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三国-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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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建业,又与张纮相识,其中过程就不细表了。
不过张昭在后世的名声似乎并不好,究其原因,应该有两个可能。第一,演义中以蜀汉为正统,而对东吴的描写,则有失偏颇。特别是诸葛亮曾经舌战群儒,而对手中的首席便是张昭,这让人感觉张昭也不过尔尔。
另外一个可能,便是曹操率领大军南下时,张昭为首的文臣是主降派,这样的立场自然不受待见。可是实际上,按当时的情形,孙吴在牌面上并无和曹操一战的实力,曹操还占着汉室正统的道德高点,表面上臣服曹操,也是一种以退为进的策略。
不过全熙并不受这些影响,他知道张昭此人是有绝对的才能的,孙权集团能够坚持半个多世纪,张昭当属首功。
所以入驻建业城的当天,全熙便不顾一大堆子事,便让张纮带着自己去张昭的住所求见这位有辅国之才的名士。
第278章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张昭的住所十分简陋,家中除了他自己,便是年迈的老母亲和正值青年的儿子。连一个侍奉老母的仆从都没有见到。不过正所谓“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只看墙上挂着的数副墨宝,便知此间主人非同一般。张昭少年时便专攻隶书,其书法和才名,在整个北方士族圈都有不小的名气。
张昭看见张纮来了,抬了下头,打了声招呼,便又自顾自的坐在自家院子的树底下读起书来。倒是从屋中匆忙走出一青年,替张纮和全熙搬来椅子,又沏上茶水,口中不停地说着怠慢之类的谦辞。
全熙没想到张昭是个如此耿直的臭脾气,不过一般这样的人,都敢于直言,乃是忠良之人。所以全熙对有些歉意的张纮摆摆手,笑着坐在那张矮小的板凳上,打量起张昭这个人来。
按理说,张昭比张纮年轻几岁,可是却长得有些清瘦老相,头发凌乱且有些花白,但是盯着书本的两只眼睛中,射出深邃而又犀利的光芒。
再看张昭手中捧着的书,乃是儒家经典,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编年体的史书《春秋左氏传》。相传张昭年少时便跟随白侯子安学习《春秋左传》,看来此事不假。
张昭只顾自己看书,连询问全熙身份的兴趣都没有,而全熙似乎也毫不在意,就坐在那低头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张纮一见两个人这副模样,干脆起身,进入屋内,去拜见张昭的老母亲了。
“嘭!”忽然,张昭将手中的书籍狠狠的砸在地上,口中还骂骂咧咧的。
“整日读你又有何用?能替我挣来高官厚禄?能替我养家糊口?还是能替百姓解决忧患?还是能够保国家长治久安?什么都做不了,就算将你看透了,又有什么用呢!”
全熙先是吓了一跳,没想到这老头脾气那么大。不过听着张昭口中的骂声,便知道这张子布这是唱哪一出了,心中不由得觉得有趣。
听到院中的变故,张纮和那位青年也匆匆赶了出来。看到全熙和张昭相安无事,才都长舒一口气。
看见张纮和张昭的儿子目光看向自己,全熙双手一摊,肩膀一耸,表示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子布,何故惆怅啊?”最终还是张纮先开口,毕竟他年长张昭几岁,张昭也不敢拿他出气。
“子纲兄,难道你不觉得惆怅吗?如今这天下纷乱,贼患四起,你我这等读书人,有心无力,只能每日里苟延残喘,毫无前途可言!”
