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20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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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连锉刀等人都知道的已死之人的名字被提及。每一次述说的结尾,都会被那充满了负面情感的,宛如自暴自弃般的声音截断,让他发出毫无意义的嘶吼。
不一会,洛克那不明意义的,莫名其妙的述说,就变成了古怪的咕哝声,而他的动作也渐渐平缓下来,却仍旧带给人十分强烈的压抑感。
锉刀凝视着这样的洛克,努力遏制自己去思考,之前到底是怎样的念头,促使自己朝洛克开枪。放在平时,她定然要追究到底,想个明白,可是,如今“思考”这一行为本身,已经成为了十分危险的事情。人很难不进行思考就行动,而神秘专家就更是如此,但是,在必须的思考之外,控制自己在思考时的深入,是必要的行为。
思考不可控制,却又要尽可能控制,这是锉刀从未经历过的痛苦。她好几次忍不住就要失神了,好几次咬破嘴唇,试图用**上的痛苦去缓和思维上的痛苦。在这种情况下,她不觉得自己的射击还能有平时的准头,之前打在洛克大腿上的那一枪,在她直觉中,其实原本是瞄准了洛克的脑袋而去的。她用眼角扫了一眼荣格和牧羊犬,这两个同样老资历的神秘专家,也同样没能立刻从类似的痛苦中挣扎出来。
其他幸存者陆续苏醒过来,也立刻我出现了锉刀刚苏醒时就品尝到的痛苦,锉刀不敢肯定,当他们忍受了那种程度的痛苦后,注意到自己身边正在发生的对峙,是否会陷入更深层次的推理和思考中,那必然会带给他们数以倍记的痛苦。
“洛克!停下来,洛克!”锉刀再次大声警告,因为正在从洛克口中传出的咕哝声,让她产生一些很不好的感觉。这太像是过去所经历的那些神秘事件中,那些恶性的人或事变得更加严重的征兆。好在洛克似乎听到了,那声音渐渐弱去,只剩下洛克喘着粗气停在原地。
一时间,呻吟声和喘息声,就像是变成了这片土地上唯一的节奏。
“洛克!洛克!”荣格和牧羊犬的状态似乎好了一些,两人一边喊着,一边站直身体,警惕地向其他幸存者的方向靠拢,既像是在防备洛克,又像是在防备那些正陷入痛苦中的幸存者们。
“没事了,不要思考就没事了。”锉刀、荣格和牧羊犬三人轮流用这样的话去宽慰那些正陷入痛苦中的幸存者们,因为他们就是这么做的,所以,也觉得其他人这么做也能起效。不过,也正如他们所猜测的那样,达达等人似乎也正正找到诀窍。光是从状态来说,洛克已经所有幸存者中最惨烈的一个。
锉刀也开始尝试靠近洛克。那个男人垂着头,身体不断颤抖,在锉刀距离他只剩下一步的距离时,他渐渐抬起头。锉刀强忍着立刻开枪的剧烈情绪,一边打量着他。
“没,没事……”洛克的声音很轻,不过还是让锉刀听到了,“没事了,没事了。”
“洛克?”锉刀确认到。
“嗯,我没事。”洛克用颤抖的声音说,这一次,锉刀终于有了一些安定感。
“不要想太多,你已经是老手了,知道该怎么做。”锉刀提醒到。
洛克的眼睛还是充血一样,他掩住自己的脸,就像是止不住自己的哭泣。没有人可以想象,他在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也不愿意对其他人述说。他曾经看到的那些东西,就是他的私隐,而正是这些私隐,让他觉得自己依稀联想起一些更加可怕的东西。但是,这个时候,他越是平复自己的心情,越是排挤那些繁杂的思绪,就越是找不到那曾经联想到的可怕东西的影子。如果可以的话,他已经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但确切来说,第一次还没有过去。
洛克揉搓了一下脸蛋,将那些涌出的泪水擦干。虽然脑袋还再嗡嗡作痛,但已经比先前好了许多,他更加没有忘掉,之前自己的那些歇斯底里的表现。
“好了吗?深呼吸,深呼吸。”锉刀一边说着,一边表现出收起刀枪的样子。不过,洛克也没有再攻击的表现,才让她干脆地收起武器,坐在一旁,揽住这个男人的肩膀,用力抱了一下。
“今天你的表现真是全场最糟。”锉刀故意用一副调侃的口吻说到。
“无话可说,如果还能进酒吧的话,全算我的。”洛克隔了好一会,才这么说到,内容和语气都真正让锉刀放下心来。
“我几乎以为你回不来了。”锉刀说。
“你都对我开枪了,很危险的。”洛克皱着眉头,从自己的大腿伤口扣出子弹,“到底发生了什么?其他人怎样了?”
