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龙蛇-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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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出万象,可将世间一切囊括其中,一切知识尽可往其中套入化出理论,阐述出来又有矛盾对立统一之哲学之妙,却是颇有意思。
近来在海西大夫府,但有闲暇,他不是在整理通识、研究诸般奥妙,就是在读此书籍,虽不能提升修为,却也能涨见识。
不过此刻,他早将书本放下,几案的对面,风镰鬼王幻出的人影跪坐着。
相比那天白日里,他此刻形体更加稳固真实。
“风镰将军,且别急,将事情慢慢道来。”
“诺。”风镰应诺道:“我此次急返上庸,乃是因为一些变故,未来一段时日,可能不能为公子效力,特来解释一二,以免公子误会,另外也是此消息对公子或许也颇为重要特来相告。”
“到底是何变故呢?”
风镰微微迟疑,道:“我昔日之恩公商龙君复苏为神了,因他之复苏,蔡国原本准备南下的数千乘兵车。被地主发动其于蔡国之影响力力主攻象现已入象境。”
“地主此举,实是想趁商龙君初初复苏未成长起来将他扼杀。”
“此时,象国和商龙君之处境,却是十分堪忧啊。”
“我风镰昔日不过是一介野地蛮人。承蒙商龙君看重收入麾下提拔为将,后随大象军征四方,几次为难,性命都是因他救下而得保全,后更得传他一门《无间黑煞》的超阶武学。方成就我风镰之名。”
“生我者父母,再造我者商龙君,此等恩义,我风镰粉身难报。”
“日前风镰投效公子,实是不知其还在世上。”
“不过于公子处,此话已经应下,风镰依旧会信守陈诺,但此时商龙君有难,我不能坐视,当与其共赴此难。若能侥幸活下来,来日必定全心全意为公子效力。”
“蔡国放着无准备之淮上不攻,却先攻象,给淮上会盟准备时间,原来中途是出了此等事。”王越微微点头,道:“风镰将军之义,本公子万分佩服,此事不仅不介意,还当予以支持。”
“将军也是熟知兵事者,应明商龙君此刻现状。若能数其困难,但有能帮得上者,我必尽力。”
听王越此言,风镰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看着他,道:“公子真乃是做大事者,此等器量、心胸、谋略、大局,昔日我大象天子、商龙君但有此,何会为成汤那个小人所趁?”
“风镰在此谢公子高义。”
他想了想,道:“此次商龙君面临的局势可谓十分恶劣。”
“他如今所执象国与蔡国之比。仅以军力而论,蔡国出动兵车足是象国数倍之多,又皆是轮换着在北方与随国见阵经历过沙场的精锐,此象国无论在数量还是精锐程度都落入了绝对下风。”
“如今的地主与昔日之岱岳山神又有不同,其神域遍及天下大地,地主祭司随军的情况下,以神术探查大地,可对地面上一切军事调动了如指掌。”
“这就使得商龙君诸般军略奇谋难以发挥,双方军队只能堂堂对阵。”
“以我之见,象国国师除却退守都城,依仗城墙地利固守外,别无其他选择,但凡野战必定失败。”
“再说双方强者,象国千乘小国,能有多少超阶一等的战力?”
