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出魔入佛-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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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中听经的所有僧众比之外头的众生更有体悟,一直沉浸在所见所得的佛门妙理中,久久未能醒来。
可到底,该醒过来的还是要醒过来。
而第一个从无穷妙理中清醒过来的,居然是清本大和尚。
清本自妙境中出来,看着下首的众多沙弥,又看了看坐在自己身侧的几位师兄弟,心中一叹,却也没有太多执着。
他这一低叹叹过便如风逝,没能在他的心间留下半点痕迹。
清本只睁眼看了这么一阵,便又闭目入定去,整理自己这一晚所得。
等他再从定中出来的时候,还在定中未能醒来的,就只剩下净涪一人了。
清本先看了一眼就坐在第一排的妙音寺众沙弥,见他们身上气机上扬,气息却比之前沉稳,可见所得不浅,心中就是一喜,这才又去看同样坐在下首的妙潭、妙理、妙空、妙安、妙定各寺的沙弥。
妙潭、妙理、妙空、妙安、妙定五寺的沙弥不比妙音寺众沙弥,他们是第一次听见看见这一段佛经,虽然听着也是心中震撼,感悟不浅。但比起妙音寺众沙弥而言,到底个中体悟还是少了一点。
清本看完自己的这些师侄,便转头去看坐在自己两边的几位师兄弟。清立他们感知到清本的视线,也抬起眼来迎上清本的视线。
这师兄弟几人出身在不同的六寺,之前也不怎么亲密,但对各自的修为境界,或多或少都了解一点,各自心中有数。此时再看在座众人,便知这一场小法会中,各人所得如何。
他们各自无声点头,又默契地转开视线,等待着下头的净涪沙弥出定。
此时的净涪并不知道自己正处在万众瞩目,万众期待的状态,当然,以净涪的心性,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意。此刻的他全部心神还在贝叶禅经之中,正是全身心投入,一点精神也未能分出去。
没有人知道,此刻外头的金光虽然已经崩散,但净涪却还坐在众比丘中,静心听着被众人簇拥在中央的世尊再一次开讲这一段经文。
也不知道是不是净涪这一次将这段经文传布开去,已经借此汇聚了众生意念,此时更得这众生意念之助,更进一步地深入体悟这一段短短的经文。
“须菩提,。。。。。。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信受奉行。”
佛陀讲经中,净涪恍恍惚惚似乎又回到了过去作为皇甫成的那些岁月。皇甫成一生数千年岁,风风雨雨一路走过,曾被人算计也曾算计别人,曾打杀别人也曾差点被人打杀。
那数千年岁月中,他用过很多手段,有形的无形的,他做过很多事,有心的无心的,最后,他确实曾经得到很多,可他也失去过很多。
而现如今,他只剩下他自己。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讲经声中,净涪缓缓阖上双眼,几乎如同面具一样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真实的平和。他面上金色佛光流转,唇角微微扬起,带上一点宽和的笑意。
昔日皇甫成数千年岁月间沉积在心底一直隐而不发藏而不露的那些阴戾狠辣和昔日皇甫成数千年岁月缠绕在身上的那些未曾被引动的怨念憎恶怨恨悲怒,终于在这一日减去了几分。
虽然只是减去了几分,但对净涪而言,却已经很不容易。
天圣魔君那数千年的岁月里养成的心性在这一刻被撼动,那些岁月里造就的杀孽积累下来的因果也在这一刻削减。这一刻对净涪将来的修行而言,可谓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转折点。
它意味着,从这一刻起,净涪沙弥才是真正的佛门弟子,他这才算是真正的皈依于我佛。
菩提树下,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讲经的世尊抬起眼,看着下首静坐的净涪,点了点头,忽然开口叫道:“净涪。”
净涪被这钟磬之音从定中唤醒,抬眼望见世尊唇边慈悲的笑意,连忙出列颌首一礼:“世尊。”
净涪被自己的声音惊了一下,但心神却是半点不动,只静听着上首世尊的吩咐。
世尊道:“彼界中般若已显,但真经未全,汝与真经有缘,可愿寻找真经,布传众生,广渡有缘?”