“大概只剩下我们这些人了。”锉刀有些沮丧地说:“我们失败了。”
1845 锉刀之梦()
我们失败了。锉刀的话让洛克手上的动作一顿,他忍不住去思考现状和造成这个现状的来龙去脉,但迅即就败在那无形的恐惧中。他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是胆小鬼,从小到大能够让他感到害怕的东西不多,在成为神秘专家后也经历过那些让人发疯的怪异事件,其中冒着生命危险才能解决的情况不少,而自己拼尽全力却只能迎来悲伤结局的情况就更多了。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应该对“恐怖的事物”感到麻木了才对,然而,此时那打心底,仿佛是本能般让人颤抖的恐惧感,却让他连去挖掘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洛克还记得自己之前到底做了什么,发了疯的自己不仅仅要伤害自己,还要伤害眼前的同伴,可即便是现在,他也不觉得,当时的自己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有多么不可思议。换句话来说,正是因为现在能够以一个稍微冷静点的,第三者的视角去看待当时的自己,就更加觉得,自己竟然还能恢复神智,这才是真正不可思议的事情。
洛克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再陷入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中,也找不到排除那种可怕状态影响的方法。锉刀的话他听在耳中,正是相信同伴的内心,让他直觉采用了锉刀的警告。暂且来看,这个“尽可能不去思考”的做法,是当前唯一能够控制自己的方法,哪怕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他也只能照着做——至少,现在他是依靠这种方法来控制自己的。
限制思考,就无法得出让自己信服的结论,完全依靠神秘专家的直觉行事,就是众人目前唯一的选择。这里的幸存者都是神秘专家,倘若大家的直觉都倾向于某种决定,那么,大概也算是最好的,处理当前状况的办法了吧——洛克不由得这么想到。
抱着头痛苦呻吟的牧羊犬和荣格也渐渐平缓下来,他们抬起眼睛,和锉刀、洛克两人的目光对上,没有避开,让锉刀和洛克能够清晰看到他们眼神中的疲惫和自制,这让锉刀和洛克稍微可以放下心来。参与对五十一区基地行动的神秘专家都拥有出众的作战能力和作战经验,真要发起疯来可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洛克觉得,如果自己无法从那让人崩溃的绝望中恢复过来,大概在场中至少要死掉三分之一的人:不是因为自己太强了,而仅仅是因为当时的自己是如此的疯狂,而其他人又处于一个极为虚弱的状态。锉刀射出的子弹没有命中致命范围,这个空挡很容易被抓住,更何况,洛克也不觉得自己会被区区一把手枪夺走性命,这些子弹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连他的肌肉都没能射穿。
洛克用手指将腿上的子弹抠出来,随手扔到一边,要说疼,当然很疼,但相对于心灵正在承受的折磨来说,这点痛苦反而就像是慰藉一样。他那强健的身体,哪怕开了几个洞,也不会妨碍活动。他站起身,环视其他人,除了自己、锉刀、牧羊犬和荣格已经逐渐适应了来自于意识层面的可怕冲击,剩下的人各个都处于一个毫无防备的,极端痛苦的状态中。
另一方面,洛克也不确定,似乎已经可以进行一定程度的正常活动的自己四人,是不是真的可以便会原来的“正常”——当他去想这件事的时候,一个声音就在告诉他:他们的意识已经有一部分发生了永久性的改变。而自己四人之所以表现得正常,仅仅是因为在他们自己眼中,彼此表现得正常而已。
那个真正代表“正常”的参照物,已经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没有人可以确定自己发生了什么变化,因为,人们的认知已经发生了变化。
“可恶……”洛克不甘心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他想要帮助其他人,可他又在心里清楚,自己根本无法帮助他们,只能像锉刀那样,大声告诉这些人:不要去思考。