“值此国战,蔡国随便就能调集十位以上,再加上地主神庙的大德祭司、神庙武士就更多。”
“在神祗一级的力量对比上。”
“地主乃是享祭千年之天神,虽近来受到杀劫之冲击,但神力依然远在商龙君之上。”
“地主有着强大的神祗真身,能将神位加持之力发挥至极限。”
“而商龙君呢?才初初复苏,只在一凡人身上完成转生,在未铸就神祗真身前,纵有神位加持,顶多也只是个强大的超阶武士,根本不是地主之对手。”
“最后于大战中,数十万大军军心凝集之下,还会冲击一切神术、神力之用…”
“相较而言,虽地主也受影响,但其军力更强,商龙君一方受到的影响无疑大的多。”
“这情况何止是恶劣。”王越听了感叹道。
“但是再恶劣,这场战争也须打下去。”风镰道:“此战一旦输了,象国社稷和商龙君都不会再存在。”
王越想了想,道:“此等局势,无论自军力、强者一项,我都无法助商龙君,但却有一金身法门,无须身体,只要商龙君神力足够就或可铸就,其威能当不下于神祗真身。”
所谓金身法门,其实就是除却炼形外另一条阳神之路中一门。
此法门甚不完善,哪怕不少正统大派传承下来的阳神法身在失却身体后都无法久持。
像颇有名气的,传说中八仙之一的铁拐李也有此术,但其阳神法身离开身体后十多天都撑不住,适逢肉身损毁,没法之下,只得夺舍一瘸腿乞丐由此成为铁拐李,叫人唏嘘不已
唯少数专修此道之门派所传法身,据说在肉身腐朽后可支撑几十年的。
至于王越准备传于商龙君以增其战力的所谓金身,却是昔日他修行有成后,征战中南半岛于那些持降头术的外道佛门高手中所得,也是属于不借身体无法久持之法身,甚至于身有损,但却因走偏门威能颇大。
此法交给他,他是不会去修持的。
不说其他,哪怕是当日炼形失败出了差错的真身,无论是寿命或力量神通都比之强太多。
但商龙君既为拥有神位之神祗,神力不衰就强大且不朽,修炼此外道金身法却是最好。
事实上,如今王越都怀疑,这类不顾使用者身体、及自身存在、威力绝大的法身,或许就是古代神祗于神祗真身外另一作品,像少数离身后可久存的法门,或许反倒是后人改良而来。
“公子竟还有此等法门?”风镰惊讶道。
“前人所创不完善之法。”王越笑了笑:“于其他处并无什么突出的,但有强大威能,若其为神力无穷的神祗使用却是正好,不过我须有个要求,此法商龙君习之可,却不许外传任何人、神。”
风镰点头道:“此去象墟,我当转呈公子之高义,以商龙君之为人必不会外传。”
稍微思索,王越又道:“商龙君乃千年来传说最盛者,广为天下武士敬仰,其复苏一事,若能传遍天下,说不定仅其名望,就可为他汇聚无穷神力,甚至叫其成为天神都可。”
“淮伯除却在淮上外,于其他国家中也派出了祭司为耳目,或可通过此渠道将消息散布天下。”
“如此,有强大的金身,再具无穷神力,以商龙君昔日独战四方神祗之战斗意识,发挥出来,象蔡之局势,就与昔日他拒成天子差不多了吧。”
“但当时当日之战,他几乎是孤军奋战,背后还有内乱。”
“如今只要他能够支撑下去,待我淮上会盟整军北上,局势就会立即不同。”
说话间,他以法力构筑出一枚外道金身未经任何力量填充的初胚,交由风镰:“且将此法门交由商龙君,商龙君得此后只须以其龙虫蜻蜓切之手法,就可将之开启,得悉金身之妙。”
风镰神色激动,将初胚接于掌中,万分恭敬的与王越行一大礼:“风镰代商龙君谢过公子,公子所做的一切,我也必原原本本的告知于商龙君。”
王越微微颔首道:“谢不谢的就不多说了,帮助象国,这实是帮助我自己,如今象国局势危急,先生若无他事,就可即刻出发,若再有其他事,都可随时来淮上找我,唯愿来日北上有幸,能与商龙君会猎啊。”
风镰躬行一礼,徐徐退出房间,随即转身化作一道黑风极速往北面蔡国方向去了。
透过打开着的木窗,王越注目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心道以一门本世无有且并不甚厉害的金身法门,换取象国在蔡国面前支撑更持久些以及商龙君之友谊当是划算,同时淮上会盟事却须加快了。
好在这夜过去,就是庸王继位典礼,典礼一结束,淮上会盟之议也将在上庸城外淮伯神庙中召开,又看了看天色,明天却是个好天气啊。(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发现()
