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龙蛇-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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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宰,将来若是能够谋国,当请先生为国相。”
申不坏不卑不亢,脸上不见大喜,依旧平平如常,只对尚文行一大礼,徐徐说道:“申不坏此行自蔡国汲地而来,见得蛇余公子大军入汲后,其为收得汲地民心,先是焚烧黎庶债务,又将汲地原本武士、文士之地以每人五亩分与了一众国野诸人。”
“此举之下,汲地之国野尽弃昔日之旧主汲邑大夫,欣然投入蛇余公子麾下,又因汲地兵车组成多为黎庶出身之武卒,还导致了汲地入申兵车之溃散。”
尚文听着立刻皱起了眉,却听申不坏继续道:“蛇余公子之法,给了我一启示,那便是人心是可收买的,所以大人于国内,却也可想办法收买多数国野之人,得其人心,又可对比抹黑国君及其领大夫、武士人等。”
“往后只待时机成熟,就可行翻天覆地之变化家为国。”
尚文点头道:“申先生以为当如何收买人心呢?”
申不坏道:“借债。”
“借债?”尚文摇头道:“此法不好,高息借债实乃盘剥国人野人之恶法,如何能收买人心?”
“高息借债是恶法,但低息乃至无息借债呢?”申不坏笑了笑:“天下事皆怕比较,武士、文士庄园主之高息借债,乃是为盘剥国人、野人,最终叫无法还上者比之奴隶还不如,为他干活一辈子到死。”
“如今整个蔡国国夜,除却少数家底殷实者,几乎无人身上不有债务,此等情况下,大人全国范围内低息、无息借债一出,则立刻显出不同,他们是穷凶极恶之盘剥,而大人却是爱民。”
“得大人之借债,许多已近奴者可重新得到野人身份。”
“许多野人也可免为沦落,如此之下他们岂不对大人感恩戴德?”
尚文道:“此法好是好,但行之花费却未免巨大,而且债务既是借出,将来也是要其还的,人心善变,他们得本大人好处时,固然会感激,但叫其还债时,此感激还有几分呢?”
申不坏摇了摇头,道:“大人,我认为若能谋国,花费再大也是值得。”
“大人想想看,蛇余公子得了汲地之民心,是何等状况?则将来大人也是一样,哪怕全国国君、大夫起来反对,若无民众支持,就靠他们和麾下武士,能对抗大人之大军吗?”
说着便是一声冷笑:“他们不反对还好,若是反对,胆敢站于大人之对立之面,战胜之后,则其领地皆归大人国有,到那时整个蔡国皆是大人一家的。”
“至于黎庶还债,大人可准许其延期,还债时更可采取借十成之大斗,收还七成之小斗之法,我们虽损失三斗,却可叫黎庶更觉大人之仁慈爱民啊。”
尚文连连点头,心中感叹当今人越发厉害之余,更觉无比庆幸,短短时日他就得了两名大才啊,同时心里也是越发明白,将来之世,神祗自身力量和神位都不可为依仗,像这样的人才才是根本。
有此明悟,尚文长吸了一口气,躬身拱手一番大礼,对申不坏道:“先生真乃国士也,我尚文何等有幸,能得吴先生和申先生之助?”
申不坏见此大惊,在来时他还有些顾虑,毕竟法家为神祗忌讳,他也是见了吴凤岐,知此忌讳已是不在,方敢前来以谋国之略自荐,但实未想到能得尚文一位神祗这等礼敬。
虽然尚文是因他之才才如此,天下恐怕没几位国君大人能做到,如此于尚文麾下,既能展自身之大才,又能得如此尊重礼遇,似乎还能得到传说中的神位,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当下俯身跪地的拜,行了参拜主公之大礼。
尚文连连扶起,又满怀期待对申不坏道:“申先生才学如此,由此可知法家学派能人必定也是不少,不知先生可还能推荐几位,我尚文必当重用,这样先生手下也可多几位有力臂助。”
申不坏却是摇头:“可惜我与大人相见太晚,就在月前,我派派主李子得陈国卫氏之请,为卫氏领地全面主持变法事宜,如今除却少数游学在外者,又或于一国主法事者,其他人皆随举派迁往陈国去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尚文遗憾道,心底却将卫氏的老朋友天主骂了个狗血淋头,此辈过去就压他一头,如今又是处处占了先机,率先铸就领主神位也就算了,在抢夺天下人才一项上又得头筹。
他地主得了法家一位申不坏,人家却是将整个法家学派都扒拉去了。
但有一点,他在蔡国一家独大,未来更当谋一国之强,此点天主靠着卫氏是绝不可能比得上,又想着法家、兵家皆有大能大才,天下其他能立身之学派或许也是不差?(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天下()
渚地战场。
渚邑大夫死了,渚氏这个在申南独对申南及申国的地方豪强势力自然而然的烟消云散。
人心总是很现实,渚邑武士们跟着渚邑大夫干,那是因为渚邑大夫能给他们封地,在大夫名位下的封地有着足够正统性的保证,为渚邑大夫征战更能得到好处。
而今渚邑大夫一死,渚氏军又逢逆势,留守渚邑的渚氏小君子生死未卜,眼看着武士们就要失去一切了,此时不投降更待何时?