这些同伴正在承受的折磨,是从他们每个人对自我,对世界的认知和意识中产生的,他们只能用自己的力量,去战胜那些让自己感到绝望的一切。可是,这个战斗不会因为他们恢复了神智而消失,正如洛克如今的感受般:如今的洛克已经可以重新分析自身的处境,理性看待周边的情况,至少会得出一个“世界还没有完全毁灭,不仅仅是自己这些人,也肯定还有人还活着,这是一次灾难,但并没有构成绝对意义上的末日”,然而,这样的理性认知,无法让他阻止从思绪中泄露出来的负面因素,他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发自心底,那无法形容,仿佛没有缘由的绝望。单纯因为某些说不清楚的未知而感到恐惧,在他眼中,一直都是可笑的事情,然而,当它切实发生在自己身上,并且,理智也无法阻止这个“自己在恐惧”的客观事实时,实在让人无法笑出来。
虽然对现况还有诸多疑惑和不解,接下来该如何行动,也叫人感到茫然,因为不能努力去思考,反而要抑制思考,所以,整理和分析情报都很难进行。洛克、锉刀、牧羊犬和荣格四人只能将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至少先确保这些人能够逃离那歇斯底里的疯狂,如果有可能,没有人想要和这么多发疯的神秘专家战胜,哪怕对方并不完全是专业的战士。
“不去思考”这个法子也许听起来很不靠谱,但它确实在发挥作用,如果能够对这个警告做出反应,就能如同洛克那样,暂时清醒过来。然而,这种情况本身就不正常。无论是得出这个结论的人,还是结论本身,以及按照这个结论去救人和自救的人,放在平常时候,绝对会让人感到荒谬又怪异。
即便如此,达达等人也还是用上了这个法子,并且和洛克等人一样,情绪渐渐缓和下来。
锉刀、牧羊犬、荣格、洛克、达达、潘、魔术师、巴赫等人围坐成一圈,距离他们从一定程度上摆脱精神意识层面上的疯狂时,终于可以从行为上变得安静一些时,他们就已经聚在一起,尝试用最少的思考和最大的直觉,对当前状况和接下来的行动做一个规划:其实,到底是什么原因,才导致了这场危机,全世界有多少人被卷入,又有多少人幸存下来,之后人类社会应该如何持续下去等等问题,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更重要的是,如何才能不让现况继续恶化。
“联系网络球吧。”荣格提议到,“最坏的估计,是中继器出了某些状况,如果真是伦敦中继器出了状况,我们就需要第一手的情报。如果不是,那我们也可以通过中继器的力量去收集更多情报。有一个统一的,有份量的指挥,总比我们呆在这里瞎想更好。”
“我也这么觉得……但是,无法联络上走火他们。”锉刀敲了敲队
伍里唯一外壳完好的通讯器,然后听筒只传来沙沙的杂讯声。
“五十一区呢?”达达问,“我记得我们还在和纳粹战斗。”
“不知道,不见了。”锉刀说:“当我回过神来时,就已经在这里了。”
“也许是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远离了基地?”魔术师推测到。
“战场可是很大的……但这里……就像是没有发生过战斗一样。”牧羊犬插口到,他之前已经搜索过这片地域,除了“这里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正常的,没有受到战火波及的戈壁”之外,没有得到其他有用的情报。本应该存在的惨烈战场,那些泼洒得遍地的鲜血,一个又一个神情狰狞的敌人等等,就像是幻觉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了半点痕迹。正因为没有足够的参照物,所以,也无法立刻得出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的结论。
“也没有交通工具,只能步行了吗?”潘在一旁喃喃自语。
“但是,如果中继器还在,我们就能重置世界线,不是吗?说不定能够回到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达达的说法在某种程度上,也不让人觉得是错误,但是,其他人却只觉得,根本就没这样的好事。
“不管怎样,我们都要想办法联系网络球……不,如果这是一场波及全世界的灾难,那么,网络球或许已经在想方设法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