第二日,天色还微亮的时候,王越就已起身,但却还有人比他更早。
海西大夫和昭穿两人早就在府内园中碎石小径上散步,不时还就一些事交换着意见。
“海西大夫、昭大人,你们两位可真是早啊。”
王越慢步过去,于两人微行一礼打招呼道。
“哈哈哈!”海西大夫红光满面,整个人身上都洋溢着一股喜意,叫人可以直接看到他的高兴与激动,大笑道:“哪是起的早,我和昭大人昨天晚上一整晚都没睡。”
“可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啊,盖先生、昭大人,多亏了有你们啊。”
“大夫可别谢我。”昭穿谦虚道:“我昭穿近些时日可什么都没做,一切都是盖先生之功。”
“昭大人又何须做什么?”王越笑道:“只要你在,大陈百年来九匡诸侯之霸主信义和无双军势就在。”
“我也不过是依仗此行事罢了。”
说话间,海西大夫忽深吸了口气,闻到一股香味,道:“先别说其他,且赶快去就朝食,也将水饮足,不然稍后一旦出发前往宫城,整个上午新君继位大典,可都得在祭台下观礼唱贺,中途不能进半点水食啊。”
“这却也是。”昭穿道:“昔日我大陈国君继位典礼时,我年少无知,不作任何准备,匆匆参加,结果一上午是又饥又渴,当时也适逢夏日,炎炎大日曝晒之下,差点晕过去。”
“想不到昭大人也有这样的过去。”海西大夫笑着说,带头去往就朝食,王越与昭穿随即跟上。
盏茶时分,天色越发亮堂,隐隐听宫城方向传来钟声。
王越一行人就完朝食,急忙上得马车,一路往宫城而去。
今日之上庸,比之当日之吕里。更见喜庆之气氛,才此等时间,城内大街小巷居民及店铺之门都已经大开,无数人摩肩接踵的站在街道两侧。更有许多武士、武卒在维持秩序。
马车上,王越不时就听到两旁有白发苍苍的老者说起前两任国君继位后,携大夫、武士巡行上庸,接受国人黎庶朝拜时的盛况,却是说的眉飞色舞。很显然那是他们漫长人生中最有价值的谈资。
就这般,乘着马车,众人到达宫城之前。
这时候,宫城还未开门。
淮上各国大夫、使节以及外国使节都在宫门前云集等候。
于马车上张目四顾,大多都是熟人。
其中有当日吕里君子府由吕里大夫亲自介绍的,也有近日随海西大夫参加各般宴会结识者。
最熟悉者莫过于大成外事春官南仲礼文,今日他却也是位主角,庸王之冠冕却须由他亲授,吕里大夫和吕里君子,因备龙巢湖寇及申南局势不能亲至。却专程派了宗族中重要人物过来。
这些人多半是淮上人,都是相互熟识者,自然扎堆一同。
一旁人数较少,颇为显眼醒目者有两行人,皆是来自国外使节。
一行是蔡相婴子为首的蔡国人,身旁是前日蔡馆与他一同的那位地主祭司,还有几位上位武士,却不知当日与他去珊瑚宫的公输家主为何不在,东门廷、岳海心也并未随行。
王越不由心中暗记。
东门廷是技击营统领,专司阴司破坏事。
岳海心超阶战力不凡。仅凭其速,若不近战进击,天下恐少有能伤到他者,虽那日败于他手。却败而不死,仅是受了重伤,那伤看似严重,但于此世要治愈却是不难,昔日巢有为他重伤靠着灵药几日就恢复。
此两人皆不在,若是组合至一起作破坏、或行其他阴谋。杀伤力必定巨大。
见王越看过来,婴子朝王越微微一笑,王越随之也不失风度的遥遥一礼。
两人相视而笑,任谁都觉他们或许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但却都是胸有城府之深、内心喜怒并不形于色的老狐狸,婴子此刻恨不得将王越杀之后快,却能丝毫不外露,保持此等笑容。
王越对婴子虽不含杀心,却也未必怀着好意。
蔡相不远处,与其微微敌视者是荆使项元一行荆人。
这一行人因着前些时日为阻止越国建璋大夫于淮上借粮一事,对淮上各大夫都有过威胁,淮上大夫自也没什么好颜色给他,仅是面上的礼节,隐隐也将其与蔡相婴子一同孤立一旁。
但这位荆使此刻却颇为得意,因为他在此庸王继位典礼的观礼者中,并未看到本应参与的越国建璋大夫,据说其在淮上借不到粮,被迫乘船出海前往东海国去了。
此无疑是对他于淮上外事之最大肯定。
这时,王越忽的目光一凝,落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