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龙蛇-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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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这时,槐下城外咚咚咚咚的响起了无比急促的鼓声,猛的将他思路打断。
淮上联军这是要趁夜攻城?
吴定国急忙起身,走出房间,正碰上吴敌,便大声吩咐道:“快,快安排武士、武卒去城墙后准备。”
“诺。”吴敌急忙去安排。
于是槐下城内各种慌乱,许多都已经准备入睡的武士、武卒都被叫了起来。
吴氏驻守的西城如此,尚氏一方就更是乱成一片。
等到将武士、武卒都安排好,吴定国再叫一位上位武士小心上城头一看。
城外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又叫武卒递过来一个火把,大力往外扔下,照亮城外一片,结果外边哪有淮上武士、武卒的踪影?
“将军,城外空无一人。”
吴定国松了一口气,对一旁吴敌道:“淮上军这是扰我之法,使我军夜晚不能安睡,而我军若是不应,他们就可由佯攻转为真正的攻击,直接上城。”
吴敌道:“我们当安排大量武士、武卒夜晚常驻城墙下,另派精锐武士城头守夜,不时扔出火把,淮上军若是真来,则当敲钟唤醒武士、武卒准备守城,若其佯攻则皆不应。”
吴定国点头道,吴敌的方法不错,便依此实行,又通知了尚氏一方,皆以此处置。
接下来的前半夜,对面淮上大营都不安生,不时就是一通鼓声敲的好不爽快,但守军有了应对,虽还起到扰敌之效,但毕竟是弱了许多。
如此,时间不觉就已经到达深夜。
这时城外淮上军大营里,大量的武士在忙碌着,却是一个个扛着,不知自哪里采来的半个人大小的石头,自各处汇集过来,放在营寨中一处空地上堆积。
有过大半夜的准备,这样的石头已经在营中堆成了几座小石山。
在一旁盯着的赵午,大抵觉得数量可以了,便往帅帐:“公子,按照您的吩咐,大石皆已经准备好了。”
王越放下手中竹简,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赵午道:“月上中天。”
王越笑道:“这么说,城内守军此刻已经在城墙后睡的差不多了?”
随即点了点头,与赵午一同走出帐外,抬头看了看那正空的残月。
正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今夜可真是个杀人的好天气啊。(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污()
“呼!”
床榻上,才入睡不久的尚文陡然坐起,满目惊惧的看向四周。
夜色深沉,四周漆黑一片,外面几乎连点声音都没有。
尚文摸了摸额头,竟是满头冷汗,背后更是黏糊糊的,想必也是被汗湿了。
他皱起眉头,这样的感觉,多少年未曾有过了?
几百年还是数千年?
自从神祗真身大成后,也就是那次商龙君几将他斩杀的夜袭吧。
这么想着,他起身走出了房间大门。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今晚,蛇余公子也会来一场如昔日商龙君的夜袭?
不过这种感觉,也只是他此人身有感,真身却是全无。
难道淮上军今晚或有行动威胁于他尚文,对藏身地下的真身当是无害。
“来人啦。”他大声吩咐,离开就有一位地主祭司过来:“通知全军,做好应对淮上军夜袭的准备。”
祭司道:“大人,先前吴将军派人来通知,诸般准备已经做好,此刻城墙各方向,我军皆有万人守候,其中南面着重派了四万人,皆是带甲合衣而睡,淮上军若敢夜袭,全军随时可以守城。”
都如此准备了,为何还会有那般强烈的危机感?必定是不够?
尚文道:“南面,再安排两万人过去。”
“诺。”地主祭司应诺,准备传信,又道:“大人,是否通知西城那边?”
