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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天上掉下个锦衣卫 作者:十三酥(晋江vip2014-08-17完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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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别的。

    他听了若有所思,不知为何,他从她脸上瞧出了陌生的疏离神色,她面上浮着一层笑,慢慢地道:“这么久了一直在大人您府上打搅我真怪不好意思的,是我搞错了才把大人您想象成我哥哥,如今底细这么的一瞧我们哪儿像啊,真是没一处相似的,”她脑子里忽悠悠闪过一张人面,不假思索之下就脱口而出道:“对了,您还记得那位顾大人么?”

    泊熹的眉头微微地挑了起来,和龄摆摆手道:“您别这副神色,我认真同您说,其实我瞧那位顾大人特别合眼缘,他的眼睛和我的眼睛,还有顾大人笑起来的模样,清风拂面似的叫人打心儿眼里舒坦——”

    她边说还边比划,细白的手腕子,腕上坠下的琵琶袖在灯影里摆动,照映在墙壁上却活像是渗人的鬼影子。

    泊熹在床畔坐下,整张脸罩在昏惨惨的阴影里,比那忽闪忽闪的鬼影子还可怖几分。他手在膝头掸了掸,一下子便猜到了她的心思,不阴不阳道:“如此说来,和龄是预备找那位顾大人去?”

    和龄眼睛一亮,万千光华都像是汇聚到了那双大眼睛里,她觉得泊熹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由衷赞叹道:“大人您真是冰雪聪明,什么都逃不过您的眼睛。”

    被她夸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泊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翻身躺在床上。

    他拉过被子往身上盖,和龄絮叨的清脆声音又传过来,“择日不如撞日,改明儿我就走吧。唉,住了这么些时候这冷不丁的要走还真有点舍不得,泊熹……”她刹住嘴巴,心说还是唤他大人好了,他们也许没她想象中没那么熟稔,“大人您多保重,多谢你的照顾了。”

    泊熹被她左一句大人右一句大人搅得心情不佳,只有她才能够把他的名字念得婉转悠扬。她却不自知。

    他翻身面朝里,空余背影对着她,逐客的意思显露无遗。至于和龄明儿便要离开的事,他不会阻拦,他管她找哥哥抑或找妹妹,最好这辈子都别在他跟前出现。

    和龄探身觑泊熹,他漠然的背影叫她心凉,她撇了撇嘴,自己都要走了他都没有半点表示,他果然一直以来都希望能早点把她送走送回关外去吧,所以这会儿她说离开于他而言是毫无差别的。

    唯一在意的是他亲她那一口是为了什么,只是一时兴起么?

    和龄把床两边锦帐放下来,将走之际,她倏的把头伸了进去,没头没脑地道:“我可走了……但是,你不瞧我最后一眼么?”

    床帐里一片寂然,她揪着眉头,少顷表情才变得讪讪的。帮泊熹掖了掖被角,孰料掖到一半他回过头看她,和龄赶忙儿撒开手不碰到他的被子,眼神却飘忽不定。

    泊熹瞧了和龄许久,他黑瞳微敛,在她慌乱的目光下抬手伸向她。修长微凉的食指在她眉骨处缓缓游移过去,从眉头至眉梢。

    “和龄。”

    “嗯…?”她瓮声瓮气地回应。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望着她,“知道么,我一直觉得你像一个人。”

 第17章 岁枯荣

    和龄不晓得泊熹是什么打算,认识这么些日子了从未听他提起她长得像谁的,再者说,怎么就不能是别人长得像她呢?

    她心里是好奇的,却不愿意让他觉得她好奇,“大人这是什么话,我这么张脸模样是娘亲给的,绝无仅有,独此一家。您呐也别卖关子,横竖我是不好奇的。”

    他“噢”一声,轻声道:“不好奇算了。”复躺下,面朝上旁若无人闭起了眼睛。

    和龄就没见过这么说话说一半的,她气呼呼看着他,却拿他没法子。

    过了一会儿,泊熹听见和龄关门出去的声音,他缓缓睁眼,眼睫在微弱的灯影里抖了抖,渐渐坐起身来。

    泊熹并不会平白说出那样的话,他确实瞧着和龄面熟,打第一面儿起心里边朦胧就有了疑惑。

    可是和龄生长在大漠里,她同中原原本应当没什么干系才是。他会起疑心,主要还是和龄刚儿提及她来中原是为寻哥哥一事,既然是寻亲来的,也就表示她不是沙斗子那一片儿土生土长的。