“子布此言差矣,这天下衰落,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想要让他复原,自然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不过只要我辈为了理想而努力,就算我们这一辈不能实现心中所愿,我们的后代终究会实现的。别处我不知晓,只说这秣陵,曾经几欲荒废,现在不也是重新焕发了生机吗?我还听说,历阳和江都等地,更是物丰民安,蒸蒸日上。子布如若不信,不妨前往游历一番,或有裨益。”张纮现在是全熙手下重臣,又是丹阳郡新任的太守,自然是要替全熙说话的。
“我不用去看,在历阳和江都,我也是有些老友的。所以对那里的事情,我还是知晓一二的。不过那也不过是武夫用刀枪和阴谋挣来的,与我辈读书人没有半厘关系。”虽然没有互相介绍,但是张昭肯定知道全熙的身份。当着全熙的面说历阳和江都是靠打仗打来的,不知道这张子布是什么意思。
“这书籍,当然是有用的,这读书人,更是有大用处。正所谓‘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春秋左传》我也是看过的,也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曾说过,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而如何才能让这乱世重新整合起来呢?始皇帝靠的是马踏六国,高祖皇帝靠的同样是兵马刀锋。打仗只是手段,不是目的,打仗目的是没有战争,是要建立一个长治久安的国家,让这个国家里的百姓安康太平。所以,这左传让我知道了如何结束这乱世,像子纲公和子布公这样的读书人,让我知道该如何去治理国家和匡扶百姓。这就是先生和这史书的作用和贡献”全熙并不清楚张昭到底是要试探自己,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不过自己并不是粗陋的武夫,这个必须讲清楚。当然,同时也要大大夸赞一番读书人和读书人最爱的书籍。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子纲兄,你替我想想,这话是哪位圣人说的来着,我怎么一下子想不起了呢!”张昭一拍脑袋,好像很是纠结。
“哈哈哈,子布怕是故意为难我,这话可不是哪位先哲说的,而是你眼前的全子曜说的。”张纮笑道。并暗暗向全熙竖起了大拇指。
“真的是他说的?”张昭还是不相信,一指全熙,又问自己的儿子。
“父亲,孩儿从小在你的教导下熟读诸子百家,确实没有听过这么一句,想必是全君侯所言了。”张承是张昭的长子,同样少时便才学闻名。
“我听说,你是钱塘全右丞的族子?”张昭这才好奇的打量起全熙,然后淡淡的问道。
“嗯,算是吧!”全熙笑笑,自己打下如此大一片地盘,可是在那些士族名人眼中,自己还只是钱塘全氏的一个弟子。要知道全氏在全国来说,可算不上什么名门望族。
“倒是有些才学,不过,你真是那么想的?”张昭曾经受过陶谦的迫害,对于那些地方军阀,有着本能的抵制,全熙不幸撞到了刀口上。
“熙不仅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历史告诉我们,一旦国家陷入危难,就不该固守陈规,要勇于突破。如今这天下,只靠诗书礼仪已经挽救不了了,那就必须用武力去改变。当然,武力只能改一时之乱,想要长治久安,就必须像先生这样的饱学之士来帮助我。所以左氏春秋肯定有用,因为这就是我改变天下的镜子。先生这样的读书人也有用,因为可以让我知道在治理国家时,哪些是得,哪些是失!”张昭是北方士族的捍卫者,以汉室为正统。所以全熙有些丑话想要说在前头,那就是汉室既然已经腐烂了,就该有人来取代他。如果张昭不接受这样的观点,或者说不愿先搁置这样的争议,那么自己也就不会白费力气去招揽他了。
“将军是要将这天下取而代之?”果然,张昭听罢脸色大变,口气也明显的锐利。
第279章 做长辈的人了()
“非也,这天下并不是一个人的天下,乃是士大夫的天下,也是天下人的天下。故天命无常,唯有德者居之!”全熙可不会愚蠢的认为,这天下就必须他姓刘的做皇帝。
“好一个有德者居之。敢问全将军有何德何能?”张昭气的吹胡子瞪眼,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不是全熙的对手,估计都要动手打人。