净涪沉声应道:“弟子愿。”
世尊又道:“真经贵重,非诚心寻找不可得,汝寻真经,需历经磨难,汝可能?”
净涪依旧应道:“弟子能。”
世尊笑道:“善。”
他抬手,捻指掐花,垂眸一笑。
净涪见状,心神一震,恍恍惚惚中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没有想透,心头一片模糊。
正疑惑间,净涪浑身一震,整个人自贝叶禅经中飞出,立时惊醒过来。
他坐直身体,茫然地看着正拿着晶亮的眼睛看着他的众位沙弥,一时竟然未能晃过神来。
这是在哪儿?
第65章 留影老祖()
净涪的反应速度很快,只眨了眨眼,他便已经回过神来,身体在众目睽睽之下紧绷又放松,却愣是没有一个人发现。
清本大和尚一抬手,净涪座下蒲团再次腾空,又在下一刻飞回第一排最后的那一个位置。
清本大和尚收回手,他望着净涪的眼睛,心中一动,忽然开口,带着期待地问他:“净涪师侄,你可是又有所得?”
净涪点了点头。
一旁的清立等清字辈大和尚奇怪地看了一眼清本。
清本却没有理会他们,他眼睛腾地一亮,又问道:“净涪师侄,你可是知道了《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其他经文的下落?”
虽然净涪先前所得的经文只有短短的一段,但那也代表着《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已经在景浩界正式出世,只是其他的那些经文都散落在世界各处,无人得寻而已。
听得清本这么一问,屋中的一众和尚沙弥都直直地盯着净涪,不愿意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在他们的目光中,净涪又是一点头。
也是刚刚从贝叶禅经中出来净涪才发现,识海中他的神魂周边,环绕了三十二颗金色的光点。
在那金色佛光映衬之下,他本来只有虚虚一道身影的神魂也显出一种无上的庄严和神圣,几乎只要一眼,便能让人跪地拜服。
可惜的是,除了最后一颗光点正大光明状若悬天大日之外,其他的三十一光点都更像是夜空中的明月,比起最后的那一颗光点来,差得实在是太远太远。
虽然心底连连叹息,但净涪却也明白,这是那《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散落在景浩界各处的经文。唯有寻到那三十一段经文,并将之布传于世,才能将那三十一颗光点点亮。他这一场功德才能完满。
这很艰难。
净涪感知着那些散落在景浩界各处的经文与他那虽然牢固但却隐蔽又渺茫的联系,心中已经明白刚才世尊所说的“非诚心寻找不可得”“需历经磨难”的话了。
看来,他以后的日子一定不平静。
被三十二颗金色光点环绕在其中的净涪的神魂笑了一下,抬眼看着这无尽的识海,眼中闪烁着比那最后的一颗金色光点还要璀璨夺目的流光。
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得了净涪的肯定回答,所有人心中大喜,定力稍稍弱一点的已经撑不住拊掌大笑了,口中连连道:“好,太好了!”
一时间,清清静静的法堂几乎成了闹市。
清本清立等清字辈大和尚坐在上首,也不介意下首一众净字辈沙弥此刻的无规无矩。事实上,就连他们,此时也都是喜行于色,难以自禁。
等到堂上稍稍安静下来,清本大和尚才又问净涪道:“你如今修为太浅,寻找真经必定不易,可需要我们帮忙?”
清本这话一落下,堂上再度鸦雀无声,几乎所有人都在屏息看着净涪,等待着他的答案。
需要,还是不需要?
