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美丽没有错 作者: 唐达天-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己的身体,把自己的隐私表演给大众,难道还会在乎别的吗?而那些大腹便便的有钱的中年人所寻找的猎物,不就是这种会煽情的秀色吗?
我痛心疾首!
我心如刀割!
我恨不得将地球踹一个洞,将全人类毁了。
我在街摊上要了瓶烈性白酒,我要把燃烧在我胸中的愤怒、痛苦统统驱走,否则,我将难以支撑下去。
酒可是个好东西,它可以麻醉我的神经,搅乱我的大脑,减轻我的痛苦。我一边喝着,一边不断地流泪。我想不通火火为什么要骗我,她为什么要骗我呢?她美其名曰去给健美中心当老师,她当的竟然是这样的老师,教的竟然是那样的学生?她是不是觉得脱光了衣裳,做着那样下流的动作,让台下的色狼们垂涎三尺,她就感到愉快,觉得体现了她的人生价值?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我只感到我的心一阵阵地绞痛,整个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撑。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家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我回到家的时候,火火已经在家里等我,一看到我回来了,像是如释重负地说:
“周风,你干吗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好担心啊!”
我扶着门边,目光呆滞地盯着火火,她就是那个跳艳舞的火火吗?立刻,我的脑子里幻化出那裸露的三点,扭腰摆臀的姿态,空中飘动的长发,还有那些男人们饥渴的目光,以及那辆消失在夜色中的黑色小车……
火火迎上来说:“你怎么啦?怎么喝成这个样子?”说着就来搀扶我。
我一把摔开她,指着她吼道:“你问我干什么去了?我告诉你,我出卖我的色相去了,我用我下流的动作取悦那些肮脏的男人们去了,我不知廉耻地裸露着我的身体让那些饥饿的男人们一饱眼福去了,我晚上出去,能干什么呢?只能去体现我肮脏的人生价值……”
在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紫,泪水霎时从她的眼里涌了出来,我的心里猛然间产生了一丝发泄后的快感,我原以为她已丧失了廉耻,没想到还保留着一点点自尊。
她一下子僵在了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泪眼婆娑地说:“周风,你别生气,你千万别生气,你听我解释……”
她越说你别生气,我就越生气,我打断了她的话说:“够了,难道你还要继续骗下去吗?你说你去当舞蹈老师,你当的是哪门子老师?你这是对老师这一神圣称呼的亵读和玷污,你懂吗?”
“可是,我这都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啊!”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一听她说是为了我,火气更大了:“为了我?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真不知道什么是羞耻!扒光自己的衣服,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那样下流的动作,是为了我?上别人的小车也是为了我?没准儿投怀送抱,让哪个野男人干了,也是为了我?你好伟大啊!”
她突然停止哽咽,像打量一个陌生人一样打量着我,用从来没有过的口吻冷冷地说:“周风,希望你尊重我的人格,如果你觉得我玷污了你,你可以走,你走!”说完,跌跌撞撞地进了卧室,随之,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号啕大哭。
我感到我的脑袋像炸裂般的疼痛,身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我一头栽进客厅的沙发上,顿觉天旋地转起来……
4.随着一束月光洒进,一个赤裸的身子映入了我的眼帘,她嘻嘻地笑着说,原来你的门虚掩着?