投降说不定还能保证封地。
毕竟不论谁占领渚地,为新任渚地大夫,都是需要武士为他效力征战和管理村邑镇邑的,并且这个可能性还很大,此次申国之乱,很多大夫麾下武力损失惨重,他们也是需要补充。
不投降那可就要面临整个申国的追究…有多少人愿意为渚邑大夫殉葬呢?
武士们都投降了,武卒们还能做什么?此世此时,民智未开,多数武卒、黎庶懂得见识有限,也缺乏足够判断力,通常都是力量和智慧更高的武士、文士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武士们说投降,他们就投降,并且在淮上兵威下更是如蒙大赦。
是役,王越以淮上军一万对决渚氏军三万取得完胜,因渚氏军乃是自外劫掠归来,所以缴获不计其数,但王越领的是淮上军,所以战利品并非归于他个人,除却下发给军中武士、武卒之奖赏外,其余都须留待将来分配。
汲地兵车溃散投诚,渚氏军败灭投降,自此整个申国除却蔡国那一只两万人的马军外,再无其他外敌,基本上局势已经抵定,王越也无须继续领军向北,却是直接回了渚邑。
只等申南大夫以及北方追击尾随渚氏军国师到来,将申南诸事完成交接,收拾好首尾,商议好对蔡事宜,就准备回师汲地,迎战携破国之威的蔡国兵车。
这一等就是三天。
三天内,各方消息透过淮伯祭司的渠道传来。
首先是蔡国方向,蔡国虽是破了象都,但象国一方的力量,却是借商龙君以及风镰等人的武力强行突围逃出了几百乘兵车,也就是说蔡象之争并未随蔡国兵车破象都而结束,象国还能苟延残喘一段时日。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在淮上五国南方,荆越之战在持续了大半年后,终于落下帷幕。
越国靠着淮上粮草的支援成功撑了下来,但彻底结束此战的却不是靠这个,而是东海国被越国使者请动,发了数百乘水军自东海直入南方长河,严重威胁了荆国靠长河水道水运支撑的一部后勤线,使得荆国被迫撤兵,越国本待趁胜追击,却反被荆军打了个伏击,损失数百乘兵车,于是荆国全师而退。
此战的结果是荆国靡费无穷人力物理钱粮结果一无所获,本来吃进嘴里的吴邑诸地在最后吐了个干净,好在人员没什么大损失,越国一方在开战前期就已经损失七八百乘军力,与荆国鏖战大半年你攻我守下又是几万武卒,在军力上就损失惨重,器械钱粮的靡费就更不消说,几到了械尽粮绝之地,但更可怕的不是这个,可怕的是这场大战叫他们动员了倾国之力,所有农夫都被征集为民夫,以至于种地只能靠妇女,几误了春秋两季之耕,偏偏前几个月还被一场巨风扫荡…接下来好些年越国恐怕都会很难过。
唯一的胜利者当属东海国,东海国出兵助越也没什么大损失,也就是几场小水战,但为了请动东海国相帮,越国必定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具体细节王越不知,但有一条却是很清楚。
越国北方境吴邑长河段的长河水神被许了出去,对此淮伯感到极为恼火,这不是一家女嫁两家郎么?越国为求他借粮可是许了整个国家河流神位归于他的。
越国到底是理亏,国势衰颓之下可惹不起淮伯,最后便答应将吴乡诸邑中靠近庸国的一邑交给淮伯作为神庙领作为补偿,这倒是勉强让淮伯可以接受。
南方的战事似乎是结束了?不然,荆国才自越过战场上退下,西北与雍国接壤一向又起烽火,这回就不是他主动攻击,而是被攻击方,事情的起因似乎很蛋疼。
荆国西北方的雍国昔日最强盛时期也是与陈并列的霸主国,国力强盛,可是其国却有殉葬之恶习。