尚文想了想,他本待不通知,可是万一吴氏为淮上军所破,接下来他可就要独立支撑,那样情况可是不妙,便道:“通知吴氏,告诉他们,本大人有淮上军晚上会袭城的预感。”
地主祭司自去传令,尚文心下稍安,但那种危机感,却依然存在。
这时,他走过旧日吴凤岐的房间,本能间就想进去将其叫醒,然后一齐来议事,好借他智力为用,却猛地想到,吴凤岐今日已被他拿下,交给吴氏一族人去了,便叹了口气。
一种莫名的、从未有过的感觉、情绪袭上心头。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当日象都城下,一位出众的年轻人,提着自己妻子的头颅给他当礼物,侃侃而谈间立下十日必破象都之军令状,后来他没花十日,仅三天就为他攻破了象都。
转念间,又是那日吴凤岐为他引荐申不坏之影像。
那时候的吴凤岐,是全心为他效力的啊,主臣相得之下,天下间还有什么能阻挡他们呢?
可是,事情究竟如何会变成眼下这样?
想着这些,尚文走到吴凤岐的房间里,房间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寥寥几卷兵书,还有几卷羊皮,一看便是新写的东西,他燃起火烛,摊开羊皮细看,上面皆是一些行军打仗的总结、诸般想法。
忽然,尚文双拳紧握,好像要甩脱什么东西一般,朝周围一甩。
片刻,他有些凝重的走出房门,借着无比微弱的月光,凝视着自己一双犹如白玉的手。
原来,刚才那阵突如其来的浓烈情绪,让他意识到一件事。
他是天神地主啊,是活了数千年的存在,世间事早已遍历,如何还如此多愁善感?
仔细一想,这竟是此具人身根性的影响所致。
甚至不止一时的影响,而是许多年潜移默化,无声渗透改变了心神的结果。
可惜他竟今日才发现。
一想到此,尚文眉头就紧皱起来,随即全部心神往真身上一挪。
几乎是瞬时,真身加持下,他只觉心神思维都仿佛少却了许多东西,变得比过往清明许多,但是无论如何都始终比不得过往了,这是没办法的事,他的心神已为尚文身体根性所污,发生了永久性的改变。
“可恶,竟会有这种事?”地主喃喃的说着。
这可是昔日他于尚文还是胎儿、意识为形成时期占据其身体时未曾想过的事。
以如今的目光来看,当时其意识未形成,是以此等夺舍直若投胎,他并未遭到任何反抗,心神与身体很自然的融合在一起,由此失却以自身心神为主对身体的一番炼化过程。
因为身体是“自己”的,他往后自然对身体从未有过提防,以至于往后心神随身体成长过程中,渐渐就为身体根性衍生的种种本能融入所影响了…导致他心性和过往为神时期都有不同。
“这还是我么?”一时间,地主心中都生出了自我否定:“我怎会是这样?”
“大人,命令已经传下去了。”地主祭司过来复命。
尚文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知道了。”
地主祭司微微拱手,心下却是疑惑,刚才短短时间里,尚大夫身上难道发生了什么事?身上气质几乎大变,整个人存在似乎都没那么鲜活?感觉就好像为人操纵的木偶?
这位地主祭司的感应却是没错,尚文核心心神已经回到地主真身那里去了。
因为刚才明白的事,对此身体他已经很是抗拒,以至于不敢心神常驻,仅是以意识投射如降临祭司般操纵此身,这样一来,没有心神灵魂驻留的身体自是没那么鲜活。
半夜惊醒,将一些事安排好后,地主再次感知了一番,似乎危机感尽去,便操纵着尚文分身回房歇息。
只是此次感知,地主忽略了一件事,心神回归地主真身,他对危机的感知就非是在尚文身体上,而是建立在地主真身上,地主真身感受不到的危机感,对尚文而言还真实的存在着。
夜色越发深沉。
淮上大营中,王越走到武士们忙碌小半个夜晚才收集来的几座石山前。
抬手一召,一直于天空巡逻的墨蝰在不久后返回,无声无息落在小山上。
他转头看向北面槐下数丈高的城池,想着城内处处皆是地主真身消耗大法力制造出的“遮蔽”,嘴上拉出了一丝冷笑,随即小山上的墨蝰如风一般撑大,转瞬间就有几个水桶粗。
到这时候,墨蝰已经大到了自己所能自如掌控力量的极限。
