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5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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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是熟人吗?”我对门后的人说:“我是高川,该不会忘记了吧?”
然而,有着熟悉身材的门后之人仍旧没有做声,他的紧张,让我意识到一些问题。这些人此时看起来有点儿像是惊弓之鸟,恐怕在我到来之前,已经发生过一些事情,让他们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哪怕从外表来看是熟悉的人。在他们所遭遇的这一系列的事件中,恐怕有着恐怖和背叛,以及让人迷幻的场景。而这也实属平常,毕竟在这个时候,整个半岛都已经陷入神秘事件当中,存在巨大的黑幕和不详的计划,在其中活动的怪异和神秘,哪怕是我也无法完全了解。
所以,哪怕从外表上认出我来,我的身份,也同样给他们带来猜疑和恐惧吧。更何况,我此时拿着武器,的确不像是和平份子。反过来说,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个别墅区,当然不是正常而合理的,恐怕更多是处于逃亡之中吧。
他们躲在这里,也有着自己的苦衷,因为他们自己无法解决自己所面临的灾难。
神秘专家哪怕碰到了棘手的神秘事件,而让自己处于危险当中,也不会这么畏畏缩缩。所以,这些人应该都是普通人,至少大部分是普通人,也许聪明,平时也对一些刺激性的事情感到向往,但真正面对怪异和神秘的时候,仍旧会被那常识无法解决的压力打击到。
那么。符合这些条件,又是我认识的人,在这个岛上。绝对不会太多。我已经猜测到门后之人的身份了。
“三井冢夫先生,对吗?”我尽量放缓与语气。做出无害的姿势,如同老友一样打着招呼,“还有占卜师和健身教练,也都在这里,是吗?”说实在的,我已经习惯她们自我介绍时的过去身份,此时反而一时想不起她们的名字了。不过,这是无所谓的事情。喊绰号什么的,无论在过去还是现在,无论是国外还是国内,都是十分寻常的事情。
而且,这样熟悉的说话方式,从心理学层面来说,更能减缓对方的压力。
果然,又沉默了片刻,门后的人开口了,声音果然是三井冢夫:“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拿着刀?你想做什么?抱歉。我不想让你进来,这个岛上全都是疯子。”
“我不会伤害你们。”我说。
“他们也是这么说的。”三井冢夫沉声说,虽然一副拒绝的口吻。但是语气有了一些变化,我可以听出来。
“我可以猜到你们为什么会躲在这里,遇到了奇怪的事情,对吗?所以,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了。”我将长刀扔在地上,说:“你看,我也一样。所以,必须带上武器防身。”我没有说谎,我的确是在玛索的追击下。逃离了精神病院,当然也可以视为。被驱逐出了精神病院,玛索她这么做。应该是网络球乃至于nog方面的想法,但结果都是一样的。我相信,这份诚实可以让三井冢夫他们感受到,进而接受我。
虽然我的目的是重返精神病院,寻找阮黎医生,但是,既然熟人就在这里,自然要先确定他们的情况。也许,他们可以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情报,让我更清晰地认知到,此时研讨会内部到底是怎样的状况,进而更进一步确认,隐藏在研讨会背后活动的各方神秘组织,又有怎样的想法。
仅仅从约翰牛那里入手情报,是完全不够,而且是有相当风险的。这一点,我早已经知道,眼下的状况,不过是一次实际的证明而已。
“你碰到了?”三井冢夫的问题没头没尾,但我大约知道,他在指那些怪异、神秘而又危险的东西,以及一团乱麻纠缠在一起,充满了黑暗的事态。
这个半岛的危险,尤其是精神病院里的危险,哪怕不曾进入至深之夜的噩梦,也完全可以感受得到。在研讨会对“失格病人”的追捕令发布下来后,借助这个追捕令大肆活动的神秘专家们,肯定没有体谅普通人那脆弱的常识。