    这是意外发现,泊熹从没有想过调查和龄的身世,她救他一命,凉薄如他却知道感恩图报的道理,他自问待她是不错的。

    窗外响起呜呜的风声,拍打着未关紧的窗扇,“啪嗒啪嗒”的声响不期而至。没多时天上那层浮云不见了,月亮也没了踪影,此起彼伏的雨点子打北边儿往南边浇下,淅淅沥沥拍打着屋檐。

    这时节清明将至,半下午的时候瞧着就是要下雨的意思。

    泊熹起身至窗前;正要关上窗户,不意却见到院子当中八重樱下的模糊身影。她正仰着脖儿望着一树花枝,那枝头挂着一串风铃,风铃随风叮当作响,她的裙裾亦微微飘荡。

    这雨并不大,像是一阵雾气,泊熹只看了一会儿便阖上窗户。他躺床上回想和龄那些细微的表情,眉宇间一片默然。

    人的五官不能够打谎,他因此才有个大胆的推测。

    泊熹虽不曾有幸见过皇帝十几年前的宠妃小樊氏,当今樊贵妃的脸模样他却清楚。要说小樊氏,这位是当今后宫四妃之下,樊贵妃的亲生妹子,也是十几年前圣眷正浓时于春日雨夜离奇薨逝,致使纯乾帝罢朝近一月之久的传奇人物。

    还有更了不得的,樊贵妃育有一位小皇子并一位小帝姬,这是一对儿双生子,打落生下来就是皇帝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养大的,中宫皇后萧氏无所出,只好看着樊氏姊妹一日日坐大。

    奇就奇在小樊氏死后没多久,她那一对儿孩子却从宫中离奇失踪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皇宫大内如此庄严神圣的地儿竟还闹鬼不成,皇帝气得不行,当年命东厂查了整整一年,最终却没个头绪。

    偏偏凑了巧,那一年是万鹤楼才被樊贵妃提拔上东厂督主这位置的时候。

    樊氏姊妹传言里感情甚笃,可传言么,未必可信。

    到头来事情也没个了局,当权者不爱鬼神之说,后宫中人便也不敢在明面儿上议论此事。皇帝心里过不去这个槛儿,好好的爱妃连同如珍如宝的一对儿孩子相继都没了能不伤心么,然而难过归难过,当权者自有铁血的一面,见东厂实在查不出所以然来便也认了,对外只宣称小樊氏并皇子帝姬是染了怪病先后辞世的,鬼神之说便沉溺下去。

    泊熹前前后后一联想,脑中一条线旋即绷直,和龄偶尔露出的神态同樊贵妃神似,这其中岂不大有文章么?

    *

    到了第二日,和龄破天荒睡了个懒觉,睡足意儿了才爬起来洗漱穿衣。她穿的是从衣柜里翻找出的,她才来指挥使府时穿的寻常衣料的袄裙,做工也极为一般。

    待一切都收拾妥当了,和龄站在西厢门首回身望了望,须臾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泊熹是晓得她今儿要走的,可是他没有留她的打算,想到这里和龄脸上又坚定起来,她既然同他没什么干系便没理由留下来,平白吃住人家的她成什么人了,占便宜也该有占便宜的名头,她如今顶重要是把哥哥寻着,别的都是惘然。

    顺天府到底是京师,繁华热闹程度不同凡响,和龄一路上打关外过来的时候也途经了不少府县,把它们同顺天府一比那都没有可比性。

    转角口一家茶馆前旗子招展,和龄在门外探头往里瞧,见里头三三两两的人围坐在一个桌边吃茶谈笑。大堂最里边还有个说单口相声的,是个大白胖子,满面红光,讲到精彩之处众人屏息凝神细听不在话下……她估摸着这不是个黑店,便进去了。

    大堂里那位说相声的拍了拍长条醒木,不知说了什么有趣儿的逗得满堂哈哈大笑,和龄拣窗边的空位置坐下,不知为何,身处这样嘈杂甚至是喧闹的环境里她心下反而感到安逸。

    店里肩上搭着一块白色巾栉的伙计满面堆笑迎将过来,他身上穿着棕灰色圆领衫,头上戴**帽,甫一见到和龄面色一愣,心话儿说,怎的这样一个白生生的大姑娘家一个人来在这店里吃东西来?竟没有家人陪同的么,倒也古怪。

    想归想,伙计却不会多嘴过问。和龄穿得朴素,这是个贫家女的打扮,穷人家的女孩儿哪里那么多顾忌,出个门还要前呼后拥呼奴唤婢,头上也须得戴着帷帽之类,她统统不必要。

    店伙计笑道:“客官要点什么,您别瞧咱们这儿店不大,在吃食方面请的大厨却个顶个儿的好,煎炸煮烹厨艺高超!嗐,我瞧您面生,我不夸嘴,要不我给您点几样咱们店的招牌菜您看怎么样?”