王越显然不满他此等大小,立刻就汇集力量领域加持自身,再将加持之力透过与墨蝰的联系传递至他身上,使墨蝰也能受到军主神位所能赋予的最高加持。
于是墨蝰的身体继续变大,很快大到他极限的状态,化为一头犹如一辆火车长短大小的蛟龙。
见此,他微微点头,操纵着墨蝰转化肉身法力,除却天赋神通飞行需要的力量外,大半都转化为法力线,编制出一张相对稀疏却能将大石承载的大网。
大网将几座小山尽数覆盖,然后墨蝰猛力向上升空一拉,下方石山便尽随他升空而起。
因为石头实在是太重,哪怕是极限形态下的蛟龙之体拉着升空甚至有些吃力。
不过,哪怕是吃力,墨蝰总算是能吊起来。
就这样,墨蝰吊着下方石山高速垂直向上游动飞行,一口气窜上近万丈的高空。
然后,因为黑夜,又因太高,墨蝰的鹰眼术无法看到下方大夫,王越就按照夜色降临前墨蝰传来的下方影像记忆,与自己眼下所处位置进行比对,操纵着墨蝰平行着徐徐向北挪,渐渐就到达了槐下城的上空。(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流星()
吴定国以兵道印证王越用兵与征战手法,那真是半点没错。
蔡国一方因害怕损失、没有把握等种种原因,没能在第一时间选择与王越正面决战对拼,由此将主动权放出之后,那就必然面临王越层出不穷、防不胜防的算计、打击、削弱。
现在王越的打击就要来了,并且在打击之前,他的算计已为此做好铺垫。
今夜他有什么算计?算计就是前夜那几通佯攻之鼓。
面对此佯攻之鼓,蔡国方领军者只有一个选择。
那就是将大量武士、武卒放到城墙后防备他袭城(畏惧弩炮不敢上城头)。
若不如此做呢,王越的佯攻可随时转为真攻,大量武士、武卒直接会趁夜上城,甚至连弩炮都能架上去,到那时蔡国人的乐子可就大了。
吴定国显然明白这点,所以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只是这所谓正确的选择,却恰恰是王越想要的结果。
现在,墨蝰于万丈高空下方垂直位置,正是城墙后方吴氏武士、武卒们无比密集扎堆合衣休息的区域。
想想大量半人大小的石头自万丈高空落下去,在经由重力加速冲击地面,下方会是怎样的场面?
这每一颗石头都会是一颗流星、陨石啊。
嗯,墨蝰在此位置稳定,然后王越意志降临,开始操作下方构成大网的法力线。
网线稍稍一放,就是三两颗大石,被左右微微甩出,无声无息的向下落。
随后,墨蝰开始由西向东徐徐飞行,一边飞行,一边投放大石。
这样一直飞到槐下东城最东面的城墙方停止。
基本上其飞行、投石轨迹将整个南城墙后方大片范围都照顾到。
墨蝰的动作无疑十分快,等到做完这些,第一颗石头还在半空中未落地呢。
不过想来也快了。
王越这时候在淮上大营中抬头,已经看到夜空中一颗颗火球拉出道道轨迹正高速下落。
他感知了上空,完成任务的墨蝰身下的网中好像还有七八块大石,便叫墨蝰飞至尚氏家族和其军中将官聚集区的上空,随便往下一抛,就彻底结束此高空投石、人造流星雨的活,开始往下落去,却并非朝自家营中落,而是往槐下城。
槐下城,吴氏驻守的西城。
此时吴定国等人都未入睡。
不久前尚文派祭司传来了消息,说预感淮上军会袭城。
普通武士都有预感危机的本能,并且多半准确,更何况是地主这等强大的存在?加之他们自己也是隐隐不安,所以在得到消息后,二话没说就起身到达城墙后方亲自守夜。
“父亲大人,你说淮上军今夜真的会在我们有准备的情况下来袭城吗?”这是吴敌在说话,说话的时候,他正坐在挨着城头不远的一处台阶上,背靠着城墙。
吴定国道:“若我们准备不充足,淮上说不定会来。”
“现在么?为父已不担心淮上军袭城,倒是担心他们会否有些其他的厉害手段啊,蛇余公子此人,当真是不能以常理测度,总觉得和他对阵,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似的。”
“其他厉害手段?”吴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