殉葬一事,虽说在雍国之外也是有之,但顶多国君、大夫死了,殉葬些奴隶之类,且近年来随着战事频繁,人力渐渐不足,此风习已有所改变,渐以陶俑陪葬取代人殉。
雍国却是不同,每代雍王一死,几将所有亲近臣子都一同给殉了,奴隶更是不计其数,更将大量财物给带入地下,下方大夫也是有学有样,结果雍国国势渐衰,跟不上各强国之步伐。
雍国东方是陈国,陈国乃是中原霸主,自认为文明人,对雍国此恶习实在是看不惯,直斥其为戎狄野蛮,便以此为由,对雍国连连攻伐,将大河以西近小半国土都占了。
雍国之民多半乃是昔日妖戎人,生来好勇斗狠,怎甘心国土被夺?
往后就是雍国数次倾国东征,以求夺回,但奈何国力差距越来越大,自是夺不回来,反引起陈国报复,在天下诸国无大战事时,国内诸卿没事就轮流打一回雍国,竟是将雍国当成淬兵之所。
这样一来雍国便被越耗越弱,昔日之大国国力被削至几不能敌陈国诸卿之一家的地步。
但哪怕到这时候了,雍国都还没放弃,正好又逢着陈国六卿大战百年不遇的好机会,他们决定联荆制陈,两国一同趁着陈国之乱各得其利,荆国对此也是颇为感兴趣,双方一拍即合。
按照这个时代的传统,结盟联合双方互派质子,诚意更足些的就上联姻,雍国人想夺回失地想疯了,诚意当然是足的不能在足,想都没想,当然是联姻了,并且准备将国内最美的公主雍容嫁给荆国太子。
事情发展到这里,按道理来说,雍国和荆国如何都是打不起来的,尤其是雍国竟还是主动攻荆?
但问题恰恰出在联姻上,雍国和荆国要联姻了,按照成礼一番程序完成后,雍国人高高兴兴的将新妇送出,荆国太子包括接亲的所有人员对于雍国公主的美貌和才学也都是极满意,皆认为她作为将来荆国之国母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但荆国太子却是没想到,新妇才一迎回国果然成了国母。
雍国公主被当今荆王给看上了,荆王更被她的美貌迷的神魂颠倒,心道连太子都是老子的,太子的老婆算个啥,再说都还没大婚呢,直接就将雍国公主带走…雍国人傻眼了,事情不是这样的啊,他们雍国最美丽的珍宝是来和荆国年轻英武的太子成婚的,怎么换成了个恶心猥琐的老头子?
此时很快被传回雍国国内,然后引发了雍国人极大的愤慨。
荆国人他妈这是搞什么,怎么能这般对待他们的雍容公主呢?
要知道公主在国内可是被无数男子倾慕的对象,本来是嫁给的是荆国太子,他们也就认了,毕竟是大国太子,文武品貌皆是不凡,结果竟出了这档子父夺子妻的丑事,荆国人、荆国国君这是把公主当成什么人呢?
这里就要说下雍国的民风了。
雍国民风好勇斗狠,因意气之争而生死搏杀实是普遍的事,其国人很多时候往往因为一点小事都能狠狠打上一架,打完了、心情舒坦了,都能忘记是为何争执。
这样一个国家,这样的国人,碰上了这种事,结果就可以想象了,什么像其他国家大夫、国人衡量一下利益得失什么的,考虑下后果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
你敢得罪他那就是摊上事、摊上大事了。
雍国人二话不说,举国开干,连联荆制陈的策略都抛到脑后,这时候荆国国君恐怕脸都绿了,不就是搞个女人吗?怎么就搞出这么大个事来呢?
于是荆国才结束了东方与越国战事,西北面大战再起。
蔡国北面的随国竟也没闲着。
他们本就怕蔡国越来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