这里是“神秘”的猎场,三井冢夫这几人到底是遇到了什么,见证了什么,都不重要,他们能够从精神病院逃离,才是最值得在意的事情。这可不是只有“运气”可以说通的,也许火炬之光的偏差效应也在其中帮了大忙,当更关键的,或许是他们逃离精神病院,本身就是在某些人的计划当中。
那么,除了三井冢夫、占卜师和健身教练之外,多出来的那个人,大概就是他们能够活着回到别墅区,暂时安稳下来的关键人物吧。能够做到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也是普通人,同样是神秘专家的可能性极高。
在连锁判定的观测中,那是同样是一名身材成熟的女性,留着一头长发,却抱着双膝坐在角落里。而且,给我的感觉,那并非是失落或惊恐。反而有着一股熟悉的,诡异的味道。有一个声音在我的心灵声音叫喊,我的左眼开始刺痛起来了。
“你,你怎么回事?”三井冢夫叫起来,因为我因为左眼的痛苦,而下意思按住了它。
左眼的抽搐,在手掌中是如此清晰。
“没事,除了你们之外,似乎还有一个熟悉的人。”我从伴随着痛苦滋生出来的恐惧,认知到了那个缩在角落里的女性到底是谁了。
江!确切来说,符合所有的条件的女人,应该叫做“真江”。
我很想大声叫她,她应该知道,我就在这里。但是,正如我熟悉的那样,真江一如既往,只是散发着诡异而又让人恐惧的气息,失魂般呆在原地。而三井冢夫三人之所以还在和她一起,没有她的异常吓坏,大概是因为,这样的她同样有这一种别样的魅力吧,让人无法完全置之不理。
“熟悉的人?”三井冢夫好一会才会过意来,“你对了,你们都是病人。”
“你看,外面的风雨这么大,让我进去如何?反正这扇门也挡不住我的。”我平静下来,忍受着左眼抽搐的痛苦,提议到。
门后又沉默了好几秒,最终还是响起门链和锁头的声音。看来他们真的是戒心十足,连门锁都上了好几道。
门打开的时候,一如我所料,三个熟悉的人一致站在过道上——三井冢夫、占卜师和健身教练。他们带着谨慎的表情,炯炯审视着我,仿佛要从我的身上,瞧出什么不妥来。
“好久不见了。朋友。”我对这样的目光熟视无睹,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也完全可以接受。其实,哪怕被他们强硬地当作嫌疑人对待,也不会让我感到愤怒,仿佛友情被践踏,说到底,他们的心理表现,完全在我的意料当中。
因为是实属正常的目光,所以,才更要释放出善意,让他们从感性上,接受现在的自己。
我并非是理性的人物,在复苏后,感性的活跃,更是在理性之上。我觉得自己比之前,更能释放出自身的情感,让对方清晰感觉到。友谊、善意和平静,许久不见的担心以及相逢的喜悦,这些都是能够让人降低心理压力的东西,我想将这些传递给他们。而我一直都能做到。
之后,健身教练率先张开双臂,冲出门口,给了我一个有力的拥抱。
她的情绪很激动,虽然我们曾经一起行动,可以称为同伴,但实际上,我们过去之间的友情,在正常的情况下,也许会得到一个拥抱,但是不会让对方冲入雨中的。
但是,显然他们一直以来的压力,终于得到了释放。
我认为,这是因为我释放出来的善意,被他们清晰接受到的原因。我喊他们为“朋友”,并不是违心的,也不是什么客套的礼貌用语,更不藏有阴暗的心思。正因为是朋友,所以,在经历了重重危险后见面,冲上去给予拥抱,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1331 真江的三人2()
在这里遇到三井冢夫等人,并不完全在意料之外,将已知的细节串联起来,他们的遭遇和行动,都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他们在经历了这种种的事情后,对任何人都抱有怀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即便如此,能够看到他们还活着,哪怕对我也有怀疑之意,也让我感到由衷的高兴。
相比起三井冢夫的迟疑,占卜师更为冷静的旁观,健身教练的表现更加情绪化,而这也十分符合他们各自的性格。
健身教练的情绪很激动,虽然我们曾经一起行动,可以称为同伴,但实际上,我们过去之间的友情,在正常的情况下,也许会得到一个拥抱,但绝对不会如此强烈。
