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色-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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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儿唇角微扯,跟他一起骑马回去?想想就恐怖。
寒逸尘看着这一切,眸子更沉,愈暗。
“好,可儿,你陪着你外婆,今天,老夫就陪你们一起骑马回去。”寒老爷子突然也来了兴致,那豪气不减当年。
让秦可儿意外的是楚王殿下回到京城后,跟寒老爷子打过招呼后,便直接的回了楚王府。
甚至都没有再跟她说过什么?似乎完全的忘记了那回事。
秦可儿的心中是满满的疑惑,却没有人能给她解了,因为楚王殿下已经回去了。
秦可儿跟着一起去了寒府,却见寒殇衣正等在寒府,见到他们回来,寒殇衣脸上多了几分惊喜,却似乎又有着那么一丝的沉重。
寒老爷子陪着寒老夫人进了房间后,寒殇衣直接的跟了进去,秦可儿愣了愣,并没有跟进去,她看的出,寒殇衣是有话要跟他们说。
房间内。
“父亲,母亲,殇衣有件事情想要问你们。”一进房间寒殇衣便直接的开了口,因为,不弄清这件事情,她会疯掉。
“衣儿?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寒老夫人有些奇怪的望向她,很少见女儿这般严肃的神情。
“我想问一下,当年我嫁给秦正森时,明明不是处子之身,他为何没有查觉?”寒殇衣望向寒老夫人,暗暗的呼了一口气,脸上多了几分豁出去的绝裂,今天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不管是好,是坏,她都要知道。
她嫁给秦正森做的可是续弦,那时候的秦正森不是愣头小伙子,这种事不可能不知道。
只怕就算是造假的落红,都未必都能够骗的过秦正森,毕竟,女人的第一次,是不一样的。
所以,她当时不是处子之身,秦正森不可能没有发现,若是发觉了,以秦正森的性格,绝对不能容认她。
所以,她怀疑这件事情另有蹊跷。
“衣儿?你?”听着她的话,寒老夫人惊住,脸色微变,“你怎么会?你是不是记起当年的事情了?”
寒老爷子的脸色也瞬间的变了,一脸错愕的盯向寒殇衣,神情间明显的多了几分紧张。
“是,我记起来了,当年发生的事情,我都记起来了。”寒殇衣的暗暗呼了口气,神情间隐过几分复杂,似甜蜜,却更有着几分忧伤。
“所以,我想知道,当年成亲的那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只是,下一刻,寒殇衣脸上的神情快速的隐去,再次望向寒老夫人,一脸的急切。
这一点她必须要知道,因为这对她而言很重要,很重要。
寒老夫人唇角微抿,缓缓的转眸,望向寒老爷子,神情间有着几分为难。
“好了,既然衣儿都记起来,也就不用再瞒她了。”寒老爷子本来就是性情中人,性格直爽,既然女儿都知道了,何必再藏着掖着。
寒老夫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一双眸子再次转向寒殇衣,“是,当年也是我们自私了,当年我们在雪山底下找到了你,你都快要冻死了,娘亲帮你换衣服时,发现你身上的朱砂记不见了,当时你醒来,却什么都不记的了,甚至连自己失去清白的事情都不知道,娘亲跟你的父亲便决定让你快点嫁人,当时便选了刚刚死了正妻的秦正森,我们害怕秦正森知道你并非清白之身会嫌弃你,怕你过门后日子不好过,所以,成亲的那天晚上,便安排那陪嫁丫头替了你。”
说起当年的这件事情,寒老夫人的脸上明显的多了几分愧疚,“是娘亲自私,是娘亲的错。”
“陪嫁的丫头?娘亲是说,当天晚上,跟秦正森同房的是陪嫁的丫头?”寒殇衣身子明显的僵滞,只是一双眸子中却是明显的多了几分压抑的狂喜。
“是,当初我们是这样安排的,那丫头也是自己愿意的,当天晚上,先将你灌醉,偷偷藏起,等到秦正森进房时,给他略略的用了一点药,秦正森当天本来就喝了酒,那丫头又刻意的熄了蜡烛,再加上那药的效果,秦正森自然不会发现那丫头只是个替身,等到事情过后,那丫头再将你放回了床上,所以,秦正森第二天醒来时,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自然也就不会怀疑什么。”寒老夫人将当年的事情,细细的说给寒殇衣听。