净涪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抬起眼睛,好不避让地迎上了清本大和尚的视线,望进清本的眼睛。
清本大和尚的眼睛里还有着慈和的笑意,净涪看得出来,那是真真实实的没有半点虚假的慈和。
此时此刻,这个清本大和尚的话语、表情,全都发自他的本心。
净涪忽而一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清本大和尚也笑了,他笑出声来,声音自微弱至响亮。但这笑声最响亮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像各家寺庙中敲响的晨钟,并不刺耳,也没阴霾,只有掩饰不住的欣喜和几乎浸透了笑声的赞叹。
清本旁边一并坐着的清立等人也都看着净涪,笑着点头不止。
座下净字辈的小沙弥中或许有人想通了个中关键,但还有更多的人在懵懵懂懂的不知所以然。
想通了的沙弥们望着净涪所在位置的眼神复杂,但更多的是钦佩。
而那些懵懵懂懂的,无论他们是在望着净涪还是看着上首的那些清字辈师叔伯,眼神大多还是茫然。
修士者,无论道修魔修佛修,在寻道修行的路途上,都应行勇猛精进道,持如覆薄冰心。
净涪深知这一点。
行勇猛精进道,所以他摇头。
持如覆薄冰心,所以他又点头。
这摇头与点头的行为虽然矛盾,但个中意味却一点也不矛盾。
清本忽然收了笑,他不去看其他人,只望着净涪,低唱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
净涪持手低头回了一礼。
此后,众人并无二话,各自散去。
懂的人懂了,不懂的人,此后还需各自领悟。多说无益。
实在不是清本他们不愿意提点这堂上的众沙弥,而是说了他们也不懂。
因为清本他们今日提点,这些沙弥们也都知道该如何去做。但他们做不到,只是知道,并不算懂。
知道是知道,但不是懂。懂就是懂,不是知道。
真正想让他们懂,就该在关键处提点,而不是在此时随口说来。
净涪一个人回了自己的庭院,此时他身上的伤虽然还没有好全,但已经无关大碍,净涪也就不再需要净思净音等人的陪同。他便推拒了净思他们在他庭院中值守的安排。
净思四人今日听了这一场辩经说法,收获是比不得净涪,但也不少。此时见净涪再三推拒,又见净涪的伤势确实已经好转大半,虽然还是不能调动内息,但已经不能影响净涪的日常坐卧了。他们也就不坚持,送了净涪回他的院子之后便各自返回自己的院子。
其实他们不是不好奇刚才清本和净涪之间的哑谜,但他们谁都没有问起,甚至连提都没提,一应行为举止如常。
他们自幼拜入佛门,苦修十数年岁月,虽然功行比不得清字辈的那些大和尚,但能自妙音寺众多同龄沙弥中脱颖而出,参加这一届竹海灵会,自然也是妙音寺这十年来众多沙弥弟子中的佼佼者。
该懂的道理,该知道的事情,他们都懂。
所以他们便只将今日的这些事情都牢牢地记在脑海里,等待着自己弄懂弄通的那一刻,并没有去强求争论。
净涪目送着净思等人消失在茫茫白雪中的背影,这才掩上门扉。但他并没有立刻往屋里走,而是就站在院门边,身体紧绷着侧头望向院中亭子。
等见到亭子里的那个人的时候,净涪身体放松,松开了搭在门扉上的手,走到亭子里。
亭子里的人提着一罐美酒,懒洋洋地靠在亭子栏杆上,坐得东歪西斜的,一只手向外摊开,任由飘落的雪花积了他满手。
没有半点仪态的洒脱肆意。
一直到净涪在他身侧落座,他才回过头来,那一双黑沉的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
净涪坐得笔直,表情平静自然,任由他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荡。
“净涪沙弥?”他叫着他的名号,扬手将积压在手掌上的雪花扫落,不顾手上未退的寒意,摸上自己的下颌,“我很钟意你,你做我的弟子如何?”
净涪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阵,最后摇了摇头。
“啧,”留影老祖发出一个无意义的语气词,又不死心地劝净涪道,“本尊乃是天魔宗留影老祖,手握天魔宗无上至宝《天魔策》,如果你拜本尊为师,这《天魔策》就是你的了。”
净涪再要摇头,留影老祖又急急道:“如果你拜本尊为师,你可以在天魔宗内为所欲为,本尊就是你最坚实的靠山。甚至等你修行有成之后,你还可以成为天魔宗宗主,执掌天魔宗,天魔宗上下,都将唯你之命是从。”
“天魔宗乃是魔门各道之首,你执掌天魔宗之后,甚至能借此掌控整个魔门。届时,魔门上下,唯你独尊。”
“如何?”
净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