大概是因为他们一直以来的压力,终于得到了释放。我也同样知晓这样的情绪,不需要再对过去的同伴严防死守,甚至于将对方视为对自己别有恶意的存在,我的确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我觉得,我释放出来的善意,被他们清晰接受到了。我喊他们为“朋友”,并不是违心的,也不是什么客套的礼貌用语,更不藏有阴暗的心思。正因为是朋友,所以,在经历了重重危险后见面,冲上去给予拥抱,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如此理解着。没有避开紧压着脸的胸部,同样还给健身教练一个有力的拥抱。
“让我进去吧。”我闷着声音说。
健身教练放开我,雨水已经浇湿了她的头发,沿着面庞滑落下来,她的眼中,一如脸上这般湿润。
“好久不见了,高川。”她只是这么说到。
我拾起长刀。让三人都有些在意,但仍旧默许了。他们将我带到客厅中,重新锁紧大门。窗外炸起的雷光。让客厅一片白亮,但继而又被阴影吞没。没有人开灯。仿佛在惧怕着,有什么东西循着光亮找来,和这样的恐惧相比,似乎黑暗更能让人安心一些。
他们之前,只在房间中开灯,似乎别有用意。我不太明白,但没关系,他们会解释的。
客厅中。缩在角落里的女性抬起头来,她的目光就如同暗夜中的猎食者般,明明是幽深的黑色眼瞳,却仿佛在黑暗中发光,让人可以清晰看到。甚至于,这双眼睛,占据了她全部的存在感。我再一次从那幽深的注视中,感受到那熟悉的,让人打心底感到恐惧的恶性。没有错,的确是真江。那种隐藏在美丽的人形躯壳中的恶性,是所有见过的人形江中,独属于“真江”的特点。
“江。”我在众目睽睽中。走到她的身边。我不理会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因为,她可以出现在任何情况中,也可能消失于任何情况中,“应该”和“不应该”在她的身上,没有任何意义。她以真江的身份出现,也从来没有规律。对我而言,她的出现,本身就意味着一些信息。而对我来说,她回到了我的身边。这就是我所需要的,全部的意义。
“阿川。阿川,阿川,阿川,阿川”她喃喃地念叨着,发出疯子一样的低笑声。即便如此,她看着我,却像是看着别的什么东西。她的视线开始涣散,像是陷入了某种癔症中。而这正是我所熟悉的,她的样子。
“你们认识?”占卜师插入进来,疑惑地说:“是朋友?她是一个奇怪又危险的精神病人。高川,你看起来还有理智,最好离她远一点。”
“理智?”我反问,但随即笑了笑,“她是我的妻子。”
是的,真江是我的妻子,不仅仅是真江,目前出现的人形江,几乎都是我的妻子。这仅仅是因为,“江”才是其真正的本质。
自己喜欢的人久别重逢,一定会让人生出无比的喜悦,比往时更加激动吧。距离上一次真江的出现,再退一步来说,距离富江的离开,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然而我再次看到真江,却没有这样巨大的情绪波动。
无论是真江、富江还是左江,她们的出现和消失都有着我所难以理解的必然原因。甚至于,她们自身的存在方式,对我来说也都是难解之谜。可无论人形江何时出现,何时消失,“江”就在我的身体中,这一点却是不会改变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江”从未离开过我,而她们也当然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
在经历了那么多的神秘事件后,人形江的消失,在我看来,最大的影响就是无法再直接对“江”进行观测。无法观测“江”,也就意味着,无法定义“江”,在人形江消失的时候,“江”会成为真正意义上无可名状,无法理解的思想外之物。反过来说,人形江这个形态本身,哪怕仍旧是“怪物”,也会带有一部分“人”的性质,在我看来,正是因为,其具备一定程度的人性,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被人所认知和理解,所以,人形江的形态才能成立。
当人形江消失的时候,我所要面对的神秘,就是真正的难以预料和不可捉摸,乃至于随时都有可能遭遇“最终兵器”之类的怪物。哪怕表面上没有任何动静,也会让我必须考虑,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