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也是没有办法,是,她的做法是自私,但是若是不那么做,若是让秦正森知道了衣儿并非清白之身。
还不知道会怎么的对待衣儿,说不定第二天就可能把衣儿赶出门。
“那么,如此说来,可儿跟凌儿,根本就不是秦正森的孩子。”寒殇衣的身子愈加的绷紧,隐隐的似乎还带着几分轻颤,只是,此刻,她并不是因为害怕,也并不是因为懊恼,而是因为高兴。
“这?”寒老夫人愣住,“这个可说不定,你当时嫁给秦正森,并没有查出怀有孩子,就算成亲当天晚上,那丫头替了你,但是,你与他成了夫妻,那么可儿跟凌儿也有可能是他的孩子。”
“不会,绝对不会。”寒殇衣却是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回答的极为肯定,“只要那一天晚上,与他同房的人不是我,那么可儿与凌儿就绝对不是他的孩子。”
“衣儿?你?你怎么能如此的肯定?”寒老夫人怔住,一脸的错愕,突然的想到了什么,惊颤颤的问道,“可儿,你不会是除了那天晚上,再没有跟秦正森一起过吧?”
虽然那听起来实在是太过惊人,根本不太可能,但是听着衣儿这意思似乎就是如此的。
“恩。”果然,寒殇衣慢慢的点了点头,“成亲二十年,我跟他从来没有同过房,所以,可儿跟凌儿绝对不是他的。”
“天呢!”寒老夫人彻底的惊住,她真的不敢相信,竟然会有这种事情,殇衣嫁给秦正森二十年,两人做了二十年的夫妻,竟然没有同过房。
“衣儿?你想做什么?”寒老爷子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一眼便看出,寒殇衣此刻这般特意的来问这件事情,绝对是另有目的。
“父亲,我已经错过了二十年,我不想再错下去,所以,为了我自己的幸福,也为了可儿跟凌儿,我要去找他,当然,在去找他之前,我会让自己恢复了自由身,要不然,我也没有资格去找她。”寒殇衣一脸的坚定,一脸的绝裂,更有着无限的向望。
她记的,他说过,他会娶她,会风风光光的娶她过过门的。
虽然已经过了二十年,她相信,他一定还记的。
原本,她害怕,害怕成亲的那一夜,她真的跟秦正森同了房,害怕,可儿跟凌儿并不是那人的孩子,但是现在听到母亲的解释,她的心完全可以放下,那么她便不再有任何的顾虑。
“衣儿?”寒老夫人再次的惊住,“这都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你去哪儿找他呀?再说了,你已经嫁给秦正森,已经是秦正森的妻子,如何的恢复自由之身呀?”
“娘亲,我自有自己的办法,这件事情,我希望父亲跟娘亲不要阻止我,而且,我也相信,只要我去找,一定能够找到他。”寒殇衣的态度十分的坚决,此刻,任谁都无法改变她的主意。
“衣儿,你可要想清楚了,有些事情,你想起来简单,做起只怕难比登天,而且,一旦你做了,就再无回头之路,你承受的可能比你想像的还要多。”寒老夫人的眸子微沉,隐过几分复杂,他心疼女儿,他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幸福。
但是,他更知道这件事情,若真要做起来,真的很难,很难,到时候,殇衣肯定会吃更多的苦,甚至可能会背负上太多的骂名。
“父亲,我已经想清楚了,不管接下来会面对怎么样的艰难,我都不会退缩,绝不会改变主意,我相信可儿跟凌儿也能理解我的。”寒殇衣的脸上更多了几分义无反顾的绝裂。
她已经决定了,绝不会后悔,就算是死,她也必须去做。
“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做吧,这件事情当年我跟你娘亲也有错,早知如此就不该逼着你嫁人。”寒老爷子微微叹了口气,望着自己唯一的女儿,更多了几分心疼,“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爹爹永远在支持你的。”
这样的事情,若是换了其它的人,女儿要做的事情这般的惊世骇俗,身为父母肯定会极力的阻止,毕竟一个弄不好,毁的不仅仅是寒殇衣的名声,只怕会让整个寒家颜面无存。
但是,寒老爷子却是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的便答应了寒殇衣,还承诺会支持她,帮她。
这般无私的爱,即便是在现代都很少见,更不要说是这古代的,所以不得不说,这寒老爷子真的是疼女如命呀。
雪山巅峰上。
一个男子,屹立在雪山峭峰处,一身的白衣胜雪,满天的雪花飞舞,落在他的身上,一时间,甚至让人分不出,哪儿是雪,哪儿是人?
