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9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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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川虽然提出怀疑,但却能面对夫妻俩和女孩时,保持一种平静而中立的态度,便源于这样的认知。当他人做出从人性道德和哲学意义上,不具备对错的行为时,他从来都不会将自己摆在“正确”的位置上。
女孩的情报对他而言,仅仅是进行危险可能的评估而已。一旦女孩有所行动,高川就能够从蛛丝马迹中进一步获得情报。既然无法做到“先假设女孩是危险的,所以提前斩除”这种事情,那么,在事情明朗之前所有因缘际会生的厄运,都必须承受才行。
老猎人明明知道女孩的不对劲,却长久以来没有做更多的事情,多少也让人怀疑其中的原因,究竟是否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既无法看到她,也无法对她进行干涉。
“我我和内子会照看篝火。”年轻丈夫看了看老猎人的装备,犹豫了一下,让人觉得他是否想要亲自上阵,不过,他最终还是顾虑重重,偃旗息鼓了。年轻妻子听到自己的丈夫这么说,也明显松了一口气,她当然清楚,外面的怪物到底有多么骇人。如果丈夫也离开了,哪怕在这么一处散布光和热的地方,也不免担心受怕。况且,之前高川的遭遇,也证明,在这个看起来似乎安全一些的地方,也其实并不是完全安全。
年轻妻子从身后抱住女孩,找了一个远离天花板窟窿的角落,找了一些砖石垒成坐凳。
“篝火?”高川倒是意外于,这么一处火堆竟然还有刻意强调的名字:火堆和篝火的意义明显有所不同,而后者更带有庇护的意思,如果这是一年来保护这些人的场所,那么篝火这个名字倒也起得不错。
“篝火会孕育希望。”老猎人慎重地对在场的众人说:“在这里祈祷,可以聆听到神的教诲。如果你什么都做不到,至少你可以祈祷。”
高川不置可否,悄然观测着每个人的表情,年轻夫妻看向篝火的目光,倒是流露出虔诚和充满了希冀的眼神,不过女孩依旧是那种“什么都不太清楚”的样子,目光纯洁得没有半点意味。
高川有点怀疑,倘若这个村落的情况涉及到新世纪福音的话,篝火或许才是他们进行收获的主体仔细想想看,对于任何宗教来说,苛刻而困苦的环境往往都意味着一方培育信仰的沃土。至深之夜到底是不是新世纪福音,或者往大了说,是末日真理教故意制造的,其实和他们在这里点燃篝火没什么关系。相反,他们也只需要教导人们在这里点燃篝火,如此可怕的环境自然会帮他们磨砺信徒。
当老猎人用这么一种神圣的意义去描述篝火的时候,高川几乎要将他当成是新世纪福音的信徒了。也许所有的猎人,都可以算是新世纪福音的信徒?他这么想着,当也仅仅是个假设。
“那么,我和老爷子出门一趟,看看有什么收获。”在年轻妻子在胸口紧紧包住拳头,做出祈祷的样子时,高川已经朝门外走去。
“杀死那些怪物就是收获。”老猎人一副森森的口吻说:“不过别忘了,当你视那些东西为怪物的时候,那些东西也同样视你为怪物。”
高川顿了顿脚步,但没有停下,一边走一边问到:“相互视为怪物,杀死对方后得到收益在神秘的世界里,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情况。”
老猎人有些惊异地看着这个外乡人,他的说话、行为和态度,都让老猎人觉得他和过去那些因为不幸而光顾至深之夜的人有着极大的差别。对方似乎对这里一无所知,但又能很快就适应下来,想必在平日里也没少遇到这般怪异的情况。
“至深之夜这种不正常的东西,在世界上真的很多吗?”老猎人不由得问到。
“多得双手都数不过来。”高川平静地说:“你们白天不会停留在村庄里,而是在其它地方生活的吧?那么,你们觉得纳粹如何?”