“敢问汉高祖皇帝何德何能?更何况,这天下本也不是刘氏的天下,大周朝八百年在前,秦二世而终在后,凭什么刘氏能居这天下,其他人就不可以呢?再说,我是说有德者居之,并不是说我全熙就一定要居之。谁有能力便谁居之,我全熙不仅不会反对,还会大大的支持他。”全熙这还是第一次与人谈论要不要取代汉室皇朝的问题,本来现在说这些话也还早,但是既然话赶话到了这里,全熙也不惧让张昭知道自己的主张。
“你……”张昭一时语塞,全熙的话乍一听有些大逆不道,但是仔细一想,却又似乎并非没有道理。
“子纲公,此乃熙之一家之言,如有不妥,还望见谅!”一旁的张纮也有些愣神,可能他也没有想到全熙的内心竟然如此直接。全熙当然不想张昭没搞定,又把张纮给气着了,于是赶紧想张纮抱拳致歉。
“主公言重了,其实,这天下,本就已经名存实亡。先有董卓作乱,后有袁术称帝,曹操更是将当今天子当做玩偶。如此种种,还说什么天命所归,如果真的要戳破这天,我倒是希望这个人是主公你!”全熙的才能以及特别之处,张纮也是十分了解的,所以他对于全熙已经有了一种免疫力,全熙说什么话他都不会觉得太意外。
“敢问全将军,今日此番,如若我不肯就范,是不是我张昭便出不了这秣陵城了?”全熙和张纮的话张昭都听在耳中,他张昭也不是傻子,有些道理稍微一想便通透了。不过袁术因为称帝,已经国破人亡,全熙想要取汉室而代之这样的话,肯定是不想更多人知道的,张昭如果不肯替全熙效劳,估计全熙为了封住他的嘴,要杀人灭口了。
“忘记告诉先生了,秣陵现已改名为建业,取建功立业之意。至于先生愿意留在建业城还是离开建业城,那便是先生的自由了。难道你还怕我因为担心你散布我的话而杀你灭口吗?如果我全熙连这点气度都没有,还谈什么建功立业!”被人小瞧了,全熙有些不悦道。
“子布放心,我家主公的为人我最清楚,他绝不会刁难你!”张纮也赶紧替全熙说话。
“不过我还是劝先生留在建业,不要再四处漂泊了,毕竟令慈年岁大了,经受不住颠簸。不管先生愿不愿意帮我,都不影响先生在建业城中的生活。”张昭虽然重要,但是没有张昭,全熙照样能够一统江东。
“如此倒是我张昭小人之心了。将军的话,我已记在心里,容我再思虑几日吧!”张昭说罢,有些艰难的转身往屋内走去。
张昭的儿子张承将全熙和张纮送出院门,有些不好意思的替父道歉。
“仲嗣兄无须介意,子布公的想法,我能够理解,毕竟要转变自己心中几十年形成的固定思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倒是仲嗣兄,年轻有为,正是应该为国家和百姓谋利的最佳时候。”全熙大度的拒绝了张承的道歉,反而留下一句让张承有些意外惊喜的话,便和张纮告别离去。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全熙忙着整合建业城所有的资源,各部各署也紧锣密鼓的筹备起来。仅仅月余,以建业城为中心的全熙势力制度便初步建立了起来。
不过最令全熙高兴的是,付冲,付贡,付小五,马二郎等自己最早的弟兄又重聚到了自己身边。魁字营和斩尸营也越来越壮大,这些兄弟再也不是最初那样东奔西走,居无定所的狼狈样了。
已经成家的付冲,甚至已经成为了父亲,与太史昭容育有一儿一女,令众兄弟羡慕不已。
“公子,待打下江东,你的婚姻大事也要提上日程了。”付冲是兄弟几人中第一个成家的,全熙和付家庄的兄弟,闲暇时,总要聚在付冲的府上一起喝一杯。也只有跟付家庄的兄弟在一起时,全熙才会忘却一切烦恼。
“我的婚姻大事,唉,不说也罢!”全熙跟孙娟的关系,因为孙氏一族的歹意,一直悬挂着,令全熙很是烦心。
“公子跟娟儿姐姐,也算是有情人,只可惜,孙氏一族就没几个好人。真是可惜了娟儿姐姐啊!”付小五一直跟随全熙,自然也知道其中的问题。
“算了,你我兄弟聚在一起,说这些干嘛!咦?怎么不将我那对可爱的义子义女抱来啊!”付冲的儿子两岁,女儿一岁,正是最招人喜爱的时候,全熙自然当仁不让的认一对宝贝为义子女。
付冲便笑着吩咐下人去把一对宝贝儿找来,不多时,太史昭容便带着阿郎和阿奴与几位叔叔相见。
“公子,你是最有学问的,阿郎和阿奴的名字,也还得你来取!”见全熙和付小五及付贡抢着要报两个幼童,付冲也开怀道。
“取名字可是大事,绝不能草率。待我回去后好好斟酌,再拿来与孟舒商议!”原本全熙自己都还是半大小子呢,现在却突然成为长辈了,让他如何不郑重其事。
“那便静候公子佳音!”付冲也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