一晃10多天过去了,火火始终没有找过我,我想她恐怕是被我伤透了心,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人就是这么怪,发火的时候,只图一时的痛快,不顾别人的感受,想控制也控制不了,“嗵嗵嗵”地发完了,事后冷静下来,却后悔得直想抽自己嘴巴,此刻的我就是这样。我明明知道火火是爱我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维系那个“家”,可是,我为什么就那么冲动?经过长久的自我反省,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往好了说,我是个理想化的人,心里容不得半点尘埃。我爱火火,爱得深刻,也爱得自私,我视她为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视她为我心中的至洁至纯,我无法忍受来自任何一方对她的玷污;往坏了说,我是一个自私、狭隘、心底龌龊,性格暴戾的小人。
刚认识火火的时候,她说我跟别人不一样,现在仔细想想,果然有好多地方跟别人不一样,比如,我是一个不切实际的人,总爱用色彩来审视我所目及的一切,爱用幻想来代替现实,常常弄得自己神魂颠倒,游离于现实与梦想之间;比如,我常常能从梦中笑醒,错把梦境当现实,醒来后还要继续大笑一阵,睡下后接着往下做梦;比如,我从不穿西装,从不打领带,我觉得那样会束缚我的身体,更严重的是会束缚我艺术的想像;比如,我喜欢留长发,我的头发以捋到脑后抓满一把为标准,太长了我的头就开始发沉,太短了就像傻子一样失去了灵感;再比如,我好激动,一首伤感的歌就可以使我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第一部分: 第8节:赤裸的身子
现在,这样一个德行的我,又情不自禁地搭上了去市内的中巴,我要去找她,哪怕远远地看她一眼,也能使我的心灵得到些许安慰。
这是周六的上午,按照往常的惯例,这一天早上她一定会睡到10点,我精心地计算着,想赶在这个点儿敲开那扇不知是否还向我敞开的门。
我先在花园里溜达了一会,在10点差10分时,我慢慢地向那幢楼走去。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幕令我不愿相信的画面,一辆黑色的小车缓缓地停在楼口,从驾驶室里走出一个体格健壮的中年人,他下车后小心翼翼地扶着一位年轻女子下了车,那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火火!顷刻间,我的脑袋“嗡”地一下增大了,我就像中了邪一样,木木地站着,虽然只隔一条马路,却如同相隔千山万水。我不知道火火是否看到了我,而我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看到她被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扶下车,然后相拥着上楼。我的头一阵眩晕,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样。那个男人是谁?他们从哪里来?昨晚火火没有回家睡觉?一系列的问题一股脑地涌进了我的脑海。怪不得她不理我了,原来心中有了他人,有了这个有小车的野男人,大概昨晚她同这个野男人鬼混了一整夜,鬼混乏了,鬼混累了,让这个男人得到了充分的满足,她自己却成了一个病西施,男人为了讨好她,扶她下车,又拥她上楼的吧。想到这里,我全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冲到了头部,仿佛要从血管中爆裂出来,我不由得在心里狠狠地骂,婊子!一个纯粹的婊子!才分开几天,就迫不及待了?什么他妈的为了我,什么他妈的为了这个家,我看她早就没安好心,说不准早就跟这个肉头男人勾搭成奸了,只有我被蒙在鼓里而已。
我看了一眼停在楼口的黑色奥迪,不由得与那天晚上消失在夜色里的黑色小车联系在一起。这就是说,她与这辆小车的主人,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已经交往很久了?想到这些,一股莫名的羞辱感夹杂着刻骨的仇恨一下闯进了我的胸膛,我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那辆奥迪砸个稀烂,或者恶毒地做个手脚,让那个可恶的家伙再次开车之后,煞车失灵,与火火一起在惊叫中车毁人亡,不,应该是他亡,让火火在血泊中活过来,让她知道这就是上天对背叛者应有的惩罚。
我像个幽灵一样,在大街上晃荡着,不知啥时,我飘到了一家书画店的门口。店老板看到我,热情地告诉我,我的两幅作品已经出售了,他说你还有什么作品尽管拿来。我面无表情地接过他递来的钞票,装进口袋就离开了那里。我恨死了钞票,就是这肮脏的东西,才使我心爱的女人在这个物欲横流的花花世界里迷失了自己,但是我又爱它,倘若我拥有了很多的钞票,我心爱的女人能离我而去吗?
回到画家村,我就拽了卫大胡子去喝酒。
卫大胡子笑着说你小子是不是发了横财?还是省着点儿好,别吃了上顿没下顿。
我说你别管,钱是个啥东西,它是个球!