“纳粹?就是一群反人道主义份子。一群从天上掉下来摔伤了脑壳的神经病。”老猎人的回答证明了高川的猜测,这些人不是与世隔绝的。在白天需要面对纳粹的侵袭,在夜晚还要在至深之夜里保存性命。
“纳粹的神秘不弱于这个至深之夜。”高川说:“否则他们也无法压得联合国喘不过气来。”
“看起来你是位军人。”老猎人有些恍悟,但并没有意识到高川在联合国的身份:一个有勋章证明的“英雄人物”。
高川不想谈军人的话题,因为,他不觉得自己算得上是一名军人。他很了解自己,一名军人所必须的品格,在自己身上往往十不存一。高川不接话,刚有点熟悉的气氛就冷却下来,老猎人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或者说,他很习惯于在有他人在身边的时候,仍旧按照独立行动的风格来处事。
这个村子的至深之夜不知道绵延几里,在高处俯瞰的时候,于视野的尽头再向外,在那无光的黑暗中,深深让人感到恐惧,让人不会想要跑出村子太远。那么,这个村子里专门狩猎怪物的猎人有尝试过去往那可能存在的边境吗?当白天到来,而自己得以在其他地方休养生息的时候,有想过将这里的怪事说给其他人听吗?
这些问题,从他人那里听来的答案总会让高川觉得有些不妥,所以他想亲自试试。
因此,在离开房子后,他就和老猎人分别了。老猎人虽然好奇高川到底有什么本事,但在高川主动提出分开行动的时候,也只是摊开手摆出无所谓的样子。在老猎人转入巷道的阴影中后,高川开始掠,第一个目标就是明显连接着公路的村子正式入口。
仿佛是嗅到了人味,开始聚拢过来的怪异,有体型庞大而行动迟缓的,自然也有体积娇小但隐秘快地,有轮廓呈人形的,也有明显和人类的样子一点都不搭界的,有如同黝黑烂泥的,也有散出美丽的磷光却外表狰狞的。对于普通人而言,仅仅是它们的模样就令人生惧,而无论那远普通人的基础素质,再加上物理攻击无法起效的怪异情况,以及让人陷入幻觉之类的能力,要杀死一个充满了恐惧的普通人,简直是信手就来。
然而,它们面对想要围捕的对手,却是长时间行走于神秘的危险中,单纯就身体强度而言,已经远常规物质的义体高川。脑硬体的存在,义体本来的强度,连锁判定的观测,从精神到**层面,给高川穿戴了一层厚硬坚实的铠甲,再加上启动后就开始不断转化外力的掠,这些怪异的攻击无法给他带来任何困扰,反而让他在短时间内,就将度提升到了没有任何怪异可以触及的地步。
脑硬体规划出来的行动路线,高川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就完成了。之前的猜测得到证实:当他试图从村入口的公路去往外界的时候,当他试图翻山越岭从侧面离开村庄的时候,在脑硬体可以确认直线方向的情况下,最终也只会是从另一侧进入村子。仿佛这个村子所在的空间,已经因为至深之夜而变异成了一个球形。这种封闭感也是很明显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征兆:如果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设置有出入口,那么,就必须按照其固有的规律来开启出入口。
利用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特性,制造出完全封闭,没有出入口的囚笼,并将这个囚笼和笼中鸟从外界销毁的情况,在高川的印象中也不是没有过。从某种意义上,这个“在白天就会放任众人离开,在夜晚又会捕获众人进入”的至深之夜,是较为温和的一种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尽管夜晚有着恐怖怪异的至深之夜,但是,要充做一个“培育教徒的基地”也算是优点不少。
末日真理教哪怕是新世纪福音这般将“末日论”当做指导行为的最高哲学的邪教,的确是不需要为教徒们营造一个美好的生存环境,正好相反,一个恶劣的环境反而更可以证明他们的正确性。
高川随手杀死了几个怪异。这些怪异外表狰狞,但就战斗实力上,却不见得很强。它们虽然可以从能力上划分出许多种类,但是,在总体范围上却谈不上广泛,都是一些“人们最容易想象,也最容易接受”的力量,那便是将大自然的现象神秘化,例如风变成奇怪的风,把火变成奇怪的火,攻击方式也逃不开用冷兵器劈砍,远程是粗糙而单调的射击,并不具备更加难以防范的概念上的力量。