    和龄觉着京师就是京师,连店小二都这么能说嘴,她们客栈里却整天舞刀弄枪竟是些打打杀杀的戏码,全不似这里给人感觉…嗯,确实是个吃饭的地方。

    “就照你说的来几样,”她托腮想了想,道:“再给我来一壶满天星,这个快些儿,我口渴。”满天星就是碎茶末儿泡就的廉价茶水,要多少有多少,不值当什么,店伙计应一声挑起肩上巾栉一甩就去了。

    等上菜的工夫和龄托腮听相声,相声能叫人高兴,她没一会儿就融入进去,捧腹笑得乐呵呵的,等笑完了,才发现对面凳子上坐了个人。

    来人气宇轩昂的模样在这茶馆子里很有鹤立鸡群的意味,他笑得温和,和龄抬眼的时候他也看向她。仿佛是才发现她。

    “和姑娘么?”顾盼朝眼波微转,眸中携着浅浅的笑意,“竟这样巧。”他说着,自来熟地接过了店伙计送过来的茶壶。

    提着一边袖遥执杀永锛铀沽嗽寄话耄攘嗽龋纸杷蛲庖慌祝闶前驯酉垂辉舛耍从滞璞锾硭:土湟恢狈从Σ还吹厍谱耪馕煌蝗怀鱿值墓舜笕耍钡剿け垡簧旖璧莸剿啊

    “这茶不好,委屈你了。”他似乎低低呢喃了句。

    和龄没听清楚,也不在意,接过茶牛饮似的往嘴里灌,一杯不够自己续杯,直喝了三四杯嗓子眼里才算水润了。

    和龄这会子看到顾盼朝心里其实不是没点想法,昨儿晚上同泊熹说的那些并不是她随口说说的,她是真怀疑起眼前这位了。顾大人同泊熹给她的感觉不一样,泊熹是长得好看才合她眼缘,他却不是,她看他别样的亲切。

    可是有了泊熹这样错误的例子和龄不敢贸然再接近人家,没的吓到他就不好了。她苦恼,哥哥的朱砂痣长在哪里不好,偏生要生在胸口上,这简直是给她增加难度么。

    “顾大人这会儿得闲?我还道你们都是大忙人呢,至少权大人就很是忙碌,十天半月能不见影儿——”发现自己提到泊熹和龄呆了一呆,东厂和锦衣卫不是一路人,当着人家顾大人面说锦衣卫的指挥使如何如何分明不大好。

    春日窗外的日光斜照进来,温暖舒缓不似夏日咄咄逼人,盼朝哂然一笑,眸光里华光流彩,“正巧办差,经过窗边瞧见姑娘便进来坐坐,你不会嫌弃我吧?”

    是不是恰巧经过他自己心里有数,和龄住在权泊熹府里他始终不安生,当日起便派了底下人在指挥使府附近盯梢,好容易今儿逮着她出来了,说什么他也不能再让她回去。

    和龄打哈哈地笑,正说着话饭菜就一一上来了,速度还挺快,摆了大半个木头桌子,她递了一副筷子与他,“您也吃啊,我一个人兴许吃不完,别白瞎了。”

    盼朝欣然接受,看着和龄一顿饭全程吃得眉眼弯弯。她吃得香,他莫名也感到满足。

    饭毕,他掏出帕子给她,和龄虽然说觉得顾大人亲近但是不会让自己随意用别人的帕子,她摆摆手说不必了,在自己身上摸了一圈,然而空空如也。这么多年了,她压根儿就没有随身带帕子的习惯。

    盼朝心下了然,她拒绝他是顺理成章的,毕竟她并不晓得他们是兄妹的关系。

    他将一方洁白无瑕的帕子轻轻放在她眼前的桌上,抬手指了指她的嘴角,面上薄带着笑意,“还是擦掉吧,像个花胡子。”

    和龄挺尴尬,拿起来在嘴上反复擦拭,末了帕子脏了她索性就收进袖兜里,心里想着脏的还给人家不像样,不若等有闲钱了买一方崭新的还他更好。

    他们一道走出茶馆,街头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和龄要回敬粉街酒肆里去,故而向盼朝辞别道:“您忙去吧,我回酒肆,”他还没回应呢她立马又添了一句,“回头还请大人您多照顾照顾咱们酒肆的生意,有您常去,酒肆生意势必会越来越好,犹如紫气东来啊。”

    “我有这么大能耐?”他脸上挂着与往日在东厂众人跟前丝毫不一样的笑容,这笑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别样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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