按捺住心里猛然上升的火气,冷冰冰的往书桌旁一站,硬是挤到他们中间。他们小心的向旁边移了移,彼此使个眼色,大概是提防着我。回头却见斋夜脸色不善的进来,更加不安了。
“小嗜,你坐着。”槐木终于开口,直接拉过书桌后的巨大皮制靠椅,示意斋夜坐下。斋夜冷冷的看着他,没动静。槐木也一直维持那拉椅子的动作,好似一点也不觉尴尬。最终斋夜见医生随着水上也进了书房,才半靠在椅子上,方便医生换绷带。衣服一揭开,我便暗暗的吸口冷气——里面绷带已然成了血红色。
槐木的神情越发令人琢磨不定。我也强忍住想上前摸一摸血红背的冲动(不怕斋夜当场发飙就摸嘛~~~),装做冷淡至极的逐一盯住那八个人不放,看得他们更是冷汗频出。
“昨晚小嗜在小飞家遇袭——。”见医生熟练的止住血,槐木这才似笑非笑的开始了。我马上打断他(既然将斋夜害成这样,一定不能让他们好过了……):“主子。打断片刻。并非只有昨晚而已,一个月以来,天天晚上都有忍者刺杀我,昨晚才殃及斋夜哥。”
槐木似笑非笑的,没有表示什么,继续道:“这事十分严重。两大表象家族遭击,你们一点也不知情。你们难道这一个月都在睡觉吗?”似笑非笑的说话却给人不寒而栗的恐惧感。
我随着他的目光也看着那八个现今应当后悔不已的人,压下内腹中隐约的不适——现在即使再疼,比那天和龙飞演第一场戏时还疼,我也要忍着!不能让槐木看出不对来!绝对不能!要是这时候出事,龙飞、龙翔就惨了!
“怎么?无话可说?”似笑非笑的自动帮他们接续,眼里蓄起的是滔天怒气。
“主子!此事确是我们失职。我们愿意为此负责,派人好好护着桥本家和斋夜家。”他们终于推选了一个代表,恭敬的朝着槐木鞠一躬,低声下气的说道。
“哼!谈失职也未免太牵强!难不成你们一个月都在失职?!那八大家族还可靠么?!”我冷哼一声,傲然道:不好,好象是因为坐飞机太久加上下楼的缘故,使得病发作了。怎么办?内腑开始搅动、转圈,我隐藏在和服袖子中的手也慢慢握紧拳头——松开——再握紧。
“是,桥本家指责得是。我们承认近日由于家中长辈过世的关系没有好好打理事务——。”
“呵呵……。”
那代表脑子也转得忒快,我话音未落他便沿着台词续下去,既谦逊又得体,让人无从发作。
不过,他还没将后面说完,一阵笑声便传将来,那笑声如此快乐,让人忍不住将注意力全集中在那,反倒忘记自己的职责与角色。
意识到自己已经失礼,代表有些不自在的张口打算继续。此时,书房门再度被人推开了,一张笑眯眯的脸伸进来:“主子。我觉得他们的表演实在精彩呢。喏,你想要的一切事实就在这里。”他像是怕还有人看不见似的将手中的文件扬得高高的,转身合上门后,慢慢的走过来——顺带深深睇睇我,再递给槐木。
“小十?!”这时他才发现(谁知是真是假?)斋夜,凑到皮躺椅边,奇怪的看看医生凝重的模样,而后——笑脸一瞅到斋夜背部的伤口,立刻风云变色,“谁?谁将你伤了的?!”
斋夜漠然的用眼角余光瞥了瞥八大家族人员。回答完毕。
笑面虎的脸色更加骇人。不过他没有立刻抓狂或添油加醋的表演以眼杀人技术,只是弯腰贴着弟弟的耳说些什么。斋夜听得,表情越发冷漠。
此时的我已经是冷汗泠泠,为了克制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只有死命的咬着嘴唇,还惟恐别人发现,不断的打量四周。好痛!好痛!仿佛再支持几秒,再装出一个傲慢的模样便会倒下。找一个可依靠的物品!对!身后不是有沙发么?可以靠靠沙发休息休息。绝对要稳住气息,绝对。虽然这里只有水上一名忍者,可槐木的厉害我也是知道的。不能有半点地方露馅。
我开始不动声色的往后退几步,再慢慢的站住,紧盯着四周的人不放。所幸八大家族的人正愁着怎样圆谎,看见我有些出汗也没有多大反应。槐木则将注意力聚集在手中文件和斋夜、笑面虎身上,压根没空注意我。
好,马上要到了,该没人看我才是吧——槐木方才的眼神!里面有一丝复杂!在似笑非笑常常盈满全身的他眼中表现得那么明显!那是像是妒忌!没错,妒忌。
他是妒忌笑面虎能够与斋夜如此亲密么?那他就从来不妒忌我与斋夜的亲密么?肯定会的。那,他为什么不干脆任鸢子将我除掉?难不成真如鸢子所说,他是爱护我的?!那怎么可能?!