“王,今年已经是第二十年了。”他的身后,一个大约四十几岁的男子深深叹着气,轻声低语。
自从二十年前,他陪着王来到雪山,遇到了那女子后,王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雪山,苦苦寻找,但是二十年过去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是整个北洲大陆的王,普天之人不人不敬畏,无人不臣服,周边的小国,一个个的都巴结着讨好,进贡。
只要他想,这整个天下都可以是他的。
但是,从二十年前,他心中,系的便不是天下,而只有她。
整个后宫,空无一人,他已过四十,无一子嗣。
朝中大臣都快翻了天,他却不闻不听,无动于衷。
二十年如一日,苦苦找寻,从未停止,只是为了那二十年前,段段十几日。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那只是王的一个梦,梦醒了,所以梦中的人便消失了,要不然以王的能力找了二十年怎么可能还找不到呢?
“王兄,你有没有想过,已经二十年了,都没有一点她的消息,或者,她已经死了。”站在身后的女子也是一脸的心痛,一脸的不忍,更有着太多的无奈。
二十年了,二十年来,他的痛,他的苦,她都看在眼里,她真的不忍心,或者那个女人早就已经死了呢。
二十年了,他也该让自己走出来了。
“她生,我守她左右,她死,我陪她长眠。”男子终于开了口,低沉的声音随着那满天飞舞的雪花慢慢的传开,声音很淡,很轻,但是却足以让所有的人震撼。
不是身体的震撼,不是心情的震撼,而是灵魂的震撼。
那么淡的声音,那么轻的话语,传过那满天的飞雪,似乎直透到雪山深处,连那雪山都震撼微颤。
轻轻的话语,只是听着,便让人感觉到痛彻心底,谁能想像的出,轻诉这话之人心中有多痛。
“不,不会的,王兄,她肯定还活着,肯定还活着。”他身后的女子听着这话,顿时慌了,惊颤颤的向前,紧紧的抓住他的手,“王兄,你不要吓我呀,她一定还活着,我们找,我们一定能够找到她。”
她不要,她不要听到这样的话,她更不要发生那样的事情,她真的害怕,二十年了,她最清楚王兄对那女子的情有多深,所以,她亦清楚,王兄此刻的话,绝非玩笑。
她害怕,若是再找不到那个女人,王兄会不会真的、、、、、
不要,她不要,她绝不要那样的事情发生。
“找不到她,我也不敢轻言生死。”男子侧身,转眸,望向紧紧的拉着他手臂的女子,唇角微动,轻淡的话,更是让人震憾,直震到心底的深处的惊撼。
不找到她,他也不敢轻言生死?!
女子僵滞,悬起的心落下,却痛到极致,是怎么样的爱,让他连生死都不敢自己做主。
是,这二十年,他苦苦寻找,不见她的踪影,他却从不放弃,更不敢轻言生死,因为,他怕,她还活着,他若离开了,那么,痛的就是她。
“王兄,我陪你去找,我们什么都不管了,我们一起去找,好不好?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一定会的。”女子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滴血,二十年了,她看的到他的痛,看的到他的苦,却从不知道,他的痛,是这般的刻骨,这般的沉重。
沉重到连生死都不敢轻言。
她不要他再这样的痛。
她要看到他幸福,看到他笑,二十年了,她从未见他笑过,她不要再看到这样的王兄。
曾经,她记忆中的那个王兄可是最喜欢笑的,特别是对她。
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她只想看到她的王兄幸福,只想看到王兄开心。
没有什么比亲人更重要。
而要想让王兄幸福,唯一的可能便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