其实,高川觉得,只要普通人再勇敢一些,也能用普通的武器干掉几个怪异人类自身无法射火焰,无法制造大风,但却可以制造出释放类似现象的工具。他也见识过了老猎人的战斗,相对于大多数神秘专家而言,老猎人也仅仅是用一个强壮普通人的身体,挥舞着冷兵器,倚靠狩猎智慧去猎杀而已,却屡屡收获战果。
正因为这些怪异都是“普通人鼓起勇气,掌握智慧,合理分配体能就能打败的东西”,所以,反而让高川对这个至深之夜充满了疑惑。他在幻觉中见识到的那个至深之夜可没有这么轻松。这些怪异无论质量还是数量,还是被猎杀后补充的度,都远远弱于“用于献祭的至深之夜”。
如此一来,也不免让高川觉得,倘若这个至深之夜的幕后黑手是新世纪福音,那么,这个至深之夜也许不是用来献祭的。亦或者,这个至深之夜,不过是幻觉中那个至深之夜的仿制品,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制造这个至深之夜的目标,也会和幻觉中那个至深之夜的本质目标有所重合。
想要知道至深之夜的用处和本质,而不仅仅局限在末日幻境中,它对末日真理教的意义这才是高川最想要的答案。因为,新世纪福音的巨头人物,那个哥特少女,已经可以从一定程度上脱末日幻境,从俯瞰的角度去看待整个末日幻境的变化更迭。从她对自己的希翼来看,高川猜测,她对至深之夜的期许,绝对不仅仅是“进行献祭,召唤末日之物”这么简单。
无论哥特少女如何去描绘她所看到的“黄色大海”和“巨人”,当这种充满了神秘感和世界原初神话味道的故事还原到病院现实的情况时,她最终的目标可以概括为“从ll状态重新获得身体”,那么,至深之夜也定然和ll的逆向转换有关如此猜测的高川,倒是惊讶于,病院现实里对末日症候群患者的研究,已经足以支持他们做到这种事情了吗?
至深之夜和病院现实中的某个关键性的研究有关,这是高川觉得最有可能的情况。但是,可以给他一个肯定答案的人,却不在这里。桃乐丝会告诉自己吗?高川不清楚,但是,他觉得,拉斯维加斯中继器中的少年高川,一定会告诉自己的。(。)8
1689 两个世界的末日结点()
高川认定自己在幻觉中看到的至深之夜比起如今这个村庄的至深之夜更加“正版”。' 《 两者无可避免有相似之处,但要说其中的本质差别,高川只能推断,幻觉中在拉斯维加斯中继器里诞生的至深之夜是由病院现实的状况为源头,反映到末日幻境中的表现,而眼下这个村庄的至深之夜,则是从末日幻境出制造状况,试图反向影响病院现实的试验。
两个至深之夜的强度不同,也同时意味着从哪一个方面对另一个方面进行干涉的难易度差别。但从病院现实中安德医生的工作来看,“人类补完计划”对眼下这个村庄的至深之夜有着深刻的影响,高川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这么认为:如果没有安德医生实施的“人类补完计划”,从病院现实角度研究末日幻境的人格活动对末日症候群患者的于病院现实的身躯的影响,并可能进一步扩大了这种反向影响的“通道”,那么,眼下的这个实验性的至深之夜绝对不可能成形,而新世纪福音的领导者,那个刻意用“女巫VV”这个代号来遮掩自己存在感的哥特少女,其想要获得病院现实身躯的想法就必然会失败。
不过,那些种种会导致新世纪福音计划失败的因素,已经出现了破冰的裂缝。高川认为自己必须正视“哥特少女乃至于整个新世纪福音反向降临病院现实”的这个可能性。当然,如果仅仅是“他们回到、降临或进入病院现实”这个情况,对高川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甚至于,病院现实的系色中枢和级桃乐丝可以对这个过程进行监控,通过他们的成功和失败,吸收更多的经验,以更加完善级高川计划,乃至于去思考如何“找到并战胜病毒”。
但是——
完全处于末日幻境的人们已经“忘却”了病院现实的存在,长时间的无法观测和人格的自我分裂、繁殖和重组,让他们在认知中,完全以末日幻境为核心。哪怕哥特少女对自己梦境的描述中,病院现实更像是一个“神话世界”,就如同神秘学化圈的“仙界”,欧美文化圈中的“神界”,但要说她仅仅是抱有仰慕和向往的情绪,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