卫大胡子拍了一下我的肩头,然后冲里屋叫了一声小丹。
不一会儿,那个被称作小丹的女孩儿出来了,她向我点头笑了一下。我忽然有点儿不好意思,早知道她在,我就不说那样的粗话了。
卫大胡子说,走,一起吃饭去,这位是我的朋友,画家周风,这位是小丹,深大艺术系的毕业生。
小丹主动伸过手来,与我握了一下说幸会。
我顺便问了一句在哪儿就职。
她说现在正在求职。
出了画店,我才看到小丹的牛仔裤上开了几个洞,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她屁股上的那个洞,活像被刀子划破了似的,只连着几缕经线,里面的粉红色小内裤时隐时现,仿佛隐藏了无限的玄机与诱惑。在深圳的大街上,类似于这种装束的女孩儿实在太多了,远看像个叫花子,近看像个模特儿,这时尚前卫的着装,常使我们这些外地来的土老冒儿眼花缭乱。
酒喝到高兴处,卫大胡子说,这几天心情怎么样?
我说我想杀人!
我的话惊得漂亮的小丹像嘴里含了个大问号。
卫大胡子“哧”地一笑说,看来你仍然是鬼迷心窍。
我说我无法平静,她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开奥迪的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我真想把那个男人给阉了。
小丹这才“格格”地笑起来,笑完才说你真逗。
我说我都快气死了,哪有心情逗。
小丹说,就为一个女人?值得吗?在深圳,最不缺的就是女人,等下次我给你带一个漂亮的过来,你一见,保证就把伤害你的那个女人忘了。
卫大胡子说,这主意不错,小丹,下次你真的给周风带一个来,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天才艺术家就此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而应该让那位漂亮的女孩儿来拯救他,让那个伤害过他的女人迎风而泣去吧!
小丹举起酒杯说,好,我就当一次红娘。
我喝下了酒,突然像个怪兽似的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淌了下来,我哽咽着说,师兄,我真想杀了那个王八蛋。
卫大胡子长叹了一声说,情到深处便是恨,兄弟,你别喝了。
与卫大胡子道别后,我伤感得一塌糊涂,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倒头就睡。我一边流着泪,一边随着床天旋地转,真想就这么一睡了之,永远不再醒来。但是,我还是醒过来了,在隔壁的一阵“哼哼唧唧”中醒过来了。酒精烧得我口渴难当,我倒了一大碗冷开水,一气儿灌了下去,看看表,已经是深夜两点半了,再躺下,已全无睡意。隔壁的叫声仍是那般的响亮刺耳,扰得我怒火攻心。我攥紧拳头,咚咚咚!咚咚咚!狠狠地在墙上连砸了数下,叫声停止了,却传来了一声询问,干吗?我说不干吗,你能不能小点声,别影响别人休息。她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说,这不能怪我,是因为房子不隔音。我说,房子不隔音你就更应该小声点。她说这种事儿是无法小声的,难道你不懂?我说,我不懂,什么也不懂。我烦透了,懒得再跟她说,她却不依不饶了,仍然笑着说,我是不是把我的幸福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了?我还以为你是个木头人,原来不是。我说我就是木头人也经不住你这般喊叫。她说,不服气吗?不服气你可以把你的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我愿意。我说我服气,我服了你。说完一把将枕头反扣到我的头上,心里暗骂道,我操!神经病,自恋狂,我操、操、操!
第一部分: 第9节:自恋狂
好半天,隔壁的屋里没有了动静,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谁知刚把枕头放到头下,门便轻轻地响了两下,接着“吱”地一声被推开了。随着一束月光洒进,一个赤裸的身子映入了我的眼帘。她“嘻嘻”地笑着说,原来你的门虚掩着?她披着一身月光,显得娇美动人,高挺的乳房在月光下半隐半现,看上去更显得迷人。光滑平坦的小腹,隐隐泛着光芒……我说,门虚掩着并不是等你。她说你就别装了,人活得本来就很累,再装岂不更累?我操!东风吹,战鼓擂,如今世界上谁怕谁?我正想报复报复那个背叛了我的小婊子,我正好有火没处发泄,她却主动送货上门,还说我装正经?我再装我他妈的就是孙子。我伸过胳膊一拉,她就像一条泥鳅一样,一下滑进了我的怀里。