我陷入不解中,突地竟忘了自己处于何种境地,居然发起愣来。
到我快速整理自己心绪之时,槐木已经放下文件,似笑非笑的瞄过来了。我装作在冷眼看仇人,没有理会。似笑非笑的:“要怎样你们才坦白呢?”
“主子!属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主子着想!桥本龙飞存有异心!我们希望能代主子早日除去他!”这回倒是有志一同、异口同声了。该死的!好痛!
我敢肯定若让我再开口便会哼哼了。怎么办?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但此时不反唇相讥哪还像龙飞?!不成!要说!而且要——好疼……,腹内已经若翻江倒海一般的绞痛,我根本、我根本没有气力再说话!
怎么可以没气力?!我才不要刚在龙翔面前夸下海口便食言。
说。桥本龙腾,你今天非说不可!
“哼哼。我桥本龙飞是否有异心还轮不到你们来判断!主子自有他的看法,难不成你们觉得主子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么?!”咳咳……。几乎要咳嗽出来了,怎么办?呼吸困难起来了。斋夜,斋夜,我该怎么办?
心里连连求救,我却没敢看向斋夜,生怕槐木就此看出些什么。
“呵呵,还是小飞说得是。小飞如何,我自有分寸,用不着你们替我打算。不过若是你们借这冠冕堂皇的理由来闹内讧,我绝对不会轻饶。”似笑非笑仍旧,依然不减危险,“下次小嗜再受伤,你们怕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
“我们会谨记主子的教导。”
“还有——以后不准插手表象世界的事。小飞做什么我自会知晓,你们只需盯住他即可。”
“主——。”惊惶的抬头想表示反对却被槐木眼里的怒意震住,不能再言语。于是,不过短短半个多小时,一切就在我们的预料中顺利的进行完毕。而此刻的我,只消一根手指便能被推倒。自那日起,我便从未如此累、如此痛苦过。就是从几十级的台阶上摔下来,也未曾受到这样精神与肉体双重的折磨。
我甚至怀疑自己已经不行了。
“小飞。”
似笑非笑的,他是在向我说话么?我怎么觉得他看起来如此遥远?
“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我想我同斋夜哥也该回去了……。”赶紧回家,回家!眼前的景物怎么模糊起来了?糟糕,不休息休息就完了。
“小飞像是很讨厌这里呢。看小嗜的伤不能再轻易走动了,不如你们在此留住一晚……。”
“我就不必。桥本家事情满多的。”呼吸,呼吸……,可不要显露出絮乱。
“小翔不是回来了么?他也聪明得很,这点小事应当应付得了吧。”
什么?!他怎么知道?!龙翔甚至从没出家门!我猛地盯住那似笑非笑的脸,将惊骇小心的藏起来:“既然主子如此盛情,我再推辞恐怕就过不去了……。”
浑身无力的趴在斋夜床边,我昏昏沉沉的脑袋已经弄不清楚到底是斋夜将我扶出书房还是我扶着斋夜出书房。话说两个钟头之前,我病发。开头还能勉强坚持,甚至都没向斋夜寻求帮助。最终到了危机关头,眼看就要不支的当儿,斋夜突然闷闷的说我要休息。
槐木自然是殷勤的想扶他,不过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就随口叫我将他搀回北边。可我才一碰到斋夜的手便不知东南西北……。仔细分析,应该是我被送来才对。
唉。真是没用。扮演龙飞都只能是半个钟头。我迷迷糊糊睁开半条眼缝,找寻斋夜的位置:“斋夜……。”有气无力,这种声音恐怕只有自己才听得见。不料不到半秒,耳边便有了动静:“干什么?”
冷冰冰的。
“我——想喝水。”
“刚才吃了药喝了水。”
“口、口渴着呢。”连这点事都不肯办,可恶的家伙。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